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工藤!我來看你了!”一進病房,關西名偵探服部平次就大聲嚷嚷,讓病床上的柯南大驚,恨不得想沖上去捂住服部的嘴,由于他身體不便,只能眼睜睜看著服部手舞足蹈興奮無比。
“喂服部,你聲音太大了!”柯南不滿地抱怨,“小蘭還……”
“新一?”柯南最不想看到的事發生了,小蘭怒氣沖沖地走進來,大叫:“服部,你叫誰新一?”
“哈?”服部尷尬地笑著,“不是啦,是因為工藤跟我說這個小鬼遭遇強盜掛掉了,特地囑咐我來看看。”
“真的嗎?”小蘭叉腰瞪向服部,見只有服部一個人,不禁奇怪地問:“和葉怎么沒來?”
“和葉啊,她因為有合氣道比賽,所以就沒來。”服部抓著后腦勺,笑得無比燦爛,與和他齊名的工藤新一不同,服部笑得單純而沒有心機,熱血又可愛。
“這樣啊,有點可惜呢。”小蘭溫柔的笑著,提起一個袋子示意:“柯南,元太拜托我把這個鰻魚飯給你帶過來,他因為要跟父母去拜訪親戚所以不能來看你了。”
“元太嗎?”柯南想起那個胖胖的小鬼頭,元太這次居然這么細心,不像他啊。柯南接過鰻魚飯,飯香盈滿整間病房,讓服部的肚皮下意識叫了幾聲。服部尷尬地湊近,陰險地笑道:“把這個鰻魚飯送給我吃吧,病人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不要!”
柯南死死護住他的鰻魚飯,瞪著服部,服部見沒趣,捂著后腦勺站起來對小蘭說:“這個小鬼有鰻魚飯陪著就行了,我餓死了,我們去吃飯吧。”
“好。”小蘭點頭,“不過得要等柯南把飯吃完再走。”
服部無力地垂下腦袋,他的肚皮咕咕直叫,一聲響過一聲,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經是下午一點了。他早飯只吃了幾口就匆忙跑過來了,沒想到會遭到這種非人的待遇。
“平次哥哥,要我分你一半嗎?”柯南陰險地笑著,高高舉著鰻魚飯,香味更加濃重,服部恨不得一拳打爆他,腮幫鼓鼓的,哼了一聲扭頭不去看挑釁他的柯南。
“平次哥哥既然不愿意,那么我就不客氣了。”柯南心滿意足地扒著鰻魚飯,看著服部一點點變得鐵青的臉色,心情大好,吃飯的速度也快了幾分。
“你這個可惡的小鬼!我去吃飯!不理你了!”服部氣哼哼地走出病房,小蘭笑著瞪了柯南一眼,跟著服部走出醫院,去找吃午飯的地方。
“服部,你和柯南的感情真好。”坐在一家快捷餐廳里,小蘭撐著下巴笑著調侃。
“哪里有!”服部不自在地別過臉,望著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不自覺出了神。馬路的對面是一棟很富有特色的高層建筑,像鯊魚一樣的流線富有張力,高聳直入云霄。
那棟建筑物的后面是一塊小廣場。
“哦對了,服部既然來東京的話,會不會插手怪盜基德的事?”小蘭突然想起來這幾天被炒得沸沸揚揚的怪盜基德挑戰鈴木次郎吉的事,而毛利小五郎今天去警視廳開會了,所以才沒有出現在醫院。服部既然來東京,生性熱血的他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才對。
“當然,那個家伙的話,一直很想和他交手一次呢,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能錯過呢?”服部得意洋洋地說,“如果是我的話絕對不會像那個小鬼那樣把他放跑的。”
這樣子他就贏過工藤新一了,不是嗎?
吃著鰻魚飯的縮小版工藤新一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牽動了胸口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怪盜基德,被稱為月下魔術師的人物,在過去十八年以來未嘗敗仗。而在他越來越猖狂的今天,服部平次決定要殺殺他的氣焰。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成功,就算失敗了也絕不會讓基德那么容易就逃跑的。
怪盜基德這次向鈴木次郎吉的挑戰,還是鈴木次郎吉挑起來的。次郎吉意外得到一顆著名設計師達瓦萊生前最后一個作品也是最得意的作品——天使之淚,決定要用這個來誘惑怪盜基德。本來在報紙上登出挑戰書的時候怪盜基德很明確拒絕了,可是在三天之后又出爾反爾接下這個挑戰。這有點不像怪盜基德說一不二的風格,難道這之中有什么緣故嗎?
絕世名作——天使之淚,其本質是一顆重達六克拉的藍鉆,被雕刻成水滴的模樣,在燈光照射下反射出七彩光芒,絢麗無匹,宛若天使流下的一滴淚。這顆藍鉆是無價之寶,很多年以來不知行蹤,可是沒想到這次居然能夠被鈴木次郎吉找到。
不過怪盜基德對這顆鉆石也勢在必得,強強對決,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怪盜基德竊取寶石的預告是在三天后的晚上,鈴木次郎吉將寶石在鯊魚形流線建筑物后面的廣場上展覽的時候。
服部和小蘭很快就用過午飯,回到醫院討論怪盜基德的事情。柯南翻著早晨新送來的報紙,頭條依然是怪盜基德的報道。占了大半個頁面的怪盜基德的彩色特寫明晃晃地刺著柯南的眼睛,畢竟他現在身受重傷,根本出不去醫院,更去不了近在咫尺的廣場和怪盜基德一決高下。這對于小偵探來說是無比恥辱的事情,一個大盜即將出動,而偵探卻在之前因為別的事倒下而不得不投降,這世間沒有比這種事更可惡的事了。
倒是服部平次,笑瞇瞇地拍著柯南的腦袋:“反正這次阻止怪盜基德盜走寶石的任務,我包了。”
“不要徑自下決定啊!”柯南急切地叫著,“我也要去!”
“喂你這個小鬼,還有兩個星期你才能出院,你沒機會了。”服部幸災樂禍地說,笑嘻嘻的模樣讓柯南無比想揍他,礙于體型差距,柯南只是冷哼了一聲,嘩啦啦翻著報紙,不去理他。
“服部,不要這么刺激柯南了。”小蘭無奈地笑著調解,安撫快要暴走的柯南,“這件事交給爸爸和服部就行了。”
“可是……”一想起那張得意洋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卻欠揍的臉,柯南就有種想揍人的沖動。他很想把怪盜基德,哦不,黑羽快斗的臉皮扯下來,送進研究所里去研究一下為什么這個家伙會和他長得那么像。
外面的天空突然陰了,下起了大雨,蕭瑟的秋風呼嘯著卷起幾片枯黃的葉子撞在紗窗上,令人膽戰心驚。小蘭迅速關上窗子,在她轉身的時候,手機很合時宜地響了。
是毛利小五郎打來的電話。
雜亂的聲音不斷地傳過來,好像毛利在一個什么嘈雜的地方,小蘭和平常一樣詢問:“爸爸,有什么事嗎?”
而毛利小五郎卻一聲一聲地大叫,聲音很雜,模糊得不行:“小蘭……你大點聲……你剛剛說了什么?”
“爸爸,你聽不清嗎?”
“小蘭……你說了什么?……聽不清楚。”
毛利小五郎這是怎么了?
無奈之下,小蘭忍不住大吼,聲音連樓上都能聽見。“爸爸!聽得到嗎!”
“好像是信號不好?”柯南給了服部一個眼神,服部立刻在病房里仔細地搜索,從柯南的病床的夾縫間捏起一顆小小的黑色的金屬,金屬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寒光。服部和柯南對視了一眼,走出病房把它丟在廁所的垃圾桶里。小蘭很快就聽清了毛利的聲音,不解地望向柯南,這個時候,服部走了進來,嘆了口氣道:“不知道是誰在病房里放了信號干擾器。”
“哦,爸爸,是要開車接我嗎?我先不回去了……”小蘭剛剛回答,手機立刻被服部搶過,服部特有的關西嗓音立刻通過話筒傳到另一頭:“毛利大叔,你帶小蘭回去吧。”
服部按下掛斷鍵,將手機還給小蘭,雙手抱臂嚴肅地說:“小蘭,你還是回去比較好。”
小蘭被強硬搶走電話還被強硬地掛斷,無比委屈:“為什么?”
“這邊有我就行了。”服部說,“我會照顧好柯南的。”
“你們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小蘭復雜地看著服部,新一也是,服部也是,柯南也是,怎么大家都有事瞞著她?
服部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干笑著湊近小蘭,小聲說:“那個,我跟柯南還有秘密事情要說,女孩子不要聽到啦,所以……”
“就想趕我走?”小蘭堅決搖了搖頭,“才不走,我要聽你們說什么。”
柯南給了服部一個轟人的眼神,服部推著小蘭的背把她推出病房外,還體貼地拿了包包,雙手合十干笑著拜托她:“拜托啦。”
“喂你們……”小蘭不情愿地抗議,結果毛利小五郎準時出現,一把拽過她,擼袖子沖向毫無準備的服部,兇巴巴地咆哮:“不許欺負我女兒!敢對她動手動腳的,看我不揍扁你!”
“啊?爸爸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小蘭立刻攔住他,服部嚇得靠在門上,差點栽倒在地,那樣子無比滑稽。
“小蘭,跟我走,不要理這個臭男人。還有那個工藤新一也是。”毛利小五郎抓住小蘭的手腕,把她往外扯,服部無辜地朝她揮著手,翻著白眼鄙視病床上的那個小鬼。
“原來你是臭男人啊。”服部幽幽地笑著,那笑容無比寒磣,柯南身上立刻起了一堆雞皮疙瘩,渾身癢癢想不住地亂撓,但礙于服部在眼前,不好做這種沒有形象的事。
這關他什么事?
柯南翻著白眼,不去看一臉陰笑的服部,又想起小蘭的事,將話題拉到正軌:“昨天晚上跟你說的事……”
服部下意識往門外看了一眼才回答:“嗯,讓我幫你騙過小蘭是吧?”
“所以我想拜托你易容成我的樣子,去抓怪盜基德,到時候我想方設法出去,到小蘭的身邊,那樣的話,小蘭就不會認為我是工藤新一了。”
“可是有希子阿姨不是不在嗎?”服部有些困擾地抓著頭發,靠在窗臺邊,“還有聲音的事情。”
“老媽明天就回日本了,所以沒問題的。”柯南朝服部比了個大拇指,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總之你只要不在怪盜基德面前暴露你是冒牌貨就行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不過你昨天說的Medoc……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南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起來,胸口火辣辣的疼痛。他有些支撐不住地歪倒在一邊,左手死死撐著床邊,把服部嚇了一大跳。服部立刻跑到病床前,把柯南扶起來讓他平躺在床上,關切地問:“沒事吧?”
柯南嘴唇蒼白,輕輕搖了搖頭。由于肺葉被打穿,傷口還未愈合,柯南根本就不可能急促呼吸,那需要肺泡急速的收縮,會牽動傷口,甚至有迸開的危險。
“好吧,我不問了。”服部顯然是被嚇得不輕,眼里雖然滿是好奇卻果斷放棄追問,在真相和工藤新一的命之間,他選擇了后者。
人命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是被他奉為畢生信仰的真相,也比不上一條人命。而且,工藤新一明顯是不愿意告訴他。
服部覺得有些挫敗,心里濃濃的不甘,卻不得不放棄。
難道Medoc真的這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