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游擊,突突圍,偷偷襲,玩死你們!游擊大隊長周泰致詞。
“軍醫(yī),軍醫(yī)呢!快把軍醫(yī)叫來!!!”盧淵狂奔出城,瞧見遠(yuǎn)處休整的游擊隊,嚎啕大喝。
漆黑的夜,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看清來者是誰,但是他們相信,這不是敵人,很快兩名身上還掛有血跡的騎兵沖了上去,一瞧來者是盧淵,這才發(fā)現(xiàn)身后昏死的周泰,急忙幫盧淵抬下周泰,沖回聚集點。
“大隊長受傷了,軍醫(yī)快出來!”
“軍醫(yī)呢!他~媽的軍醫(yī)在那!”
飛奔地兩個騎兵撕心裂肺的大吼,猛子一聽周泰受傷,嗓子提到口前,大吼:“軍醫(yī)人在那里,快點給大隊長看病!”
游擊隊員幾乎都發(fā)瘋的叫著軍醫(yī),過了好一會兒戰(zhàn)統(tǒng)官這才急急匆匆的跑了上來,“五個軍醫(yī)全部戰(zhàn)死了!”
“廢物,快、快把大隊長送回三崤山!”猛子與周泰交情最深,望著抱在懷里的周泰,那黝漆臉頰,發(fā)瘋的大吼。
七八個游擊隊員手忙腳亂的將周泰置放在馬背上,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其余人馬都哭喪著臉,說不出的灰心、道不明的悲痛。
“啪啪啪”的巴掌聲突然打破寂靜的黑夜,竊竊的哭泣聲配合著巴掌聲數(shù)落響起:“都怪我不好,我應(yīng)該守衛(wèi)在大隊長身邊的,都怪我不好,嗚嗚!都怪我不好啊!!!”周泰的近衛(wèi)不斷的抽打著臉頰,越感覺到臉頰火辣,抽的更是猛烈。
盧淵休息后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傻坐著的猛子,“副大隊長,此時距離曹陽只有三里,不宜久留啊!”盧淵深切的敘說讓猛子緩了神,猛子神情沮喪的跨上戰(zhàn)馬,望了望被黑夜包裹的人影,“探馬速去報周平小隊長這里的情況,讓其能帶多少戰(zhàn)馬,帶多少戰(zhàn)馬速回三崤山!”
“是!!”探馬趴哭在地上,聽到命令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給猛子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敬禮,戰(zhàn)馬一聲撕鳴,飛快的消息在黑夜。
猛子傷心的大吼一聲“回軍!”,緩緩的看向曹陽城,打馬離開,殘余的游擊隊員,猛的揮動戰(zhàn)馬,以發(fā)泄周泰負(fù)傷的悲痛,馳向三崤山。
于禁正坐在水月洞天的湖畔旁品讀著東方兵法,突然一列士兵抬著一個人,從蒙濤床下地道走了進(jìn)來,警惕地向身后的近衛(wèi)招了招手,近衛(wèi)立即唰腳撲了上去,第一沖上來的近衛(wèi)抽出彎刀,擋在來者身前大喊:“暗號!”
近衛(wèi)剛叫完,就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這一隊全是爺們的士兵竟都在悲痛流淚,近衛(wèi)還沒再問,“啪!”就見第一叫喊口令的士兵,被猛的一巴掌抽趴的一旁,“你~媽的狗崽子,死一邊去!”抬周泰回來的士兵,都是周泰的近衛(wèi),跟周泰最久,心中一緊張就出這種情況。
其余的幾個近衛(wèi)還未阻擋,“你們且退下!”就被于禁呵退,小跑的于禁瞧著被抬人眼熟,急忙向前一看,果然是周泰,以最快的速度為軍士們開路,“快讓去叫醒華佗老先生!”
頓時水月洞天里所有人都搓摩著眼睛,跑了出來。
華佗睡眼惺忪從金屋中走出來,只見大桌上躺著一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周泰,此時的周泰已經(jīng)面如灰黑,左臂上的弩槍還插在臂膀里,鮮血好似已經(jīng)流盡的慢慢從桌子上一滴一滴的慢慢滑落,“滴答滴答!”不斷清響。
“老先生,快救救大隊長吧!我給你跪下了!”周泰的近衛(wèi)猛的跪在華佗面前,淚光閃爍,而自己的肚子上還嘩啦啦的流著血。
華佗剛要說話,啪啦啪啦,在場的所有都跪了下來,這些人不管是真心還是無心,全都跪向華佗,雜亂的撕心大吼:“老先生快救救周將軍吧!”,“老先生我也給你跪下了,還請老先生快點救救周泰將軍吧!”
在場數(shù)萬新兵嘩啦嘩啦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哀求,這時候白玉鵝才從竹房中沖了出來,見萬人下跪,還以為周泰死了,一把撲跪在周泰桌前凄凄痛哭,“你個負(fù)心漢啊!你就這么狠心的扔下玉鵝,可憐的孩子,你的父親吶沒良心啊!”
周泰其實一直屬于暈睡,弩槍強(qiáng)行穿過臂,活活的疼暈過去,一聽白玉鵝的哭泣,就已經(jīng)醒了,突然被白玉鵝提到兒子的周泰,立即睜大著眼睛,抬起身子,“你有孩子了?”
、、、、、、白玉鵝嚇的急忙仰過身子,向后面退了退,“你、、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周泰剛要下桌,臉頰一緊,望著吃痛的左臂,汗珠瀑落,“哇啊啊,好疼,好疼、、、華佗你個死老頭,快、、快、、快幫我搞搞!”周泰這才想起左臂的弩槍,急的哇哇直叫,眾人聽到周泰那吃痛大叫,也都松了一口氣。
華佗微笑望著眾人,緩緩的開口:“唉,我本想告訴你們實情,可是你們這些人太……”華佗解變后,吩咐周泰躺下。
于禁立即吩咐人拉開位置,以防有人打擾,白玉鵝留有余淚的望著周泰,趴在周泰右邊,死死的握住周泰的右手。
細(xì)細(xì)觀察后的華佗,眉皺的那個緊啊!輕輕地將周泰中弩槍的左臂抬起,再次輕輕地彎了彎周泰粗大的麻花手,“疼嗎?”,周泰疼的滿頭大漢,為了面子才沒叫出來:“你個死老頭,別這時候落井下石行嘛!”
華佗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左臂輕輕放下:“那勞煩周將軍將左手抬起來!”
這時周泰憋的臉頰通紅,就是抬不起左手,可憐兮兮的望著華佗:“死老頭,是不是要像主公書里說的一樣,要截肢?死老頭,幼平嘴上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但你一定要抱住幼平的左臂呀!”周泰很快就知道事情的嚴(yán)重性,雖然他不識字,但白玉鵝每晚都會讀給周泰聽。
“幼平啊!如果不截肢,恐怕你性命難保!你可要想好了!”
“華老前輩,可否還有別的辦法?”白玉鵝一聽要截肢,急忙拉著華佗,只見白玉鵝這個巾幗女將也怕了,急的凄凄搐泣。
華佗依舊是搖頭,緩緩講出細(xì)節(jié):“這只弩槍橫穿過周泰將軍左臂,左骨頭已經(jīng)粉碎,流出大量的鮮血與周泰將軍灰白的臉來看,恐怕動脈被壓在弩槍與膀骨間,僥幸沒有當(dāng)場穿斷,要是穿斷,此時周泰將軍已經(jīng)失血過度,死在路上!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截肢,而且要快!”
其實周泰這傷拉到現(xiàn)代,恐怕也很難解決,肌肉組織破損,骨頭粉碎,最多也恐怕是用截肢來保證周泰安全。
“沒事,死老頭動手吧!”周泰沖白玉鵝微微一笑,咬緊牙關(guān)沖著華佗大喊。
在白玉鵝眼里,周泰笑的那么無助,那么慘淡!不忍心撫摸著周泰滿是汗水的額頭,“嗚嗚…周郎……很快就會過去的!嗚嗚嗚、、、”白玉鵝說到最后,直接大哭了出來!華佗向于禁使了使眼色,于禁很快明白的叫士兵,讓其將白玉鵝拉走。
“于禁將軍,華佗還需要你幫忙!”
于禁一愣,頓時明白過去華佗的意思,拔過彎刀走到周泰左臂旁,“周、、、、我、、、你、、、”于禁說來說去沒有說出個因果然來!
但周泰那堅定的眼神,讓于禁明白,“可以開始了嗎?”于禁向華佗詢問。
華佗微微點頭,沒有說出話來,向后退了三步,閉上眼睛。
于禁將彎刀對準(zhǔn)周泰的左臂,眼睛閉了起來,他實在不忍心看著自己砍下周泰的左臂,周泰也閉上眼睛,撇過腦袋,等待著馬上就要傳來的巨痛,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傳來巨痛,轉(zhuǎn)頭看著閉眼傻站的于禁,“文則,你怎么了?”
內(nèi)心劇烈爭扎之后的于禁,松開手中的彎刀,“叮當(dāng)”彎刀落地,于禁頹廢的走過桌臺,下不了狠心的扔了一句:“我、我、實在下不了刀,還是另請別人吧!”
近衛(wèi)來來回回的二十多人,都沒有人敢下刀,華佗開始焦急起來:“如果再不砍,恐怕周泰將軍生命垂危呀!”
“啪!”的一聲,一把大斧突然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轟”的一聲桌子都被劈塌,“哇、、、、”周泰一聲慘叫,頭一歪,暈了過去,盧淵摸著額頭的汗水,望著眾人,“這樣行嗎?”
剛剛回來的盧淵聽了近衛(wèi)的解說,了解情況后,二話不說就沖上去猛的一斧子,這不,疼的周泰直接暈了過去。
“快,快把止血草給敷上,記得,一定要每隔一個時辰上一次藥!”華佗果然是個好師傅,站在后面吩咐著軍醫(yī)們,這些軍醫(yī)很好的配合將周泰左臂給敷上止血草!
自從周泰失臂后,于禁才了解當(dāng)時的情況,當(dāng)聽到被伏擊后,也沒當(dāng)回事,聽到陣亡報告,于禁差點沖上去把周泰給砍了,兩千的游擊隊在曹陽丟下了一千二百多具尸體,現(xiàn)在只有少少的八百來人,而且有一百輕傷!
這樣的慘敗,讓于禁有氣無力的坐在石凳上,他也知道,自從皇甫嵩的崛起,東方富一直就處于被動,連連的戰(zhàn)敗讓于禁信心也仿佛開始動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