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感覺有一只冰涼的手插入她的發間，給她打理著略微打結的頭發，冷冰冰的手指刺激著她的頭皮，讓虞重水渾身一震，走不動路了。
她感覺有些詭異，說不上來的酸澀感充盈在她心口。
宋審用松開她的頭發，滿意地拍了拍手。
虞重水抬起紅彤彤的臉，目光柔軟溫和：“你剛才......好像我媽媽啊。”
......宋審用臉色難看得很，肉眼可見的黑了。
*
在多媒體室里待了三四天，汪顧才從校門口的尸堆里巴拉出了一個剛醒的女生，虞重水是見過她的，似乎是這個學院的院花方文箐。
除此之外，張海寬也在一次洗澡中死在了女生宿舍，原因不明。汪顧沉著臉吩咐兩個男生把他的尸體扔到了校門。
原來已經有十六個人了，現在又少了一個，讓人難受到絕望，怎么都湊不到人了。
虞重水戳著碗里的米飯，心緒不寧。
“什么事？”宋審用夾走一塊炒的軟嫩的雞肉，看著面前的人。
大鍋飯是虞重水和汪顧主勺，看起來非常有食欲，但是沒誰吃得下去。
想到這，虞重水放下筷子，幽幽地看著宋審用：“你怎么吃的下去的？”
少年瞇了瞇眼，含糊不清：“你做的飯挺好吃的。”
虞重水又嘆了一口氣，撐著下巴看著他：“你說這剩下的五個人怎么找啊，難不成我們還要等，等到什么時候啊......”
宋審用咽下一口飯，抬眼道：“你很想玩游戲？”
虞重水等了他一眼：“誰會想玩這種游戲啊，我只是等不及了，這種日子真的讓人膽戰心驚，每過一天更加害怕。”
他把剩下的米飯吃完，指著虞重水的碗：“趕快吃，吃完我們去超市看看。”
“你到底聽沒聽我說話啊。”虞重水郁悶地嚼了兩口干巴巴的米粒。
少年捻了捻，余光注意到正在忙碌的汪顧，說：“你們這個學生會長，人倒是挺不錯。”
虞重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汪顧正在給有些心神不寧的方文箐講話，面色柔和。
“她對我們挺好的，說起來我和她也算是親戚，但是比較生分。”虞重水戳了戳宋審用潔白的胳膊，擠了擠眼：“你對她有意思？”
宋審用斂目，搖頭：“她應該能出去的。”末了接了句：“我覺得。”
虞重水不信：“你看我能出去嗎？”
宋審用冷哼一聲：“你覺得你能出去嗎，智商都被吃干凈了吧。”
虞重水被他的毒舌驚到了，她站起來：“你說誰能出去就能啊，別磨嘰了，走了。”
宋審用看她非常懷疑的模樣，有些心塞：“你信不信，游戲就可以開始了。”
女孩擺了擺手，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認為他在扯皮。
下午，汪顧又在墻角帶回來一個身材矮小的男生，他帶著厚重的眼鏡，佝僂著身體不敢看眾人。
虞重水記憶力似乎有這一號人，應該......叫王禮。
果然，汪顧對眾人介紹：“這是我們班的學委王禮，他前天就醒了，但是一直不敢出來，躲在體育室里。”
虞重水掃了一眼四周，發現除了宋審用之外的所有人，她都認識，巧合的非常詭異。
“哎，我說......”虞重水把宋審用拉到角落：“這些人我都認識，太巧了吧。”
宋審用神色淡淡：“我們來這里不也是巧合嗎，你太敏感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安慰到虞重水，她遞給宋審用一根巧克力棒，自己掰開吃了。
宋審用端詳著手里的東西，問：“這個不是很久以前就停產了嗎？”
“是嗎？”虞重水沒在意：“這是我在宿舍里翻出來的，看樣子還沒過期。”
少年撕開包裝，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充斥著他的口腔，味蕾的記憶順著思想就蔓延到了心口。
很甜。
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巧克力棒，漫不經心地看著女孩，伸手：“再給我一個，沒吃出味。”
“你臉皮真厚。”虞重水嘟囔，掏出另外一根：“都給你了，慢慢啃去吧。”
他把巧克力棒塞進口袋，想了想，還給了女孩一半：“給你的。”
虞重水抽了抽眼角：“謝謝您嘞。”
*
就像宋審用說的，剩下的幾個人很快就湊齊了。
就在最后一個人邁進教室，沉寂已久的廣播突然發出呲呲啦啦的聲音。
所有人噤聲，有些慌張地看向揚聲器。
“玩家們已經準備就緒了，很好。”祂嗓音沙啞，經過處理的聲音雌雄莫辨：
“你們可以稱呼我為Y先生，我是你們的任務指導員，指導你們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成功打通游戲。下面是游戲規則：
1、午夜十二點之后不可出門，包括宿舍門，校門，教室門。
2、本游戲允許搶奪，但是不可傷害NPC，違者記過。
3、玩家每人每天擁有三次向我的提問機會，我只回答是否，我的回答絕對公正公平。
4、玩家必須組隊，小隊成員不可超過五人，但是不可少于兩人。
5、玩家不可未經NPC允許翻看物品，違者記過。
6、玩家不可表現過異，檢察官夜間巡邏。
7、記過超過五條視為棄權。
以上。
各位有什么疑問嗎，請在五分鐘內向我提出。”
虞重水拿著筆寫得飛快，唰唰唰。
宋審用瞅著她的字跡，吐槽：“還要記嗎，就那么幾句話。”
虞重水白他一眼，舉手道：“我有問題，什么叫表現過異？”
“你們不可跟NPC差別過大，換句話來說，你們平時是什么樣的，就怎么樣繼續。”
“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到底要在這一個月干什么？”虞重水還保持著舉手的姿勢，被宋審用無奈地拉了下來。
“你問的是我接下來要說的......”祂似乎被噎了一下：“還有問題嗎？”
“我......”虞重水還想仔仔細細地把規則問一遍，就看到宋審用瞪了她一眼：“你話怎么那么多。”
嫌她煩？她偏不住口。
“我的同伴不是這個學校的人，也算異類嗎？”
宋審用似乎沒料到她在向規則詢問自己的狀況，怔住了。
“很聰明，所以你要把你的小伙伴藏好，千萬別讓別人發現了。”祂聽上去有些揶揄，細聽更像是錯覺。
“一個月內，玩家可以在開放區域尋找線索，主線任務是——失蹤的校長，你們需要在在規定時間內找到校長仇國建，生死不論。
白天是線索最多的時候，晚上也可能觸發線索，但是非常危險，我的那些小可愛可是饑腸轆轆呢。”
汪顧問：“白天包括午夜十二點之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