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韶明霜后來想想也覺得這事魯莽了,可是半個月過去了,旁邊安靜的就像是沒有人住一樣。
只是每到傍晚時分,能看到那茅草房里會透出隱隱的光亮。
這天正跟敖景斌一同洗菜,韶明霜邊洗邊問,其實他更多的像是在自言自語,“你說,婉姐姐家,不會出什么事吧?”
“不會。”敖景斌斬釘截鐵地答道。
“你怎么這般肯定?”韶明霜充滿疑惑的看著他。
敖景斌不可能跟她說,那之后的一天,自己拿著趙婉家房子的地契,明確的警告他如果再對趙婉無禮,便將他從這房中趕走,露宿街頭。所以呲牙笑道:“因為夫人在,震懾了他們,斷不敢造次。”
“是嗎?”韶明霜對此深表疑惑,可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是的,夫人。”敖景斌抖了抖手里的小白菜葉,“洗好了夫人,是不是可以燒飯啦?我肚子都餓了。”
“燒,燒。”韶明霜始終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
當天吃過晚飯,趁著敖景斌洗碗的功夫,來到趙婉家。這次沒有破門而入,而是在門口輕喚了一聲才進。
進門之后,竟是一副祥和的景象,趙婉的丈夫正在收拾碗筷,而趙婉則在一旁裁布,看樣子是準備做衣裳。
轉變的未免也太快了。
“婉姐姐?”韶明霜輕輕地喚了一聲。
“你來干什么?”那男子將碗筷疊摞在一起,就過來要攆她,但也只是走上前之后便頓住了。
“夫人,我還在找你呢。”敖景斌在王猛要上手的那一刻踏進了門檻,只一個眼神甩過去,他便不再言語,低聲咒罵了句拿著碗筷走出屋子。
“誒?你來啦。”韶明霜正想著要反駁他,就聽見敖景斌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夫人在哪,我就在哪。”敖景斌站到她身邊說道。
如果他不是個傻子,一定是個情話高手,何況現在他就是,但韶明霜聽得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那天……”趙婉放下手里的活,走上前,滿是歉意的拉過韶明霜的手,“對不起啊。”
“哎呀,沒事。”韶明霜早就忘了那茬,雖說那天回去之后,氣了半宿,但如果是做了件好事,氣就氣了。
“妹妹,這個給你,那天我也是,有點害怕,才會言重。”趙婉從一旁的雕花木柜中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她,“這個是我繡的,手藝差了點,你別嫌棄,就算是之前慢待你,又,又駁了你的好意,賠罪的吧。”
韶明霜看著她,又看向她遞過來的荷包,甜甜的笑笑,“沒事,婉姐姐,都過去了,只要你沒事就行。”說著湊到她耳邊,“婉姐姐,最近你阿哥有沒有再對你不敬?”
趙婉停頓片刻,看了眼敖景斌,搖頭,“沒有,那次之后,你阿哥便好了許多。”“說來還是要感謝妹妹和妹夫呢。”
“哎呀,客氣了,以后都是鄰居,有什么事,你就說,喊一嗓子我就聽得見。”韶明霜把香囊湊到鼻子前嗅了嗅,“婉姐姐,你這香囊可真香。”
“你若喜歡,我以后可以再給你做。”趙婉平時因為有一個兇神惡煞的丈夫,壓根就不會跟左鄰右舍走動,不然也不會韶明霜剛搬來那天,一句話不說便鉆進屋子里。
如今終于能有個人理她,還幫她,自然是有些欣喜。
“那我就先收著了。”韶明霜笑著將那香囊系在腰間,還順嘴問了敖景斌一句,“怎么樣?好看嗎?”
敖景斌瘋狂點頭,“特別好看。”
“婉姐姐,那我就先走了。”韶明霜起身拉著敖景斌往外走,在踏出她家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然后朝趙婉甜甜的笑了一下。
“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回家之后韶明霜端詳著手里的淡綠色香囊,上面繡著一朵劍蘭,格外漂亮。
“什么奇怪?”敖景斌坐在她身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真是越看越喜歡。
放下那個荷包,韶明霜挪了挪位置,滿心懷疑的看著他,總覺著今天哪些氣氛很怪。
明明上一秒趙婉的丈夫還格外囂張,看到敖景斌之后,立刻變成了小綿羊。
不過,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或許是自己多想了。
隨后努努嘴,“我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