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蕭凌夜,木柔舵主并不是她殺的!”溫柔的聲音從慕迦的口中說出竟然多了一絲說不出的威嚴(yán)!
“是!”大祭祀的命令誰敢不聽,教眾們?nèi)嫉椭^恭敬的答應(yīng)!
“祭祀,本座明明親眼看到蕭凌夜殺死了木柔舵主!”云湘湘不死心:“還請祭祀不要袒護(hù)她!”
地上跪了一地的黑衣五毒教眾,站著的只有三人,慕迦,蕭凌夜,云湘湘,照理說慕迦的地位與云湘湘是平等的,可是以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在五毒教中慕迦的威信比云湘湘要高……
“圣女,木舵主究竟是怎么死的想必你比誰都清楚,剛才木舵主被害之時,本座正立于瀑布之上,剛好將所有的經(jīng)過看的清清楚楚,需要本座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講述一遍嗎?”慕迦溫柔的聲音中竟然充滿了威脅意味,云湘湘暗暗心驚,想不到她精心準(zhǔn)備的計劃竟然失敗的這么慘,怒氣沖天的同時卻又無可奈何!
云湘湘抬起頭,狠狠的瞪了蕭凌夜一眼:“云含楓,算你厲害!不過,你也不要得意的太早,總有一天你會輸在我的手中!”言畢,云湘湘一個閃身不見了蹤影!
慕迦大手輕揚,數(shù)粒白色的種子狀物體瞬間出現(xiàn)在半空中,隨著慕迦手中的動作,那些白色顆粒快速進(jìn)入了那些跪在地上的黑衣教眾體內(nèi)……
“你在做什么?”蕭凌夜心中不解!
“消除他們剛才的記憶!”慕迦輕聲回答著:“每一顆白色顆粒可以讓他們消除一天的記憶!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慕迦說的果然沒錯,時間不長,那些黑衣教眾們?nèi)颊酒鹆松恚贿^目光呆滯,顯然是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木舵主遇刺身亡,將她抬下去好好安葬!”
言畢,慕迦不再理會眾人,悠然的轉(zhuǎn)過身,緩步向前走去,蕭凌夜的眸光微微閃了閃,隨后跟了過去……
走出一段距離后,慕迦率先開了口:“你不該來這里的,五毒教中分化、爭斗十分嚴(yán)重,剛才你差點輪為別人權(quán)力爭斗的棋子……”
“祭祀,如果剛才你沒有出現(xiàn),那現(xiàn)在的云湘湘早已是一具死尸,我并不是濫發(fā)慈悲之人,對于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我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蕭凌夜眸光冰冷:“不過,還是謝謝你的提醒!”
言畢,蕭凌夜轉(zhuǎn)身向前走去,眸底閃過一絲寒光:云湘湘,是你先挑起戰(zhàn)爭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到了云湘湘絕美的小臉上,云湘湘一側(cè)的臉頰立刻腫了起來,嘴角溢出了一縷鮮血,蘇凝煙面色陰沉:
“知道為什么打你嗎?你不該在這個時候招惹云含楓,她的實力強勢,在沒有完全了解對手之前,切忌不可輕舉妄動,現(xiàn)在倒好,你竟然打草驚蛇,如今云含楓有了防備,我們想殺她就沒那么容易了……”
“對不起,娘,我只是看不慣云含楓,想要給她個教訓(xùn)而已!”云湘湘手捂著被打腫的臉頰,眼眸微沉,滿眼悔恨:“我真的不知道會有這么嚴(yán)重的后果!”
“這就是你和云含楓最大的不同!”蘇凝煙一副歸鐵不成鋼的氣憤模樣:“云含楓心機深重,沉穩(wěn)內(nèi)斂,所有的事情都放在心中,外人根本猜不到她在想些什么,這也是為什么她在云月扮了十多年的皇子仍然未被人發(fā)現(xiàn)的原因,而你,心浮氣燥,雖有心機卻用不到正處……”
蘇凝煙眼底厲光一閃:“一直以來,娘從來都不曾對任何人服過輸,就連最尊貴的上官家小姐上官雨,娘也自認(rèn)未曾輸給過她,你是娘的女兒,云含楓是上官雨的女兒,你輸給了云含楓,就等于是娘輸給了上官雨,所以,在這一場爭斗中,你一定要贏……”
“娘,權(quán)力地位對你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嗎?重過了你、我之間的親情……”
“你還說!”蘇凝煙抬起手剛想再打云湘湘一巴掌,可是在看到云湘湘眼中閃動的淚光時,硬生生的又將手放了下來,語氣嚴(yán)厲:“湘湘,娘這一輩子爭強好勝,從未輸給過任何人,娘希望你也和娘一樣,堅強起來,掌握自己的命運,等到將來你就會知道,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燕楚與龍翎大軍一路勢如破竹,摧毀了云月所設(shè)的重重防線,直打到了云月的京城,云天宇調(diào)兵遣將將所有兵力全部布置在了京城中,誓與京城共存亡,如此一來,雙方戰(zhàn)了半月有余竟然未能分出勝負(fù)!
不過,云月京城四面皆被燕楚與龍翎大軍包圍,云月京城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jìn)不去,京城的食物儲備有限,總有吃完的時候,燕寒燁與龍玄冥想到這一點兒后也不急著攻城了,就將大軍駐扎在城外,和云天宇消耗時間……
每天燕寒燁與龍玄冥都親自巡視一遍防線,商討著接下來的計劃,實在無聊時,兩人竟然很有默契的站在草地上望天,眸光幽深,思緒翻飛……
“龍兄,云月攻破,凌夜就會回來,我們是兩個人,可是凌夜只有一個,我們要怎么辦?”兩人一起聯(lián)合攻打云月已有數(shù)月,在此期間對對方都有了深刻的了解,兩人都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人,當(dāng)云月城破,蕭凌夜歸來之時,還真是個難解決的問題!
“讓凌夜來選擇吧,燕兄,如果凌夜選擇了我,作為補償,我可以將整個龍翎送給你,但是有一個要求,龍翎的那些大臣,我希望你能夠妥善的安排他們……”
“龍玄冥,先不要說的那么肯定,如果凌夜選擇的是我呢!”燕寒燁急忙打斷了龍玄冥的話:“如果凌夜選擇的是我,我也和你一樣,將燕楚送給你,然后帶著凌夜歸隱山林,做一對神仙眷侶,凌夜不喜歡宮廷,更討厭爾虞我詐,逍遙走世間是她最向往的生活……”
“啟稟皇上,龍皇,營外有位名叫上官沖的人求見!”一名侍衛(wèi)的稟報聲打斷了燕寒燁的話!
燕寒燁與龍玄冥相互對望一眼,心中皆是不解:“如今正是兩軍交戰(zhàn)時期,一般人對這里是唯恐避之不及,上官沖,他來這里做什么?”
龍玄冥微微沉思了片刻:“既然猜不出結(jié)果,出去會會他便可知曉答案!”
當(dāng)龍玄冥與燕寒燁回到營帳中時,上官沖已經(jīng)在侍衛(wèi)的引領(lǐng)下進(jìn)入了營帳,此時正在飲茶,見到燕寒燁與龍玄冥后,上官沖急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打招呼,語氣平靜:“燕皇、龍皇,別來無恙吧!”
“不知上官公子今日前來所謂何事?”燕寒燁與龍玄冥分坐在兩邊的椅子上,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漠、疏離的笑容!
“其實也沒什么事,路過此地知道兩位在此,所以過來看望一下!”上官沖淡笑著回答,眸底卻閃過一絲猶豫:“不知兩位皇上最近有沒有見過我大哥上官塵?”
燕寒燁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沒有,最近一段時間朕與龍兄都在與云月的將士交戰(zhàn),無瑕理會他事,怎么,難道上官城主出事了?”
上官沖英俊面容上的淡笑依舊,眸底隱隱有濃濃的憂傷在涌動:“不是,只是我最近有事要找大哥,可是卻沒人知道他的行蹤……”
“難道上官城主沒回金陵城?”龍玄冥眸光微閃,不知在想些什么!
“沒有,我早已命人打聽過,大哥不在金陵城……”上官沖看似平靜的語氣中竟然充滿了失落與無奈!
“啟稟皇上,燕皇,張將軍求見!”營帳外士兵的稟報聲打斷了上官沖的話,上官沖微愣了片刻,眼底泛著復(fù)雜的神色,隨后,猛然抬頭望向燕寒燁與龍玄冥,起身告辭:“既然兩位皇上有要事處理,那在下告辭!”
透過營賬未關(guān)嚴(yán)的門望著上官沖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燕寒燁心生疑惑:“龍兄,我總覺得上官沖此次出現(xiàn)在這里的目的恐怕沒那么簡單,他好像有難言之隱,卻沒有說出來……”
“我也有同感!”龍玄冥眸光微沉:“派人跟著他,看看他離開這里后會去哪里?”
漂亮的瀑布飛流直下,落到深潭中濺出無數(shù)的水花,瀑布的三面全都是蒼翠的樹木,一襲白衣的蕭凌夜端坐于瀑布前,忘情的彈奏著《勿忘我》……
在竹屋中時,蕭凌夜經(jīng)常彈這首曲子給風(fēng)無痕聽,她還記得,風(fēng)無痕每次聽時,英俊的臉上總會浮上淡淡的笑意,甚至有一次他還開玩笑,說如果有一天他和蕭凌夜分開了,只要蕭凌夜彈奏這首曲子,那么他就能順著樂聲找到她……
如今蕭凌夜每天都在這里彈奏這首曲子,可是,風(fēng)無痕卻始終都沒有出現(xiàn)過,倒是瀑布最上方每天都會來一位忠實的聽眾,每次他總是悄悄的來,悄悄的走,蕭凌夜都知道,不過,慕迦不現(xiàn)身,蕭凌夜就假裝不知道,依舊彈她的琴……
“姑娘,用膳了!”一名十五歲左右的侍女緩步走至蕭凌夜面前,微微福了福身,恭敬的稟報著!
蕭凌夜停止了彈奏,抬頭望向那名侍女:“蘇長老在什么地方,我有事找她商量!”
“回姑娘,蘇長老今早閉關(guān)了,要半個月才能出來,如今宮殿中所有的事情全由管家處理,您有什么事可找他商量!”侍女輕聲回答著!
蕭凌夜的眸光微微閃了閃:“算了,既然蘇長老閉關(guān)了,那我等她出來再說好了!”
說著,蕭凌夜站起身緩步向飯廳走去,一個絕妙的計劃在心中悄然成形:云湘湘,你喜歡陷害人是嗎?那我也讓你嘗嘗被人陷害的滋味,如今蘇凝煙不在,我倒是很想看看誰會來救你……
夜晚,月黑風(fēng)高,伸手不見五指,蕭凌夜換上了一身黑衣,絕色的容顏也被一方黑色的面巾蒙住,只露出一雙清冷的眼睛,閃爍著駭人的寒光,對鏡檢查無不妥之處,蕭凌夜剛想從窗戶中飛出,冷不防隨著一陣輕輕的敲門聲,侍女的詢問在門外響起:“蕭姑娘,你睡了嗎?”
蕭凌夜暗道一聲麻煩,冷聲回答著:“我已經(jīng)睡下了,有什么事嗎?”
“蕭姑娘,大祭祀派人來請你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慕迦,這么晚了他叫我做什么?’蕭凌夜斂眸沉思了片刻:“你讓來人在外面稍等片刻,我馬上就來!”
上次慕迦為蕭凌夜解決了一個大麻煩,這樣一來蕭凌夜算是欠了慕迦一個人情,如今不管慕迦找她究竟所謂何事,她總要去一趟,至于陷害云湘湘的事,以后有的是機會,不急于這一時……
蕭凌夜換上了一襲白衣,在來人的帶領(lǐng)下進(jìn)到了慕迦所在的宮殿中,此時蕭凌夜才發(fā)現(xiàn),原來慕迦所住的宮殿與蘇凝煙的宮殿只有一墻之隔……
來人將蕭凌夜引領(lǐng)到一個門口后便停下了腳步,對著蕭凌夜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蕭姑娘,祭祀就在里面,請進(jìn)!”
“你為什么不進(jìn)去?”望著站在門口的侍衛(wèi),蕭凌夜心中疑惑!
“這是教眾的禁地,只有教主、祭祀、圣女、長老等人可以進(jìn)入!”
望著門內(nèi)那一眼望不到邊的景象,蕭凌夜的眼眸微微閃了閃,緩步走了進(jìn)去,門內(nèi)的世界很寬闊,四處都是空蕩蕩的,對面遠(yuǎn)處背對著她站著一襲白色的身影,身影的面前竟然是一個大的離譜的湖,蕭凌夜未加多想,緩步向前走去……
此時慕迦正抬頭望向繁星點點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連蕭凌夜來了都沒有察覺到,蕭凌夜在距離慕迦五、六米處站定,輕聲詢問:“祭祀,這么晚叫我來有事嗎?”
慕迦回過了頭,英俊的臉上浮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情,正所謂知音難覓,知己難求,在下知曉蕭姑娘琴技高超,不知姑娘能否與在下琴簫合奏一曲?”
蕭凌夜微微側(cè)目,只見不遠(yuǎn)處的石桌上放著一架上好的古琴,而慕迦的手中則拿著一只白玉簫,略略思索,蕭凌夜淡淡答應(yīng)一聲:“有何不可!”
話音落的同時蕭凌夜已來到了古琴旁,纖手輕撫上潔白的琴弦,清脆的聲音自指尖緩緩流淌,蕭凌夜忍不住贊嘆:“果然是一把好琴!”
“再好的琴也要懂琴的人才會識得,琴技高的人才能用得,否則,就算再好的琴也只是一個擺設(shè)!”慕迦驀然開口接下了蕭凌夜的話,仿佛意有所指,隨后,不等蕭凌夜詢問,慕迦已快速轉(zhuǎn)移了話題:“蕭姑娘,準(zhǔn)備好了嗎?”
蕭凌夜沒有說話,端坐在古琴前,雙手放到了琴弦上,纖指微動,如高山流水般動人心弦的曲調(diào)自她手中緩緩流出,慕迦淡淡一笑,將白玉簫舉至唇邊,微微閉上了眼睛,悅耳動聽的簫聲在整個空間中久久回蕩,琴聲與簫聲合在一起,婉轉(zhuǎn)悠揚,扣人心弦,如微風(fēng)吹過,如陽光照射,讓人如同沐浴在春天的大自然中,身心說不出的舒暢,正所謂余音繞梁,三日未絕,用以形容兩人的琴簫合奏,最合適不過……
一曲畢,兩人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陣激烈的吵鬧聲充斥在兩人耳邊:“抓刺客,刺客在那里……”
緊接著傳來激烈的打斗聲以及兵器交接聲,聽外面的聲音,吵鬧應(yīng)該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兩人合奏的太入神,竟然絲毫都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
時間不長,外面安靜了下來,一名侍衛(wèi)的稟報聲在門邊響起:“啟稟大祭祀,剛才有兩名刺客闖進(jìn)了圣地,守衛(wèi)們抓住了一名刺客,另一名逃跑了,逃跑的那名刺客還偷走了圣珠……”
聞言,蕭凌夜眼眸微沉,眼底一道寒光一閃而逝……
“教中機關(guān)重重,想必那名刺客也走不遠(yuǎn),速速派人前去追捕!務(wù)必?fù)尰厥ブ椋 蹦藉瘸谅暶钪绦l(wèi)們領(lǐng)命而去……
當(dāng)整個宮殿只剩下蕭凌放與慕迦兩個人時,蕭凌夜抬頭望向慕迦,眸光幽深:“祭祀,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今晚會有刺客前去圣壇盜取圣珠,所以預(yù)先在那里設(shè)下了重重埋伏!”
“沒錯!”慕迦竟然不假思索的承認(rèn)了!
“那你也應(yīng)該算到今晚我也打算去圣壇盜取圣珠了!”蕭凌夜眼底的神色越凝越深:“為什么幫我,如果你沒有派人叫我來這里與你琴簫合奏,那現(xiàn)在被追捕的刺客就是我……”
慕迦回頭望向蕭凌夜,一向自信滿滿的眼底竟然閃出一絲悲傷與無奈:“本座十五歲成為五毒教祭祀,至今已有十年的時間,在這十年當(dāng)中,每晚的星象都暗示著,五毒教氣數(shù)將盡,這一任的教主會是最后一位五毒教主,尤其是最近的星象,無一不顯示著,五毒教即將走向滅亡……”
“可是,這與你幫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蕭凌夜心中不解!
“星象還顯示,這一場劫難掌握在一個人手中,可以發(fā)生,也可以避免,而你,就是那個握有五毒教生死大權(quán)的人決定……”
“你開什么玩笑,我握有五毒教的生死大權(quán)!”對于慕迦的話蕭凌夜明顯不信:“要知道我并不是五毒教的人,在這里我沒有一點兒權(quán)力,怎么掌握五毒教的生死……”
“星象顯示的絕不會錯!”慕迦望向蕭凌夜的眼底充滿了正色,絲毫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啟稟祭祀,盜取圣珠的刺客已經(jīng)抓到!”恭敬的稟報聲自門外傳來,慕迦收回了目光,輕聲吩咐著:“將他們押到圣壇,聽候處置!”
“祭祀,既然你有事要處理,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言畢,蕭凌夜站起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剛剛走到門口,慕迦溫柔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蕭姑娘,本座剛才所說的話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你真的是那個人!”
蕭凌夜微微停頓了片刻,并沒有回頭,隨后大步向前走去,行走時帶起的風(fēng)吹得她白色的衣袂翻飛,由此可見她的行走速度有多快!
回到房間后,蕭凌夜喝了幾杯茶,努力平復(fù)著自己的情緒,腦中亂七八糟的,好多事情理不清頭緒,就在蕭凌夜準(zhǔn)備將所有煩心事拋開,好好睡一覺時,又一陣煩人的敲門聲傳來:“蕭姑娘,祭祀請您去圣壇!”
當(dāng)蕭凌夜隨著侍衛(wèi)來到圣壇的時候,數(shù)不清的黑衣教眾正聚集在圣壇周圍,高呼懲罰聲震天,蕭凌夜走進(jìn)了人群所包圍的中央空地,一襲白衣的慕迦雙手背于身后迎風(fēng)而立,兩名黑衣刺客被綁在兩根柱子上,出乎蕭凌夜預(yù)料的是,一襲粉色衣服的云湘湘竟然也在這里,并且,她身上的衣服并沒有穿好,露出里面大片的春光,絕美的小臉上還有著情欲過后的潮紅,距離她一步遠(yuǎn)的地上,躺著一名雙眼緊閉,年輕英俊的男子……
‘這是怎么回事?’蕭凌夜抬頭望向慕迦,用眼神詢問著!
慕迦尚未答話,站在人群中的教眾們便搶先一步開了口:“祭祀,身為我教圣女,卻已非不潔之身,這是我教的奇恥大辱,更何況這次又被我們抓奸在床,如此女子真是玷污我五毒教,理應(yīng)按照教規(guī)沉湖……”
“沉湖,沉湖……”教眾們的高呼聲震天,而云湘湘就像猛然被驚醒了一樣,全身一震,眼睛眨了眨,不經(jīng)意間望到了自己的衣衫不整,嘴角浮上一絲苦澀的笑意,眼底已如一片死灰,輕揚的嘴角卻述說無邊的諷刺,慢慢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好,云湘湘站起了身,面向那些高喊著要將她沉湖的教眾,神情冷傲:
“本座比你們了解教規(guī),出了這種事,本座知道自己會受到什么懲罰,本座不會逃走,會在此接受懲罰!”
云湘湘的一番話讓那些高喊的教眾瞬間安靜了下來,相互對望一眼,面面相覷,冷冷掃了那些不明真相的教眾們一眼,云湘湘回頭望向一襲白衣,飄逸似仙的慕迦:“祭祀,本座可以單獨和蕭凌夜談?wù)剢幔矣行┦虑橐退f明白,一柱香的時間過后,你們再過來,本座任憑處置!”
慕迦沒有回答,只是緩步走向那些教眾,教眾們?nèi)嘉⒌拖铝祟^,不敢正視慕迦:“所有人退出圣壇,一柱香后再回來!”那一襲飄逸的白衣瞬間消失在人群中,教眾們聽到命令后也紛紛退出了圣壇!綁在柱子上和昏倒在地上的那名男子也被教眾們抬走了!
一時間,天地間就只剩下了蕭凌夜與云湘湘兩個人,突然,云湘湘就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一樣,無力的靠在了身后的墻壁上,嘴角浮上一絲苦澀而又諷刺的笑意,雙目無神:“云含楓,這樣的結(jié)局是你樂見的吧?”
“不是我陷害你的!”蕭凌夜語氣平靜:“沒錯,原本我是打算這么做,不過,沒想到有人先我一步出手了,云湘湘,想不到你得罪的人還真不少……”
聞言,云湘湘搖頭苦笑,慢慢的蹲坐到了地上:“本座得罪的人是不少,可是,真正有膽量陷害我的人卻沒有幾個,這一次,如果不是我自愿的,他以為他能夠陷害得了我么……”
蕭凌夜眸光微閃:“你知道陷害你的人是誰?”
“知道又如何,我愛他,所以我不會出賣他,我為他犧牲了很多,可他卻從未在乎過我!這樣的愛情之路,我已不想再走下去!”云湘湘平靜的語氣難掩失落:“含楓,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羨慕你,在你的身邊有真正愛你的人,雖然我久居明山,可是對你的情況卻是了如指掌的,燕寒燁,龍玄冥,他們都是人中龍鳳,為了你可以拋棄一切,可以毀滅一切,你能得到他們最無私的愛,說明你有福氣,不像我一樣,只有付出,沒有回報……咳咳咳……”
云湘湘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抑制不住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你怎么了?”蕭凌夜瞬間來到了云湘湘的面前,搭上了她的手腕,眼底閃著濃濃的震驚:“你……服了毒……”
蕭凌夜點住了云湘湘身上的幾處**,防止毒素漫延,云湘湘抓住了蕭凌夜的手,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不要忙了……如果你不讓我毒發(fā)身亡……那我也會被沉湖……圣湖不是一般的湖……圣湖中有窮兇極惡的怪物,被沉入圣湖中的人并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被怪物吃掉了,相比之下,我寧愿服毒……”
“為了一個根本就不愛你的男人,把自己陷入今天這種境地,值得嗎?”根據(jù)脈象蕭凌夜就已知道,云湘湘沒救了,這種毒十分惡劣,毒發(fā)時會讓人生不如死,為了讓云湘湘可以舒服一點,蕭凌夜坐到了她身側(cè),讓她靠到了自己的身上!
“含楓,你有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云湘湘輕靠在蕭凌夜身上,語氣虛弱!
“有,在我墜崖前曾經(jīng)真心愛過一個人,但是他卻騙了我,所以,我回來報仇!”蕭凌夜語氣冷傲:“對于那些害過我的人,我絕不會心慈手軟!三國的戰(zhàn)爭是我挑起來的,目地就是為了報復(fù)那個曾經(jīng)欺騙我感情的人!”
“在墜崖之后我也找到了一個真心愛我,也讓我可以敞開心扉去愛的人,可是,也是因為我,使得他徹底消失于世間……”
云湘湘輕笑出聲:“含楓,現(xiàn)在我不得不承認(rèn),你比我堅強,比我厲害,其實咱們兩個都是苦命人,你為了你的母親,從小女扮男裝十多年,而我為了我的母親,每天都要費盡心機與人爭斗,我早已厭倦了這種日子,死亡對我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如果我們出生在平常的百姓之家,我們定會是親密無間的好姐妹,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自相殘殺,生于帝王之家,其實也是一種不幸……”
“含楓,你離開五毒教后找個愛你的人歸隱山林吧,你是個女孩子,終日廝殺的日子不適合你,你比我幸運,因為世上還有愛你,愿意為你拋棄一切的男子……”鮮血一滴一滴的順著云湘湘的嘴角滑落,落到她那淺粉色的衣服上后綻放出一朵朵絢麗的血色紅花!
“是誰陷害了你?”蕭凌夜望向前方的眸光微寒,眼底閃過一絲戾色:“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
云湘湘輕輕搖了搖頭,嘴角的苦澀更濃:“你贏不了他的,所有的秘密就讓我?guī)нM(jìn)墳?zāi)拱桑瑮鳎艺娴暮昧w慕你,你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就算你再狠再決,也會在心中留一片凈土給自己最在乎的人,不像我,疑心病重,什么人都不相信,到頭來,臨死時,身邊連一個可以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含楓,如果有來世,我希望我們能夠出生在平常的百姓之家,還可以繼續(xù)做姐妹,這樣一來,我們就會是最近的姐妹,我們之間不會再有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不知為何起風(fēng)了,圣壇上的火光被吹的搖曳不定:“含楓,在五毒教中不要相信任何人,就算那個人曾經(jīng)幫過你,也不要相信他,五毒教中沒有永遠(yuǎn)的朋友,也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所有的人都是各懷心思,大家聯(lián)合,只為了共同的利益,一旦目的達(dá)到,就會反目成仇……”
“一柱香的時間快到了吧,我用的毒份量也是正好,時間一到就會毒發(fā)身亡,含楓,你記住,不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凡事要用心去看,用心去體會,真相就在你的眼前,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得到……”
‘用心去看,用心去體會’蕭凌夜猛然想起了風(fēng)無痕也曾經(jīng)對她說過這些話,剛想進(jìn)一步詢問云湘湘究竟指的哪方面,豈料蕭凌夜只覺倚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一沉,云湘湘已沒了呼吸……
恰在此時,黑壓壓的五毒教眾走了進(jìn)來,望著靠在蕭凌夜身側(cè),已經(jīng)死去的云湘湘,眾人臉上的表情竟然異常平靜,仿佛早就料到了會是這種結(jié)果……
一襲白衣飄逸似仙的慕迦瞬間出現(xiàn)在蕭凌夜面前,淡淡掃了一眼剛剛死去的云湘湘:“圣女觸犯教規(guī),已自行了斷,其他三人,沉入圣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