越往前走,林天賜越是覺得震撼。
不過五米寬的通道兩側全都是那種整齊劃一的特殊松木,而且樹幹緊緊地靠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樹牆,光禿禿的樹幹上只是在靠近頂端的位置纔會出現傘蓋一樣的繁茂枝葉,將整片天空遮擋的嚴嚴實實。
令人奇怪的是,這些樹牆和傘蓋般的枝葉將來自天空的光線全都遮擋的嚴嚴實實,可是在這形同衚衕小巷的通道中竟然有著不知道從哪裡散發出來的朦朧光線,整個衚衕小巷看上去這纔沒有那樣昏暗。
雖然現在的感知能力已經達到了過去的幾倍,可是卻依舊無法穿透這些樹牆,事實上,這些松木看上去胸徑也就不到一米的樣子,就算是五米厚的石頭牆體,林天賜的感知也足以穿透,看起來這些樹牆本身就帶著一種特殊的能量場,直接屏蔽了衆人釋放出的感知。
衆人的舉動自然瞞不過飄行在最前面的主宰,雖然只是一個分身,可是這團綠色光團表現出來的特性還是讓衆人不敢小視。
“這些樹牆雖然是我費盡心機改造出來的,可是大家釋放出去的感知被屏蔽可是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事實上,我只是按照遺址上面自然生成的一些線條將這些松木移植到了相應的位置,可是遺址本身就具備一種神奇的力量,就算是我的感知,到了這裡也並不見得就比大家強,所以大家還是打消窺探樹牆之外秘密的念頭吧,這樣做只是在浪費氣力而已。”
林天賜說道:“主宰,咱們似乎正在繞圈,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見到遺址?”
主宰說道:“咱們確實在繞圈,而且一路上行來你也看見了,這裡有不少的岔道,看上去全都一模一樣,可是一旦走錯很有可能就會墮入萬劫不復之中,不過有我帶路,這樣的事情絕對是不會發生的,而且再有小半個鐘頭咱們就能進入遺址的中心位置了。”
就在這個時候,野狗首領突然悄聲說道:“老大,咱們似乎正在走一段下坡路,我能聞到空氣中水分的不同,咱們應該正在進入地下,這事情似乎有些奇怪,看起來咱們走的應該是一條水平的路線纔對。”
林天賜說道:“咱們現在所遇到的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咱們的認識,所以絕對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也許正在欺騙著咱們也說不定。”
說到這裡,林天賜將目光投向了身前的綠色光團,問道:“主宰,咱們似乎正在走一段下坡路,而且還是那種螺旋形向下的坡路,難道這遺址在地底深處。”
主宰立刻說道:“想不到我苦心佈置了一番,竟然還是被你發現了這個秘密。不錯,咱們看似走了很長一段路,實際上卻正在慢慢深入地底。”
幽靈立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看起來咱們至始至終走的都是一條水平的道路,這怎麼可能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道路?”
主宰說道:“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在正常人的認識裡,樹木通常都是垂直於地面向上生長的,可是事實上,咱們所有走過的道路其實是一條蜿蜒向下的坡路,只是傾斜的角度很小,幾乎是覺察不到,而且最爲重要的是,這裡所有的樹木並不是垂直向上的,而是始終保持著一種特殊的傾角,和道路的傾斜角度剛好呼應,這樣一來,咱們明明走的是一條下坡路,可是因爲有這些傾斜的樹木作爲參照物,所以在大家的感覺中,我們始終行走在一條水平大道上,這也只是爲了迷惑無意間闖入這裡的生物的一種手段,只是設計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幽靈這才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是這樣,看起來這個遺址相當重要了。”
主宰說道:“這是自然,來自遠古的遺址無論從什麼角度講都是非同一般的存在,雖然遺址已經破損不堪,可是內裡一定隱藏著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想要獲得力量,你們必須進去看看。”
林天賜立刻問道:“主宰,你的存在和遺址又有什麼特殊的聯繫?”
主宰說道:“當我的自我意識覺醒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絕對不是一種偶然,因爲我的意識深處已經被打上了特殊的精神烙印,正是因爲這,我才知道了傳承者將會到來的事情,而且同時我也多了一個任務,那就是保護遺址的完好無損,等待有一天能夠引導傳承者進入遺址,而現在,我就快要完成這個延續了好幾千年的任務了。”
再遠的路也是會是有盡頭的,當衆人走到路盡頭的時候,就發現一排更加粗壯宏偉的大樹擋住了自己的前路。
代表主宰的綠色光團突然間就飄向了前方,轉瞬間就沒入了眼前這些大樹樹幹中,而這些樹幹就像海綿吸水一樣,直接將綠色光團吸收的乾乾淨淨。
就在衆人不解的時候,面前的大樹突然間就開始放射出詭異的綠光,緊跟著就像蠟塊融化一樣,樹牆上面突然出現的一個小洞轉瞬間就變成了一扇洞開的大門。
等到綠光消散的時候,衆人總算是看到了拱門後面的情景,斷壁殘桓確實就是一處遺址。
綠色光團這一次並沒有再度出現,可是衆人腦海中全都在同一時間響起了一個相同的聲音——
“進來吧,遠方的客人!”
站在隊伍最前的林天賜沒有半分的猶豫,揮動了一下手臂大聲喊道:“大家隨我進去!”
當隊伍最後面的一條野狗剛剛進入大門的時候,身後的空間突然間開始扭曲變形,等到再度恢復正常的時候,樹牆上面的拱形大門已經消失不見,就好像這裡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道門一樣。
之前在樹牆形成的的全封閉道路中行走了這麼久,看到眼前的遺址衆人頓時就眼前一亮。
雖然已經被告知遺址存在於地底深處,可是擡頭看著綠光瑩然的天空,衆人紛紛覺得不解。
眼前的遺址雖然已經只剩下斷壁殘桓,可是卻絕對是需要仰視的存在,雖然存在的歷史已經相當久遠,可是那一排排足足有百米高度的巨大石柱絕對是相當震撼的存在。
林天賜第一時間啓動了飛行卡,拉上幽靈就飛上了半空,最後停在了一根巨大的石柱頂端。
放眼望去,整片遺址佔地面積已經超過了十萬平米,那些動輒幾十上百噸被切割的有棱有角的巨大條形石塊確實讓人震驚不已。
天空呈現出一片墨綠色,這讓林天賜感到異常的不解,這遺址完完全全就是一片大小不一長短不同的石頭海洋,只是當感知掃到視野盡頭的時候,立刻就會感受到一種特殊的能量波動,阻止著林天賜對遺址外圍的探測。
早已按捺不住的牧神老早就出現在了林天賜身邊,只是看他皺眉沉思的樣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只是一時間還無法確定而已。
植裝現在還處於自我修復狀態中,所以基本上無法和外界溝通,陷入了半沉睡狀態,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醒過來。
正是因爲這樣,牧神纔會對眼前這座似曾相識的遺址顯得有些激動莫名,在殘缺不全的記憶中,眼前的這座遺址似乎代表著一個極爲神聖的地方,只是一時間還無法確認。
作爲植裝輔助系統的高級智腦,牧神事實上只是一種能量模擬出來的高級人工智能體,可是和植裝之間卻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雖然現在能夠獨立於植裝存在,可是在記憶存儲方面卻還是需要依賴植裝,所以牧神對過往的記憶多少完全取決於植裝的恢復速度。
在眼下這種情況下,牧神只能推斷出眼前這處遺址確實是穆大人存在的那個時代所遺留下來的,只是雖然看著眼熟,可是卻找不到足夠的記憶信息,就好像你明明知道眼前這棟建築自己認識,可是一時間卻偏偏就想不起他的名字一樣。
居高臨下之下視野足夠清晰,牧神僅僅只是四處掃視了一下就說道:“這處遺址確實是在地下,可是和我們之前的世界卻沒有任何的關係,這應該就是穆大人最擅長的時空挪移,看起來這處遺址很受穆大人重視!”
林天賜立刻問道:“老師,這處遺址看起來損毀的相當嚴重,我剛纔已經試過了,除了遺址外圍,裡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能量反應,只怕裡頭有價值的東西不多了。”
牧神點了點頭說道:“話雖不錯,可是在這個世上,最有價值的並不是能量和物質財富,而是知識,我敢打賭,這遺址裡頭一定隱藏著穆大人留下來的一些珍貴資料。而且穆大人生前最喜歡的就是制卡,說不定這裡頭就有穆大人制卡的傳承。”
林天賜說道:“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實在是賺翻了,隊伍中也就只有我和菲兒離不開卡儀,可是咱們身上的能量卡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要是這裡真的存在制卡傳承的話,我們一定要好好學習,這可是一個機會,誰知道後面還有多少關卡。”
牧神說道:“不管這處遺址中究竟有沒有穆大人留下的制卡傳承,咱們都要好好搜尋一番,因爲穆大人從來不會做任何沒有意義的事情。”
說到這裡,牧神突然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問道:“天賜,從現在開始,我似乎應該教你一些和制卡有關的東西,雖然植裝不知道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醒過來,可是我的記憶庫中多多少少還儲存著一些制卡材料的資料,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要你設法記住這些制卡材料,因爲就算這裡找不到穆大人的制卡傳承,在你走出傳承之殿之前,你也一定會掌握穆大人制卡技術的一切!”
看著眼前一片狼藉的現場,林天賜說道:“看起來搜索任務會很艱鉅,能不能提供一點有用的信息,讓我們能夠少走一點彎路?”
牧神問道:“你指的是哪些方面?”
林天賜說道:“在進
入傳承之殿之前,我看過傳承之殿外牆上那些特殊的雕塑,而且成功地破解了隱含在其中的一段信息流,所以我在想,穆大人會不會將有關制卡的一切以這種特殊的方式留在這處遺址中。”
牧神搖了搖頭說道:“用不著這麼麻煩,在穆大人那個時代,傳遞信息的最佳手段就是將所有的信息全都攜刻在小小的卡牌中,正是這種無所不能的幻卡改變了整個人類接受知識、傳播知識的固有方式,除了效率大爲提高之外,便攜和安全也是最大的特點,我想,如果穆大人真的將自己的制卡傳承留下來了的話,極有可能只是一張小小的卡片,所以眼前那些亂石堆你完全可以忽略。”
林天賜問道:“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方法能夠極爲簡便地檢測卡牌的存在?”
牧神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以穆大人的行事特點,想要找到卡牌絕對不會那麼容易,不過你既然已經融合了植裝,只要這張制卡傳承的卡牌確實存在,最終都一定會讓你找到,不過很有可能,這處遺址中一定有穆大人留下來的某些信息,所以最好每寸地方都不要忽略。”
林天賜立刻笑了笑說道:“說到最後,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植裝偏偏這個時候脫離戰線,這也未免太巧了。”
牧神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從你得到植裝一直到現在,所有經歷的關卡似乎都不是隨意安排的,而且咱們的隊伍也似乎越來越壯大了,看起來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應該是穆大人在幾千年就早已算計好的,所以不要有任何的懈怠,想要變強就一定要獲得穆大人的所有傳承,別忘了,那些變異蟲子時刻會大量出現在你們的世界中。”
林天賜點了點頭說道:“老師放心,無論是爲了什麼我都一定會堅持下去的。”
就在這個時候,幽靈突然說道:“老弟,咱們趕緊下去看看,下面的兄弟似乎發現了什麼!”
林天賜立刻看向腳下的世界,在那裡,衆人全都圍在一塊亂石堆邊,似乎發現了什麼,正在爭辯不休。
林天賜一把抓住幽靈,下一刻飛行卡啓動,一行人就下到了地面。
見兩位首腦人物走了過來,衆人立刻讓開一條路,林天賜就看見在石堆中有什麼東西正在閃閃發亮。
“怎麼回事?既然有了發現,爲什麼不直接跟進,反而在這裡爭論不休?”
面對族長的質問,一名幽靈族人立刻上前說道:“族長誤會了,咱們確實發現了這石堆下面有東西,可是奇怪的是,一旦咱們打算掀開石堆,這玩意立刻就會消失不見,而且哪怕這東西現在就在面前,感知也探查不到它的存在,正是因爲這樣,大家才七嘴八舌地討論起這個問題,可不是在爭論。”
幽靈點了點頭說道:“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多話,先讓讓,讓老大看看這石堆中究竟是什麼古怪東西。”
人羣再度讓開了一些,林天賜和幽靈立刻湊了過去。
這亂石堆看上去就是十幾塊巨大的條石從高空落下的時候互相撞擊摔成了一堆碎石,可是哪怕只是一些碎石,單塊的總量也絕對超過了兩噸,這可不是一般的力量能夠搬開的。
就在石堆深處,隱約有巴掌大小的金光閃動,可是卻看不真切,而且感知哪怕能夠穿透這些石塊,可是在金光出現的位置卻空空蕩蕩,確實感知不到任何不合常理東西的存在。
就在林天賜打算將右手試探性地伸進石堆的時候,金光突然間就消失不見,林天賜立刻就退後了兩步,金光再度神奇地出現,這事情確實有些詭異。
林天賜毫不猶豫地叫出了牧神,問道:“老師,這個你怎麼看?”
牧神說道:“可以排除人爲操縱的可能,可是要我相信這金光是什麼特殊的生命體,這卻有些不合常理。”
想了想,牧神說道:“不管其它,你們直接將這堆亂石清理開,先看看再說。”
雷獸兄弟立刻上前幾步說道:“老大,這個交給我們。”
看著瞬間凝聚成型的雷火球,林天賜立刻擺了擺手說道:“兩位,使不得,這雷火球一旦發出,就算這亂石堆下面真有什麼好東西,你們來這一下子恐怕也什麼都沒有了。”
雷獸兄弟立刻對視一眼,隨即就沒入了人羣之中。
鑽地龍首領站出來說道:“老大,這種體力活還是交給我們幾兄弟吧,保證只是清理石塊,絕對不會損傷藏在下面的東西,當然,還要藏在下面的東西沒有轉移才行。”
林天賜笑了笑說道:“行了,你們就少貧嘴了,趕緊地幹活了!”
鑽地龍首領立刻帶上自己的兩名兄弟,大搖大擺地走了上前,衆人紛紛後退,給這幾頭龐然大物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三頭鑽地龍就這樣一字排開地站在亂石堆前頭,下一刻,頭頂的螺紋尖角就開始發亮,當一股能量旋風出現的時候,亂石堆中的石塊立刻被能量旋風帶離了原地,原先的亂石堆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塊平地。
在這石質地面上,林天賜最先看到的是一個特殊的圖案,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可是林天賜本能地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這樣簡單。
事實上,這是一朵金黃色的菊花,在周圍渾然一體的青石地板襯托下,這朵拳頭大小的菊花顯得活靈活現,就像是要凸出地面一樣,給人一種生動感和靈動。
感知粗略地掃過面前這朵菊花,竟然什麼發現都沒有,要不是自己親眼看見了這朵金色的菊花,林天賜當真會以爲這裡什麼都沒有。
想了想,林天賜慢慢地蹲了下來,伸出右手想要觸摸一下面前這朵極爲怪異的金色菊花。
就在指尖即將觸及菊花的瞬間,牧神突然說道:“先等等!”
林天賜立刻停了下來,隨即就問道:“老師,有什麼發現了嗎?”
牧神搖了搖頭說道:“植裝似乎對這朵菊花相當感興趣,雖然還只是處於沉睡狀態,可是本能卻似乎極爲活躍,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再等等?”
林天賜立刻問道:“老師的意思是植裝很快就要完成自我恢復,要甦醒了?”
牧神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這樣快,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植裝的本能並沒有驚動你這個宿主,相反卻直接饒過你向我提出了一個隱晦的暗示,植裝需要面前這朵菊花。”
林天賜立刻閉上眼睛進入了意識空間,可是卻失望地發現植裝的意識體已然不存在,看起來還處於沉睡狀態,只是不知道這所謂的植裝本能又是怎麼回事。
想了想,林天賜說道:“老師,既然植裝需要這朵菊花,那也沒有什麼,給他就是,只是不知道我應該怎樣做?”
牧神說道:“這個很簡單,你只要暫時讓自己進入空靈狀態,將自己的身體控制權完全交出去,植裝的本能自然就會知道應該怎樣做了。”
林天賜嘆了口氣說道:“看起來植裝還是有些不太信任我,這樣簡單的要求直接提出來不就行了,何必弄得這樣麻煩?”
牧神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要多想,現在植裝的本體已經進入了自我休眠的狀態,本能的一切行爲他都不知情,而且一旦植裝陷入休眠,就會開啓最高安全防護,就算是我也不能隨便進入對方的意識空間,但是不管怎樣,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身爲植裝的智腦,植裝的本能只能選擇相信我多一點,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有什麼想法,就算是你們人類的本能有時候也會做一些連你們自己也無法接受的事情。”
林天賜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即就對面前黑壓壓的人羣說道:“大家不要閒著,多花點時間在這廢墟中,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特殊的東西,比如壁畫、雕刻之類的。”
看著遠去的人羣,林天賜再度傳出一道心念,說道:“注意安全!”
進入空靈狀態的瞬間,靈林天賜的身體立刻如同爛泥一般的倒了下去,早有幽靈在一旁扶住。
下一刻,林天賜的身體不爲人知地顫抖了一下,緊跟著身體就恢復了力量,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衆人眼睜睜地看著面無表情、緊閉雙眼的林天賜,目光中紛紛露出一絲質疑。
牧神立刻說道:“大家不要擔心,天賜的身體現在換了主人,要不了多久就會結束,所以大家最好保持安靜,免得節外生枝。”
幽靈看了一眼身邊的上官雲菲,說道:“大小姐,有牧神看著天賜,不會有問題的。”
點了點頭,上官雲菲慢慢走到一塊巨石跟前坐了下來,可是望向林天賜的目光卻充滿了擔憂。
在植裝本能的控制下,林天賜的身體更加靠近地面上的那朵菊花,只是整個行動看起來有些僵硬。
慢慢地嘗試蹲下去,林天賜擡起右手伸向了地面上那朵金色的菊花。
就在手掌覆蓋住菊花的瞬間,覆蓋在林天賜身體表面的能量化的衣服全都瞬間消失,整個身體頓時毫無秘密地暴露在了衆人面前。
上官雲菲立刻就瞪大了雙眼,可是隨即就一臉羞紅地轉向了一側。
就在林天賜的右手覆蓋向金色菊花的時候,伴隨著一股穿透手掌皮肉的金光,無數的金色花瓣一樣的東西開始沿著林天賜的手掌開始往上攀爬,很快,無數的金色花瓣就覆蓋住了林天賜的整條右手臂,而且花瓣還在繼續蔓延,林天賜繃緊的麪皮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可是急劇顫抖的身體卻告訴幽靈,這個過程顯然十分痛苦。
看著還在繼續攀爬的金色花瓣,幽靈立刻就將目光投向了一臉凝重的牧神,問道:“老天,這到底是怎麼
回事?”
牧神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植裝本能的心思沒有人能夠猜透,不過植裝和宿主的命運聯繫在一起,要是天賜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植裝也會一起陪葬,所以咱們現在最好保持冷靜和剋制,既然植裝的本能決定要這樣做,那麼就一定有他的道理,畢竟植裝的本體現在還在進行自我恢復的休眠狀態中,本能極有可能是掌握了什麼我們暫時還不知曉的信息,這纔會出現目前的狀況,而且看得出來,天賜現在雖然有些痛苦,可是暫時並沒有生命危險,咱們先觀察一下再看。”
話雖這樣說,可是牧神的神情卻越發的顯得緊張,因爲到了這個時候,林天賜的大半身體全都被這種奇怪的金色花瓣覆蓋,整個人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實在是讓人難以安心。
終於,當林天賜的身體全都被這種金色的花瓣覆蓋的時候,林天賜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而且渾身上下各處的肌肉全都開始抽搐,這一下子,就連牧神都變得有些沉不住氣,剛要有所行動,幽靈早就一頭竄了出去,就準備將林天賜喚醒。
就在幽靈擡起的右手即將接觸到林天賜的身體的時候,林天賜的身體表面突然間就出現了一根根比髮絲還要纖細的綠色纖維,直接覆蓋在了金色花瓣的上面。
幽靈伸出的右手立刻懸在了半空,看著眼前的一切整個人就愣住了,這些綠色的纖維幽靈並不是沒有見過,所以在看到綠色纖維出現的時候,立刻就第一時間停止了動作。
很顯然,綠色纖維的出現絕對和金色花瓣有關係,而且就在綠色纖維的出現的瞬間,林天賜身體表面的那些金色花瓣突然間就變得更加亮了起來,而且金光四射,全都裹向了正從皮膚中鑽出來的綠色纖維上。
一場另類的戰鬥終於開始了,戰鬥的雙方半斤八兩,一時間還難以分出勝負,可是很明顯,這場戰鬥的最終遭罪者也只可能是林天賜本人。
此消彼長之下,這場戰鬥開始變得更加殘酷起來。
金色的花瓣看上去極爲兇猛,往往幾片花瓣同時攻向同一縷綠色纖維,在損耗一部分能量的情況下卻也將綠色纖維成功吞噬。
看著眼前的戰局,幽靈就是想上前幫忙卻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反倒是牧神要顯得冷靜得多。
“幽靈,你就不嫌累得慌嗎?在一旁看戲就行了,這是植裝本能自己的事情,還輪不到咱們出手,除非你不相信植裝的能力。”
幽靈無奈之下只能退到了一旁,看著同樣一臉愁容的上官雲菲,想要安慰幾句,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連自己都毫無把握,又拿什麼去安慰上官雲菲?
隨著戰鬥的進行,綠色纖維終於開始發生了變化,原本纖細的形態開始發生了變化,不但纖維變得粗了很多,而且開始幾股鉸接在一起,這樣一來,無異於力量瞬間增強了幾十倍。
戰鬥立刻呈現出一邊倒的形式,在衆人緊張的目光中,綠色纖維終於佔據了上風,隨著林天賜身體表面的綠色遠遠多於金色,衆人的一顆心頓時安定了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綠色終於完全覆蓋了金色菊花,林天賜整個身體一下子變成了綠色。
就在林天賜睜開眼睛的瞬間,身體表面的綠色立刻潮水般的退去,看了一眼周圍,林天賜有些疑惑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是隨即就看到上官雲菲驚恐地別過了頭,林天賜低頭一看,立刻就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什麼都沒有穿,白皙的面孔頓時刷地紅了。
體內的魄珠突然間就亮了一下,緊跟著林天賜的身體表面就快速地被一層能量霧氣包裹,等到霧氣消散的時候,一套衣服恰到好處地包裹住了林天賜的身體,整個人看上去更加俊郎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天賜問道。
牧神說道:“植裝的本能甦醒了,直接吞噬了先前你看到的那朵金色菊花,至於具體原因,就還要等植裝從沉睡中甦醒過來才知道。不過難道你現在什麼異常都沒有感覺到嗎?”
林天賜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感覺很好,只是先前剛醒的時候似乎覺得身體異常的沉重,可是就是這一會的功夫,整個身體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許多,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異常?”
牧神搖了搖頭說道:“先不說這些了,咱們一起看看那朵菊花到底是怎麼回事。”
地面上,原先出現菊花的地方竟然只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印痕,就好像那朵菊花只是鑲嵌在青石地板上的一樣,不過仔細看過去,就不難發現,在印痕中央位置,一道火柴籤粗細的孔洞直接伸向地底,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難道菊花的秘密就隱藏在地底?”
帶著滿心的疑惑,林天賜說道:“要不要將鑽地龍叫過來直接進入地底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牧神搖了搖頭說道:“用不著這麼麻煩,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咱們最好不要破壞這裡的原始地貌,免得做出錯誤的事情。不過想要看看下面究竟有什麼情況,咱們也並非全無辦法。”
看著牧神的目光瞬間投向遠處的人羣中,林天賜立刻就明白了牧神的心思,立刻就發出一道精神波紋,將水怪叫了過來。
半透明的水怪看上去極爲搞笑,看起來那些兄弟很是照顧他,渾身上下全都沾滿了一些黑灰色的塵土,就是想要隱身恐怕也難了。
看著一頭霧水的水怪,林天賜指了指地上的那道孔洞,說道:“你的身體能夠千變萬化,鑽進去看看盡頭在哪裡。”
水怪點了點頭說道:“要抓活的嗎?”
林天賜愣了愣,隨即就說道:“就算下面有敵人存在,也不得輕舉妄動。你不是精於隱身嗎,最好不要給我節外生枝!”
水怪點了點頭說道:“主人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點了點頭,水怪的身體立刻液化,緊跟著一道水線就流勁了淺痕中的孔洞中。
等到水怪的身體完全消失不見的時候,牧神這才問道:‘爲什麼不和他建立起感知共享?’
林天賜搖了搖頭說道:“稀奇古怪的事情多了,我不想讓水怪有任何負擔,而且建立起感知共享的話,就極有可能暴露水怪的行蹤,反正咱們現在已經到了這裡,著急也解決不了問題,先等等唄!”
說到這裡,林天賜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問道:“老師,主宰剛纔有沒有出現過?”
牧神搖了搖頭說道:“已經有好半天沒有聽到主宰的聲音了,這傢伙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古怪了。”
正說話間,主宰的聲音就神秘地傳來了:“我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只是剛纔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插不上手,所以也就沒有出聲,免得讓你們分神”
林天賜立刻問道:“主宰,先前那朵菊花到底是怎麼回事?”
主宰說道:“我守護這裡已經很多年了,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這種奇特的菊花,不過以我的經驗,這應該也是一種植物,而且還是一種罕見的能量植物,要不是植裝搶先一步動手,我想,我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的。”
林天賜立刻說道:“照你的意思,植裝是有意吞噬這金色菊花?”
主宰說道:“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們難道還看不出,能夠讓植裝不惜冒險也要得到的東西肯定不是一般的存在,雖然不知道這金色菊花是什麼來歷,可是單從能量化的植物這個角度來講,現在的植裝恐怕正在全心全意地和金色菊花融合,一旦成功,整體實力自然會上一個新的臺階,而且我甚至還有一種預感,植裝很有可能會經由這件事情獲得進化。”
“進化!”
“這是當然!”
主宰說道:“我活了這麼多年,而且這整片森林全都在我的管轄之下,可是像之前那樣的能量植物我可還是第一次見到,雖然不知道對方形成的機理到底是什麼,可是能夠將對方身體中蘊含的特殊能量全部吸收的話,恐怕在植物界將會產生一個全新的物種,具體是怎樣,那就得等植裝完成進化才能知道。”
“這麼說起來這還是一件好事了?”
“這是當然!”
主宰說道:“能量化的植物本身就極其罕見,看起來這或許就是一種特殊的緣分,不早不晚地出現在你們的面前,可讓我這個植物界的王也感到羨慕嫉妒恨!”
林天賜笑了笑說道:“說笑了,我已經派人進入菊花出現的根部去看看,或許會有什麼特殊的發現,搞不好,在整個地底全都是這樣的能量化植物,到時候就不存在羨慕嫉妒恨了。”
主宰說道:“你們真的很樂觀,這是一件好事,年輕真好!”
就在這時,整個地面突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林天賜立刻將目光投向了遠處,可是那些幽靈族人立刻將雙手高舉,大聲說道:“這和我們沒有關係,震動來自地底!”
想到剛剛下到地底的水怪,林天賜立刻面色一變,立刻不顧一切地對著地底發射精神波紋,呼喚著水怪,讓水怪火速回到地面。
可是並沒有收到任何迴應,地面再度震動了幾下,甚至面前的青石地板開始出現了幾道蛛網一般的裂縫,林天賜立刻說道:“不行,必須想法子鑿穿地面,我要下去,水怪一定遇到了危險!”
牧神立刻說道:“稍安勿躁!就算水怪遇到了危險,可是以他的能力想要自保逃出來一定不是難事,咱們要對水怪有信心,而且震動還在繼續,這就說明現在只是在戰鬥,再等等!”
林天賜不顧一切地啓動感知,可是僅僅只是穿透了地底不到五米的地方,感知就再也難以深入分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