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有內(nèi)鬼?!”蘇木見狀一驚。
可惜占卜畫面中的他,并不能夠聽到示警,對身后的情況毫無察覺,直接被一劍捅穿了心臟,緊接著又有一劍飛來,干凈利落的斬下了他的腦袋。
鮮血噴涌而出,腦袋掉落在地,骨碌碌滾動間,還跟他來了個四目相對。
這種死不瞑目的表情,激的蘇木打了個哆嗦,渾身汗毛都被炸了起來。
另外幾個同伴和他一樣,都沒有料到身后人的背叛,全都在瞬間被秒殺。
一隊人就此團(tuán)滅。
隱約間,蘇木看到內(nèi)鬼中的一員,嘴巴開合,仿佛是說了句什么。
可惜水花占卜術(shù)雖然能讓他看到未來的景象,卻聽不清這些人說的話,因為他耳邊回蕩著的,盡是浪濤的聲音。
蘇木想要繼續(xù)看下去,可眼前的畫面卻是起了變化,海洋上的暴風(fēng)雨突然變的劇烈,與黑夜一起,遮擋了未來的景象。
沒等蘇木做出反應(yīng),暴風(fēng)掀起來一道巨浪,足足有十余層樓那么高,劈頭蓋臉砸向了蘇木所在的這艘舟船,將其掀翻、淹沒。
蘇木眼前所見,再一次發(fā)生變化。
他不再是身處于波濤洶涌的大海之上,神識已然回歸到了現(xiàn)實世界。
“呼……”
蘇木吐出一口濁氣,陷入了沉默,思考著他在占卜畫面中看到的景象。
“這就是緋鯉說的血光之災(zāi)嗎?不對呀,緋鯉明明說,這場血光之災(zāi)有貴人相助,雖然很危險,但最終能夠平穩(wěn)度過,并沒有多大的未來。
可占卜中的未來,我心臟被捅穿,腦袋被砍下,這還能叫沒有多大問題?那要什么樣,才算是大問題?挫骨揚灰、魂飛魄散嗎?
還有她說的貴人,到我死,也沒有出現(xiàn)……是她占卜錯了?還是我們倆看到的,不是同一個未來?”
院子里的氣氛有些壓抑,比翼鳥、書精還有靈參全部小心翼翼,不敢吭聲。
毛筍直接一頭扎到了地里面,連筍毛都沒有露在外面,免得觸怒了蘇木。
至于廚房里的菜貓、涂山冪冪它們,更是埋頭認(rèn)真干活,連涂山冪冪最喜歡的跟網(wǎng)友互動環(huán)節(jié),都給暫停了。
蘇木琢磨了片刻,沒有頭緒,便又嘗試了一次水花占卜術(shù)。
然而這次看到的畫面,與之前一模一樣,并沒有什么改變。
蘇木收回神識,終止了水花占卜術(shù)。
懸浮在半空中的水珠,嘩啦啦的掉落進(jìn)了盆子里,就像是下了一場微型小雨。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蘇木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會不會緋鯉說的貴人,就是我自己?我看到了未來的遭遇,肯定會提高警惕,尤其是在遇到了類似的場景時,一定會加倍小心。或許就是因為這,我才能夠脫離危險,逢兇化吉……”
仔細(xì)一想,這樣的情況,并不是沒有可能。
緋鯉用的水花占卜術(shù),肯定沒有完美版的好,但是她在占卜一道上的經(jīng)驗,卻是比蘇木要高出許多。
另外在占卜的時候,緋鯉很可能還用到了別的卜算手段,只是蘇木沒有看到,所以沒能激活氪金外掛。
正是通過這些卜算手段和經(jīng)驗,緋鯉才算出了,連完美版水花占卜術(shù),都沒能夠看到的未來。
但緋鯉應(yīng)該沒有算出,能夠救蘇木的貴人,其實就是他自己,不然早就告訴他了。
另外緋鯉肯定也沒有算出,蘇木能夠偷師學(xué)到水花占卜術(shù)。
“不管是不是這樣,不管緋鯉占卜到的‘貴人’是不是我自己,我都得提高警惕才行了。尤其是遇到與占卜中相似的場景,更是要加倍小心才行。我可不想被人捅穿心臟斬下腦袋的事情,真的發(fā)生。”
蘇木在心里面自我警醒,同時又回憶起了在占卜中看見的那棟樓,以及周邊的環(huán)境。
“可以確定,那棟樓很陌生,不是我們學(xué)校里的。看來我在近期會出一趟學(xué)校,危險會在那個時候降臨。”
想通了這些問題,蘇木覺得,占卜術(shù)還是挺有用的。
在出任務(wù),或者遇到事情的時候,給自己占卜一卦,說不定就能掌握先機,逢兇化吉。
只可惜,想要突破水花占卜術(shù),要肝的理論書籍不僅多,還有許多是蘇木以前都沒有看過的。
所以只能把突破水花占卜術(shù)的事兒,往后面排了。
蘇木站起身,將盆中的水,潑在了院子里栽種的花花草草上,然后把盆子給了阿米婭,讓她拿到屋里放好。
比翼鳥和書精他們,直到這一刻,才敢松口氣。
雄比翼鳥顫聲說道:“主人他剛才,到底是占卜到了什么樣的未來?散發(fā)出來的氣勢,真的好可怕。”
書精的封皮上面,起了一片磨砂狀的小點點。
這是被剛才壓抑的氣氛,以及蘇木的氣勢,給嚇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也在好奇……要不,你去找他問問?”
“為什么不是你問?我這還懷著孕呢,讓孕婦去做這種事,你于心何忍?”
“屁叻,懷孕的是你嗎?明明是你老婆!”
雄比翼鳥理直氣壯的說:“我老婆懷孕,就等于是我懷孕,我們兩個的肚子,是相通的!”
書精啞口了,半天后才說:“……你們比翼鳥,真會玩,玩的真亂!”
最終都沒敢去問蘇木。
而蘇木也開始琢磨起了,自己在校外遭遇危險時,應(yīng)該要怎么應(yīng)對,爭取多準(zhǔn)備幾個預(yù)案,多準(zhǔn)備些可能會遇到的東西,從而將危險降到最低。
就在他忙乎的時候,毛筍突然從地里面冒出頭來,向蘇木匯報道:“老板,有客人來訪。”
“客人?是誰?”蘇木問。
來的人肯定不是凱文、林君杰他們幾個。
這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蘇木混熟,來了后,只要蘇木沒有提前吩咐,家中沒什么大事,毛筍都是主動開門的。就算通傳,也是報出姓名,而不是稱呼客人。
“是秦皮秦教授。”毛筍回答說。
作為曾經(jīng)看守丹藥系實驗樓的醫(yī)學(xué)筍,毛筍對丹藥系的老師和教授,都很熟悉。
“秦皮教授?”蘇木微微一愣,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一時半會兒的,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幸虧秦皮教授還沒有進(jìn)來,不然肯定會被郁悶壞:讓人家拍廣告的時候,就叫人家小甜甜,現(xiàn)在廣告拍完,就把我忘記了?
毛筍見蘇木這反應(yīng),忙從儲物法器里面拿出了一張符文海報,正是有秦皮教授廣告的那一版。
“原來是他。”
看到廣告中的人,蘇木露出了一副恍然的表情。
“您想起來了?”
“沒有。”蘇木搖頭,廣告他是全權(quán)交給了涂山松在辦,又沒有親自處理,跟秦皮教授更是連面都沒有見過,能想起什么?
不過,對方怎么說也是丹藥系的教授,前來找他,可不能不迎。
蘇木收拾了石桌上的東西,起身親自去開門,眼角余光掃了眼毛筍拿著的符文海報,忍不住問:“你怎么還把這廣告,放在儲物法器里?”
毛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還是頭一回看到這么別看生面的廣告,就想要收藏一張,留作紀(jì)念。”
“我見過收藏偶像海報、二次元老婆畫像……但像你這種收藏廣告的,還是頭一回見。”
蘇木搖搖頭,但也沒有多言,畢竟喜歡收藏什么,是別人的興趣愛好,這個管不了也沒法管。
打開院門,蘇木果然瞧見了秦皮教授站在門外。
在秦皮教授的身邊,還立著一頭虎皮紅尾的馬。
瞧見院門打開,這馬張嘴叫了兩聲,很有韻律,就像是在哼唱歌謠一樣。
一個很小很小的聲音,在蘇木耳邊響起:“這是鹿蜀,宜子孫,秦皮教授家里面,一定人丁興旺。”
蘇木扭頭一看,是書精跟了出來。
它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秦皮教授還是聽見了,只是沒有搭理它,笑著與蘇木打招呼。
蘇木在和秦皮教授簡單的寒暄了兩句后,便把人請進(jìn)院子。
“不知秦教授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快請進(jìn)。阿米婭,泡靈參雪芽茶來。”
聽到這話,靈參發(fā)出了一聲輕嘆,主動的從土里面把自己拔了出來,晃晃悠悠的朝著廚房里面去。
就差沒有對阿米婭說:“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來泡這茶。”
秦皮教授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問:“這是杜仲的那只靈參吧?”
“對。”蘇木笑著點了點頭,回答說:“杜老師用它來做獎勵,被我贏到了。”
秦皮教授也笑了起來:“杜仲那家伙,用這只靈參,給了不知多少界學(xué)丹藥的新人下馬威,沒想到在你這里栽了跟頭。而且這靈參跟了他那么久,都沒能夠開竅筑基。跟你才多久?便走到了這一步。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得羞死。”
頓了頓,又夸:“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精通靈藥種植技術(shù)。”
蘇木連連擺手:“秦教授過譽了,靈參能夠開竅筑基,都是杜老師給它把底子打得好,我可不會什么靈藥種植技術(shù)。”
確實不太會,只懂那么幾招。
主要是澆灌的材料好,不是蛟涎就是龍尿,當(dāng)然都是稀釋過的,不然能給肥死……沒見嘉果樹,在日日享用蛟涎和龍尿后,都從幼苗長成樹丫了嗎?何況靈參!
看嘉果樹的樣子,要不了幾年,便能長起來,開花結(jié)果。
廚房里,涂山冪冪他們幾個聽見動靜,紛紛探出頭來,想要看看是誰來了。
瞧見跟在秦皮教授身后進(jìn)到院子里的鹿蜀,涂山冪冪忍不住舉起了菜刀,一邊手上比劃,一邊嘴里念叨:“從脖子那里砍一刀,把血放了,然后再開膛破肚,去除內(nèi)臟……”
鹿蜀聽到她的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馬臉上的表情,頓時變的有些驚恐,慌忙是躲到了秦皮教授的身后,叫聲雖然還是像極了在哼歌,但這回哼的旋律,卻是充滿了緊張與害怕。
秦皮教授也被整懵了,忙問:“蘇木同學(xué),這是什么意思?”
蘇木急忙解釋說:“不好意思秦教授,這孩子最近在練鼎食刀工,太用心,導(dǎo)致有些瘋魔,不分時間場合,看到一個新東西,就想著該怎么動手把它給殺了宰了……別說沖你的鹿蜀比劃,之前還拿我比劃過呢。不過你放心,她就是比劃而已,不會真的動手。”
秦皮教授松了口氣,說道:“她要真動手,我也不怕,就是這樣子,有點讓人毛骨悚然。不過,這也說明了她在學(xué)習(xí)鼎食上面,很下功法,否則也不會如此。”
“是呀。”蘇木應(yīng)道,心里面卻在嘀咕:大冪冪這么瘋魔的學(xué)習(xí)鼎食刀法,都是為了學(xué)劍。雖然她在飛劍上面的天賦不高,但用心程度,卻是非比尋常……或許我真該幫她找一個飛劍老師教教她了。
這個事倒是不急,至少不用忙著處理。
在把涂山冪冪他們幾個轟回廚房后,蘇木接過阿米婭遞來的靈參雪芽茶,交到了秦皮教授的手里,然后才問:“不知秦教授來找我,有什么事?”
秦皮教授接過靈參雪芽茶,喝了一口后,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雖然喝過不少藥茶,但像靈參雪芽茶這么好的,還是頭一回喝,心里面不由的琢磨:“等回去后,我也要去弄一株開竅筑基的靈參在家里面養(yǎng)著,不饞它的身子,就拿它來泡茶喝。”
而在聽到蘇木詢問后,他放下茶碗,從儲物法器里面,拿出了幾本筆記,放到石桌上,推給了蘇木。
“這是?”
“我聽說,你對我們這些老師的學(xué)習(xí)筆記很感興趣,在挑戰(zhàn)副本爆出的各種寶貝中,你要的最多的便是它。我就把自己這些年來,在丹藥上的心得體會,做了個總結(jié),拿來給你。
你雖然不是我的學(xué)生,卻是我們丹藥系在近些年里,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如果我寫的這幾本心得體會,能夠給到你幫助,我就心滿意足了……”
給了筆記后,秦皮教授又坐了一會兒,喝完了杯中茶,才告辭離開。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提過別的事。
不過蘇木還是猜出了他的來意。
秦皮教授來找他,還主動送上心得筆記,有兩個原因。
一是向蘇木道謝,因為培元靈酒的廣告,讓他在民間和丹藥界里名聲大振;
二是表達(dá)了他想要繼續(xù)與氪店合作的意思。
“能當(dāng)教授的人,果然都不簡單。無須直說,便能讓你明白他的意思。送的東西也很巧妙,就算被別人知道了也無所謂,因為他贈筆記是想要為丹藥系培養(yǎng)人才,說不定還能因此落下一個愛才的名聲。”
蘇木看著石桌上面的幾本心得筆記,忍不住感嘆道。
而秦皮教授上門拜訪蘇木的事,很快也被其他幾位教授知曉。
這幾位教授,能被文武斌找去拍氪店的廣告,都是有資格知曉氪店內(nèi)幕的系里大佬。
所以他們一琢磨,便反應(yīng)了過來:想要拍氪店的丹藥廣告,找蘇木,比找文武斌更有用。
不僅因為蘇木是氪店的老板,更因為蘇木在文武斌心目中的地位。
蘇木的一句話,恐怕比文武斌親兒子說的,都還要管用。
幾位教授在私底下討論這件事的時候,有人憤憤不平的譴責(zé)道:“老秦真是太狡猾了,居然去找蘇木,這是作弊!”
也有人問:“我們要不要也去找蘇木?”
這個提議,當(dāng)即就遭到了集體反對。
“不去不去,老秦不要臉,為了拍廣告跑去求學(xué)生,我們可不能學(xué)他。”
“沒錯,我們是要臉的人。這種事,斷不能做!”
提議的教授,老臉一紅,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訕訕的,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不過回去后,他越想,越覺得有必要去找蘇木談?wù)劇?
我不提自己想要打廣告,就把我研究毒藥學(xué)的筆記,抄錄一份送去給蘇木,最多是在走的時候,提一下我不僅擅長毒藥也擅長丹藥,同時比秦皮會講課……以蘇木的聰明勁兒,肯定能明白我的意思。
如此,臉混熟了,好感刷到了,意思也表達(dá)清楚了,還讓人挑不出毛病……
對,就這么干!
想到這里,這位姓王的教授,立刻把自己多年研究毒藥的心得筆記拿了出來,抄錄了一份后,帶上就去找蘇木。
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剛到蘇木住的院子跟前,正要敲門,就看到院門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從里面出來,邊走,丫還邊笑著說:“蘇木同學(xué)留步,不用送了。”
笑的是那么的虛假,那么的……長者風(fēng)范。
“老孫?!”王教授咬牙切齒的喊道,心中生出了一種‘捉奸正著’的異樣感覺。
“呀,老王?你,你怎么來了?”
孫教授看到他,表情有些尷尬,解釋說:“那什么,你別誤會,我是來給蘇木輔導(dǎo)靈藥學(xué)知識的,順便給他推薦幾本書,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為了給咱們系培養(yǎng)好苗子……”
王教授越發(fā)憤怒了。
喵了個咪的,之前我提議來找蘇木,就屬你跟老張吼的最起勁,說什么不能做這種不要臉的事。
結(jié)果呢?你丫做起不要臉的事,跑的最快,還特么把我好不容易想到的借口給搶了,你,你還是個人嗎?!
就在王、孫兩位教授面面相覷時,又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老王?老孫?你們怎么跑來了?”
兩人扭頭一看,好嘛,張教授也來了。
這下斗雞眼的,就從兩個人變成了三個……
蘇木站在院門口,看看這位教授,瞧瞧那位教授,忍不住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你看別人遇到爭風(fēng)吃醋的情況,都是與漂亮女生發(fā)生的,怎么到了自己這里,卻變成了幾個大爺?
這陣容,雖然對得起我的才華,卻對不起我的顏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