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不禁打的傢伙很快也被虞重水淘汰,場上只剩下可憐兮兮的12隊的孫景曜和田冀白了。
沒有人看好他們,也沒有人覺得他們可以在她手裡過下兩招,就連田冀白自己也是這麼認爲的。
但是孫景曜看起來十分冷靜,即使已經(jīng)被虞重水踢飛出去,也會默不作聲地爬起來繼續(xù)戰(zhàn)鬥,這份理智鼓舞了在場的所有人,因爲他們逐漸發(fā)現(xiàn)他是認真的。
以面對敵人的高危高度緊張的心態(tài),他打出的每一次攻擊,每一拳都凌厲暴虐,但是又不像申鏈那樣拼盡全力,他在保留自己的力氣。
出乎他們意料的,孫景曜竟然在虞重水的手裡撐過了三個回合,在他的同伴被擊敗,自己負傷累累的情況下,他依舊能站起來,神色依舊冷靜,不卑不亢。
虞重水讚賞地說:“你進步真的很大,再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極限。”
不僅僅是爲了她,更是爲了自己,孫景曜在告白之後,就仔細地定了一套屬於他的作戰(zhàn)風格,還請了出生入死的賞金獵人和僱傭兵合力教導(dǎo)他,纔對自身有了完全的瞭解。
他的爆發(fā)力不強,但是耐力和速度十分出色,假以時日必能有一番成果。揚長避短是最基礎(chǔ)的基礎(chǔ),他用速度化解爆發(fā)強的對手,再用耐力消磨對方的力量,這就是他的戰(zhàn)術(shù)。
顯然虞重水也看出來了,不得不說十分符合他的體能,但現(xiàn)在還完全不夠看,自己只需要找到他的破綻,就能很輕鬆地破局。
也許在所有人看來,孫景曜奇蹟般地只是堪堪遜色,但是對於當事人來講,他的冷汗已經(jīng)浸溼了後背,面臨虞重水高密度地攻擊和高上一層的速度,他實在是弱得離譜。
她現(xiàn)在,正在尋找一個漏洞,想要一擊擊敗自己。
幾個月的朝夕相處,讓虞重水十分了解孫景曜,可他並不熟悉她,信息上的差距讓她很快就找到了對方的薄弱點。
右腿。
接下來就是定局,以孫景曜被掃腿破局爲結(jié)果,虞重水拿下了這場車輪戰(zhàn)的最終勝利。
田冀白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邊,安慰道:“你表現(xiàn)得特別好,他們都在打聽你的名號呢,不要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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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景曜拍拍褲子上的灰,莫名其妙地咧嘴笑起來,笑得眼睛都快成一條縫了。
“你笑什麼?”田冀白摸摸他的額頭:“你被打傻了?”
孫景曜搖搖頭,有些話只能在心裡說,別人是無法理解的。
雖然自己輸了,但是虞重水明顯是十分滿意啊,她全程都在笑,眼睛裡滿是對自己的讚賞。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笑,無論是對裴奇瑞,還是對婁順慈,她都是以長者的寵溺和保護對待他們。
看來自己加入部隊是正確的決定,至少虞重水可以把他當作一個有擔當能成長的男人,再也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吧?
他怎麼能不高興,怎麼會不欣喜若狂。即使手臂和腿上隱隱作痛,但只要想到是她給自己的“愛撫”,就完全不覺得疼了。
更何況,想要追求她,挨一頓打怎麼了。
虞重水感覺到有人一直在看著自己,目光有如實質(zhì),實在無法忽視,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小子。
鑑於他今天一直以來的表現(xiàn)不錯,她也難得賞他一個笑臉,對著他點點頭,權(quán)當鼓勵。
孫景曜激動的心更加狂躁不安,面上的熱度久久下不來,他只好低下頭,掩蓋住臉上的異常。
還是有些羞人的。
知道實情的1235和1214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驚悚,決定今後守口如瓶。
不然會被這個黑馬打得很慘吧?
*
虞重水的嗓子實在是疼得厲害,只好把接下來的訓(xùn)練交給谷粱隼,自己去醫(yī)務(wù)室要點藥,不然明天說不出話了。
進到醫(yī)務(wù)室,裡面橫躺著睜大雙眼的宋書賀,旁邊坐著申鏈,其他的人見了她紛紛噤若寒蟬,只能乾巴巴地看著她給自己上藥。
宋書賀那一招夠毒,比自己厲害多了。
虞重水用餘光瞥了一眼病牀上的人,他果真在偷偷打量自己,還自以爲很隱秘,羞愧的目光都快溢出眼眶了。
“想說什麼就說。”虞重水把藥塞進口袋裡,回身:“偷偷摸摸的幹什麼。”
宋書賀被逮了個正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牽動到傷口疼得臉扭曲,半天才開口:“團長,我向您道歉,不該偷襲的。”
申鏈也附和道:“團長他是真的知道錯了,您別生氣了。”
虞重水聽到這話,沒氣也被氣到了,她冷笑一聲:“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小肚雞腸,還是我沒向你道歉,你不滿意?”
申鏈趕忙擺手:“不是......我沒有......”
虞重水沒好氣地坐下,翹起一條腿:“我生氣,是因爲你明明可以全力以赴,爲什麼要求饒?”
宋書賀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一直以來都沒有把加入F99團、認真訓(xùn)練當成一件正經(jīng)事,但是今天被狠狠地教訓(xùn)了。
“無論你是否打算退役,我還是一句話,撐過這次戰(zhàn)鬥,我就再也不會管你們了。”
醫(yī)務(wù)室的幾個人從角落裡出來,震驚道:“團長您說什麼?”
虞重水聳肩:“你們都知道的,我以前是僱傭兵,因爲特殊情況當了F99團團長,等一切結(jié)束之後,我自然就會辭職。”
“所以,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度過這次難關(guān),想幹嘛幹嘛去。”
宋書賀擡頭,問道:“可是我知道喪屍變異會永無止境,我們真的只需要半年時間就可以了嗎?”
虞重水看著他,回答:“你們可以休息,但是任南基地不可以,所以災(zāi)難過去之後,會有新鮮血液爲了未來犧牲自己。如果你們不願意,我還能趁早幫你們脫身。”
房間裡沒有人講話,進了部隊,只要不是新人,都會知道這次集訓(xùn)的內(nèi)在含義,不會有人想送死,也不會有人願意龜縮在保護之下。
“都這個時候了,咱們也不搞什麼無私奉獻了,誰想走誰想留上面都會同意,不過還好你們是吳中將麾下,他對待士兵毫不吝嗇,是個好上司。”
話畢,虞重水拍拍宋書賀的肩膀:“你使陰招挺厲害的,加油多練練。”
宋書賀還以爲她在調(diào)侃自己,臉都紅了:“我......不是故意的。”
虞重水說:“我以前在F99團的編號是0103,本來可以排在第一名的,但是老焦說我使陰招不正規(guī),不讓我晉升。”
他們也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事,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反應(yīng),面面相覷。
“我跟老焦不一樣,陰招也好,野路子也好,只要能贏,隨便你們使,所以宋書賀......”
虞重水對他說:“用你喜歡的方式訓(xùn)練吧,我看你對中規(guī)中矩不怎麼感興趣。”
宋書賀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鼓勵,心裡感觸頗多,不由得撐起上半身,笑了:“多謝團長,我一定會努力的。”
虞重水點點頭,視線掃過剩下幾個輕傷患者,語氣一轉(zhuǎn):“還看什麼看,快去吃飯!下午的訓(xùn)練別想逃。”
*
因爲上午虞重水的車輪戰(zhàn)實在太過震撼,F(xiàn)99團掀起了一股大亂斗的風氣。
訓(xùn)練方式也改成了十個人組隊,兩隊之間互相攻擊,不限招式不限對手,最終哪隊站得起來的人多就算勝利。
看著這些生龍活虎的士兵們,虞重水第一次感到放鬆的滋味,和谷粱隼站在一邊觀看戰(zhàn)役。
這樣的精氣神纔有未來,才能在將來和喪屍戰(zhàn)鬥時好好地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