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她如今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
【宿主,既是即墨汶決定了要替您受刑,那宿主再如何也是改變不了的。】
她咬牙道:
“那也要試試!”
她絕對不想讓自己的良心日后一直在刀尖上行走!
“積分商城里不是有東西嗎?哪些是我現在可以用的?”
【很遺憾地告訴宿主,并沒有。】
一道驚雷落下!
尹芃歡聽得即墨汶悶哼一聲,即使雷聲極大,但她仍是聽到了。
即墨汶原本傷勢就還沒好全,如今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而不管是新傷,還是舊傷,都和谷相思脫不了干系!
如今她成了谷相思,自然接替了原身的洶涌愧疚與自責。
接受了自己的無能為力,無可奈何,她垂眸沉默了。
良心吶,何以安?
【宿主,不如您就當您的良心被狗吃了?】
系統這時冷不防來了一句。
“呵……”
她冷哼了聲。
四十八,聽著數字,似乎很快就能數完了一樣,但她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般漫長,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被雷引給點燃炸開來。
刺眼的光讓人睜不開眼,即使雷引擊到她身上,也無感。
盡管即墨汶幾乎都沒有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聲,但她卻聽到了無數聲沉重的悶哼。
天哪!
這每一聲都如針扎一樣扎在她的心口上,時時刻刻在提醒著她——你的良心在發抖了,要承受千斤重了……
“這第幾道了,要完了嗎?”
【回宿主,才二十道而已。】
“……”
……
人界。
“外面發生了何事?”
裝潢美輪美奐的宮殿內,金花榻上假寐的女子睜開了美目,白皙腕上的玲瓏玉鐲滑進衣袖,清冷的面容透出一絲慵懶。
一名大臣垂首上前恭敬道:
“回陛下,天象異常,忽現驚雷不斷,微臣也探不出究竟發生了何事。”
“哦?那你可有看清那驚雷是何顏色?”
大臣聞言愣了愣,他也還是頭一次聽驚雷還有顏色?
“請陛下容臣再出殿門瞧瞧。”
“嗯。”
大臣瞪大了雙眼捕捉每一道落下的驚雷,眼睛都要給閃瞎了,終于在看第三道時看清了那驚雷的顏色。
竟然是赤色的!
他匆匆回殿稟報:“回陛下,那驚雷竟是、竟是如唇脂般的赤色。”
她聞言,忽的下榻起身走出宮殿,抬眸看向天邊不斷響起落下的驚雷,她抬手指向其中一道,隨意抓過一道微光,面色滿是癡迷的眷念。
只聽她口中喃喃:“竟真的是罪雷引……是誰?”
是誰能讓你這般以身相護?
許多年了……
久到她已經快記不清那個人的模樣。
……
終于,最后一道雷引落下,此時心如死灰的尹芃歡腿軟地跌坐在地,她松了口氣,接著由衷嘆氣。
天,她的良心啊……
就這么被雷劈了!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宿主,您先別感嘆了,男主生命垂危啊……】
“……”
沒力氣了,她只能一步一步朝身旁的即墨汶爬去,身心狼狽,像只披頭散發的女鬼。
這真是個苦差事!
【宿主,谷相思有一瓶特殊的丹藥,是前任宮主留給她的,您可以拿出來給即墨汶服下。】
“什么丹藥?”
谷相思記憶里并沒有這么一種特殊的丹藥。
【谷相思的確不知道,因為那瓶丹藥的瓶身長得十分普通,也沒有丹紋藥香,所以她便以為那只是普通的丹藥。】
“所以究竟是什么丹藥?”
【名字……也很普通,就叫“丹藥”。】
尹芃歡:“……”
她翻出自己的儲物袋,找出了那瓶普通的“丹藥”給即墨汶服下。
果然,他的外傷基本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是真的神奇啊……
她忽而挑眉問:
“剛剛萬俟要死了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因為萬俟若是服下,就真的死了,混沌之身不能用此丹藥。】
“為——嘶——”
她話還沒問完,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飛出去,撞在了邢臺的石柱上,渾身的骨肉如碎裂般地發出一陣脆響。
大概是哪兒……斷了?
雖然尹芃歡感覺不到,但依舊心痛不已。
“都怪你!要不是你,師父會替你受刑!”
“哼,我聽說你修為是離恨天宮最低的,如今看來,果然啊,我方才那一掌不過半分的力,這就受不了了?”
“做出此等事,你根本就沒臉見師父!”
“你剛才喂師父吃的什么?不會是毒藥吧?”
她聽得耳朵疼,皺眉看向趾高氣昂的鐘藝妙沒說一句話。
鐘藝妙見她沉默,便以為她是心虛了,冷笑了聲便扶著昏迷的即墨汶回了天池殿。
【宿主,她簡直欺人太甚!】
尹芃歡單手正骨,又是一聲脆響。
她毫不在意地勾唇說:
“這不是應該的嘛,劇情難道不是這么發展的?”
【劇情的確是……這么發展的。】
但親身經歷,系統還是為尹芃歡鳴不平!
尹芃歡無奈笑了笑:
“估計,即墨汶要是傷好,鐘藝妙應該會搶功,這樣女主就什么都白做了。”
【宿主……您怎么知道接下來的劇情?】
系統小小的眼睛,表示大大的疑惑。
尹芃歡唇角淺笑,雙手環胸,一步一步緩緩走下邢臺:
“猜的。”
發絲輕飄在耳側鬢間,一對白玉耳墜一下一下隨著她的步子耀晃,凌亂中帶著格外別致的美好。
她忽而想起什么,雙眸一亮拍手道:
“對了!”
【怎么了,宿主?】
系統被她忽然這么一身嚇一跳。
結果就聽尹芃歡信誓旦旦地說:
“我要開始養身了,把身體給養回來,還有三個月,應該還來得及吧……”
【……】
她離開后,并未發現邢臺上,方才即墨汶所在之處留下了一片只有拇指大小的碎瓦片,像是人界蓋房砌墻所用的紅瓦。
……
覷生殿。
聞人琴不忍心看尹芃歡受刑,便一直待在覷生殿照顧著萬俟,一直等驚雷聲停下,她才立即去了邢臺處,卻發現空無一人。
她便急著去了漓生殿。
在她走后,李不問也出現在了邢臺處。
“不問,我們不是來找師父和師妹他們的嗎?你怎么還留在這兒?”
李不問摸著腦袋發出疑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