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是雍父至交好友的兒子。
那個至交好友,正是顧旁所在公司的最大股東,也是最大的話事人。
當初把雍父挖到公司科研團隊里的人,正是他。
兩邊都提了很多次,讓雍懷風(fēng)和古玉見見面,年青一代也該建立友誼。
但是雍懷風(fēng)性子冷,不喜歡社交,基本上都以工作忙為理由推辭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問起什么人。
雍父有點驚奇:“是……他剛回國,被老古安排進公司做事,不過老古也是個老頑固了,要求他從基層做起,聽說最近那孩子也收心了,忙得腳不沾地,老古前幾天還跟我炫耀呢……怎么忽然問起這個?”
雍懷風(fēng)坐到餐桌邊,“沒什么,只是覺得您說得對,是該見一見。”
雍父自然不會拒絕,于是迅速地安排好了見面時間。
就在明天的中午,讓他們兩個人可以一起吃頓飯。
一頓飯吃得還算融洽,雍懷風(fēng)最后面對雍母期待的眼神,還是心軟住了一晚。
不過第二天要見古玉,他就離開了。
老兩口眼巴巴地把他送到門口,看著他離開。
……
餐廳。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花花公子模樣的年輕人坐在窗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著面前的刀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抱歉,來晚了。”
雍懷風(fēng)清冷的聲音響起。
和平時在醫(yī)院里的他不一樣,今日的他,脫下了白大褂,換上了白襯衫和西褲皮鞋,金絲邊眼鏡架在鼻梁上,顯得他不是個手穩(wěn)的主刀醫(yī)生,而是個商場沉浮的商界精英。
還是不動神色就殺人于無形,手段雷霆的那種狠角色。
古玉饒有興味地看了他一眼,才笑道:“哪里,你很準時,不算晚。”
雍懷風(fēng)單刀直入,“我找你,是有事情想找你幫忙。”
古玉高高地挑起眉毛,這個向來行事不羈的公子哥興趣更濃。
“好有意思,雍懷風(fēng),我爹每天都在夸你冷靜自持,胸有溝壑,在我這兒,你可是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模课規(guī)偷蒙夏闶裁矗俊?
雍懷風(fēng)目光冷淡,但古玉直覺他目前已經(jīng)出離憤怒。
眸底壓著野火。
“處理一個人。”
古玉楞了一下,“……誰敢惹你?”
“……他惹了我的人。”
古玉:“……”
……屬實是沒想到啊,鐵樹也會開花?
……
另一邊。
姬泠處理完事情,身體也在顏映秋的照顧下,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于是開始回到工作室工作。
原主是一名非常優(yōu)秀的服裝設(shè)計師,曾經(jīng)也曾才氣艷艷地在眾多比賽中摘下桂冠。
不過可惜,十年來和顧旁的戀愛生活,讓她逐漸磨平了棱角,才氣也掉了大半,連最愛的設(shè)計工作,都開始變得枯燥無味了起來。
顏映秋在樓下叫她:“你快點啊,等會兒早餐都涼了,吃完飯我送你去公司啊。”
顏映秋是個有錢且上進的姑娘,總是比原主清醒得多,因此在這城市里,付首付買了自己的小房子,代步車也有,不必每日擠公交。
姬泠卻只能看著原主的貸款余額,嘆了口氣。
就算是這筆錢最后顧旁和他家里人不得不拿出來,也要等,眼看還款日在即,她也不能繼續(xù)拖。
顏映秋倒是知道她的情況,說可以借款給她,也不要利息,等她資金周轉(zhuǎn)過來就還。
姬泠拒絕了。
原主生活用品不多,帶過來的就更少。一個設(shè)計師,這十年為了供養(yǎng)顧旁那鬼東西,沒舍得給自己添置好的東西,化妝品也寥寥。
姬泠看著基本都是基礎(chǔ)款的衣服,沉思了一會兒。
既然是開始新的生活……
她希望讓原主的生活充滿色彩,重新煥發(fā)活力。
服裝,鞋,箱包,美妝……
姬泠目標迅速且大膽,很快推門下來。
顏映秋:“終于來啦……嗯?”
顏映秋眼神一亮,“這才是我的好姐妹啊!這才像你!”
原來,姬泠幾剪子把原本平平無奇的白色t恤剪出了新的造型,甚至大膽地直接剪掉了一半下擺,硬生生讓簡單的白t成了時尚的露臍款,大膽張揚;原本和牛仔褲搭配的腰帶,被她直接用來做腰鏈,細細的鋯石鏈襯得她細腰如玉般好看,尾部長長地墜下來;褲子就是簡單的水洗牛仔,慵懶肆意,并不過分用力。
五厘米羊皮小高跟踩在地上,聲響輕微,露出細白的腳踝。最亮眼的應(yīng)該是簡單搭配后,用色大膽的寶藍色西裝外套,即便是職場穿搭,也顯得人精致大氣,時尚感爆棚。
顏映秋從她巴洛克風(fēng)格的耳環(huán)上滑過,落到她巴寶莉12號的嘴唇上,微微一笑。
“歡迎回家。”
姬泠以豆?jié){代酒,“這些日子,多謝你。”
顏映秋:“別說這個,我畢竟想著你能過得好,別急著搬出去啊!我可還想多看看美女呢!和美女一起生活,心情都會變好!”
姬泠失笑。
早飯后顏映秋開車,送她去工作室。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姬泠道:“……設(shè)計師大賽,我要參加。”
顏映秋也知道最近聲勢浩大的服裝設(shè)計師比賽,對于任何一個專業(yè)的服裝設(shè)計師來說,這都是足夠重要的比賽。
她知道,還是因為原主提過,但是因為沒有信心,并不打算參加。
“你想通了就好,我一定全力支持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姬泠但笑不語。
當然可以……憑著原主那不甘的過去,和痛徹心扉的結(jié)局。
任何藝術(shù)作品都是情感的轉(zhuǎn)達,姬泠希望,以此給原主一個真正的解脫和悼念。
顏映秋也有工作,把人送到了就走了,并囑咐她晚上等自己來接。
姬泠答應(yīng)了,抬腳進了工作室。
她現(xiàn)在也帶著兩個新人,但是辦公室里還有個和原主出于競爭關(guān)系的同事。
張海麗來得早一些,畫著精致的歐美妝容,眼線順滑。
她看了姬泠一眼,打了玻尿酸的性感嘴唇一勾,“喲,這不是姬設(shè)計師嗎?今日打扮不太一樣啊,是為了在總部過來的人面前裝模作樣嗎?也好,還算不給我們工作室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