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
爲什麼讓她沐?。?
而且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事先脫了她的衣服,然後再讓她去沐??!
碰到了這種情況,任誰,都不會往好地方去想!
她忽然產生了一種被人準備洗淨吃掉的感覺,不由得怒從心起,火冒三丈,聲音又尖又硬。
“你還沒說你是誰?爲什麼抓我到這裡來?還有,你憑什麼以爲?我會乖乖聽你的去沐浴?”
被問的女子挑起嘴角,臉上映出一抹清笑。
“姑娘的問題太多了,我只是個下人,負責服侍姑娘沐浴,其餘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就算你知道,也不會說,對吧。”采薇看著她。
女子默認不諱。
見問不出什麼,她‘哼’了一聲:“讓你的主子來見我,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臉的禽獸,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抓人,還有,姐姐我沒有沐浴的打算,你跪安吧!”
采薇揮揮手,閉目養神,不打算跟一個下人多說。
然而,半晌過後,她卻沒有聽到那女子離去的腳步聲。
采薇詫異,睜眼看去,見那女子正一臉陰鷙,目光凌厲的盯著她,那雙細長的眸裡,似乎燃著兩團怒火,灼灼的炙燒著采薇。
“主子尊貴,不是什麼人想罵就能罵,想見就能見的,姑娘既然不打算沐浴,呵!請便吧?!?
說罷,冷笑一聲,一甩簾子出去了。
“哎,你等……”
采薇喊了一聲,她還有問題要問呢,可那女子卻像沒聽到一樣,冷漠的離開了。
靠!
裝什麼裝!
采薇心裡咒罵著,掀開被子起了身,忽然一陣眩暈,頭重腳輕,似乎藥勁兒還沒全過。
她閉眼靠在榻邊站了一會兒,等暈勁兒過後,才慢慢的挪動腳步,在屋裡翻找起來,找了半天,終於在屏風後的一個春凳上,找到了她的衣衫。
該死的,等她查出是誰算計了她,她一定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那可惡的混蛋也迷暈扒光,掛在城門上示衆三日!
穿戴好,她走出房間,意外的,門外竟沒人阻攔,由著她順暢的走到了外面,一到外面,采薇發現,自己被困的地方居然是一處客棧,是榆樹縣城最好最貴的‘吉祥客棧’!
她咬了咬牙,憤然離開了。
“鸚哥,去幫我盯住吉祥客棧,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出入,還有,他們都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給我牢牢記住,統統回報回來…?!?
“好噠,主人!”
某鳥痛快的答應一聲,驀地出現在‘吉祥客?!纳峡眨P旋了一圈,隱在了寬大的屋檐底下……
清冷的大街上,采薇漫步走著,本來,她是想早起在空間裡做點兒有營養的吃食,帶到保和堂去給那可憐的女人和她的女兒們吃的,但出了昨晚被人迷暈,被人擄走之事後,她以然沒有了那份心情,但出於擔心,還是去看望了她們,並在路上買了幾張炊餅和一隻燻雞。
這會兒,保和堂醫館後院兒的廂房裡,受傷的婦人已經醒了,她咬牙輕聲呻吟著,忍受著斷骨處傳來的陣陣劇痛。
“娘,該喝藥了?!?
門簾兒被掀開,長女高三春端著一碗烏黑的藥汁走了進來,清秀的小臉兒上滿是疲憊,掛著難掩的焦慮。
婦人躺在枕上,虛弱的望著女兒:“三春,你哪來的錢買藥?還有,你爹,他怎肯放你們出來?”
三春端著藥碗,在孃的炕沿兒便坐了下來,貼心的給孃的頭下墊高一些,一邊給娘喂藥,一邊把昨夜之事詳細的給娘說了出來。
婦人聽完後,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如此說來,是那位姑娘打傷了你爹那畜生,救了咱們母女?”
“正是!”三春回答。
婦人聽了,以手加額:“謝天謝地,虧得有貴人相助,咱們母女才得以逃出生天,不然,娘怕是昨兒個就被那畜生打死了,再過幾天,你怕是也得嫁給李縣令那個混賬兒子去做小妾了!”
“娘,咱們別提那些糟心的事兒了,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您安心養傷,等傷好了,咱們去京城投奔舅舅去?!碧岬轿磥淼纳?,三春的小臉兒上慢慢流出幾分期待來。
“嗯,等離了這兒,就好了。”婦人點了點頭,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娘,大姐,昨天那位恩人姐姐又來了?!?
門口,七八歲的小女孩兒招娣撩開門簾兒,驚喜的對屋裡叫著。
這位恩人姐姐不僅長的漂亮,人也善良,給了她們那麼多銀子,還給她們買雞肉、買餅吃,真是大大的善人??!
婦人一聽恩人小姐來了,驚喜的招手叫過女兒,
“三春,招娣說的就是那位救了咱們的小姐嗎?快,快扶娘起來,娘要親自給那位小姐磕頭?!?
說著,扶了女兒的手,忍著劇痛,就要起身行禮。
采薇一進來,就看到了那重傷的婦人掙扎著要起來給她磕頭的景象,忙一個箭步上前,按住她的肩頭。
“嬸子,您就別跟我客氣了,您的年歲跟我娘差不多,我怎麼能受您這麼大的禮?況且,救您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的!”
婦人動容道:“怎麼能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呢?當時我們母女命懸一線,若不是姑娘仗義出手,只怕我們母女已經……”
沒等說完,她的眼圈兒已經紅了,語氣也哽咽起來。
三春陪著娘掉了幾滴眼淚,拉起自己的小妹,對著采薇鄭重的拜了下來。
“昨日事發倉促,三春還沒來得及拜謝小姐對我一家的救命之恩,請小姐莫要怪罪。”
采薇是現代人,不像古人這樣注重那些繁文縟節,被這母女二人一頓感謝下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陪著這娘仨兒坐了好一會兒,東拉西扯中,瞭解到了這婦人的身世。
原來,這婦人姓尹,和昨日毆打她的漢子高甲是自幼夫妻,兩人成親已有十七載,本來也是恩恩愛愛,相敬如賓,一家人生活的其樂融融。
三年前年前,高甲偶然認識了百花樓的名妓白鳳丹,便被那婊子迷住了心竅,不顧妻子的反對,重金贖回家做了小妾。
一年後後,白氏爲高甲生下一個白白胖胖大小子,高甲中年得子,喜的屁滾尿流,自然將那小子愛的如珍似寶,那對母子二人儼然成了他心頭的至寶。
白氏是個心大的,自恃年輕貌美,又有兒子傍身,便撒嬌撒癡的要做正室夫人,不肯在爲妾侍。高甲雖然偏寵白氏,但終究是良心未泯,不肯輕易將髮妻下堂,誰知不久,白氏生下的胖小子忽然得病,整夜的哭鬧不休,怎麼哄都哄不好,急的高甲到處尋醫問藥,求神拜佛,後來,一位雲遊的道士路過榆樹縣,算出那小兒的病,乃是被陰人詛咒所致,並算出詛咒之人就在高家!
高甲震怒,在尹氏的房中果然找到了寫著兒子生辰八字的紙人兒,便認定是尹氏陰毒善嫉,要害他子嗣不保,不由分說把尹氏打個半死,一紙休書趕了出來。
尹氏被休,白氏如願被扶了正,做了高甲的正室夫人。從此便端起了主母的架子,對兩個後女非打即罵,百般凌虐,連飯都不讓吃飽,高甲的心思都在那對母子身上,對白氏虐待親女之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做是看不見!
更可恨的是,爲了攀附權貴,白氏竟然攛掇高甲,將長女三春嫁給縣太爺李永江那不成器的兒子李金貴做小妾。高甲不顧女兒苦苦哀求,答應了白氏,和李家講好,一月後過門。
尹氏在外面聽到女兒的消息,痛得肝腸寸斷,守在高甲的酒樓前,哭一整日,想求高甲改變主意,不要爲了攀附權貴,搭上女兒的一生。
後來,就發生了昨夜的一幕,也就有了採路見不平,仗義出手救人之事。
聽到尹氏和三春的講述,采薇又氣又恨又無奈,既氣那高甲的無情無義,把十七年的恩愛拋諸腦後,棄如敝履,又恨那白鳳丹的陰毒卑鄙,居然爲了上位,不惜拿兒子的身子做文章;然而,這樣的事,在這個封建的社會制度下,幾乎天天都有發生,她沒法各個都去管,也根本管不過來。
想到這,她不覺爲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女人感到有些悲哀,換做是她,丈夫若是在外面有了女人,她絕對不會原諒他;若是丈夫膽敢像高甲一樣,把外面的女人直接娶回家來,她一定能做出閹了他,讓他痛苦一生的事兒……
呆了一會兒,采薇起身告辭了,離開前,她將昨日買的兩根小參留給尹氏補身子,又留了一錠十兩重的銀子給她們做盤纏,方在母女三人千恩萬謝中離開。
回到客棧時,天色已近正午,沒等采薇進門兒,就看見文兒一臉激動的跑出來,看到她,激動的說:“長姐,你師父來了?!?
“我師父?”采薇愕然。
“是呀,就是你在後山偶然遇到的那位世外高人啊,想不到,竟還是故人呢!”
文兒的臉色激動得通紅,拉著采薇,低聲央求:“長姐,可不可以求求你師父,把我也收下吧,我也想變得和姐姐一樣厲害,那樣,我就能保護娘和二姐、小弟了……”
“長姐,長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文兒難得的低聲下氣!
這會兒,采薇還真沒聽進去他在說什麼,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大大的問號!
世外高人,師傅什麼的,根本就是她杜撰出來糊弄爹孃家人的鬼話,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可是,裡面坐著的那位,是個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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