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背后的怪聲隨著我們停下腳步,它也跟著一同消失了,不過既然這溪流一分為二,而那東西還跟在我們身后,就一定是沖著我們而來。
那東西一路尾隨而至,必定會有所圖,先前可能是忌憚有十二生肖在,礙于動手,豈料我們自己糊涂了,把十二生肖支開,給了他可乘之機。
我打趣的對胖子說道:“唉胖子,你說后面那東西會不會是那千手師姐的亡魂啊,說不定剛才和你一見如故的看上你了,非要纏著跟你來個人鬼情未了。”
胖子一聽破口大罵:“滾你娘的老塵,要說活的,我還能勉強講究一下拿來當(dāng)小老婆。不過就她那樣的,倒貼我都不要。”
我和胖子說話時故意將聲音放的很大,尤其是在這水洞之中,變得特別的響亮。目的自然是跟身后那東西造成一種假象:有種你就來,老子不怕你!
我到不擔(dān)心會是什么惡魔,如果真的是惡魔,對付我和胖子這兩個學(xué)藝不精的半吊子根本就不用這么費事。
面對未知的事物人難免會產(chǎn)生恐懼,以我的經(jīng)驗來看,在搞不清楚狀況之前還是不要觸動那東西逆鱗為好,說不定它也只是和我們順路而已。
當(dāng)即就以尸孩打頭陣,以更加快速的腳程往前趕著,正當(dāng)我一直提防著身后有變的之時,胖子突然叫道:“老塵,小心,前面沒路了。”
這時我才回過神來,就見尸孩一動不動的站在面前,放眼掃去,前方赫然是一片空曠的陡崖,腳下的流水正潺潺的從陡崖處沿著山巖往山下流去。若不是剛才胖子那一聲提醒,顯然我就會墜落倒崖底一命嗚呼了。
我打量了一會兒,果然不出我所料,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我們一行人先前在是北面進的簸箕湖,估計沒走上多遠,就被那條水蜈蚣所盯上,而在簸箕湖中漩渦顯然是水蜈蚣進往惡魔山捕食草鬼將的秘密入口,被我們誤打誤撞的進入。
可兮望為什么會悄無聲息的失蹤?
按理說應(yīng)該不是惡魔所為,畢竟當(dāng)我們還沒被卷入漩渦內(nèi)的時候,兮望便不見了。難道是先前在庇護所內(nèi)見到的女尸?
一想到女尸,我骨子里不由的生出一股寒意,那女尸比我見過的任何東西還要恐怖,我個人不搞種族歧視,絕對不是因為賣相的問題,那種縹緲捉摸不透的詭異才是恐懼的根本原因。
眼下我們這條路是斷掉了,我連忙詢問胖子:“胖子,十二生肖那邊情況如何?有沒有找到兮望的下落?”
看著胖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不由沮喪起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兮望總不能突然出現(xiàn),緊接著就神秘失蹤了吧。
正當(dāng)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那一直跟在我們背后的怪聲又想了起來。之前那聲音很是空遠,似乎有意識的在與我們保持這一定的距離,現(xiàn)在卻想鬼子進村是的,大膽逼近!
那東西像是一早就知道了這里的地勢地貌一樣,故意等到我們到了陡崖便上才真正的現(xiàn)身,它所發(fā)出的聲音也愈發(fā)的真切,心機不可謂不重。
我轉(zhuǎn)而看向胖子詢問他有什么高見。
胖子也是一臉?biāo)阑覡钫f道:“這他娘的還能怎么辦,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種選擇,一,從這里跳下去摔死,保不齊還能留個全尸。二,等著被那東西吃掉,說不準(zhǔn)它不吃肥肉,你一個人就把它喂飽了。”
我當(dāng)即就忍住想抽這孫子的沖動,橫豎兩條路都是死路一條。
此時,胖子的寶貝兒子轉(zhuǎn)身面向水洞,尸孩雖然不能開口說話,可那張牙舞爪的樣子,顯然是替我們做出選擇,要和那東西血拼一場,保不齊贏了還能撿回一條狗命。
水洞在墜入陡崖前有一個拐角,聽著拐角處那已經(jīng)近在咫尺的怪聲,還有一個巨大的黑影投射在四周的巖壁上,我的神經(jīng)不由的緊張起來,將弩槍架在手上,從背囊里取出那從水蜈蚣身上回收的弒魂箭。
箭頭雖然已經(jīng)變得頓掉了,需要打磨鋒利,可眼下的功夫命都保不住要丟了,那還有時間顧忌這些,湊合用用得了。
“咦!怎么會是那東西?”正當(dāng)我精神頭緊繃的時候,胖子突然低吟一聲,差點被嚇得我拿著弩槍亂射一通。
而此時我也瞧見了,從拐角處走出來的赫然是那只先前遭受同伴背叛的閃電貂嘛?沒想到這畜生如此記仇,茍且撿回一條命居然還要將我們斬盡殺絕。
“胖子,這畜生既然不知好歹,我們今兒個就成全它,先前也不過是和尸孩打個難舍難分,我們也別管什么公平正義與否,大伙兒一起上,將這閃電貂宰了燉湯喝,正巧我也餓了。”
“管嘞,北爺,您老就先別插手了,讓胖爺我先露兩手,給你來個徒手撕貂皮。”
閃電貂顯然是聽懂了我和胖子的談話,對著我們一直呲著牙花子低吼。
“哎呦,小樣兒,還敢在兩位爺面前猖狂,看我不一屁股把你腦袋給坐扁了!”胖子說著便招呼著尸孩左右夾擊朝著閃電貂飛撲而去。
雖然胖子讓我在一旁歇著,可眼下還不是袖手旁觀的時候,立即扣動扳機,一支弒魂箭先到,整個人也隨后而至。
正當(dāng)我跑到半道上,就突然覺得腦袋這么一沉,暈暈乎乎的。眼前的視野也是越來越模糊,整個人就這么毫無癥狀的倒在冰冷的溪水之中。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狹小的山洞之中,一抬眼便赫然看到那只閃電貂正趴在洞口,聽到我醒來的聲音,閃電貂立刻將倒三角型的腦袋轉(zhuǎn)過來。
我一看洞內(nèi)還散落著胖子的那僅存的東西,卻未曾見到胖子和尸孩的身影,腦袋頓時就炸了,難不成閃電貂將胖子和尸孩給害了!
而那閃電貂即不吃尸孩,也不習(xí)慣吃胖子那種一身油膩膩的肥肉,便特地將我擄到這山洞里來慢慢的想用?
想到這,我放在身旁的手不由的摸索著附近趁手的東西,哪怕是一塊石頭此時也能充當(dāng)一下防身的工具,對著閃電貂便扔了過去。
誰知身形靈巧的閃電貂在石頭快要碰到自己的時候,稍稍挪動一下身子便閃開了。
此時就從洞外聽到胖子那氣喘如牛的呼吸聲,匆匆忙忙的趕來。
蠱術(shù)之中,每一種毒蟲毒物都具備可怕的毒素,別看草鬼那芝麻大小的,草鬼可以通過體內(nèi)釋放的精神毒素來操控大腦健全的行尸。
在閃電貂那猩紅的爪子上也有類似的毒素,那倒不是閃電貂自己身上釋放的,而是通過接觸野外的毒花毒草,時間久了沾染上去的毒藥,更多的時候是在它捕食獵物事用來麻痹敵人。
我已然忘了先前在穹頂內(nèi)的時候身后被閃電貂所抓傷,估計也就那個時候中了那畜生的毒素,加上人類身體構(gòu)造上的詫異,導(dǎo)致毒素的延遲,到后來才生效。
“唉,我說胖子,那你有從哪來搞來的解藥啊?”我記得胖子的身上別說解藥了,就連吃的都沒帶。
胖子那嘴朝閃電貂撅了噘:“還不是因為你胖爺我英勇神武,絕代風(fēng)華,這閃電貂被英俊的容貌所震撼,死皮賴臉的非要把解藥送到我手里。”
我一聽就知道是胖子在那胡侃,每只閃電貂身上所具備的毒素各不相同,就算千手一派也很難再極端的時間內(nèi)分析出毒素的組成架構(gòu)配出毒藥,一般只有施毒的閃電貂才有解讀的辦法。況且這只三紋閃電貂曾經(jīng)又是個頭兒,這點小毒小病的對它言語自然不在話下。
“喂,我說小畜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又有什么企圖?”我知道那畜生是通了靈性的,自然聽得懂我的話,而它會好心的給我解藥,顯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什么好心。
只見閃電貂將圓鼓鼓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委屈萬分的樣子看著我,嗷嗷的直叫喚。
這我他娘的哪聽得懂什么獸語去,挺著閃電貂比劃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孫子講了了什么。一旁的胖子看不下去了,呵呵一樂說道:“誒,北爺,常言道書到用時方恨少,早就跟你說過多懂一門語言的重要性了嗎,你他娘的還不聽,來,讓胖爺給你翻譯翻譯。”
胖子自然也不懂什么獸語,然而并不代表尸孩內(nèi)的草鬼王不懂,有胖子在中間做翻譯,我和閃電貂之間的溝通自然順暢了許多。
原來閃電貂遭受同族的背叛之后,自知自己大勢已去,遍體鱗傷的它如果冒險再回它們的巢穴中必定會被新任的頭給蹦了,所以干脆跟我們談條件,它給我解藥,而我則必須帶它離開這里。
聽到這我連忙打住胖子,對著閃電貂說道:“少蒙我,你這畜生有胳膊有腿的,跑的又快,這惡魔山根本就困不住你,那還需要什么人帶你出去。”
閃電貂又嗷嗷叫了幾聲,然而這次一旁的胖子顯然不太理解它說的是什么意思:“北爺,這小東西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孤獨地獄不孤獨地獄的。”
我不由得一愣,胖子不知道什么是孤獨地獄很正常,因為這事我也就聽兮望講過一次,壓根也沒往心里去,可這閃電貂又從哪里得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