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疏遠，四年前我做了什么，你不記得了？今天晚上是受什么刺激了？還是司澤的話給你什么覺悟了？有意思嗎顧疏遠，你現在是愧疚還是同情心作祟？四年前，陳絲樂被我逼走的時候可是被廢了一只手的，你現在是忘了嗎？”

沒辦法，莫存希本來是不想說這些的，可是今天晚上的顧疏遠讓她不安了，比起四年前還讓自己不安，這種感覺真的太難受了，太不適應這樣子的顧疏遠了。

正常的顧疏遠不是應該拉著自己時時刻刻的記住四年前帶給顧家，帶給陳絲樂，帶給顧家的是什么？而不是現在這樣子對她莫存希訴說著過往，然后說莫存希，我們以后好好在一起，好好生活。

那樣安穩的生活，有顧疏遠的生活，莫存希從來沒有想過，從來沒有，以前是不敢想，現在是想不了，以后是不可以想。

說莫存希賤吧，現在想想，也確實還真的有一點。

確確實實的賤。

顧疏遠就那樣躺在床上，還保持這被莫存希推開的動作，聽到莫存希的話，什么情緒都沒有，甚至于沒有想往常一樣惱羞成怒，只是皺了皺眉頭，從床上起身，走到莫存希的面前，眉眼溫柔至極的看著莫存希，如女子一般漂亮的手輕輕撫上莫存希的耳邊，為她輕輕捻起耳邊落下的發，那聲音悅耳又動聽。

“莫莫，我們以后能不能不要這樣了？”

那聲音之中甚至該帶了一絲無力，聽的莫存希心間一顫，幾近恍惚，幾近想要嚎啕大哭，可是她才不會，那個時候自己做了什么決定，疼了多久，她莫存希是一刻都不敢忘記，一刻也不敢的。

“不能那樣？”

聲音又澀又啞，讓顧疏遠一愣，從前的那段時光，真的從此以后，就不復存在了。

“我們…。”

“叮鈴鈴，叮鈴鈴…。”

顧疏遠的話還沒有說完，放在床頭的手機就已經叮鈴鈴的突兀的響起，打亂那一室無言的氣氛和沉重，也打斷了顧疏遠那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走到床邊看著手機上跳躍的字眼，顧疏遠轉過頭看了一眼莫存希，按下了接聽鍵，

“阿遠，回老宅，奶奶今天晚上等著你…”

此刻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顧老太太從來沒有這樣急迫的讓顧疏遠回去，此刻讓顧疏遠回去，那必然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而在顧家，所有的事情對于顧老太太來說，什么事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莫存希什么時候和自己的孫子離婚，什么時候離，什么時候才能眼不見心不煩。

“奶奶，有什么事嗎？”

“回來，我要你現在，立刻馬上回來…”

說完，顧老太太就掛斷了電話，那邊態度強硬至極，顧疏遠一向孝敬老太太，從來不會忤逆，看了一眼莫存希，

“你等著我，我很快就回來…”

話落人已經出了門，似覺得莫存希沒有聽到一樣，走到門口，又轉了回來，

“別想著跑，莫存希。”

一句話帶了些許涼薄，也讓莫存希覺得顧疏遠稍微正常一點了，至少這一刻，顧疏遠才是她認識那個涼薄又冷情的顧疏遠。

“顧疏遠，你不用愧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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