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宿主,您的身體透支過於嚴重,即將陷入沉睡狀態。】
系統也是無奈,只能看著宿主胡亂折騰,不計後果,可惜,它操的心全都讓宿主給屏蔽了。
“又來?”
尹芃歡挑眉,也意識到這麼隨心所欲,似乎不太好,可別忽然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她思量片刻,從懷裡掏出谷相思所有的符隸,全都給塞到萬俟懷裡,語重心長道:
“小師弟,我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醒不過來,就靠你了,這些給你防身應該足夠,不要和他們正面起衝突,去擎天境出口,等我醒來,我帶你離開,也不要去找大師姐,記住了嗎?”
聞人琴此時的確在找他們二人,不過尹芃歡卻不想和他碰上。
其他人可能帶不走萬俟,但聞人琴,她不能確定,所以一定不能讓他們兩人碰上。
否則她就白忙活一場了。
雖然她在聞人琴那兒留了一手,但萬事還是警惕爲好。
“爲什麼?”
萬俟聞言懷裡的符隸瞬間散作一地飄落,心慌上前想抓住下墜的尹芃歡,卻沒抓住。
還好,這不是山崖,而是一片花海。
他垂眸走近尹芃歡跌入的那片花海,還是半信半疑伸手嘆了嘆她的呼吸,指尖離了她的小巧鼻翼,而落到光滑白皙的額間。
她只是睡著了。
他輕聲呢喃:
“二師姐,還好方纔你沒有騙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
他可以殺了這裡的所有人,只要他願意。
……
卻說聞人琴這處,不只是運氣實在太差的原因,還是什麼的,他這一路遇上了好幾只像之前異瞳噬魂獸同級別的靈獸。
因爲不便使用他周身的魔氣,就基本是九方在前面主戰。
一兩隻還好,可這不停的來,就算是九方也難免會有些吃不消。
她手執一柄鳳翎骨扇,面色稍顯疲態,卻還是乾淨利落地解決了眼前那隻像是發了狂的紅眼靈獸,她堪堪從半空落下,不由地感嘆了聲:
“我說聞人姑娘,你這究竟是什麼體質,我一個人走的時候,就一隻沒遇上過,怎麼和你一道,這源源不斷地找上門來,還都是些發了紅眼病的……”
九方朝聞人琴方向走來,沒注意到她身後那隻本該死絕了的靈獸忽然動了動。
“小心!”
聞人琴話音未落,一個箭步飛奔上去攬過聞人琴的腰躲過身後的靈力波動,隨即單手結印引來長青劍,一擊命中那靈獸要害。
九方則滿是怔愣地擡眸瞧著聞人琴不慌不忙的神色,他的青絲幾縷拂過她的面頰,生熱幾許。
她瞧著聞人琴修長潔淨結印的那隻手,神思恍惚。
曾經,也有一個人是這麼地護著她。
威脅解除了,聞人琴便鬆開了手,沒想到九方浙這時忽而問了一句:
“聞人姑娘,你爲何這麼地……平?”
聞人琴:“……”
她一問出口就後悔了。
因爲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對外的身份是男子,一男子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對女子說的,就十分的登徒子行爲了。
九方哂哂地抽出了自己的手,退開半步乾笑道:
“聞人姑娘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開玩笑的,聞人姑娘身姿如此挺拔,英姿颯爽……”
聞人琴卻沒太在意,而只是沉默了半會兒問:
“方公子,你方纔說什麼?能再說一遍嗎?”
九方暄聞言,眼皮子不由得跳了跳,以爲聞人琴是生氣了,猶豫著才說:
“聞人姑娘,你看我既是已經和你道歉了,就……不用說了吧?”
聞人琴心知她是誤會自己了,收劍後,無奈又道:
“我是想問——方公子說那些靈獸都如何了?”
“啊……”,九方淡定下來,轉身指著那隻已經死絕了的靈獸說:
“聞人姑娘可能沒有看出來,我們這一路上所遇到的靈獸,多是像這種發了紅眼的靈獸,不知道是不是哪兒出了事,才導致他們這樣。”
她是天族鳳凰一支僅存的後裔,對於靈獸狀態的感知生來就十分敏銳。
聞人琴之所以沒看出來靈獸有問題,一來他並沒有近戰,而來他見過太多這副模樣的靈獸,再習以爲常不過。
九方說完後,聞人琴便上前走到那具靈獸屍體旁,仔細探了探。
他抿脣起身,面色嚴肅起來,眉間皺作一團,卻又忽而釋然輕嘆出聲,沒說話。
這讓一旁的九方看得狐疑,但聞人琴不說,她也不願拉下面子去問,索性她也湊上前學著聞人琴的姿勢探了探,卻並沒有探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她總是耐不住疑惑,手裡甩著那把青赤色的鳳翎骨扇,擡眼問他:“究竟怎麼了?聞人姑娘不妨說說?何必賣關子?”
聞人琴淡淡地看她一眼,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只是反問:
“方公子,你難道覺得出問題的就一定是它們?”
“不然還會是誰?我們又沒去招他們?”九方忽而神色一頓,放低音量似乎是不確定地問:
“你是說——問題不在它們,而在我們?”
聞人琴神色複雜,望向他處,目光遊離:“嗯,你方纔那麼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你我二人身上都有一種味道,那味道很淡。”
淡到他以爲只是錯覺。
九方聞言,心中也有了思量,猜測道:
“所以它們會發狂,是因爲這股味道,但這股味道又是在何時,在何地沾上了你我二人?”
是在魔聿洞府,他們和尹芃歡二人分開後。
聞人琴自然認得這味道。
因爲這是谷相思搗鼓出來的東西。
但爲什麼會在他身上?
他不願懷疑相思,可也不得不懷疑她,因爲這種味道只有谷相思會煉。
若時間不是在他們分開後,或許他還會相信不是相思,而是其他人拿了尹她的東西轉而用在了他身上。
但又恰好就是那個時間點……
究竟是爲何?
相思會對他下手,且看她下的劑量,並沒有要置他於死地的意思,而只是想暫時拖住他。
爲什麼?
聞人琴神色黯然,一瞬間像是憔悴許多,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劈開了他腦海中的一片混沌。
相思……竟是從何時起,便對他有了牴觸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