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奇怪的詩, 原來真的是爆炸案的預言!
柯南吃驚地瞪著它,一臉的難以置信。那個神秘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莫非, 一直以來在犯罪的就是他?!
如果這么推理的話, 那個神秘人, 除了相田由希別無他人。
但是為什么……要做下這種罪行?
突然, 一只手拍了拍柯南的肩膀, 柯南的思考突然被打斷,反射性地一扭頭,瞳孔緊縮盯著來人。來人卻是一臉無辜的模樣, 好奇地問:“怎么了,柯南?”
“小蘭姐姐。”柯南松了一口氣, “突然嚇我一跳啊!你怎么會在這里?不是讓你在外面等的嗎?”
“抱歉啦柯南, 因為實在很無聊啊?!毙√m無奈地擺擺手, “發現了什么嗎?”
柯南讓開身體,指著控制臺底部說:“這里有奇怪的文字哦!”
“奇怪的文字?”小蘭皺著眉蹲下來湊近去看, 一字一句地讀出來:“天使在黑暗中哭泣/血紅耀眼/列車駛向遙遠的彼方/潘多拉的盒子已經開啟/秘密隱藏在鮮血之下/墜入深淵?這好像是一首詩?!?
“是啊小蘭姐姐,我完全不懂它的意思,去找涼夏姐姐或許能知道點什么。”
“嗯?!毙√m點了點頭,轉頭想要去叫涼夏,卻發現涼夏已經在她的身后了。涼夏彎下腰越過小蘭的頭頂仔細看了看, 毫無心機地撓著頭笑著說:“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詩?。俊?
“既然有列車的話, 就是犯人故意留下的挑釁的話吧?”小蘭用食指抵著下巴, 努力思考著, “以前不是也有犯人在爆炸前故意告訴警察一些暗語, 想戲弄警察嗎?”
“小蘭說的很對,這就是犯人留下的線索, 想要讓我們找出他在哪里,當然,他認為我們是絕對找不到他的?!睕鱿狞c點頭表示贊同,“所以只要能解開暗語,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可是……柯南敏銳地察覺到,涼夏的眼睛里滿是不解的光,似乎她并不相信那首詩是犯人故意留的線索。
但是……為什么呢?
小蘭的推理明明是最正常的思考的方向不是嗎?
“啊對了,涼夏姐姐,毛利叔叔那邊怎么樣了?”柯南突然問道,大眼睛里閃著智慧的光芒,無比耀眼而璀璨,甚至,不能輕易直視。
“毛利叔叔啊,他剛剛和目暮警官去車站的調控室去看監視錄像了。所以我才過來問你們要不要去。”涼夏比了個大拇指,笑瞇瞇地自顧自說:“走吧?!?
這算是詢問嗎?柯南無奈地跟在她的后面,小蘭則緊隨其后,一臉不解的樣子。
“你們真的沒見過幾面的嗎?”
“?。磕阍谡f什么?”涼夏回頭,小蘭才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尷尬地搖頭:“沒什么?!?
*
毛利小五郎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屏幕,屏幕上是十幾個不同監視點的監控錄像。涼夏推門進去,悄悄走到毛利的身邊,掃了一眼不同的錄像,有入口處的,檢票處的,拐角處的,月臺處的,甚至還有廁所門口的。在那些錄像之中,密密麻麻都是人,要想從其中找出嫌疑人,簡直是大海撈針。
柯南也站到涼夏的身邊,仔細盯著錄像,檢票處的錄像正在處于播放中。只不過是平淡無奇的進進出出的人而已,并沒有什么可疑之處。到底會不會有線索呢?
由于太過無聊,小蘭不得不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而毛利和目暮警官雖然努力盯著視頻,也面露疲色。突然,涼夏和柯南同時沖工作人員大叫:“停!”
昏昏欲睡的毛利被嚇了一大跳,自然怒斥他們:“搞什么!”
“請往回倒一點?!睕鱿膶ぷ魅藛T點頭示意,工作人員愣了一下立刻把錄像倒回一點,然后再按下播放按鈕。
眾人盯著畫面的檢票口處,一個身著白色夾克黑色牛仔褲戴著黑色針織帽還有大大的白口罩背著一個單肩背包的男人弓著背迅速穿過檢票口,形跡無比可疑。
“停!就是這里!”涼夏當機立斷開口,與此同時工作人員立刻按下了暫停按鈕,畫面就停留在那個男人即將離開檢票口的那一瞬間。
“這個男人……”目暮警官皺了皺眉頭低聲說,“應該就是他。”
“月臺錄像再看一下,從剛剛那個時間開始?!睕鱿睦^續指揮工作人員,工作人員麻利地播放著月臺的錄像。三個監控錄像同時播放,柯南仰著腦袋盯著錄像,雖然有工作人員按下快進鍵,但是一直持續了很久,連涼夏他們都出現在錄像上了,也沒有看到那個穿著白色夾克的嫌疑人。
按理說,進了檢票口不應該很快就上月臺了嗎?為什么這個人根本看不到?
柯南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個穿著白色夾克的人出現,戴著黑色的針織帽和白色口罩,身上的背包不翼而飛,提著一個手提袋鬼鬼祟祟躥進了車廂。在那之后的一分鐘,列車開走了。
目暮警官讓工作人員暫停,嚴肅地詢問:“那個人應該就在這個探頭所在的位置,請問這個探頭在哪里呢?”
“列車前端所在的位置,指示燈的旁邊?!惫ぷ魅藛T回答說,這話讓柯南緊緊皺起眉頭來。月臺中間?從列車中間走到盡頭然后放置炸彈嗎?剛剛錄像中止的那個時間明明是列車發車前的一分鐘,有那么多時間放置炸彈然后逃走嗎?
不對!或許他根本就沒有逃跑,而是去了前面的車廂。
也不對!時間僅僅只有一分鐘多一點,那個人怎么可能穿過好幾節車廂然后走到前面的車廂去?時間根本不夠。
莫非……柯南下意識瞪大了眼,那個爆炸犯竟然這么瘋狂嗎?
一直以來的慣性思維會讓大多數人認為爆炸犯放置炸彈之后逃離列車或是走到前面的車廂,根本不會想到,那個人還留在那個被大火吞噬的車廂里!
爆炸犯……一定還留在那些傷員里面,在那個車廂里的人,根本不可能有爆炸犯,誰會把自己炸傷???
就是利用這個盲點,而把警察耍得團團轉,然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離開了。
至于那首詩,在爆炸犯走進檢票口和上車之間時間有很大一段空白,如果他卸除偽裝,然后想辦法偷偷進了列車的調控室,要做下這種事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當然,也有可能在那個時候就放好了炸彈,而他故意穿著那身偽裝的衣服上車是為了迷惑警方的視線。
照他會留下那首詩的行徑還有他提的手提袋來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柯南抬頭,目光正好和涼夏對視,兩個人不約而同點了下頭。涼夏立刻嚴肅地對目暮警官說:“目暮警官,請立刻在傷員里尋找一個穿著白色夾克和黑色牛仔褲的男人?!?
“什么?!”目暮警官大驚,“你說爆炸犯在傷員之中?”
“是的。這是擺脫嫌疑最好的辦法了。爆炸犯上車的時候距離爆炸僅僅一分鐘,根本來不及下車,當然前提是炸彈是在那個時候放置的?!睕鱿挠掷^續補充,“當然,另外兩個錄像也再掉頭重放一遍,看看有沒有人接近車尾的調控室?!?
目暮警官應了一聲,走到外面去叫他的部下在醫院里搜查。
柯南略微贊許地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繼續看錄像。越到這種時候越要低調,把出風頭都交給別人,組織的人或許就在這附近,還有仍存疑慮的小蘭,他絕對不能引起任何懷疑。
可惜的是,在錄像里并沒有發現這種人存在。
出乎意料的是,目暮警官回到調控室,憤怒極了,似乎很郁悶。他跺了跺腳,悶悶地說:“發現了穿著白色夾克的人,但是是個中年女人。似乎是在她昏迷之中爆炸犯給穿上的,并且她說見過一個可疑的身著白色夾克的男人走到調度室門口,在門口放了什么東西?!?
“???”涼夏愣了一下,腦子反應得很快,立刻追問:“那么傷員里有沒有跟那個爆炸犯身材相似的男人?那個男人應該身高一米七左右?!?
“這個我們也有找,但是受傷不重的人已經離開了,人數還不少。所以根本不知道那個爆炸犯到底有沒有離開?!?
柯南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個爆炸犯,居然如此猖狂地犯罪,還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離開,這下子根本找不到人?。o法再忍耐,一個沖動,柯南跑到目暮警官的面前揮舞著小手焦急地問:“那么傷員的姓名、住址還有聯系電話都有記錄嗎?”
“是的?!蹦磕壕冱c頭,“我已經叫高木他們去找了。”
究竟能不能趕得上呢?柯南一時間說不出來話,只能默默走到一邊去思考著整個爆炸事件的始末。
為什么那個爆炸犯會知道那首詩呢?
那個人,究竟和發郵件的神秘人有什么關系?
*
這個時候,出事的列車早已人去車空,孤零零地停在兩百米開外。警方在這里拉上警戒線之后就離開去忙其他的事務了。一個身著黑色線衫的男人大刺刺地走進去,一臉的得意洋洋。他在被燒得焦黑的車廂正中央掃視了一圈,突然得瑟地大笑:“哈哈哈!這下子那位大人一定會很高興的!”
笑聲在空蕩蕩的車廂里回蕩,十分駭人。
“笑夠了嗎?”突然,一個妖嬈的女聲插丨進駭人的笑聲里,顯得十分突兀。那個男人立刻住了嘴,愣愣地看著來人。
來人雙手抱臂靠在座椅上,一頭的栗色大波浪卷襯著她的紅唇還有眼下的淚痣愈發妖嬈。這名年輕的女人撩撥似的撥了一下頭發,眼睛也不直視那人,淡淡地說:“你覺得那位大人會高興嗎?”
那人大惑不解:“那個預言,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
“你說呢?”女人不怒反笑,撥頭發的右手插丨進大衣內側口袋,就直接停在那里。她朝男人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偷看那位大人的郵件,你覺得你該有什么下場呢?”
“那位大人也一定是來炸這個列車的,只不過被我搶先下手了。哈哈,我那么迷戀那位大人,所以那位大人的心思我也能夠了如指掌,雖然很難理解?!蹦腥怂翢o忌憚地笑著,絲毫不顧女人的威脅,“我的身心都是那位大人的,就算你要殺了我也無所謂?!?
“哦?那么就殺了你好了?!迸司従彽爻槌鲇沂?,她的右手握著一支小巧的□□,□□的末端是一個長長的□□。然后她像是放慢動作一般,慢慢打開保險栓,慢慢扣下扳機——
“Hennessy!你居然瞞著那位大人來殺我嗎!”男人見女人真要殺他,立刻慌了神,連忙反駁。
“殺你正是那位大人下的指令啊?!迸藘炑诺匦Φ?,瞬間扣動扳機,一聲細微的槍響,子彈在男人的驚恐的目光之下正中他的腦門。
男人一臉的不可思議,直直后仰,倒地。鮮血自腦門的窟窿源源不斷地流出,染紅了被燒焦的地板。
“她的心思是你能夠揣測的嗎?白癡。”
*
就在槍響的那一刻,柯南收到了一封來自神秘人的郵件,郵件上寫道:
“障礙已清除,有本事來找我吧,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如果找不到我,我只好對你說,永別了,江戶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