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師兄,這是……千夜花!是皇甫長老提到的那幾種之一!”一名雁蕩宗弟子滿臉興奮,指著一株生長在石縫中的奇花,欣喜若狂的喊道。
“咦?真是,快快將之收起!”龐源一見此花,雙目驟亮,神色瞬間開懷,飛快的說道。
那名弟子自然是沒有任何遲疑的,答應一聲之后,便瞬間將之收起。
“這里應該屬于核心區域的中心地帶了,無論是靈草藥的種類還是品質,都遠非之前可比,接下來我們分開尋找采集吧。
不過,你們幾個一定要注意,別再往中心之處走了,繞過那里,能收集多少算多少,清楚了么?”
龐源先是一陣喃喃自語,隨即臉色一沉,開口吩咐道。
“是……”
……
“陳姑娘,前面那根藤條之物便是獅首藤吧,好像也是宗主所說的那幾物之一。”杜凡和陳茹并肩而走,眼神落到一棵樹干之上,當即雙目一閃,神色振奮的如此說道。
“應該就是此物,杜長老好眼力。”陳茹聞言,目光一掃,也就發現了那根所謂的“獅首藤”。
只見此物尖端特別像一頭獅子,通體顏色呈灰綠之色,和所依附的樹干同色,若不是仔細觀察,還真是不容易被發現的。
杜凡眼中露出炙熱,正要過去,卻被陳茹攔住了。
“杜長老且慢,此藤和食人花類似,是一種有些低等智慧的活物,讓我來吧。”
陳茹低聲說完,手臂一揮,便有一把劍型法兵閃現而出,被她那只白皙手掌一把握住。
此劍通體赤色,閃動紅芒,劍柄凹槽處,有六圈紋陣,其上靈光流轉,陣陣嗡鳴,赫然是一柄中品法兵。
她悄然向前邁出兩步,陡然之間,美目精光大盛,手握紅劍向前猛的一甩,一道紅芒便從劍尖之上激射而出,瞬間斬在了獅首藤上,將此藤尖端部分一切而下。
那個獅頭竟然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嘶叫,隨后便在一陣扭曲下,沒了動靜。
“獅首藤最具價值的地方便是尖端獅頭部分,其他藤蔓倒是沒有太大用處的。”陳茹將法兵收起,單手一招之下,便將已經掉落到了地上的獅頭部分收進其儲物法具中。
“哦,原來如此,剛才多謝了。”杜凡嘴上雖然如此說著,不過心中卻是郁悶無比,他知道陳茹完全為了他好,可也正是如此,這根獅首藤便不再屬于自己了。
接下來,二人繼續向前走去,往往每走個幾丈距離,便會停下腳步進行一番采摘,所得之中,不乏外界絕跡之物,當真是收獲不菲。
當然了,在經過上一次獅首藤的慘痛教訓,杜凡痛定思痛之下,手腳變得迅捷無比,眼中更有炙熱光芒不斷閃爍,一見靈物,立即出手,將“快準狠”發揮到了極致。
在之后的采摘中,他都沒有給陳茹任何動手,甚至是開口的機會,便已經將之收入囊中了。
陳茹見狀自然是瞠目結舌,不過她心念略一轉動,便會心一笑,也不說破,只有在必要之時,才會出言提醒一二,卻是絲毫沒有主動采摘之意了。
“杜長老,這里應該是百花谷最中心的所在了。”當二人渡過一條小溪之時,陳茹若有所思的說道。
“嗯,應該是這樣的,再走下去,遇到好東西的概率也會越來越低,我們不妨在此處四下轉轉,說不定還會有意外之喜的。”
杜凡嘆了口氣,想來百花谷之行的收獲也差不多了,下面就算是遇到一些靈草藥,估計也不太可能是那種極為稀有之物了。
“杜長老,宗主指明的那幾株靈物,每種還是要交上一些的……”
就在二人沉吟之時,陳茹神情突然變得有些不太自然,話語含糊的說道。
杜凡聞言頓時老臉一紅,他豈能聽不出來陳茹隱晦的意思,不過,他也就此放心下來,陳茹既然如此說了,那想來到時真不會揭發自己的吧。
“咳……陳姑娘說的是,在下心中還是有數的。”杜凡尷尬的輕咳一聲,只能這般說道。
當陳茹再想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突然神情大變,美目瞬間落到了一處地方,其內精光閃爍,臉上露出了一抹驚疑不定之色。
“陳姑娘,怎么了?”陳茹異狀,自然被杜凡發現,他現在可以說十分了解此女,對方絕對不會無故這般緊張的,定是發現了什么。
但是他神念掃去,并未發現異常,半晌之后,他的臉上不覺浮現出了一絲疑惑。
“杜長老,小聲一些,有人來了。”陳茹神色凝重萬分,驀然開口。
“會不會是紫熏他們?”杜凡聞言一怔,低聲說道。
“不是的,是問天宗的人,其中一人便是季天鶴,此人修為不弱,想必真正的戰力不會比我差上太多,最關鍵的是,對方足足有七人之多。”
陳茹目視遠方,瞳孔之中流轉一抹七彩之芒,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
“你怎么知道的這般清楚?”杜凡詫異開口。
“我所修煉的功法特殊一些,里面便有一種煉目神通,可以透過阻礙之物,探查十里之外的景物。”
陳茹雙目連續眨動了幾下,瞳孔之內的奇異光芒這才消失,待其正常后,才轉首對杜凡淡淡一笑,如此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向其他弟子發信號吧。”杜凡恍然,心念一轉,開口說道。
“我不建議這么做,這幫問天宗的人明顯是根據我們二人不小心留下的痕跡,直奔你我而來的。
但是我們暫時還未有危險,若是發出訊號,對方不但可以馬上確認你我的位置,還耽誤了其他弟子的采集,最重要的是,若是那樣,就免不了一場惡斗了。”
陳茹深吸口氣,沉吟少頃,如此說道。
“嗯,沒錯,陳姑娘考慮的很是周到,既然這樣,那我們便故意制造一些痕跡,在收取靈草藥的同時,引著這幫人走,還能為其他弟子爭取一些采集的時間。
此時距離七日之期僅剩下不到一天半的時間了,以你的神通,我們可以做到料敵先機,想來應該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杜凡雙目一閃,點頭說道。
“好吧,那我們先繞到匯合地點,給師弟他們留下信號,之后,我們就帶著問天宗這幫人游走一番。”
陳茹撫了一下額前發絲,美目晶光一轉,微笑開口。
……
一日之后,一片紫色花海之中。
陳茹神色冷峻,目光陰沉的望著前方,杜凡則是心中嘆了口氣,二人一語不發。
在他們二人對面,赫然正是以季天鶴為首的問天宗七名弟子,此時他們的臉色也都不是太好看,望著棲霞宗二人,眼中皆都露出了一股強烈至極的怨毒和憤怒,好似火苗在燃燒。
想想也是,在他們進入到百花谷之中后,先是被連番算計,損兵折將不說,到現在為止,竟然連一株靈草藥都未采集到。
如今距離百花谷結束之日,已經僅剩下半天時間了,問天宗這幫人在驚怒交加之下,其心中自然是憋著一肚子的邪火,無處發泄。
尤其是季天鶴,本身就是九州第一大宗的核心弟子,從小便優越感十足,又為同階領袖,本想在百花谷中大干一番,取得佳績,回到宗門之后就會得到豐厚獎賞,為他不久后的筑基奠定基礎。
可是這一切不但越來越飄渺,甚至回去后還可能受到宗門重罰,每次一想到這些,他就對棲霞宗之人,尤其是當初在眾弟子面前出口羞辱自己的杜凡,恨之入骨。
如今兩方對峙之下,對于問天宗一干弟子來說,可真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差點中了你們的詭計,你們棲霞宗的其他人呢?”季天鶴怨毒的掃了杜凡一眼,臉色鐵青,重重哼了一聲,轉而盯著陳茹,冷聲開口。
“我好像沒有必要和你解釋吧,我倒是要反問你一句,你們問天宗的人不去采摘靈草藥,跟隨我二人有何貴干!”陳茹秀眉一挑,沉聲開口。
“哼!明知故問,我們問天宗的弟子拜你們棲霞宗所賜,除了我們這一隊人,其他人都生死未卜,至于采摘靈草藥?在下認為,活捉了你二人,靈草藥自然就有了!”
季天鶴一聲冷哼,陰冷的目光掃過杜凡二人,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活捉我二人?好大的口氣!”
陳茹聞言臉色一寒,美眸之中已是冰冷一片,玉手一抖間,一把赤紅法兵便被她緊緊握住,同時一股靈壓自她體內一散而出,瞬間將對面問天宗一干弟子籠罩而上。
問天宗弟子在感受到陳茹身上所釋放而出的龐然靈壓后,臉色齊齊大變,現出駭然,都不禁下意識的退后半步,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季天鶴略一感受到對方氣勢,心中便是一凜,神色瞬間變得肅然,雙目微微瞇起,似有些驚疑不定,死死盯著陳茹不放。
雖然在場之人中,除了杜凡皆是煉氣期大圓滿的存在,并且問天宗一方人多占據明顯優勢,但是,季天鶴此時,卻是再也不敢存有半分輕視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