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tǒng)聽到這句話就覺得，滄南肯定要做壞事了。

果然，下午派人送去畫后，滄南和顧修就在搗鼓什么。

晚上的時候，系統(tǒng)更是被滄南留在將軍府，而滄南則是和顧修出去了一趟。

滄南具體做了什么，系統(tǒng)不知道，但是到了第二天系統(tǒng)得知了如月樓嬤嬤突然消失的信息，以及主線任務(wù)一進展百分之三。

“宿主你做了什么？”

滄南看了系統(tǒng)一眼，問：“你真想知道？”

系統(tǒng)的確有點好奇，但是滄南這樣子一問，系統(tǒng)突然覺得具體內(nèi)容她應(yīng)該并不想聽到。

任務(wù)進度都加上去，那如月樓嬤嬤就是牧笙笙的復仇對象之一了，而滄南來復仇——如月樓嬤嬤的結(jié)局估計不是死，就是比死了更慘。

系統(tǒng)覺得，何必去聽那些血腥的細節(jié)來惡心自己了。

但是……

系統(tǒng)還是覺得心里面有點不好受。

滄南看到系統(tǒng)的表情，嘆了一口氣，她這個宿主做的可真是離譜，還得安撫系統(tǒng)受傷的心靈。

系統(tǒng)根本不是人，哪里來的這么多感情。

比她感情還要豐富。

“嬤嬤她只是罪有應(yīng)得，如果壞人得不到懲戒，那正義又如何公平。總之，你自己先看看吧。”

滄南說著，將一本小冊子遞給系統(tǒng)，上面記載著如月樓嬤嬤的惡行。

比如強搶民女，強買民女。

慶國大部分百姓都認為只有兒子才能傳宗接代，而當家境貧寒，養(yǎng)不起兒子時，或者無法提供足夠銀錢幫助其考取功名時，很多人家都會把女兒賣掉。

稍微有點良心的，會把女兒賣去大戶人家做丫鬟，甚至當小妾。

而良心徹底泯滅的，會將女兒賣去青樓。

而除了這些人家，實際上還有少部分真正把女兒當成骨肉，當成掌心寶，最后卻被如月樓強搶強賣的。

這些人家通常地位比較低下，哪怕去衙門報官，也能被如月樓背后的薛家輕而易舉的壓下來。

畢竟，如月樓嬤嬤會強行動用武力，讓他們簽下契書，按下手印。

就算那些百姓報官了，也可以以一句“銀子已經(jīng)付清了，契書已經(jīng)簽了”走完“合理”的法律程序。

而除了搶奪品相端莊的良女，如月樓嬤嬤還會將懷孕的青樓女子們強行墮胎，溫和一點的比如墮胎藥，嚴重一點甚至直接物力墮胎。

甚至，對于屢次倒掉避子湯，或者因為掙的銀錢不夠喝不起避子湯的，如月樓嬤嬤通常會賞一碗絕子湯，徹底斷絕她們做母親的可能。

如果有花魁娘子們?nèi)玖诵圆。缭聵菋邒咭膊粫腿ゾ歪t(yī)。

除了，這個時代根本沒有辦法徹底治好性病，最多只能壓制一下外，最重要的是，如月樓嬤嬤舍不得花那個銀子。

她會直接用燒紅的鉗子將姑娘門的私處物理處理一番，然后強迫姑娘們繼續(xù)接客，等再次復發(fā)，到了無法遮掩的地步時，姑娘們通常都會去最后的歸宿——亂葬崗。

再加上，因為逃跑被打死的姑娘們，以及被客人們玩死，而如月樓嬤嬤負責遮掩的尸體……

“她罪不可赦，也是無可救藥。你同情她，那被她棒殺的那十二個真正無辜的姑娘該誰來同情？那些變成花肥，或者葬身亂葬崗的姑娘們，誰來同情？一百多條人命，誰都沒有辦法來說原諒，更加不應(yīng)該同情。”滄南也說不上嫉惡如仇，很多時候她看過去就看過去了，也懶得理非，但是凡是落到她手上的壞人就不可能完整。

“我一開始不知道嘛，你別說了。”系統(tǒng)也不是什么“圣母瑪利亞”。

她突然覺得自己宿主是個惡女挺好，惡人自有惡人磨。

滄南繼續(xù)道：“實際上這種情況在青樓還算比較常見，很多嬤嬤也會這樣子，只不過沒有這么大規(guī)模和明目張膽而已。”

系統(tǒng)一下子明白為什么一開始滄南要從其他青樓下手了。

如月樓的確有點難啃，但是通過盤下其他青樓這種曲線方式來吃下如月樓，根本不是滄南的一貫作風。

滄南一開始就知道，其他青樓嬤嬤手段有多么殘忍，她要的怕是一開始就是那些姑娘能好好活下去。

系統(tǒng)道：“現(xiàn)在青樓全部全盤由你和顧修接手了，這種情況應(yīng)該不會再出來了。”

滄南壞，系統(tǒng)無數(shù)次說過她像是反派，因為滄南很多的手段兇殘得實在不像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主，反而是小說里面的反派。

但是，滄南絕對不會去折磨那些無辜的花魁娘子們，這一點系統(tǒng)很清楚。

“嗯。”滄南應(yīng)了一聲，隨即離開，和顧修忙活著繼續(xù)收購其他青樓。

如月樓失去了一個嬤嬤，但是背后的薛家并沒有倒，所以第二個嬤嬤很快到了。

系統(tǒng)本來以為滄南動了上一個嬤嬤是做了無用功，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是小看滄南了。

如月樓嬤嬤只是第一步，接下來幾天如月樓的姑娘們各種撞鬼，各種失蹤，一時間如月樓上上下下人心惶惶。

而鬼的真面目自然就是滄南和顧修。

滄南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凡是動過原主的，滄南都通通還了回去，就連有人之前趁著原主睡著，倒了原主一身水，滄南都給倒了回去，而主線任務(wù)也到了百分之十二。

鬧鬼失蹤加上沒有生意，薛家似乎也覺得如月樓繼續(xù)下去必然就是賠錢，痛快的將如月樓給賣了。

而拿到如月樓后，滄南和顧修已經(jīng)將國都所有青樓全部控制在了手上。

而所有不愿意當花魁娘子的姑娘們?nèi)哭D(zhuǎn)正。

而愿意繼續(xù)當花魁娘子的姑娘們通常也是因為身無長技，所以滄南并沒有強行讓她們轉(zhuǎn)正，這事急不來。

滄南只是開始教導讓其他青樓女子開始當老師，教授那些愿意繼續(xù)當花魁娘子的姑娘讀書寫字，計數(shù)算賬，織布縫衣，繪畫下棋，跳舞唱歌，騎馬打獵，培養(yǎng)她們的興趣和工作能力。

等她們有辦法養(yǎng)活自己后，再走下一步。

當然，這下一步是青樓女子們的下一步，而不是滄南的下一步。

滄南的下一步是徹底斬斷了國都所有黃色交易的供應(yīng)鏈，不再增加任何一位青樓女子的同時，開始朝著慶國國都外的青樓伸手。

供應(yīng)鏈指的不是那些自發(fā)賣女兒的平頭百姓，而是那些專門販賣人口的人牙子們。

所有人丫子都覺得滄南是瘋了，畢竟想要青樓繼續(xù)做下去，繼續(xù)賺錢，不斷補充姑娘是必要的。

而系統(tǒng)這次卻是明白滄南為什么這么做，因為一開始滄南就沒有想過將青樓繼續(xù)做下去，她買青樓的目的不是賺錢，而是——毀掉青樓。

毀掉慶國所有的青樓，將花魁娘子變成歷史。

系統(tǒng)估計滄南現(xiàn)在就等著找合理理由讓皇帝將賣｜淫合法廢除。

怕是，甚至連人口販賣，滄南都想廢了吧。

之前滄南救下那個跳樓的紅衣女子，此時正坐在新做的秋千上面蕩來蕩去，看起來好不悠閑。

只不過秋千下面卻埋著一具尸骨。

這是一名成年男性的尸骨，尸體很新鮮，怕是剛死不久，眼眶里面充滿了震驚和驚恐的神色，看起來好不驚悚。

紅衣女子旁邊有一個除了她誰也看不到的布娃娃小人偶。

人偶的嘴巴一張一合，發(fā)出類似于機械的聲音：“恭喜宿主馮香菊完成任務(wù)，替原主復仇渣男，下一個任務(wù)目標——牧笙笙。”

紅衣女子馮香菊是從原主準備跳樓時，穿越過來的。

而她穿越過來的這個時代完全超過了她的知識范圍和記憶存儲，人們的日常服裝不是旗袍和中山裝之類的，也沒有飛機大炮，沒有遍地的外國侵略者。

所有人的衣服都類似于漢服，又不完全像漢服的服飾。而侵略者是一個叫郯丹的小國家，已經(jīng)被謝沉柯，也就是最近被封為宣武將軍的人擊退了。

這個世界雖然落后卻美好，不用擔心下一刻炸｜彈在枕邊爆炸，不用擔心被莫須有的罪名抓進監(jiān)獄。

馮香菊很喜歡這個世界，而只要完成系統(tǒng)安排的任務(wù)，她就能徹底擁有這個身體，以原主的身份好好活下去，而不是死得那么莫名其妙。

只不過，馮香菊看著劇本就忍不住皺眉道：“這個世界的牧笙笙完全脫離了該有的軌道，但是我刻意用前世去刺｜激她，她也沒有半點反應(yīng)。她應(yīng)該不是重生者，而應(yīng)該是穿越者……”

系統(tǒng)任務(wù)當然不是那么好做的，馮香菊被告知這個世界，有其他系統(tǒng)存在，只不過暫時無法檢測出是什么系統(tǒng)，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而擁有原主上一輩子完完整整記憶的馮香菊懷疑的對象就是牧笙笙，以及本來應(yīng)該死在戰(zhàn)場上面的謝沉柯，和本來因為不受寵被送去郯丹和親然后病逝的七公主。

而其中馮香菊最懷疑的就是牧笙笙了。

畢竟，前世原主和牧笙笙后來算是好朋友關(guān)系，三個人中牧笙笙的信息最為全面，而原主記憶中的牧笙笙絕對沒有那么明媚張揚。

被懷疑是“穿越者”的滄南此時并沒有時間搭理其他事，因為她和顧修大婚的東西終于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