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機場,其實就是一條狹長的山谷。孟遙帶著專家組以及臨時拼湊起來的勘探隊伍,尋找到這里,大家都感覺這個山谷簡直就是為殲20戰(zhàn)機量身訂造的一處世外桃源。
華文則眼睛還沒離開測繪儀,便肯定地說道:“孟營長,我看不用再跑了,就是這里了。平地長度有兩千米,寬度雖然窄了一點,雙機起降足矣。”
“伊爾那個大家伙怎么樣?”孟遙瞇眼問道。
華文則笑了,指著山谷道:“沒問題,咱們就這三架飛機,它們會住得很寬敞。至于將來嘛,我們可以挖掉一邊山壁,很容易就能做二期工程改造。到那時,你就是給三個大隊的容量,我也可以讓它們住得下來,飛得上去,跑得回來。”
孟遙也笑起來。三個大隊,24架戰(zhàn)機,一個飛行團編制了,這老華行,比他還敢想。
“既然如此,華總你看這工期,六個月如何?”
華文則想了想,一拍胸脯豪氣干云地道:“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孟營長,你既然已把各種物資、技術(shù)人員都給我弄到了,我也敢立下軍令狀,半年之內(nèi)我一定交給你一個完美的現(xiàn)代化機場。”
“謝謝,謝謝。”孟遙連忙抓住他的手搖了搖。
回到營地,孟遙立即叫來了牛剛、張疤子等人,命根據(jù)地公共安全局馬上在機場選址處,建立永久性一公里隔離區(qū),由公共安全局擔負外圍警戒任務(wù)。命警衛(wèi)排在隔離區(qū)內(nèi)再建三道核心檢查崗,由老戰(zhàn)士組成三個特別守衛(wèi)班,實行24小時值班制。整個區(qū)域被劃分為特級禁區(qū),無特別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擅闖者可不問原因直接射殺。
隨后,孟遙又將傅曉沖等各主力連隊主官召集到一起,命各連分別抽出一個排的尖兵,合并成立了一個教導(dǎo)連,由他親自帶領(lǐng),前往各個新兵連一邊走訪檢查,一邊物色人選。
經(jīng)過一周的仔細挑選,18個新兵連共有398人進入了孟遙視線。
近四千人的新兵連隊,從中能挑出近四百人來,這比例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孟遙掃視著整齊排列在面前的新戰(zhàn)士們,不由得對傅曉沖贊許地點點頭。顯然,前期的新兵整訓做得很出色,這些戰(zhàn)士不僅在姿容上有了一些突擊營氣象,而且眼里也有了少許的鎮(zhèn)定、從容與果敢。這些特質(zhì),是每一個最普通的空降兵所必須擁有的基本素質(zhì)。
“營長,你是要講話嗎,可以開始了。”作為新戰(zhàn)士整訓主要教官,孟遙雖然只是下了命令,但傅曉沖依然從他眼睛里讀出了一道燃燒的火焰。
孟遙搖搖頭,指著一冊冊《空降兵作訓大綱》說,“人手一冊,發(fā)下去。”
傅曉沖愣了一下道:“營長,他們早就把這些學完了。”
“那就再讀一遍,”孟遙看看傅曉沖,“一周讀完這個,再組織一周政治學習,兩周后我再來。”
“營長,這是要干嗎?”傅曉沖盯著孟遙走去的背影,轉(zhuǎn)過頭奇怪地問指導(dǎo)員。指導(dǎo)員咬著手指頭,突然沖他一翻白眼。“你平時不是號稱最了解營長嗎,現(xiàn)在你倒是說呀,營長要干嗎?”
兩人的疑問,并沒有在孟遙第二次過來得到答案。
兩周后,孟遙準時出現(xiàn)在了新兵集訓地。
傅曉沖已按孟遙此前要求,將這四百人的隊伍重新編組,按三個加強連規(guī)模劃定了各自的駐地和訓練場地。孟遙一來,他便命司號員吹響了集合號。
諸葛盾捏著一塊秒表,兩眼一眨不眨地盯在上面。
“時間到。”
隨著諸葛盾的話音,跟隨在孟遙身旁的警衛(wèi)排戰(zhàn)士聞聲而動,紛紛持槍守在了集合地的各個路口。
“全體都有,立正,向我報數(shù)。”孟遙威嚴地大喊一聲。
“1、2、3、4、5……”
隨著一聲聲響亮的數(shù)字落定,原本有些零亂的隊伍漸漸平靜下去。孟遙痛恨地掃一眼被警衛(wèi)排戰(zhàn)士擋在場外的人,然后才凝視著場內(nèi)輕輕說道:“你們是好樣的,他們也是好樣的。但你們中間有誰能告訴我,此刻,為何你們有的人在這里,有的在那里呢?”
底下傳來一陣嗡嗡聲,就是沒一個人敢出頭。
孟遙沉住氣,又等了一會兒。
“報告,”終于,一個看著文文弱弱的人仰著脖子喊了出來。
“出列,”孟遙不動聲色地發(fā)出命令。
“是,新兵特訓二連戰(zhàn)士田大壯奉命出列。”田大壯報完家門,偷偷瞅一眼孟遙,才又小心地喊道:“我們之所以有的在這里,有的在那里,不是營長故意不讓他們進來,而是他們錯過了時辰。就像,就像俺們種莊稼,夏天插秧,冬天種麥,錯了就要鬧饑荒。”
田大壯,這個名字值得記下來。孟遙認真看了看他,點點頭道:“很好,比喻的不錯,入列。”
說完,他手一揮,一面火紅的大旗便從一片樹林中伸出,眨眼間,三個雄糾糾氣昂昂的護旗手邁著標準的步伐,高舉著在風中獵獵作響的大旗,來到隊伍面前,一臉莊嚴地肅立在眾人眼前。
“突擊營?”有識字的,若有所思地念出了大旗上的三個字。
傅曉沖更是覺得一股熱血猛然沖上來。大旗飛揚,戰(zhàn)旗飄飄,這是我突擊營的軍旗啊!今天是什么日子,營長,營長怎么把軍旗都亮出來了呢?“全體都有,聽我口令,向我們的軍旗――敬禮。”傅曉沖大聲喊著,不由得更是覺得兩眼一熱。
望著齊刷刷如森林般舉起的手,孟遙也激動起來,伸手握起軍旗一角,一臉動容地說道:“戰(zhàn)友們,你們是幸運的,因為從此刻起,你們就真正邁進了空降兵的行列,而不再是一名普通的士兵。”
話音一落,整齊的隊伍頓時一陣騷亂。
原來,原來他們這是在跳龍門呀。經(jīng)過多輪整訓和學習,每個人早已將最關(guān)鍵的內(nèi)容倍的滾瓜亂熟。當兵就要當好兵,好兵就數(shù)空降兵。別看他們現(xiàn)在是參加了突擊營,可要真正成為突擊營的一份子,傅連長可說了,那還差著十萬八千里哩。就像萬里長征,他們才剛剛走過第一步。
至于啥叫萬里長征,傅連長卻不肯往下說,只說等到一天他們自會明白。
乖乖呀,俺的個娘――
很多人都情不自禁地捂著胸口,不停地朝傅曉沖看去。這傅連長從不說瞎話,每次都信誓旦旦地教訓他們,要好好訓練,刻苦訓練,這樣在兩年后才有機會被選進空降兵。怎么,這一眨眼他們就給選進來了?
望著傅曉沖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們忽然又不忍心看下去。
算了算了,還是看營長吧,傅連長再厲害,也得聽營長的。
可他們哪里知道,孟遙突然加快了隊伍建設(shè)進程,唯一原因就是殲20戰(zhàn)機出人意料地提前下山了。既然馬上就要看見戰(zhàn)機重回藍天,那他們這群天之驕子還有什么理由像一群螞蟻那樣,慢吞吞地在地上趴著哩。
就像云游的神仙,他們該歸位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