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帶著南宮玉一路向北,日夜兼程,經(jīng)歷了千難萬險,終於到達了榆樹縣,再過兩三日,她們就可趕到距嶺北最近的青縣,翻過隔著青縣和嶺北的天倫山,即可到達蒙奴的境內(nèi),到時,她們就能見到南宮逸了,就不必再擔(dān)驚受怕了。
到了榆樹縣後,天還未黑透,落雪本想再走一程,趕到榆樹縣北邊兒的青雲(yún)鎮(zhèn)再休息,但南宮玉身子嬌弱,坐了一天的馬車,已經(jīng)累得不行,一張小臉兒都白了,落雪見她這般模樣,只好改變了主意,帶著她在青縣最好的客棧吉祥客棧投宿了下來。
合該她們倒黴,進客棧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從隔壁賭場出來的一個人。
那人姓周名金寶,原本是青雲(yún)鎮(zhèn)周家村周員外的公子,家有良田百畝,房舍十幾間,若是他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如今便是周小員外了,可惜這周金寶自幼養(yǎng)成了吃喝嫖賭的惡習(xí),他那吝嗇鬼老爹死了之後,他沒用幾年的時間,就把上千兩的家業(yè)敗光了,房子和地都賣了,如今在玉樹縣城立專門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勉強度日,今日晚間,他從賭場出來,輸了些本錢,正懊惱著,恰好看到兩個楊柳細腰的年輕女子投宿客棧,這兩個女子單獨行走,身邊並無男眷陪伴,周金寶當(dāng)即起了歹心,糾結(jié)了幾個無賴,打算迷昏這兩個女子,大家先玩兒上幾日儘儘興,等玩兒夠了,再發(fā)賣出去,看著兩個女子的身形樣貌,賣個百八十兩的不成問題。
那幾個成日與周金寶混在一起的潑皮聽說有女人可玩兒,又有銀子賺,當(dāng)即與他一拍即合,幾個人計較停當(dāng),捱到三更十分,便摸進了吉祥客棧,動了手。
落雪驚醒後,推醒了南宮玉,將一顆藥丸塞進她的嘴裡。自己也含了一顆,隨即從行囊中摸出自己的軟劍,躲到了門後去。
榻上,南宮玉抱著膝蓋,緊張的坐在牀榻的角落裡,雖然害怕,卻沒有失措,從京城到此一路走來,這樣的事並不是頭一遭遇到,每次都被落雪姐姐輕鬆的解決了,因此,她已頗有些習(xí)慣了,只握著拳頭躲在角落裡,並沒有像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時那樣崩潰尖叫。
周金寶吹完迷煙兒,認爲(wèi)屋裡的兩個女子定時都昏過去了,便讓一個混混拿一把薄刀撥開門栓,幾個人躡手躡腳的進去了。
剛進屋,一股奇異的香味兒傳來,跟他們放的迷香不同,是一種比迷香更香的味道,很好聞,令人聞之慾醉。
幾個混混以爲(wèi)是女兒家身上的香味兒,還特意使勁兒的吸了幾下鼻子。
“特孃的,真香,待會兒一定得好好跟這倆小娘們親香親香才行。”
“噓,別出聲,看把她們吵醒了?!?
“怕什麼,反正咱們都進來了,難道還怕她們飛了。不?!?
成字還沒說出來,那說話的漢子已經(jīng)咣噹一聲躺在了地上,睡著了。
第二個漢子見狀,彎下腰去,低聲叫:“李二驢,你咋了”
剛叫完,自己也噗通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也睡著了
後面的幾個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兒了,剛想轉(zhuǎn)身出去,卻個個都覺得頭昏腿軟,沒等邁步,便接二連三的倒下去了。
“蠢貨”
落雪罵了一聲,開始拉著他們往榻下拖,她和南宮玉的身份特殊,所以必須調(diào)行事,若是把這幾個人丟到外面,必定引起別人的注意,鬧到官府就麻煩了,因此每當(dāng)遇到這種情況,落雪就會將人迷昏,然後拖到榻下藏起來,而她跟南宮玉則接著在榻上睡覺。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時,南宮玉緊張的直哆嗦,哭著在椅子上坐了一夜,說什麼都不肯睡,直到後來,一路上不斷的遇到劫匪、小偷、騙子等,才漸漸的磨練出來。
落雪把這幾個混混塞到塌下,到外間的銅盆裡洗了手,重新又回到了榻上,低聲道:“玉兒,快睡吧,明早還要趕路呢”
南宮玉躺了下來,卻再也睡不著,這一路,多虧有了落雪,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死了幾次了,從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落雪對她好是理所當(dāng)然,可是現(xiàn)在,她惶惶如喪家之犬,落雪非但沒有嫌棄她,還依舊待她好,甚至比從前待她更好,幾次三番的救她的性命,事無鉅細的照顧她,這份情誼,足夠她銘記一生,感動一生。
“落雪姐姐,等到了嶺北,我一定讓你達成心願”
她的聲音不高,淺淺的,柔聲細氣,但卻足以在落雪的心中激起驚濤駭浪。
她從第一次見到秦王,便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嫁給他,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願望,爲(wèi)了這個目標,她付出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
爲(wèi)此,她在皇后面前殫精竭力,兢兢業(yè)業(yè)的爲(wèi)皇后做事,終於贏得了皇后的好感,皇后也終於產(chǎn)生了想過把她給了秦王的念頭,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秦王不喜她,不願納她,皇后偏愛兒子,便將此事丟開了手,正在她懊惱之時,彷彿如有天助一般,恰好出了朝陽公主之事,朝陽公主是性情中人,心思簡單,只要籠絡(luò)住了她,不愁她不爲(wèi)自己效力。
因此,這一路上,她竭盡所能的照顧她,忍受她的愚蠢和軟弱,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給予了她最寶貴的幫助,她的心事,朝陽公主一直都知道,她相信,就憑她爲(wèi)朝陽做的這些事兒,照樣一定會設(shè)法幫她完成心願的。
所以,在聽到朝陽的許諾時,她並沒有感到意外,但是,雖在意料之中,卻仍讓她感到一陣狂喜,有了朝陽公主的幫忙,再加上她馬上就到嶺北了,往後就可以和他朝夕相對,相處的時間多了,他一定能看到她的好
外面的天還沒亮,采薇就已經(jīng)醒來了,空間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不一樣,只空間裡睡了五六個時辰,在外面不過才兩個時辰之久。
采薇睡飽了,起來後洗漱了一番,又親自做了早飯。鸚哥和長眉不在,空間裡冷清了許多,以往她在空間裡做飯,鸚哥和長眉便會像兩個陀螺似的圍著她的鍋臺轉(zhuǎn)圈圈,可這會子她的飯都做好了,卻只有她一個人,讓她不覺寂寞起來。
“鸚哥,你在幹什麼”
鸚哥接到主人的信息時,正站在似錦宮外的玉蘭樹上打盹,錦貴妃病重,不能出寢宮,所以,它和長眉根本沒辦法下手,只能眼巴巴的藏在她寢殿外面的大樹上,看著她在屋裡不住的咳嗦,哦不,是抓狂
沒錯,錦貴妃現(xiàn)在都要瘋了,剛剛得到消息,刺殺太子的人還沒有抓到,太子因何出宮的事兒卻被皇上給知道了,皇上本來因太子被砍殘了深感心痛,但聽到太子是因爲(wèi)在外包養(yǎng)了戲子,出去風(fēng)流快活時才被人暗算的,不禁對他感到十分失望,再加上太子在癲狂之下踢掉了太子妃肚子裡的孩子,讓皇上對這個人一向?qū)櫮鐑鹤痈硬粷M。
這些事兒,是錦貴妃安排在皇上身邊兒的眼線報來的,得到這個消息,讓本來就病得一塌糊塗的錦貴妃病勢更加雪上加霜,情緒也跟著暴漲起來。
原本,她還指望著太子妃能產(chǎn)下一個兒子,再憑藉皇上對太子的寵愛和憐惜,設(shè)法讓皇上立那孩子做皇太孫,可是,太子妃的孩子居然沒有了,一個六月七個月大的男胎,她給予了全部希望的孫子,就這樣沒了,不僅如此,現(xiàn)在連皇上對太子的憐惜也沒了,這可怎麼是好讓她以後依靠誰
“廢物,真是個廢物,連個孩子都保不住,窩囊廢”
錦貴妃伏在鏤空雕花鑲?cè)f寶的紫檀木榻上,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一邊捶著牀沿兒痛聲咒罵。她不是罵那踢掉她孫子太子,而是在罵那被踢掉孩子太子妃。
這會兒,錦貴妃真是恨死了賀蘭雪這個兒媳,要不是她悍妒,把太子養(yǎng)戲子的事兒哭訴給她,求她做主,她斷不會強迫兒子殺了那戲子,也就不會逼得兒子夜晚微服出宮,遭奸人暗算。還有,這位公主自恃身份高貴,執(zhí)意要自己先生下嫡長子後,才許府裡的姬妾們生子,所以,府裡的姬妾雖多,卻沒有一個有孕的。
若是現(xiàn)在太子府有一個男丁,或許她可以想辦法趁熱打鐵,趁著皇上還對太子有那麼一絲絲的憐惜,定下立皇太孫之事,可現(xiàn)在沒有,等日後太子的傷好了,再生出兒子的時候,只怕新太子早就立出來了,還有她們娘們什麼事兒呢
李尚宮彎著腰,一邊兒給她順氣,一邊兒陪著小心說:“娘娘,您不要太過悲傷,太子還年輕,等身子養(yǎng)好了,將來一定還會再有孩子的”
錦貴妃猙獰的說:“將來再有有什麼用等他們把兒子生出來,新太子也早就立好了,生出來也來不及了”
李尚宮若有所指的說:“哎,是呀,要是娘娘能在有一個皇子就好了,哪怕像景王、信王那麼大的也成啊。”
喘息聲戛然而止。
錦貴妃緩緩的擡起亂蓬蓬的頭,看向李尚宮的眼神晦暗不明起來,看得李尚宮趕忙低下頭去,跪在地上道:“奴婢一時多嘴,還望娘娘恕罪”
跪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錦貴妃陰冷的聲音:“起來吧,你也是爲(wèi)本宮著想,本宮怎會怪你,只是這事兒太過倉促,本宮還得再想想?!?
李尚宮舒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扶著錦貴妃慢慢的躺在了引枕上,柔聲細語的說:“娘娘,這事兒宜早不宜遲,你定要將那位爺過繼到您的名下才可以讓皇上封他,不然,他不會感激您的,還會最在意自己的娘”
錦貴妃瞇起了眼,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說:“本宮既然養(yǎng)了他,就必不會容許他生母在活下去,只是,你看著,信王和景王到底哪個更好些呢”
景王是霍賢妃的兒子,信王是何昭儀的兒子,霍賢妃和何昭儀都是錦貴妃推薦給皇上,爲(wèi)了讓她們幫自己爭寵的,那時她已有太子,正和皇后鬥得天翻地覆,唯恐皇后掀出什麼花樣來,所以特意選了這兩個形貌性格俱佳的女子幫她,霍賢妃和何昭儀出身都不高,也沒有野性,好掌控。爲(wèi)了拉攏她們,她還特意允許她們生了孩子,給她們都留了後路,好使她們能對自己感恩戴德,能更加盡心盡力幫她。
霍賢妃和何昭儀比較起來,皇上更寵愛霍賢妃多一些,對景王也頗爲(wèi)器重,因此,還惹得錦貴妃對霍賢妃多有猜忌和不滿,在扳倒皇后後,便迫不及待的對霍賢妃下了手。
如今,霍賢妃被禁足,她的弟弟也在她的授意下被下了應(yīng)天府的大牢,兩個人只差沒撕破臉了,所以,萬一皇上封了景王爲(wèi)太子,霍賢妃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因此,無論怎麼看,都是選則景王,留子去母要好些。
李尚宮柔聲細語的說:“奴婢眼拙,看得不大分明,只覺得皇上更喜歡景王殿下多一些,不知娘娘覺得怎麼樣”
錦貴妃陰測測的笑了:“本宮也這樣想,只是景王的年歲畢竟大了些,不如小的好培養(yǎng)感情,到了本宮這兒還不知能否養(yǎng)透他,別我養(yǎng)了他十幾載,扶他坐上太子寶座,最後卻養(yǎng)出個白眼狼纔好?!?
“怎麼會呢奴婢聽說,小孩子家,誰養(yǎng)大的就跟誰親近,何況他已經(jīng)沒了母親,娘娘又扶持他坐上了太子之位,他對娘娘您只有敬重,不會有別的想法的?!?
錦貴妃滿臉陰鷙,冷聲道:“著手去辦吧,記得隱蔽些,別留下破綻纔好”
鸚哥聽完這些話,當(dāng)即把她們主僕的陰謀用意念告訴了采薇。
采薇聽後大驚,急切的說:“鸚哥,你回來一趟,幫我給霍大哥送封信,把這個消息告訴她,讓他設(shè)法給賢妃娘娘傳個信兒?!?
“長眉,你不用在守著似錦宮了,去賢妃的宮裡,若有人害她,一定要設(shè)法幫她才行”
“是,主人”
鸚哥和長眉答應(yīng)了一聲,騰的離開了樹枝,各自分頭去了,隱在屋頂?shù)碾[衛(wèi)見有動靜,剛要騰空而起,卻見是一隻猴子和一隻鸚鵡,便又伏在那裡不動了。
宮外,穆家的馬車緩緩的駛過北宮牆的牆根兒,行至了繁華的大街上,穆仲卿坐在馬車中間的位置,採菲坐在東面兒,對面坐著喚秋,到達布莊時,穆仲卿囑咐喚秋說:“喚秋,記住,千萬別離開二小姐,也不要讓她跟別人見面兒,只安安靜靜的呆在布莊的後院裡,那都不許去?!?
“是,老爺”
“爹,您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總是囑咐女兒這些事兒”
“呵呵,沒什麼,許是爹年紀大了,人也愛嘮叨了”
穆仲卿呵呵的笑了幾聲,心裡還有幾分忐忑,他雖然已經(jīng)拒絕了廣陵王世子的提親,但從拒絕這門親事起,就一直心神不寧的,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兒要發(fā)生似的,但願是他想多了,也但願廣陵王世子就此丟開手,不要再有別的心思纔好
“老爺,到了”
張伯停下馬車,挑開了車簾,請採菲和喚秋下了車。
穆仲卿坐在車裡,扒著車窗,把頭伸到了窗外,再次叮囑說:“菲兒,別忘了爹給你說的話?!?
採菲笑道:“放心吧,爹,我曉得”
饒是女兒這般回答,穆仲卿依舊是不放心,他坐在車裡,直看著女兒進了鋪子才放下心來,讓張伯駕車離開了。“
今天采薇來的很早,她是特意早來的,目的是早些完成俢嬤嬤留給她的任務(wù),好到安國公府去看看,昨天在大街上聽到的消息一直讓她感到不安,要是不親眼看看祖母,她不會安心的。
因此,一離開爹的視線,她便轉(zhuǎn)過身,悄聲對喚秋說:”待會兒我要出去一趟,請喚秋姐姐跟我走一遭吧“
喚秋面無表情的說:”老爺吩咐過,二小姐不得離開鋪子?!?
菲兒拉住了喚秋的手,央求說:”喚秋姐姐,我昨天在街上聽到了一些關(guān)於我祖母的消息,要是我不親眼去看看,我真的不放心啊,好姐姐,你就陪我去一趟吧。“
喚秋依舊是一副冷著的臉,一點兒都不爲(wèi)她的哀求所動:”請二小姐不要爲(wèi)難奴婢“
”哎,算了,不去就不去吧“
菲兒垮下臉來,喚秋到她家的日子雖然不長,但她對這個丫頭的性子都少還是有些瞭解的,這丫頭性質(zhì)冷淡,很少笑,也很少說話,但每說一句話必定算數(shù),比如她說不許她去安公國府,就斷不會許她去的。
有她在一邊死死的盯著,采薇自然是寫了去安國公府的心思,來到布莊的後院,規(guī)規(guī)矩矩的開始學(xué)刺繡,一直繡到中午吃飯。
布莊裡有專門做飯的老媽子,在布莊的後院兒做好飯,在端到前面兒的鋪子來給大家吃,采薇每天留在後院跟俢嬤嬤同吃,俢嬤嬤年紀大,每日吃過午飯後都得午睡一個時辰,那一個時辰裡,采薇有時接著繡,有時到另一個房間也睡一覺。
今天亦是如此,吃過飯後,俢嬤嬤去了東間睡覺,采薇便去了西間,並囑咐喚秋和那做飯的老媽子到前院的鋪子裡區(qū)待著,免得弄出動靜吵到她們。
這是喚秋第二次跟在採菲身邊兒做事,採菲從前的習(xí)慣她並不知道,還以爲(wèi)她從前就是如此,因此,採菲吩咐下來後,便不聲不響的跟著那老媽子去了前院兒。
一個時辰後,俢嬤嬤準時醒了過來,卻不見了採菲,她還以爲(wèi)採菲去了前院的鋪子,坐在花繃前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她回來,便起身到前院兒去找她,
喚秋聽說採菲不再後院兒,登時嚇了一跳,她飛快的跑回到後院兒,卻發(fā)現(xiàn)那後院的後廚窗子是開著的,窗下立著一個矮凳子,顯然,是有人打開了後窗,踩著凳子從後窗逃走了
喚秋道了聲”不好“,拔腿向外跑去。
”哎,喚秋姑娘,這是怎麼回事兒呀,採菲呢“
俢嬤嬤被喚秋那副心急火燎的樣子嚇了一跳,跟在喚秋的身後大聲追問著,喚秋哪有空跟她解釋,飛快的跑出布莊,到對面兒街上僱了一輛馬車,飛也似的往安國公府去了
二小姐離開鋪子已經(jīng)有一個時辰了,論理,探望老夫人到現(xiàn)在也該探望完了,怎麼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莫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車子到了安國公的的大門口,喚秋跳下車,飛快的向安國公府的大門跑去,守在門口的四個青衣小廝攔住了她:“幹嘛幹嘛安國公府死你瞎闖的地方嗎活了不耐煩了吧”
喚秋停下腳步,急切的問:“表小姐回來沒有穆家的二小姐”
“沒有沒有,去去去”
小廝揮著手,像趕蒼蠅似的驅(qū)趕著喚秋,一臉的不耐煩。
喚秋冷哼一聲,忽然從腰間抽出一根軟鞭,向那幾個小廝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