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不顧的拉著莫存希就要走,一路拖拽著,都沒有來的及顧上莫存希的身體,
“今天,我們就回去,今天就回去…今天就走,今天就走…”
莫存希扯了扯莫存奕的手,虛弱的聲音喊著莫存奕,
“喂…小子…”
莫存奕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仍舊不管不顧的拉著莫存希,莫存希無奈,只能隨著莫存奕的腳步走去,有氣無力的道:
“莫存奕…你等下。好不好?我很痛…”
聞言,莫存奕才連忙把腳步停下來,就見莫存希往后退了兩步,坐在了庭院的花臺上,臉色蒼白,額頭上都是汗水,莫存奕心里一慌,伸出手,為莫存希擦著額頭的汗水,連連道:
“姐,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急了,我太急了,對不起…”
使勁兒的拉著莫存希的手,將莫存希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面,連連道歉的模樣,刺痛了莫存希的眼,看著自己唯一的弟弟,看著那張和自己那么相似,那么相似的臉,莫存希的心里越發(fā)的難受,反握著莫存奕的手,莫存希緩和了一下。
輕聲開口道:
“小奕,你別愧疚,我是你姐姐,我們是親人,我們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再也沒有人比我們更親了,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也必須要護(hù)著的人,當(dāng)年的選擇,我不后悔,你能不能明白?”
“姐…我…”
當(dāng)年,父母出事的第二天,爺爺帶著莫存希出去,回來迎來了兩個早就已經(jīng)變得面目全非的人,迎回來了兩個骨灰盒。
他年紀(jì)那會小,承受不了突然是失去爸爸媽媽的痛苦,哭到幾度暈厥,而莫存希愣是一點兒眼淚都沒有掉,唯一哭的那次,就是送走爸爸媽媽的那天晚上,他哭的眼腫,光著腳丫子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去找莫存希,卻看到那微微敞開的書房里面。
莫存希站在爺爺?shù)拿媲埃瑥澭鼘χ鵂敔斏钌畹木狭艘还瑢χ鵂敔斦f:
“以后,小奕就麻煩爺爺了…”
爺爺眼眶通紅,轉(zhuǎn)頭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親手扶起莫存希,他那會兒啥都不知道,不懂莫存希是什么意思,不懂爺爺,他壓抑著自己的哭泣,坐在書房門口等著莫存希。
等了好久,才等到莫存希從里面出來,他雙眼腫的不行,抬頭看著莫存希,滿是哭腔的聲音喊著:
“姐姐…”
莫存希從地上拉起莫存奕,輕輕的為莫存奕將眼淚擦掉,柔聲道:
“姐姐,我以后…只有你了…”
莫存希忍了很久的眼淚,在聽到莫存奕的話時,嘩啦就掉了下來,那天晚上,姐弟倆兒抱在一起,坐在房間里面,哭的不行。
天才亮,莫存奕就看到了家里面來了一個女人,穿著一身軍裝,帶走了莫存希,那時候,他更加難受,抱著莫存希不給走,沒有被爺爺呵斥,反而是被莫存希一個個扳開了手指,對他說:
“小奕,你知道要讓一個人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的辦法是什么嗎?”
他搖頭,“我不懂,我不想懂,反正莫存希,你就是不能走。”
莫存希搖著頭,告訴他:
“那就是有一天站在被太陽籠罩的地方,帶著光芒去作為利刃,去報復(fù)他…”
那個時候,他不懂。
后來終于明白,莫存希說的是什么,她說的是害死他們父母的人,說的是李政,說的是那些活在陽光下,實際上已經(jīng)爛透的爛蟲子。
任他再不給莫存希走,莫存希還是隨著前來的梅教官,離開了莫家,離開了江城。
第二年,司南也離開了江城。
他是男子漢,原本現(xiàn)在莫存希做的事情都該是他去做的,結(jié)果呢?結(jié)果就是這樣…
不盡人意。
“臭小子,你擔(dān)心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擔(dān)心我身體不好,去部隊是強撐,萬一到時候參與了任務(wù),我無法退出,再次的可能性就是再也回不來,你擔(dān)心我,回顧家,會和顧疏遠(yuǎn)和好,重蹈覆轍,現(xiàn)在,姐姐告訴你…我不會…”
是真的不會…
“姐…”
“莫存奕,很多話無法用文字表達(dá),無法用話語來說,可是我告訴你,時間能夠證明一切的,我往后余生一個人,可以過的很好,我會去積極治療,我也想活著,不用擔(dān)心你所想的問題,醫(yī)院,我們肯定要去,但是不是現(xiàn)在,我有自己的選擇…”
面對于現(xiàn)在的生活,爺爺答應(yīng)了部隊,她也進(jìn)了部隊。
說實在的,她寧愿死在戰(zhàn)場上,寧愿死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途中,都不會再去重走當(dāng)年的路…
真的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