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車隊盡管已經(jīng)十分低調(diào),但因為蔣經(jīng)國、毛-岸英這兩大公子的特殊身份,加之畢竟又是不同陣營,算上另一位本地公子孟想的必要隨員,三個人的本身專車,以及各自的警衛(wèi)車、迎賓車和前后的引導(dǎo)車,這個車隊不可避免地立刻迎來了無數(shù)關(guān)注的目光。
說來這也算是突擊營正式有了第一塊真正屬于自己地盤以來,在這塊儼然已是隱形首都的蒙古主基地之上,第一次有了這樣一支拉風(fēng)的車隊,一路穿城而過,叫人不側(cè)目都不行。
以往也不是沒有元首級的人物,以及各國軍政大佬級的重量人物到訪這里,但他們不是直接被直升飛機拉到主峰山,就是坐上城際輕軌領(lǐng)導(dǎo)人專列,直接從機場專用候機廳,一路穿越主基地一十三道封鎖線或曰已然是蔚為壯觀的十三大城區(qū),所有城市美好風(fēng)光,都是在高速移動的車窗外一掠而過。哪像今天的蔣、毛兩大公子,可以坐在相對低速的小車中,既可以走走停停,又可以穿街過巷,中途甚至還可以停下來,歇歇腳,逛逛街,喝喝茶,優(yōu)哉游哉,不亦樂乎。
剛開始時,蔣經(jīng)國、毛-岸英都沒怎么在意,甚至還很欣喜和暗中小小自得地投入地觀賞著獨具突擊營特色的城市風(fēng)光,以及這些一路上傳聞已久的建設(shè)成就。畢竟,像他們這樣能夠穿堂入室直接置身于這些場景中的人,有資格、有機緣的舉世也沒有多少人呀。
其實。從車隊在進入主基地外圍廣袤的農(nóng)業(yè)墾荒區(qū),為辦理正式銜接接入最外層、也就是第13道封鎖線的必要程序時,無論是蔣經(jīng)國。還是毛岸英,都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投入到了這種其實看上去還蠻好玩的過程中來。
就比如說這套臨時身份電子認(rèn)證卡吧,一張煙盒般大小的硬質(zhì)小紙片,居然能把一個人的所有重要信息都記錄在里面,然后拿著它就可以通行無阻了。
“陳賡叔叔,這種卡片怎么你也要看半天,對你這些事情難道也是難事嗎。孟遙叔叔還會瞞著你不成?”
看到陳賡同樣緊鎖眉頭,將電子卡片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端詳不已,毛岸英不覺也糊涂了。呵呵。如果連這位堪稱全世界與突擊營和孟遙最親近的一個“突擊營編外人士”都皺眉頭,那就絕對沒有第二人有發(fā)言權(quán)了。
陳賡一聽,趕忙搖頭寬慰道:
“噢岸英呀,這種東西屬于身份卡之類。聽說只要有資格在主基地生活和居住的人。人手一張。別的城市,到現(xiàn)在都沒有哩,所以這又是一種身份象征。”
說完,陳賡突然遠(yuǎn)遠(yuǎn)地掃了一眼同樣捏著卡片在另一端被疑惑所困的蔣經(jīng)國和宋希濂一行人,低聲叮囑道:
“看看那位蔣大公子,恐怕他們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有人解說了,哈哈。不過岸英啊,咱們既然到了突擊營。這人前人后的稱呼,還是要正式一些的好。你說是不是?”
“是的,陳將軍——”
毛岸英反應(yīng)奇快地說著,語鋒急轉(zhuǎn)地嘴里多少還是有些遺憾地道:
“就是我個人很有點可惜呀,這種卡片看上去不僅樣子精美,而且整個都像是一樣藝術(shù)品吶。只是我們屬于外人,孟將軍是不可能也照這個樣子給我們每人來上一張的。”
陳賡當(dāng)然知道他們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卡片,不過看到毛-岸英很是愛不釋手的樣子,所以有些不忍心地隨口安慰道:
“你要是真喜歡的話,那就由我出面賣張老臉,到時找孟教長要一張給你就是了。”
正說著,蔣經(jīng)國手里捏著一張卡片,一步三搖地也晃到這邊。兩邊人馬一合,氣氛頓時有些不一樣起來,不僅人人神色都緊張了不少,就連原本人人關(guān)心的卡片問題,也都被很多人放下了。
既然這樣,雙方很自然地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孟想這個小主人的身上。
宋希濂將卡片藏在手心,四下張望起來。對他來說,孟想這位突擊營第一公子,可沒有陳賡那樣的親密程度。而陳賡當(dāng)然也是四處轉(zhuǎn)動著脖子,很是奇怪地瞄著道:
“剛剛還看到他就在我旁邊的機器上忙活著,怎么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呢?”
蔣經(jīng)國沉吟著,隨即殺伐果斷道:
“陳賡將軍,你與他們相熟,我看就由你直接問一下孟想小弟的隨員,這里就不要做過多逗留,還是早些正式進城為好。”
陳賡聞言。雙眼一挑正要說話,孟想?yún)s忽然一陣風(fēng)地從旁邊一個十分不起眼的房間走了出來。
“哎呀蔣家哥哥、毛家哥哥,我那位老爹,總算同意了我的方案。”
蔣、毛二公子不覺對視一樣,隨即異口同聲道:“什么你的方案,難道你老爹、哦就是孟將軍他、他對我們的到訪,竟然沒有一個正式的——”
孟想一聽,那容他們把話說出來,立刻搖搖手,然后上前以小賣小地一副賴皮臉地說道:
“兩位哥哥快不要誤會我的那個老爹了,一切都是我的主意,等下是好是壞,兩位哥哥直接找我好了。嘿嘿,我的想法是,兩位哥哥好不容易來一趟,而且正好還是兩人一塊聯(lián)袂而來,這就更難得一見了,所以——”
“所以怎樣?”蔣、毛二公子都是一臉困惑的樣子,然后紛紛露出不滿意就要吃人的表情來。
孟想對此顯然是早有準(zhǔn)備,又是嘿然一笑,竟然直接首先手指蔣經(jīng)國道:
“蔣家哥哥,我在讀軍校的時候,就專門選修過你在江西、湖北等地開展的農(nóng)村革命運動以及新學(xué)教育活動。你的有關(guān)社會實踐、個人思考和對世界欲大同必要先求同存異的論斷,不僅我老爹。而且就算我都很贊同。所以——”
聽到這里,蔣經(jīng)國哪里還有半點憤憤然,早已難掩喜色同時又多少有些駭然地接住話頭吃驚道:
“所以。你就自作主張地選擇了一個我最不可能拒絕的方案,讓我實地考察你們這主基地十多年的建設(shè)成就,以及洋洋大觀的人與社會,對吧?小鬼頭,你可是真會挑人軟肋喲。不過我得老實說,好吧我的小老弟,我跟你走就是。”
“嘻嘻。我就知道蔣家哥哥最想要什么——”
孟想露出白白的牙齒,歡笑著轉(zhuǎn)向毛-岸英道:
“下面就是你了毛家哥哥,我可聽說你放棄了至少可以衣食無憂的生活。而選擇到廣大的農(nóng)村參與偉大的土地革命運動中,有時甚至連飯都來不及吃。所以我想你對我們主基地的外圍農(nóng)墾區(qū),第九農(nóng)業(yè)區(qū)以及第五區(qū)觀光綠色宜居實驗城感興趣,但愿我沒有猜錯對吧?”
毛-岸英當(dāng)即笑著點頭應(yīng)著。同時出其不意地伸手刮了一下孟想的鼻子:
“你可真行。連我搞土改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過對你說那個第五區(qū)的宜居城,我也不陌生喲。說了你可能還不一定相信,你老爹還專門給了我一套完整的城市規(guī)劃建設(shè)大綱吶。所以,我也是這句話,接下來我就聽你這個小地主安排了。”
“這句話真難聽,好像我老爹成了地主老財主,我成了小地主!”
孟想皺著鼻子哼哼著,也是突然出其不意地反駁道:
“毛家哥哥原來也是一個吹牛的主兒。我那個老爹會把密級在特等的大綱送給你,誰信呀。是給你那個老爹的才對吧。”
毛-岸英果然撓頭一笑,倒也坦然承認(rèn)了下來:
“好吧,果然什么都瞞不住你,那個東西,的確是我纏著我的那個老爹,要了許久才借出看了一天,可惜就一天啊。”
話音未落,那邊一只手伸過來,一把摟住了孟想的肩膀道:
“好了,大方向都解決了,現(xiàn)在該我們倆兒私下談?wù)劻恕N乙灿悬c不相信,你該不是為了哄我開心跟你走,而故意說學(xué)習(xí)我的什么革命運動吧。你快跟我說說,你們是哪個軍校,居然還專門開設(shè)了我的課程?”
啊,孟想頓時嚇得一縮脖子,慘叫一聲:
“你不信呀,你要是不信,不信就問我們的諸葛盾師長好了。諸葛師長,諸葛師長——”
誰知,蔣經(jīng)國好像早有預(yù)謀地沖宋希濂揚揚眉毛道:
“宋將軍,你聽到了嗎,快去找諸葛將軍,多與人家好好親近親近。至于我和孟想老弟這邊,你們就不用管了。”
宋希濂在一旁壞壞地一笑,揚揚手向諸葛盾走了過來。
“諸葛將軍呀,這次我們又有緣相見了,少不得怕是又要讓將軍你破費。剛才孟公子和我們的經(jīng)國先生說,決定這次全程參觀一下基地主城。哈哈,這個我喜歡,來多少趟了,還真沒有一次好好地看看這座如今天下聞名的城市吶。”
諸葛盾也是呵呵笑道:
“是呀宋將軍,每次你們匆匆來又匆匆送完你們,我也是好一陣子感嘆,就沒有多一點時間四處走走看看嗎?這次好了,我們總算都可以如愿以償了。”
“是呀是呀,也多虧是三位公子,方才能夠玉成此事,不如——”
宋希濂說著就向陳賡使勁揮了揮手:“陳賡同學(xué),來來來,讓他們?nèi)齻€公子一起耍去,我們?nèi)齻€老家伙就別跟著瞎摻和了。”
看來毛-岸英那邊顯然也是跟蔣經(jīng)國一樣的想法,不一會兒就果然放陳賡跑了過來。
陳賡一到,便又要像在黃埔時那樣,探手就來揪宋希濂的耳朵,卻被早已在戰(zhàn)場上練得身手不凡的宋希濂一個閃身躲過。
“你這個陳賡,在學(xué)校就屬你最鬧,到現(xiàn)在還死不悔改。”
陳賡嘿嘿笑道:“干革命當(dāng)然就要死不悔改,不然還鬧什么革命?”
諸葛盾趕緊攔住眼看就要打做一堆的兩員赫赫有名的戰(zhàn)將,掏出一把電子卡片分發(fā)道:
“呵呵,兩位將軍先別忙著打官司,這是分發(fā)給各位隨員、警衛(wèi)和秘書的臨時電子卡,需要趕緊發(fā)下去,人手一份。不然到時候過了關(guān),萬一走失一兩個人,憑這個他可以通行無阻、衣食無憂,又方便我們及時找到他。”
兩人一聽,早就撲了過來,抓起電子卡片就大笑不已。哈哈,這下每個人都不用再遺憾了。單說這精美的卡片,一旦回去,拿到眾人之前,那就是一件頂呱呱的紀(jì)念品。
發(fā)完電子卡,諸葛盾到底還有有些不放心,又趕到孟想和蔣、毛跟前磨蹭了一會兒,但最終還是被三人給集體發(fā)配了回來。
“去去去,孟想招待我倆兒,你去招待陳賡、宋希濂就好了,不說好了不要再來煩我們嗎?”
得,諸葛盾只好悻悻地轉(zhuǎn)回來,卻發(fā)現(xiàn)人家陳賡、宋希濂早就領(lǐng)著他們的自己人跑遠(yuǎn)了,一堆人堵在入關(guān)處,一個個好奇的不得了。
因為有了電子卡,在掌握了使用方法后,陳賡、宋希濂因為地位擺在那里,很自然地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諸葛盾被堵在后面,等到好不容易擠過去也過了關(guān),重新走到兩人面前,卻發(fā)現(xiàn)兩人看他的眼神,就這一會兒工夫竟然全變了:
“諸葛盾將軍,我說你能不能別再跟著我們,讓我們自己完全放松地走一段可以嗎?”
這下,諸葛盾就差沒有拔槍自裁了。
奶奶的,蒼天呀,大地呀,老子辛辛苦苦像個跟屁蟲在后面伺候著,最后倒成了人人不待見的累贅,這找誰說理去啊!
陳賡、宋希濂可不管諸葛盾什么蒼天呀、大地呀,干巴巴地支走諸葛盾和那些接待辦的人之后,兩人便罕見地共同向他們的部下下達了一個命令,然后在城市地圖上指定了一個回合地點后,便笑瞇瞇地攜手而去。
這都什么情況呀,別人不知道,這兩人的警衛(wèi)員可心里門清著哩:
昨天他們可都收到了各自大本營發(fā)來的密電,說的是東北、西北以及江南、江北都已亂成一鍋粥了,可他們跑到這里,兩員大將竟然手牽手去逛街,這還不夠嚇人的嗎?
兩個可憐的小小警衛(wèi)員,對眼瞅了半晌,突然起身拍拍各自的屁股,捏著手中的電子卡片也跟著消失了。
呵呵,花花世界,哪個舅子心里不喜歡喲……(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