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伸手不見五指,黑色天開幕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像是在對人眨著眼睛,此時夜已深了,天地萬物全都陷入了沉睡之中,云月京城外駐扎的大批燕楚與龍翎大軍軍營也是靜悄悄的,士兵們全都進入了睡夢中,不過,營帳外倒是不時的走過一隊隊巡邏的侍衛……
在一隊巡邏的侍衛走過后,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突然走出了一襲修長的黑色身影,這道黑色身影除了眼睛外,全身上下全都籠罩在黑暗之中,從角落中走出后,黑色身影四下觀望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他所去的地方并不是燕寒燁與龍玄冥的主營,而是軍營中一處相對偏僻的地方……
時間不長,黑色身影來到了一口古井邊,四下觀望無人,便從懷中拿出一包藥粉慢慢灑進了古井中……
就在黑色身影將藥粉灑完,準備起身離去的時候,一名士兵睡意朦朧的走出了營帳,不經意間望見了站在古井旁的黑衣人,頓時瞪大了眼睛,為了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名士兵還特意用力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后,那名士兵扯開嗓子大喊起來:“來人哪……有刺客……快來抓刺客……”
他這驚天動地的一聲吼頓時驚醒了大部分的士兵,黑衣人來不及抽身離去便被士兵們重重包圍,軍營中頓時響起了激烈的兵器交接聲……
黑衣人身手不錯,一把長劍舞得密不透風,使得所有的士兵根本靠近不了他,可是侍衛們人多,黑衣人想要毫發無傷的逃走,似乎也不太可能,一時間雙方爭持不下,整個軍營全都被吵醒……
龍玄冥與燕寒燁來到此地的時候,黑衣人還在與眾多侍衛們激斗……
“龍兄,看出他是什么人了嗎?”望著在士兵人群中揮灑長劍,應付自如的黑衣人,燕寒燁嘴角浮上一絲戲謔的笑意:“想不到堂堂金陵城上官沖竟然成了云天宇的手下!”
“或許,他有自己的苦衷!”龍玄冥眸光微寒:“還記得他在營帳中的種種表現嗎,還有跟蹤他的人傳來的消息,無一不顯示著,他身不由已……”
“住手!”燕寒燁一聲令下,所有的侍衛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不解的望向燕寒燁:“全都退下!”威嚴的命令聲音再次響起,侍衛們三三兩兩的各自回了營賬!
一時間,天地間只剩下了燕寒燁、龍玄冥、黑衣人三個人,黑衣人手中還握著長劍,望向兩人的眼中充滿了戒備!
“上官公子,你不必驚慌,既然我們揮退了所有人,就沒打算為難你!”龍玄冥的聲音依舊冰冷,讓人聽不出他話中的情緒!
倒是那名黑衣人,在聽到龍玄冥的話時,眼底閃著濃濃的驚訝:“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上官沖?”
“上官公子,實不相瞞,你從我們營賬走后,我們就已派了人跟蹤于你,對于你的行蹤我們已經是了如指掌,就算剛才你下毒時沒被那名士兵發現,你的計劃也絕不會成功!”燕寒燁自信滿滿!
上官沖重重的嘆了口氣,拉下了臉上的黑色面巾:“對不起,我并不想害你們,可是我又不得不這么做……”
燕寒燁與龍玄冥相互對望一眼:“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上官沖搖頭苦笑:“一言難盡!”
京城郊外的一處小院中,臥室還亮著燈,一名美少婦正躺在床上熟睡,只是她的臉色異常蒼白,嘴唇也是慘白色的,頭發全都被冷汗打濕,眉頭緊皺著,仿佛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吱”一聲輕響,臥室門被人推開,上官沖與一襲白衣的龍玄冥緩步走了進來:“碧兒的病越來越嚴重了,鬼醫是云天宇的人,他們承諾我,只要讓你們中毒,失去戰斗力,鬼醫就給碧兒治病!”
龍玄冥沒有說話,緩步走至床前,搭上了那美少婦的手腕,微沉的眼眸猛然抬起,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上官公子,令夫人不是生病,而是中毒,并且已經中毒很長時間了,還有,你所用的藥不對,令夫人中的是陽性毒,可她服用的卻是治陰性毒的藥,藥服下后只能暫時緩解令夫人的癥狀,無法徹底根治,時間久了,令夫人就會毒發身亡……”
“這怎么可能?他們明明答應我……”上官沖眼底充滿了震驚:“龍皇,你沒騙我吧?”
“朕乃九五之尊,君無戲言,絕不會騙你!”龍玄冥面色沉重:“如果上官公子不相信在下的話,可將那鬼醫叫來,我們當面對峙!”
日出時分,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打著哈欠走進了上官沖的小院,語氣傲慢:“上官沖,大半夜的發那么多信號給老夫做什么?難不成是你那夫人的病又發作了……”
“鬼醫你總算來了,快進來看看,碧兒她又病發了!”聽到鬼醫的聲音后,上官沖快步迎了進來,拉著鬼醫向屋內走去!
鬼醫邊走邊教育:“上官沖,別怪老夫沒有提醒你,盡早給那些燕楚、龍翎大軍下毒,讓云皇將他們打敗,這樣一來老夫就可以將你夫人的病徹底根治了,免得像現在這樣天天拖拖拉拉的,你不煩,老夫煩,好好的正在睡覺呢,被你一個信號從被子中揪起來,在寒風中跑上幾個時辰,只為來給你夫人緩解一下病情……”
“是、是、是……鬼醫教訓的是,在下一定盡快完成云皇交給在下的任務!”上官沖連連答應著,將鬼醫讓進了房間!
鬼醫還想再教訓上官沖幾句,可見他一副焦急認錯的樣子,鬼醫也不好再說些什么,緩步走至床前為昏睡中的林碧兒診病……
“鬼醫,你本事不小啊,陽性毒用陰性藥,你是想救人,還是想害人?”就在鬼醫漫不經心的搭上林碧兒的手腕,想要診脈時,一襲白衣的龍玄冥自門口走了進來,神情冷傲!
“你……你是什么人?”望著龍玄冥冰冷的眼神,鬼醫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冰封了,全身上下冷的徹骨!龍玄冥身上所散發的那種強勢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為一名大夫,不但不救人,反而害人,像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做大夫!”龍玄冥的聲音仍舊冰冷!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在害人?”鬼醫眼光閃爍,卻不承認!
“林碧兒所中的是陽性毒,你給她用的又是什么藥?”龍玄冥厲聲質問!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鬼醫漫不經心的述說著:“我也是受人之托,才會這么做,林碧兒服用的時間并不長,不會斃命的,既然被你們看穿了,那老夫就回去配真正的解藥……”
言畢,鬼醫轉身欲走……
“等等!”龍玄冥冷聲叫住了鬼醫:“為防您老將藥方配錯,還請鬼醫將醫解林碧兒的毒的藥方說一下,她所中之毒要用哪些藥材來解!”
“老夫可是江湖上人人稱頌的鬼醫,如果連這點小毒都解不了,那老夫還在江湖上混什么!”接著,鬼醫便將林碧兒所需的藥材報了一遍……
龍玄冥聽后,嘴角輕揚起一絲諷刺的笑意:“鬼醫,少了一味藥材,天山雪蓮!”
聞言,鬼醫恍然大悟般噢了一聲,隨即漫不經心的回答著:“天山雪蓮無關緊要,解這個毒,可有可無……”
“錯!”龍玄冥厲聲打斷了鬼醫的話:“天山雪蓮乃是集天地精華凝結而成,可清除諸多巨毒,要清除林碧兒所中的毒,它是必不可少的藥材……”
鬼醫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重重的嘆了口氣:“你看我,人老了就是好忘事,你說的沒錯,天山雪蓮必不可少……”
“鬼醫,原來一直以來你們都在騙我?”上官沖怒氣沖天,一掌將鬼醫打飛了出去,剛想再沖上前去踢上鬼醫兩腳,龍玄冥攔住了他:“上官公子,先救令夫人要緊!”
上官沖猛然回過了神,對著龍玄冥抱拳單膝跪地:“龍皇,求你救救碧兒,只要她能醒過來,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明山,蕭凌夜緩步走進了和慕迦琴簫合奏的地方,望著站在湖邊的那一襲飄逸白衣,蕭凌夜語氣冰冷:“祭祀,能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嗎?”
慕迦微微轉身望向蕭凌夜,俊美的容顏,飄逸的氣質,宛若天神一般:“事情的真相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可是云湘湘卻說她是被陷害的……”
“蕭姑娘,如果想在這里生存下去,就不要對所有的事情刨根問底,五毒教就像王朝的宮廷一樣,每件事的背后都牽扯了很多人,不能夠追查到底,有些事情能解釋的通就讓它過去,如果你一意孤行,硬要查到底,那你就離死亡不遠了……”
聞言,蕭凌夜的眸光微微閃了閃,沒有說話……
慕迦神情依舊冷傲:“那天晚上,圣珠被盜,盜賊帶著圣珠一路狂奔,由于身后有追兵,再加上盜賊對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所以錯進了圣女的房間,卻意外的發現,圣女正在與男子偷情……”
蕭凌夜搖頭苦笑:“這么明顯的陷害方法竟然也能成功,想必那黑衣人盜取圣珠是假,設計云湘湘是真,不過,我還真是有點佩服他們,為了除掉云湘湘賠掉了三個人的性命……”
慕迦眼底的神色依舊平靜如常:“有些事情,我們明知道另有隱情,卻不能夠繼續查下去,這就是人生最大的無奈……”
說著,慕迦緩步走到了蕭凌夜面前,將一把精致的匕首遞到了她手中,望著蕭凌夜疑惑不解的目光,慕迦輕聲解釋:“剛才云月傳來消息,最近幾天云月京城就會被燕寒燁與龍玄冥攻破,昨晚本座夜觀星象,星象也顯示云月近幾天就會國破,你可以下山前往云月了!這把匕首送給你防身!”
夜晚子時,月黑風高,幾十名身穿黑衣之人快速潛入了一座別院中,看他們那矯健的身手就知道這些人皆是高手,別院很大,燈也很多,別院中的戒備竟然也十分森嚴,小路上不時的走過一隊隊的巡邏侍衛!
眾黑衣人在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帶領下快速向一個方向走去,走至一處門邊,四下觀望無人,輕輕推開了門,黑衣人魚貫走了進去……
當所有黑衣人全都走進房間并關上門后,原本漆黑的房間竟然瞬間亮如白晝,略帶嘲諷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不知燕皇、龍皇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真是失敬失敬!”
話音落的同時,大批的侍衛從四面八方涌出,將這些黑衣人重重包圍,這個房間是個有二樓的大廳,奔宵,超霧緩步走至二樓的欄桿前,英俊的臉上帶著得意的笑意,望著被士兵們重重包圍的黑衣人,奔宵臉上的笑意更濃:“燕皇、龍皇、別來無恙吧!”
混在黑衣人中的燕寒燁與龍玄冥相互對望了一眼,扯下了臉上的黑色面巾:“奔宵,你早就知道我們要來?”
“沒錯!”奔宵的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得意:“這一切還要多謝上官公子……”
“上官沖,你竟然出賣我們?”其中一名黑衣人猛然抬頭望向站在前面的上官沖,眸底寒光閃現:“龍皇好心好意為你夫人解毒,想不到你竟然恩將仇報……”
“我真的沒有出賣你們,你們相信我!”上官沖拉下了臉上的黑色面巾,著急的解釋著:“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
奔宵輕笑出聲:“上官沖的確沒有出賣你們,只不過,事情發展到今天這種地步,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我和鬼醫串通,給上官沖的夫人下了毒,然后以此要挾上官沖,讓他去給你們燕楚、以及龍翎大軍下毒,可是上官沖的能力有幾斤幾兩重我心中有數,讓他給你們下毒成功了固然最好,如果成功不了,他被你們所抓,那他就會說出自己的苦衷!”
“世間傳聞,龍皇醫術高強,而上官沖是了解我軍防備之人,所以,即便是你們抓了上官沖,卻不會殺他,反而會為了利用他來對付我們而醫好他的夫人,于是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也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奔宵嘴角的得意更濃:“我奔宵等的就是今天,利用上官沖將燕皇與龍皇引來此地,然后,一網打盡!”
“奔宵,先不要得意的太早,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燕寒燁眸光微沉:“你這里埋伏的人雖多,但是我們帶來的皆是精兵,未到最后,誰也不知道結果……”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比試一下,看看究竟誰輸誰贏!”話音落的同時,奔宵眸光一寒,語氣冷傲的吩咐著:“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奔宵一聲令下,侍衛們便如潮水一般手持長劍涌向黑衣人,黑衣人們皆是訓練有素之人,在侍衛們涌來時也全都抽出了自己的佩劍,與侍衛們戰到了一起……
一時間,整個大廳中響起了激烈的兵器交接聲,喊殺聲震天,鮮血飛濺,并不時的有人中劍倒地,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漫延……
燕寒燁與龍玄冥帶來的全是精兵沒錯,可是奔宵埋伏在這里的那些侍衛竟然也是江湖中的二流高手,其做戰能力絲毫不比燕寒燁帶來的精兵差,再加上侍衛們占了人數上的優勢,是以黑衣人的數目越來越少……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大廳中只剩下了十多名的黑衣人還在打斗,其他的都已喪命,所剩的黑衣人中除了燕寒燁,龍玄冥,上官沖三人外,其他的都已或多或少的受了傷……
奔宵那邊的侍衛還在源源不斷的趕來,可燕寒燁與龍玄冥所帶的人已經所剩下無已,憑兩人的身手想要全身而退不是問題,只是他們帶來的那些侍衛恐怕都要交待在這里了……
隨著打斗時間的增長,黑衣人的數目漸漸減少,奔宵站在二樓,俯視著被侍衛們圍在中間的燕寒燁與龍玄冥,嘴角的得意更濃,眼底閃著諷刺的笑意:“燕皇、龍皇,不要再做困獸之斗把,乖乖的束手就擒吧,等見到皇上,我奔宵會替你們求情,請皇上放你們一條生路的……”
燕寒燁揮劍刺死了一名侍衛,微微抬頭望向奔宵:“奔宵,先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其實你剛才所說的事情我們也都想到了,好戲還在后面,你以為我們真的只帶了這么點兒人來這里嗎……”
聞言,奔宵微微一愣,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思索著要不要相信燕寒燁的話,就在他思索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激烈的打斗聲,緊接著房間門被人大力踢開,數不清的黑衣人涌了進來,為首一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逍遙閣四大護法之一的青雨……
“青雨,又是你!”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奔宵與青雨交手好多次,每次都是打到一半青雨就走了,所以幾次的較量下來,兩人竟然未能分出勝負……
奔宵一向心高氣傲,絕不允許別人比他強,所以見到與他實力相差無幾的人,他總會與人較量一番,不分出勝負,誓不罷休,如今青雨出現在他面前,奔宵眸光一寒,抽出自己的佩劍迎了上去……
大廳中的打斗還在繼續,與剛才不同的是,局面完全扭轉了過來,黑衣人占了絕對的優勢,燕寒燁與龍玄冥全都停止了打斗,悠閑的站在一旁觀看,嘴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意……
超霧仍舊站在二樓,冷眼旁觀著大廳中的打斗,突然,一名侍衛跑到了他面前,遞給他一封急件,超霧拆開來看,頓時臉色大變:“奔宵不要再打了,快走,你、我死守的南城門與西城門快要被燕楚和龍翎大軍攻破了……”
“你說什么燕楚和龍翎大軍在攻打我南、西城門!”奔宵驚得心驚肉跳,邊與青雨過招邊不確定的詢問:“超霧,你沒有說錯吧?”
“絕對錯不了,這信件上寫的一清二楚,奔宵,不要再打了,快走!否則后果不堪設想!”言畢,超霧轉身欲走,豈料,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迎面飛來一道黑色的身影,揮劍向他砍來……
超霧心中一驚,急忙側身躲過了那人的攻擊,誰知那人緊纏著他不放,轉過身后再次持劍向他攻來,并且,手中的招式一招快似一招,招招直奔他的要害而來,逼得他不得不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應戰……
幾十招過后,超霧心中一驚:“青雷護法,原來是你!”
青雷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只是不知不覺間又加快了攻擊的速度……
“奔宵,朕不妨實話告訴你,今晚我們制定了兩個計劃,攻城和來這里拖延時間,現在看來,中計的人是你,不是我們!”燕寒燁語氣冷傲:“朕與龍皇之所以全都出現在了這里,為的就是分散你們的注意力,讓你們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進而失去戒心……”
“奔宵,其實我們還要多謝你,如果不是你想要設計我們,我們也不會將計就計,那這云月京城也要過上一段時間才能攻破,你設計別人的計劃卻加速了自己的死亡,朕真的很佩服你……”燕寒燁看似夸獎的話語中連諷帶刺,奔宵怒氣沖天,卻又無可奈何!
龍玄冥透過大開的房門望了望外面的天:“青雨、青雷,這里交給你們了,朕與燕皇先走一步!咱們云月皇宮見!”
走出一段距離后,燕寒燁停下了腳步,猶豫片刻,回頭望向打斗中的青雨與青雷:“青雨、青雷,凌夜有消息嗎?”
“還沒有!”青雨邊和奔宵過招邊回答:“閣主自從失蹤后就一直沒有消息,不過她曾說過,云月國破的那一天,她一定會出現在皇宮中……”
由于西、南城門的守將不在,那里的將士們失去了主心骨,天蒙蒙亮時,西城門和南城門都被攻破,燕楚與龍翎大軍如涌水般涌進了京城中,直奔云天宇所住的皇宮而去……
別院中,奔宵難以置信的望著站在他面前的青雨,眼底充滿了震驚,因為青雨手中的長劍此時正刺在他的胸口上……
“知道你為什么會輸嗎?”青雨語氣冰冷:“因為你太目中無人,也太自負,人要懂得量力而為,你太高估自己,太低估別人,所以,你注定了會是輸家!”
聞言,奔宵英俊的臉上浮上一絲苦澀的笑意,嘴唇微微動了動,想要說話,可是他才剛剛張開口,鮮血便源源不斷的自他口中溢出……
片刻之后,奔宵慢慢倒在了地上,眼睛睜的大大的,他死不瞑目……
燕楚和龍翎大軍已攻破西城門與南城門的消息傳到皇宮后,整個云月皇宮亂成了一團,宮女、太監、侍衛、嬪妃們全都懷抱著值錢的東西四下逃竄,云天宇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大殿中,輕撫著大殿最上側冰冷的黃金椅,聽著外面的吵鬧尖叫,云天宇的嘴角浮上一絲苦澀的笑意:
曾經,他為了坐上這個位子,費盡心機,做盡了壞事,逼死了最愛自己也是自己最愛的云含楓,害死了對自己亦師亦父的前任皇帝云北天,為防他的后人報復,他狠心殺死了所有云氏皇族的人,本以為他能夠創造云月皇朝的輝煌,卻不料,他的稱帝卻促使了云月皇朝的滅亡……
“啟稟皇上,大事不好了!”一名太監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大殿中,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語氣急切:“皇上,城門已被攻破,燕楚與龍翎大軍馬上就要攻進皇宮了,皇上,您盡快離開這里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云天宇跌坐在大殿中的黃金寶坐上,輕輕嘆了口氣,眼神望向莫名的遠處,嘴角苦澀的笑意更濃:“朕是云月的皇帝,如今云月有難,朕又怎么可以置身事外,更何況我云月的將士們正在為國浴血奮戰,朕不能丟下他們自己逃離……”
說著,云天宇收回了目光,望向跪在大殿上的那位公公,語氣沉重:“你跟著朕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了解朕的脾氣,這幾年來,辛苦你了,如今云月將亡,朕不能再留你在身邊做事了,朕知道你家中還有年邁的父母要養,不必再理會宮中的煩心事了,速速逃命去吧……”
聞言,那名公公抬頭望向云天宇,眼底隱有淚光閃動,嘴唇動了動,卻什么也沒說出來,片刻之后,終于吐出了兩個字:“皇上……”
云天宇微微閉上了眼睛,疲憊的將自己的后背靠到了黃金椅背上,輕輕擺了擺手:“什么都不要再說了,朕明白你的意思,你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當整個大殿中又只剩下云天宇一個人時,云天宇微閉著眼睛,心中涌出了濃濃的苦澀:含楓,對不起,我沒能守住云月的江山……
“云皇,事到如今有何感想?”熟悉的清冷女聲在大殿中響起,云天宇全身一震,猛然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白衣,容顏絕美、冷傲的蕭凌夜,此時她正站在大殿中央,望向他的眼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凌夜,真的是你!”云天宇原本死灰般的眼底涌上了濃濃的喜悅,瞬間已來到了蕭凌夜面前,伸手去抱蕭凌夜,想將她緊緊擁在懷中,豈料他竟然抱了個空,清冷的聲音自身后響起:“云皇,云月將亡,你已命在旦夕,難道到了現在你還有心思沾染女色!”
云天宇一把抱空,知曉自己必不是蕭凌夜的對手,聽得蕭凌夜的那番話,云天宇心中的苦澀更濃,微微轉身望向蕭凌夜:“凌夜,你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究竟是不是云含楓?”
望著云天宇那慎重、深沉的眼神,蕭凌夜嘴角輕揚起一絲諷刺的笑意:“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就是云含楓,現在這個樣子才是我的真實面目,你以前看到的那個,不過是我易容后的模樣,我本打算在你十八歲生辰那天將我所有的秘密全部告訴你,可是,還沒等到那一天,你就將我逼下了懸崖……”
“十五天!”云天宇宛若一只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喃喃自語:“你墜崖那天,距離我十八歲的生辰只差十五天,十五天的時間造成了我們彼此錯失對方……”
蕭凌夜眼底寒光閃現,不屑的冷哼一聲:“我倒是很感謝這十五天,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原來如此歹毒,你愛的并不是我,而是我的金錢與至高無上的權力,如果我之前以現在這副模樣出現在你面前,那你愛的還有我的容貌,你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我這個人……”
“是,我的確是從未愛過你這個人!”云天宇怒吼:“你太狂太傲,能力太強,無論是什么人站在你面前都感覺自己卑微、弱小的像只螻蟻。我是個有自尊的男人,我不希望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如此自卑……”
“這并不能成為你設計害我的理由,你不愛我為什么不告訴我,如果跟在我身邊讓你窒息,你大可以走得遠遠的,我都已經把整個無憂閣交給你了,你可以找各種各樣的借口逃離,如果你想要權力,以你的能力大可憑正當的手段得到,為什么一定要設計害我?”
蕭凌夜毫不示弱,對著云天宇怒吼:“墜崖之前,我只愛過你一個人,如果我父皇將皇位傳給我,那在幕后做皇帝的人還是你,皇位遲早都是你的,為什么你還要搶?”
云天宇沉默了下來,微低著頭,一言不發,蕭凌夜冷冷掃了他一眼,努力平復著自己暴怒的情緒:“云九宵,我想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有必要讓你知道,跟我來!”
說著,蕭凌夜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含楓,叫我天宇吧,我喜歡這個名字!”
蕭凌夜的腳步微微頓了頓,語氣冰冷:“你不配叫這個名字!”言畢,蕭凌夜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
晚婷宮,宮女們都已跑得差不多了,崔晚婷將一些值錢的東西裝進一個包袱,挎在了肩膀上,抱起趴在床上玩的兒子快步向外走去……
“娘,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小男孩縮在崔晚婷懷中,昂起小腦袋嗲聲嗲氣的詢問著!
崔晚婷輕輕一笑,纖手輕輕理了理小男孩額頭的亂發:“娘親帶你回家!”
“難道這里不是家嗎?”小男孩一臉不解!
“不是!”崔晚婷斬釘截鐵的回答著:“這里不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家在一個叫做明山的地方,那里一年四季小草青青,鮮花遍地……”
“那我們叫上父皇一起去吧……”小組男孩一臉認真:“留父皇一人在這里,很孤單的……
崔晚婷美麗的小臉上浮上一絲尷尬的笑意,柔聲輕哄著:“程兒乖,你父親就在明山等著我們呢……”
“真的啊?”小男孩一臉興奮,樂得手舞足蹈,根本沒注意到崔晚婷所說的是父親而不是父皇:“太好了,我又可以和父皇一起玩騎大馬了……”
一襲白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宮殿門口,擋住了崔晚婷的去路,絕美的臉上帶著冷酷的笑意:“皇后娘娘這是要去哪里,云月即將亡國,娘娘做為云月皇后,應該與云月共存亡才是,怎可在這關鍵時刻棄云月于不顧……”
蕭凌夜緩步走進了宮殿中,慢慢向崔晚婷靠近,嘴角噙著殘妄的笑意,而崔晚婷抱著那個小男孩一步一步后退,眸底蒙上了一層陰霾:“蕭凌夜,你來這里做什么?”
蕭凌夜停下了腳步,四下打量:“閑來無事隨便轉轉,沒想到竟然轉到皇后娘娘這里來了……”
說著,蕭凌夜淡淡掃了一眼崔晚婷懷中的小男孩,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程兒,我記得這個孩子明明叫云念楓,什么時候改名叫程兒了,難道說這個孩子不是云天宇的……”
聞言,崔晚婷心中一驚,抬手點了那個小男孩的睡穴,抬頭望向蕭凌夜,眼底閃過一絲狠決:“程兒是我給他取的小名,不行嗎,蕭凌夜,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本座不能留你!”
話音落的同時崔晚婷已出手,睡著的小男孩被她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手腕輕翻,手中長劍如閃電般快速襲向蕭凌夜,蕭凌夜微微側身便躲過了崔晚婷的襲擊,伸手抓住了崔晚婷拿劍的手腕,眼底的戲謔更濃:“想不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尚書府崔大小姐,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一流高手,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說著,蕭凌夜輕捏著崔晚婷手腕的小手猛然用力,只聽“卡”的一聲響,崔晚婷的手腕竟然已被她生生捏碎:“啊”的一聲慘叫穿透云層,響徹云霄,長劍也隨之掉落在地……
崔晚婷剛想用另只手攻擊蕭凌夜,豈料,蕭凌夜先她一步出了手,一掌拍到了她胸口上,將崔晚婷拍出了幾米遠,崔晚婷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后,胸中氣血翻騰‘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沒理會崔晚婷的慘相,蕭凌夜大步向坐在椅子上睡覺的小男孩走去,邊走邊搖頭嘆息:“這么可愛的孩子,這么早就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你不要碰他!”眼看著蕭凌夜已經走到那名小男孩身側,纖手輕握住了那名小男孩的脖子,只要蕭凌夜微微用力,那小男孩就會沒命,崔晚婷驚呼出聲:“你剛才說的沒錯,他的確不是云九宵的兒子……”
“剛才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蕭凌夜說的輕描淡寫,纖手輕捏著小男孩細軟的脖頸:“這種謊話,你少拿來騙我,我可不是被騙大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崔晚婷顧不得自己胸中不斷翻騰的氣血,著急的解釋:“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是五毒教的大祭祀慕迦……”
“崔皇后,撒謊也請你編的圓滿一點兒,我知道五毒教厲害異常,一般人不敢招惹,但是,如果讓真正的慕迦知道你詆毀他的清白……”
“我說的都是事實,不怕他聽到!”崔晚婷目光犀利一字一頓的述說著,慢慢扶著墻壁站了起來!
蕭凌夜微微錯愕,隨即又恢復了正常:“據我所知,五毒教祭祀從未離開過明山,所接觸的人也都是五毒教的教眾,難道說崔皇后也是五毒教的人?”
“沒錯,哀家的確是五毒教的人……”
“你嫁給云天宇不會是受五毒教的指使吧……”蕭凌夜試探著詢問!
“你說的沒錯,我之所以嫁給云天宇,的確是受了教主的指使!”在說到教主二字的時候,崔晚婷眼底閃過一絲寒光:“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云天宇,一直以來,我只愛過一名男子,風無痕!”
蕭凌夜猛然回頭望向崔晚婷,眼底閃著濃濃的震驚:“你……愛風無痕?”
“是,我愛風無痕!”崔晚婷的眼神望向屋項,眼底閃著堅定與愛慕,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六年前他藝成歸來,與我并稱為云月第一美男子與第一美女,我們才是最般配的一對,我們的初次相識是在大街上,當時我正和貼身丫環在逛街,一路打鬧,不小心撞到了他身上,驀然回首間,他那陽光般溫暖的笑容照進了我的心中,也讓我懂得了什么叫做情竇初開……”
崔晚婷美麗的小臉上浮上了深情的笑意,仿佛回到了與風無痕相識那天:“那天我無意間聽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才知道原來他就是風丞相的兒子,也是未來的云月丞相風無痕,從此以后,我的一顆心全都系在了他的身上,后來,我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去接近他,在他面前展露我所有的才華,可是,我所做的一切并沒有激起他對我的興趣,一直以來他都對我彬彬有禮,溫暖的笑容中帶著淡漠與疏離……”
崔晚婷嘴角浮上一絲苦澀的笑意:“我好害怕他的彬彬有禮,因為這表明了他對我毫不在乎,可是有時,在聽我彈某一首曲子的時候,他的臉上會浮現出癡迷的笑意,一向淡漠的眼底滾動著濃濃的愛意,女子特有的直覺告訴我,他有了心上人,可是,我是云月第一美女,在云月,除我之外,沒人能配得上他,所以,我便暗中留意風無痕的一舉一動,直到有一天,我無意間看到風無痕癡癡的盯著一張畫出神……”
崔晚婷眸光幽深,輕輕嘆了口氣:“原以為那畫中所畫的是一名絕色女子,豈料,在我使計將風無痕騙走,暗中潛入他的書房中查看時發現,那幅畫中所畫的竟然是前任云月太子云含楓,更讓我難以忍受的是,風無痕竟然將云含楓的裝束畫成了女子的衣服……”
“我也曾懷疑過云含楓就是女子,可是,后來我派人多方試探,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云含楓是個真真正正的男子漢……”
蕭凌夜心中泛起一陣苦澀,輕輕嘆了口氣,強行將眼中的淚水吸了回去,崔晚婷是側對著蕭凌夜的,所以并未看到她眼中的淚水,但是蕭凌夜的嘆息聲她聽到了:“蕭凌夜,你是不是也覺得,像風無痕這樣完美的男子不應該是一名斷袖之人?他愛云含楓愛到了癡迷的程度,可是,我愛風無痕,我不能讓云含楓毀了他……”
蕭凌夜眸光微閃,明白了崔晚婷的意思:“所以你為了讓風無痕擺脫斷袖之癖,才會唆使云天宇將云含楓逼下了懸崖……”
崔晚婷嘴角浮上一絲詭異的笑意:“聰明,我的確就是這么想的,不過,這也要感謝云含楓,如果不是他太強,讓那個笨蛋云天宇產生了嚴重的自卑感,想必我的計劃也沒那么順利!”
“就算風無痕斷袖,喜歡云含楓,那也不是云含楓的錯,你為什么要對付云含楓,等到云含楓成了親,風無痕不就可以死心了……”
“你懂什么?”崔晚婷厲聲打斷了蕭凌夜的話:“我了解風無痕,他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他喜歡云含楓,就算云含楓成了親,他也不會放棄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云含楓徹底消失,我知道在這場爭斗中,云含楓是最無辜的,可是,他不該讓風無痕愛上他……”
說著,崔晚婷臉色微微緩和了下來,眸光幽深,嘴角浮上諷刺的笑意:“像云天宇這種人,是要哄的,你要處處依賴他,事事找他商量,讓他以為他是天下無敵的,他是最厲害的,讓他的虛榮心得到滿足,以你的弱來襯托他的強,這樣一來,他就會對你千依百順……”
“我的計劃很成功,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我預想的在發展,可是,我千算萬算,怎么也沒算到,無痕竟然會隨著云含楓一起跳下了懸崖!”崔晚婷柳眉微皺,眼底盈滿了痛苦:“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想我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只不過,在無痕跳崖時,我會隨他一起去……”
片刻之后,崔晚婷用力眨了眨眼睛:“后來的事想必你也猜得差不多了,尊主得知云天宇喜歡上了我,便讓我順其自然的進了皇宮做了皇后,目的就是為了監視云天宇的一舉一動,我利用身份之便在皇宮的暗處安插了不少五毒教的眼線……”
“說來說去你還沒說你是怎么懷上慕迦的孩子的?難道慕迦長得和風無痕很像?”蕭凌夜明知故問!
“蕭凌夜,你的確很聰明,在我第一次見到慕迦的時候,還以為他就是無痕,他們兩人的身形,氣質真的太像了,就連相貌,竟然也有五、六分的相似……”
“大祭祀一向潔身自好,從來都不近女色,見到他之后,我忍不住對風無痕的思念,喝多了酒,不知為何,那天晚上一向滴酒不沾的大祭祀,竟然也被人灌醉,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我們兩人竟然被人放到了同一張床上,于是,有了我們的一夜春宵……
“崔晚婷,撒謊也請你看準人,據我所知,慕迦在五毒教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教眾對他只有敬仰的份,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敢,又怎會與他同桌喝酒將他灌醉!”蕭凌夜語帶不屑:“你剛才自稱本座,可見你在五毒教中的地位也不低,與慕迦同桌喝酒的機會也不是沒有,肯定是你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設計了慕迦吧……”
崔晚婷眸光閃爍:“蕭凌夜,你管的太多了,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崔晚婷,你剛才所說的可是真的?”一襲明黃色龍袍的云天宇如幽靈一般瞬間出現在房間門口,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一步一步走進宮殿中,眼中寒光閃現,面色陰沉的可怕,眉宇緊皺,濃濃的傷痛在眼底涌動:“崔晚婷,原來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利用我,甚至就連孩子,也是和別的男人生的……”
蕭凌夜的眸光微微閃了閃,心中冷笑:看來我的時間算的很準,云天宇身上的穴道自動解開的同時,崔晚婷也講完了最重要的內容,接下來好戲就要上演了吧……
在看到云天宇時,崔晚婷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不過隨即又恢復一正常,既然所有的秘密都被聽到了,那崔晚婷也不再打算隱瞞:
“沒錯,你剛才聽到的都是真的,云九宵,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我不愛你,從來都沒有愛過你,這一世,我崔晚婷只愛過一個男人,就是風無痕!委身于你,只是我在奉命行事……”
崔晚婷話音未落,云天宇已出手,憤怒的掌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向崔晚婷襲去,崔晚婷心中一驚,快速側身躲過了云天宇的攻擊,左手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劍與云天宇戰到了一起……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崔晚婷還能與云天宇過上幾百招,可是剛才崔晚婷被蕭凌夜捏碎了腕骨,又打成了重傷,以她的重傷之軀與憤怒的云天宇過招,她似乎已無勝算……
果不其然,幾十招過后,只聽當的一聲響,崔晚婷手中的長劍被云天宇打落在地,崔晚婷被云天宇一掌打飛了出去……
“崔晚婷,我殺了你!”憤怒中的云天宇撿起了地上的長劍,快速向摔倒在地的崔晚婷刺去,望著離她越來越近的長劍,崔晚婷慢慢閉上了眼睛,嘴角浮上一絲苦澀的笑意……
豈料,云天宇行至半路,眼角余光望見了躺在椅子上熟睡的小男孩,眼底寒光閃現,云天宇瞬間改變了方向,身形一轉來到了椅子前,大手一伸緊捏著小男孩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崔晚婷,這是你和別的男人所生的孽種,朕養了他三年,如今收回他的命也不足為過……”
“不要!”崔晚婷驚呼出聲,眼底充滿了驚恐,想要前來阻止云天宇,卻因身受重傷而力不從心:“云九宵,我求求你不要殺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哈哈哈……”聞言,云天宇先是低低的笑,后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凄涼,到了最后竟然連眼淚都笑出來了,眉頭深深的皺起,英俊的臉上滿是苦澀的嘲諷笑意:
“崔晚婷,六年來,我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為了你,我害死了最愛我,也是我最心愛的女子!我已將你當成了我生命中唯一可以信賴的人,可是你呢,你又是怎么做的?”
云天宇怒吼:“你就只會欺騙我,利用我,這還不算,你還給我戴綠帽,讓我養育你和別的男人所生的孩子,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一個只會讓你欺騙、利用的廢物嗎?”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我,與程兒無關,云九宵,我求你放過程兒,我可以以死謝罪……”望著小男孩慢慢變得青紫的小臉,崔晚婷焦急的解釋著!
“程兒!”云天宇的眸底凝起了暴戾因子:“原來你竟是如此討厭我,就連孩子的名字也改掉了……”
“不……不是這樣的……九宵,你聽我解釋……”崔晚婷這才意識到她犯了多大的錯誤!可是,一切還有回轉的余地嗎……云天宇轉身望向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蕭凌夜,眼底閃著希冀:“含楓,對不起,一直以來,是我太自負,太爭強好勝,沒有看清自己的心,錯失了你,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原諒我所做的一切?”
崔晚婷抬頭望向蕭凌夜,眼底的震驚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蕭凌夜,你……你是云含楓?”
“沒錯!”蕭凌夜語氣冷傲:“你可以有兩個身份,我為什么不可以,你們六年前見到的女扮男裝的我是易了容的,如今展現在你們面前的,才是我的真面目,崔晚婷,現在你覺得與風無痕最相配的那個人是你,還是我?”
無視崔晚婷眼底的震驚,蕭凌夜回頭望向云天宇:“云九宵,你所犯的錯誤不可原諒,所以,就算你死了,我也絕不會原諒你……”
云天宇嘴角浮上一絲苦澀的笑意,眼底的希冀慢慢轉化成一片死灰:“含楓,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只是這一切并不屬于你,所以即便是你得到了,總有一天它們也會離你而去!”蕭凌夜聲音平靜,仿佛在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云九宵,其實,被人利用的最悲慘的人是你……”
“我知道,事情變成今天這種局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云天宇輕輕嘆了口氣,嘴角的苦澀更濃:“如果六年前,我沒有將你逼下懸崖,那么如今我們兩人早已成了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我知道你并不喜歡宮廷的生活,最向往平淡的日子,只是你生活在宮廷之中,無法置身事外!”
“含楓,其實,我對你了解的并不少,你的很多習慣直到今天我還記得,并且,我一直都在保持著那些習慣……”
蕭凌夜瞬光微寒:“云九宵,在你將我逼下懸崖的那一刻,你已失去了陪在我身邊的資格,如今你所說的這些話,對我一點兒作用都沒有,我不會再愛上你了……”
趁著云天宇全神貫注的與蕭凌夜交談,無瑕他顧的時候,崔晚婷慢慢站起了身,悄無聲息的向云天宇靠近,想要趁其不備將孩子搶過來,就在她看準機會想要下手的時候,一陣黑風頓起,在房間中來回的竄動,熟悉而又森冷的笑聲在房間中響起:“哈哈哈……外面很熱鬧,想不到這里比外面還要熱鬧!”
三人心中俱是一驚,收斂心神凝視著那陣黑風,不知過了多久,那陣黑風停了下來,站在距離三人七八米遠的地方,而原本被云天宇抓在手中的小男孩,竟然跑到了黑色披風人的手上……
“屬下參見教主!”黑風停下來后,崔晚婷眼底閃著慌亂與震驚,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恭敬的行禮!
“黃鶯,你可知自己所犯何罪?”黑色披風人冷冷的詢問著!
“屬下知罪,屬下甘愿受罰,請尊主放過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崔晚婷心中焦急,卻又怕惹惱了黑色披風人,他一氣之下掐死那個小男孩!
“一個孽種而已,根本不該活在這個世上!”黑色披風人微微側目望向自己手中的小男孩,聲音冰冷的讓人如臨臘月的冰窖,威嚴的聲音中充滿了震攝的威力,壓的人喘不過氣……
“他可是你五毒教大祭祀慕迦的孩子,也算是孽種嗎?”蕭凌夜的聲音同樣冰冷!
黑色披風人回頭望向蕭凌夜,森冷的笑聲再次在房間中回蕩:“不管他是誰的孩子,本尊說他是孽種那他就是孽種,就算他的父親是我五毒教大祭祀慕迦,也不例外……”
說著,黑色披風人緊捏著那名小男孩的大手猛然用力,只聽卡的一聲響,那名還在熟睡的小男孩的腦袋軟軟的歪向了一邊,沒了呼吸……
隨后,五毒教主嫌惡的甩手,將那個小男孩還溫暖著的尸體扔到了一邊的墻角……
“程兒……”崔婷驚叫一聲,跪在地上的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快速跑向那個小男孩落地的方向……
崔晚婷距離那個墻角很遠,照理說在那個小男孩掉落地上之前她趕不到那里,事實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崔晚婷竟然在墻角處,那個小男孩子即將落地前接到了他,只是,以后的他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不能甜甜的叫她娘親,不能窩在她的懷中撒嬌了,因為此時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
“程兒……你不要離開娘親……娘親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你了……你不要走……”崔晚婷抱著那個小男孩的尸體,哭的凄凄慘慘戚戚:
“六年前,娘親設計別人失去了最親、最愛的人……,六年后,娘親最在乎的人死于他人之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嗎……可是做壞事的人是我,為什么我沒有受到報應……”
見此情形,云天宇回頭望向蕭凌夜,眼底竟然異常平靜:“含楓,現在我才真正的明白,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云煙,權勢富貴,不過是一紙空談,世間最值得信任的莫過于真情!只可惜,被我親手毀掉了……”
云天宇重重的嘆了口氣,眼底閃著濃濃的憂傷:“含楓,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賤命一條,如果你想要,就拿去吧,事到如今,我已是生無可戀……
蕭凌夜冷冷的注視著仿佛失了靈魂一般的云天宇半晌,眸光微微閃了閃:“我不殺你,你走吧,如今的你已經心如死灰,一無所有,殺你只是在浪費我的力氣……”
聞言,云天宇微微低下了頭,嘴角輕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如同木偶一般機械的向外走去,在經過蕭凌夜面前時,云天宇停下了腳步,微微側身望向蕭凌夜,死灰般的眼底竟然溢滿了深情:“含楓,其實在這世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
就在蕭夜愣神的瞬間,云天宇已來到了蕭凌夜面前,伸手將蕭凌夜緊緊抱在了懷中:“含楓,你跟我一起走吧,我發誓,來世,我決不負你……”
說著,云天宇緊抱著蕭凌夜的手臂越收越緊,將所有內力集中到自己的右手中,然后自蕭凌夜的后心進入,攻向她的心脈,這樣一來,云天宇會因內力消耗過多而死,而蕭凌夜則會是被震斷心脈而亡……
看來云天宇打算和蕭凌夜同歸于盡……
“云九宵,你這個卑鄙小人,快放開我……要死你自己去死……”心脈處傳來一陣巨痛,蕭凌夜在云天宇懷中用力掙扎,可仍然掙不開他的禁固,只好厲聲怒斥!
可是云天宇對蕭凌夜的斥責充耳不聞,依舊源源不斷的將自己的內力注入蕭凌夜的后心,妄想震斷她的心脈,微閉著眼睛,輕嗅著蕭凌夜頭發上獨特的發香,云天宇嘴角竟然浮上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含楓,你再忍一忍,我們很快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蕭凌夜只覺胸口悶的難受,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了,頭部傳來陣陣暈眩,死亡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
就在蕭凌夜即將陷入昏迷的時候,手指突然碰到了一個冰涼的物體,蕭凌夜的意識猛然清醒了過來,抽出慕迦給她的那把匕首,對著云天宇的胸口刺了下去……
云天宇吃痛,放松了對蕭凌夜的禁固,蕭凌夜看準機會,一掌打飛了云天宇,云天宇掉落在地后吐出了一口鮮血,抬頭望了蕭凌夜一眼,眼中有痛苦,有不舍,有苦澀,有遺憾,也有深深的愛戀,隨后便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就在云天宇掉落門口的瞬間,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竄進了房間……
“凌夜!”
“凌夜!”
兩聲驚呼同時響起,聲音中充滿了震驚與喜悅,蕭凌夜抬頭一望,只見一身黑色戎裝的燕寒燁與一身白色戎裝的龍玄冥正站在門口,微微錯愕的英俊的臉龐明顯消瘦、也憔悴了很多,原本疲憊的眼神在見到她后立刻變成了狂喜……
就在燕寒燁與龍玄冥想要飛奔過來擁抱蕭凌夜的時候,五毒教主眸光一寒,身形一轉瞬間來到了蕭凌夜身側,被黑色披風遮擋的大手緊扣著蕭凌夜纖細的脖頸將她拖向一邊……
而蕭凌夜經過剛才一事,體內尚未恢復,對于黑色披風人的動作,想要反抗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是什么人,趕快放了凌夜,否則朕絕不會讓你活著離開這里!”燕寒燁一個箭步來到了黑色披風人面前,凌厲的眼神直望向黑色披風人,眼底充滿了威脅與警告!
黑色披風人冷哼一聲:“想要本尊放了蕭凌夜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要拿一樣東西來換!”
“什么東西?”燕寒燁眸光陰沉,冷聲詢問!
“玉玲瓏!”黑色披風人語氣冰冷:“只要你們把最后一塊玉玲瓏拿來給本尊,本尊馬上放了她!”
“玉玲瓏在我這里,但是我并沒有帶在身上,你先放了凌夜,我跟你去拿玉玲瓏!”燕寒燁眸光微沉!
“本尊急著回明山,沒空跟你回去,你把玉玲瓏送往明山,本尊見到玉玲瓏后自然會放了蕭凌夜!”黑衣人的聲音依舊冰冷:“不過,你記住,只能是你自己一個人來,否則,本尊讓你們永遠也見不到蕭凌夜!”
“拿著這塊令牌,在五毒教中即可暢通無阻,來到明山后,直接去圣殿找本尊交換蕭凌夜即可!”言畢,一陣黑風自房間刮過,黑色披風人與蕭凌夜瞬間不見了人影……
望著黑色披風人留在自己手中的那塊黑色令牌,燕寒燁眼底閃過一絲戾色,瞬間又恢復了平靜:“原來凌夜是被五教的人抓走了,難怪我們動用了這么多勢力都查不到她的下落,龍兄,明山是五毒教的總部所在,而這五毒教主又是極其歹毒之人,怕只怕他拿到玉玲瓏后還是不肯放凌夜,我們不得不防……”
“你想怎么做?”龍玄冥的眸光微微閃了閃!
“帶人將整座明山包圍,然后我帶著玉玲瓏去換凌夜,你帶人在半山腰接應該我們……”
“皇上,龍皇,這云月皇帝要如何處置?”侍衛的稟報聲打斷了燕寒燁的話!
燕寒燁與龍玄冥回頭望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云天宇:“他還沒死?”
侍衛將手指放在云天宇鼻下探了探:“尚有一口氣在!”
龍玄冥微微思索了片刻:“將他扔出去,讓他自生自滅……”
“阿彌陀佛,老納終究還是來遲了!”一名老和尚站在門口,雙手合十,左手上掛著一串佛珠,望著眼前的景象,重重的嘆氣!
“圓智大師!”燕寒燁與龍玄冥都知道圓智大師為人正直,得高望眾,所以兩人對他也是尊敬有加!
圓智大師雙手合十對著燕寒燁與龍玄冥行了禮:“兩位皇上,是否能讓老納將云皇帶走,他今世做孽太多,老納想讓他在有生之年遁入空門,為他自己以往所做的孽贖罪!”
“大師開口豈有不同意之理,大師請便!”龍玄冥語帶尊敬!
“多謝兩位施主!”圓智大師走至云天宇身側,將趴在地上的云天宇翻了過來,輕點住了他胸口的傷口為他止血,剛想帶他離開,眼角余光望見了縮在角落中抱著小男孩尸體,陷入了瘋癲狀態,不斷喃喃自語的崔晚婷,圓智大師再次重重的嘆了口氣!
圓智大師起身走至崔晚婷面前,雙手合十對她行了個禮:“施主,死者已矣,你要學會放手!
而崔晚婷就好像什么都沒有聽到一樣,緊抱著小男孩的尸體柔聲輕哄著:“程兒乖,娘親帶你回家,回咱們自己的家……”
說著,崔晚婷抱著小男孩的尸體站起身,面容呆滯,慢慢向外走去,邊走邊和那小男孩說話:“程兒,你想吃什么……娘親吩咐人去做……”
望著崔晚婷漸行漸遠的身影,眾人皆搖頭嘆息……
“啊!”一聲慘叫傳入眾人耳中,眾人心中一驚,急忙跑出了宮殿,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玄衣的趙紫陽,而他手中的長劍卻刺在崔晚婷的心口處:“我云月會亡國,全都是拜崔晚婷所賜,如今國已亡,她身為云月皇后,理應隨國而去……”
云月京城外,蕭凌夜揮掌打開了黑色披風人緊掐著她脖子的大手,輕撫著被黑色披風人掐過的地方,蕭凌夜語帶不悅:“五毒教主,這里已經沒人了,你也不需要再演戲了!就算剛才你沒有挾持我,我也會隨你回明山,因為我想見風無痕!”
“你倒是快人快語!”黑色披風人的聲音依舊冰冷!
“慕迦與崔晚婷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處理?”蕭凌夜答非所問:“你殺了慕迦的孩子,就不怕他會造你的反?”
黑色披風人冷哼一聲:“我五毒教眾皆絕情,慕迦是不會為了一個野種和本尊翻臉的,更何況,那個孩子是崔晚婷利用不正當得手段得來的,想必慕迦也不會想讓他存活于事,如此一來,本尊幫了他一個大忙,他不謝本尊就算了,絕對不會再背叛本尊的……”
“你對慕迦就這么了解?”蕭凌夜眸光微沉!
“那是自然!”黑色披風人冰冷的語氣中竟然充滿了自信:“他是本尊最得力的助手,其他人都有可能背叛本尊,只有他絕對不可能!”
“五毒教主,你要第五塊玉玲瓏做什么?”蕭凌夜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據我所知,玉玲瓏可以藥用,五塊玉玲瓏合在一起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前四塊玉玲瓏都被風無痕吃了,你要這第五塊玉玲瓏也沒什么用吧!”
“本尊自有本尊的打算,蕭凌夜,等第五塊玉玲瓏送到本尊手中的時候,本尊自會告訴你所有的秘密……”
蕭凌夜輕哼一聲:“五毒教主,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一句,你的計劃未必會實現,蘇凝煙可是掌控著半個五毒教,如今她的親生女兒,也就是你五毒教圣女被人陷害致死,以蘇凝煙的性格,她出關后會如此輕易的善罷甘休嗎?算算時間,她也差不多該出關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應對的政策吧!”
燕寒燁與龍玄冥的速度果然夠快,蕭凌夜與黑色披風人到達明山不久,燕楚與龍翎大軍就已將整座明山包圍,山腳下風大,燕寒燁與龍玄冥的披風都被大風吹得飄逸、飛揚,走至山腳,燕寒燁翻身下了馬,望著高聳入云的明山,嘴角輕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龍兄,我先上去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帶凌夜下來的!”燕寒燁微微回頭,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龍玄冥抬頭望向明山頂,眸光幽深:“燕兄,多加小心,五毒教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多謝龍兄關心,在下一定會多加小心的!龍兄,如果這一次凌夜選擇了我,那三國的天下全都給你!”
燕寒燁目光堅定:“凌夜的脾氣我很了解,她不喜歡宮廷,只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這一次我們兩人能夠活著走出明山,我一定不會再讓她獨自一人去承受所有的痛苦!”
言畢,燕寒燁淡淡一笑,騰空而起,修長的身影如離弦之箭一般快速向山頂飛去,望著燕寒燁漸行漸遠的黑色身影,龍玄冥的眸光越發的幽深:“燕寒燁,如果凌夜愛的人是我,我也愿意將三國的江山給你,只是,緣分是強求不來的,現在的你明顯比我有優勢,但是我也不會輕言放棄的……”
當燕寒燁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明山山頂的時候,數不清的五毒教的黑衣教眾團團圍了上來,可是,當燕寒燁拿出黑色披風人交給他的令牌時,那些黑衣教眾便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燕寒燁拿著那塊黑色的令牌大步走向圣殿,所過之處密密麻麻的黑衣人紛紛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圣殿中,黑色披風人正坐在上座上,望著門外緩步走來的燕寒燁,嘴角輕揚起一絲詭異的笑意……
時間不長,燕寒燁已來到了圣殿中,望著坐在上座上的黑色披風人,燕寒燁語氣冰冷:“玉玲瓏我帶來了,蕭凌夜呢!見到蕭凌夜,我就將玉玲瓏交給你!”
黑色披風人冷聲吩咐著:“來人,請蕭姑娘來圣殿!”
蕭凌夜回到明山后雖然一直呆在房間中,但是外面發生的事情她卻是一清二楚,在燕寒燁出現在明山山頂的時候蕭凌夜就已經知道了,蘇凝煙已出關,出乎蕭凌夜意料的是,得知云湘湘的死訊后,蘇凝煙的表情竟然異常平靜,好像早就料到了會是這種結果……
可是蕭凌夜能明顯感覺到,蘇凝煙正在暗中計劃著什么,而慕迦還是如往常一樣每天坐在圣湖邊望向天空,眸光幽深,五毒教主也是天天不見人影,肯定也在背后算計什么,現在的五毒教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寧靜的時候,各方都在積蓄力量,暗中布置,大戰一觸即發……
“蕭姑娘,尊主請您去大殿!”侍女恭敬的稟報聲自門外傳來,蕭凌夜淡淡答應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拿起梳子將頭發梳理了一下,遮住了額頭上大片的薔薇花,蕭凌夜站起身,緩步向外走去:該來的總要來,更何況她也沒那么多時間了,也是時候知道所有的真相了……
當蕭凌夜隨著侍女走到圣殿門口的時候,迎面飛來一道黑色的身影,伸手將她緊緊抱在了懷中,低沉、暗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凌夜,你沒事就好!”
“你來的好快!”蕭凌夜想將燕寒燁推開,無奈他抱的太緊,蕭凌夜根本推不動他:“這里有埋伏,一切都要小心!”蕭凌夜小聲的提醒著,燕寒燁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會小心保護你下山的!”
“燕皇,蕭凌夜的人你已經見到了,玉玲瓏是不是該拿給本尊了!”黑色披風人冰冷的聲音自圣殿中傳來!
燕寒燁輕輕放開了蕭凌夜,給了蕭凌夜一個安心的笑容,輕攬著她的肩膀走進了圣殿,手腕一翻,一枚綠色的玉佩徑直飛向黑色披風人:“這就是玉玲瓏!”
黑色披風人接過玉玲瓏,仔細觀察了片刻,眼底閃過一絲狂喜,冷聲開口:“你們可以走了!”
“凌夜,我們走吧!”說著,燕寒燁輕攬著蕭凌夜的肩膀轉身欲走,豈料,蕭凌夜掙脫了燕寒燁的手,回頭望向黑色披風人,眼底寒光閃現:“五毒教主,我暫時還不能走,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兌現……”
“凌夜,我們先走,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說!”燕寒燁伸手去拉蕭凌夜,卻被她躲開了:“燕寒燁,你先走吧,我還有事情沒做完,暫時還不能離開!”
燕寒燁剛想再次勸說,五毒教主搶先一步開了口:“蕭凌夜,本尊承諾你的事情自當盡力辦到,如果辦不到,本尊會告知你所有的秘密,現在本尊要閉關,等本尊出關后,你就會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但是,在本尊閉關的這段時間,為防教中出事,勞煩蕭姑娘先移駕大牢……”
“可以,但是你出關后,要遵守你的承諾,告訴我所有事情的真相!”蕭凌夜眸光犀利,一字一頓的開口!
“本尊一向說話算話!”言畢,圣殿中一陣黑風刮過,黑色披風人剎那間已不見了蹤影,空中飄來黑色披風人冰冷的命令聲:“來人,送蕭凌夜去大牢!”
兩名黑衣教眾走進了圣殿:“蕭姑娘,請吧!”
蕭凌夜回頭望向燕寒燁:“對不起,辜負了你的一片好意,你回去吧,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燕寒燁輕輕一笑,大手緊緊握住了蕭凌夜的小手:“我此次上明山的目的就是要帶你下山,既然你不打算回去,那我陪你一起留在這里,等你什么時候想回去了,我們再一起下山!”
“大牢里的生活很艱苦的,你這個從沒吃過苦的人能受得了嗎?”蕭凌夜輕聲詢問,眼底閃過一絲戲謔!
“凡事總有第一次,你剛才也說了,我根本沒坐過牢,所以,很想坐一次試試!再說了,這牢中還有心儀的美女陪伴,總比龍玄冥在山腳下單相思好!”說著,不等蕭凌夜答話,燕寒燁已拉著蕭凌夜向前走去:“這大牢在什么地方,在燕楚時我還真沒進過大牢,不知這五素教的大牢是不是與別處的不同……”
出乎蕭凌夜意料的是,那兩名侍衛并沒有將蕭凌夜與燕寒燁帶進原本關押蕭凌夜的地方,而是將兩人關進了一間密室,說是密室也不是十分確切,兩人所呆的房間三面是墻,一面是湖,湖中波光粼粼,點點光亮照在湖面上,景色十分漂亮!
你可不要被這種景色迷惑了,這面湖是圣湖,傳說湖中怪物無數,只要你將手伸入湖水中,再次將手拿上來時,那你的手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肉已全被怪物吃掉……
那兩名黑衣教眾將蕭凌夜與燕寒燁關進密室后就走了,一時間諾大的密室中就只剩下了蕭凌夜與燕寒燁兩個人!
圣湖中水冷,絲絲寒氣飄入空中,使得密室中的空氣也冷了起來,蕭凌夜下意識的抱緊了雙臂,突然,一陣黑色的披風披到了她身上,緊接著整個人被燕寒燁緊緊擁在了懷中,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凌夜,現在還冷嗎?”
蕭凌夜輕輕搖了搖頭,剛才她在照鏡子時發現那朵薔薇竟然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生長,這也預示著,她的生命即將被終結,一個即將死亡的人,已沒什么可在乎的……
燕寒燁緊抱著蕭凌夜,本以為她會將自己推開,而燕寒燁也做好了隨時被她推開的準備,誰知蕭凌夜卻半天都沒動靜,這下換燕寒燁疑惑了,微微側目望向蕭凌夜:“凌夜,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說著,燕寒燁抬起了手,欲撫上蕭凌夜的額頭,蕭凌夜心中一驚,怕燕寒燁會發現她額頭上生長快速的薔薇花,伸手拉下了燕寒燁的大手:“我沒事,只是這里太冷了……”
“凌夜,我發現你好像沒那么討厭我了!”燕寒燁的聲音中竟然帶著一絲喜悅:“凌夜,如果我們這次可以安然無恙的走出這里,你嫁給我好嗎?我知道你不喜歡宮廷,我早已做好了打算,將燕楚交給龍玄冥,然后,你我二人逍遙走世間,做一對神仙眷侶……”
后來燕寒燁又說了些什么蕭凌夜已聽不到了,她的心中只剩下了苦澀的笑意:按照薔薇花生長的速度,我絕不可能活著走出明山,又怎么再和你做神仙眷侶……
“……凌夜,凌夜……”燕寒燁的急聲呼喚將蕭凌夜拉回了現實:“凌夜,你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就連我叫你都沒聽到?”
“我在想你話中的真假!”蕭凌夜敷衍著:“燕寒燁,你所說的話有幾句是真的?”
“句句屬實,絕于半句虛言!”燕寒燁一臉凝重:“凌夜,對你我從未撒過謊!”
“那我們出去后,就看你的表現了,如果表現出好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如果表現差,你就直接被踢出局了……”
“照你這么說,你答應給我機會了!”燕寒燁的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喜悅,一把將蕭凌夜抱了起來,不停的旋轉著:“太好了,凌夜,謝謝你……”
另一間漆黑的密室中,一名年輕的青衣男子正被綁在一根柱子上,青衣男子低垂著頭,發絲凌亂,青衣上布滿了褶皺,看不出他是睡著了,還是清醒著……
突然,一陣黑風吹來,吹起了青衣男子身上的衣服,一襲黑色的披風出現在青衣人面前,許是受到了那陣冷風的刺激,青衣男子全身猛然一震,微微抬起了頭,赫然是與風無痕一模一樣的面容!
在看清面前站的人時,青衣風無痕嘴角輕揚起一絲苦澀的笑意:“你毀了我所有的一切,又來干什么,想要我的命嗎?如果是的話,就拿去吧!反正我已經生無可戀了!”
黑色披風人冷哼一聲:“本尊不是來殺你的,恰恰相反,本尊是來救你的,你想不想成為真正的風無痕?”
聞言,青衣風無痕輕哼一聲,嘴角浮上一絲嘲諷的笑意:“教主,原本毀掉我的人是你,難道你現在又想再將我捧起來嗎?”
“有何不可!”黑色披風人的聲音依舊冰冷:“其實你所用的身體是風無痕的,所以你才能擁有風無痕的記憶,你會出現記憶的斷層,只因為你只服用了四塊玉玲瓏,這五塊玉玲瓏,只要你服了它,就會成為真正的風無痕,就可以和蕭凌夜成雙成對,雙宿雙棲……”
青衣風無痕嘴角的苦澀更濃:“蕭凌夜,她討厭我,就算我成為真正的風無痕,她還是不會喜歡我……”
“你說錯了,蕭凌夜為了見風無痕一面,已經在明山等了很久了,只要你服了這塊玉玲瓏,成了真正的風無痕,那你就擁有了站在她身邊的資格,難道你不想擁有蕭凌夜,和她一起瀟灑走世界,更何況,你們已經拜過堂,她已經是你的妻子,難道你想眼睜睜看她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
“我當然不想這樣!”青衣風無痕的眼底閃著濃濃的寒光:“把這塊玉玲瓏給我,說出你的條件……”
“很好,你放心,服下這塊玉玲瓏,你絕對不會后悔的!”由于黑色帽子的掩映,青衣風無痕并沒有看到黑色披風人那得間上揚的嘴角!
圣湖邊的密室中,燕寒燁正坐在湖邊望向遠方,而蕭凌夜則窩在燕寒燁懷中閉目養神,她清楚的知道,接下來將會有一場大戰,她必須要養足精神……
燕寒燁不以意間回眸,望著窩在他懷中,閉目休息的蕭凌夜,心中涌上濃濃的甜蜜,他最想要的生活就是這個樣子,最心愛的人能夠陪在自己身邊,兩個人可以攜手走遍天下,不必煩心那些勾心斗角,爾虞我詐……
突然,密室外傳來一陣激烈的兵器交接聲,原本閉目養神的蕭凌夜猛然睜開了眼睛,嘴角浮上一絲詭異的笑容:好戲上演了!
燕寒燁輕扶著蕭凌夜站了起來:“外面在打斗!”
蕭凌夜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是五素教內部分裂了,現在在內斗!”
“那你打算怎么做?”燕寒燁輕聲詢問著蕭凌夜的意見,他知道蕭凌夜不會就此離開,否則,剛才就會和他一起下山了,不會等到現在!
“靜觀其變,看看他們能夠打到什么時候!”蕭凌夜眸光微寒:“燕寒燁,你和龍玄冥帶了多少兵力上山?”
燕寒燁略略思索了片刻:“這段時間以來,三國交戰,士兵們死傷無數,三國能動用的兵力并不多,這次我們總共帶來三十萬左右……”
“三十萬精兵已經足夠了!”蕭凌夜眼底的寒光越來越濃:“這將是五毒教中最慘烈的一戰!”
蕭凌夜話音剛落,關押他們的那扇密室門竟然自動打開了,燕寒燁與蕭凌夜相互對望一眼,心中疑惑,緩步走了出去……
整個五毒教已亂成了一團,蘇凝煙與五毒教主的勢力在明山上大開殺戒,整座明山已經血流成河,濃烈的血腥味道在空氣中漫延……
當蕭凌夜與燕寒燁走出密室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混亂的戰局,身著黑色教服的五毒教眾們在自相殘殺,而五毒教主與蘇凝煙皆在自己那方的最后面,眸光幽深的觀望著面前的戰局……
突然,一襲青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所有黑衣教眾的上方,手持長劍,眼冒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快速向蘇凝煙襲去……
“風無痕!”燕寒燁驚呼出聲!
“他不是風無痕!”蕭凌夜驀然開口打斷了燕寒燁的話,眸底閃過一絲憂傷:“他只是一個和風無痕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而已!真正的風無痕,早已不在世間!”
突然,蕭凌夜腦中靈光一閃:慕迦呢,怎么最近幾天都沒有看到他,他是五毒教的祭祀,如今五毒教出了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置身事外,他是五毒教主一派的人,有他在,五毒教主的勝算不是又大了一分嗎,是五毒教主將他做為了最后的主將,還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話說青衣風無痕手持長劍攻向蘇凝煙時,站在蘇凝煙身側的兩名侍女便手持長劍迎了上去,本以為就算她們兩人打不過風無痕,也能阻攔他一陣,誰知,就在她們起身迎向風無痕的瞬間,青衣風無痕對著兩人用力揮出了一劍,剎那間,那兩名侍女已被他強勢的劍氣劈成了兩半……
這一次,不止是蘇凝煙,就連蕭凌夜與燕寒燁也是滿眼的震驚,忍不住驚呼:“風無痕怎么變得這么厲害了?”
蕭凌夜微微斂眸,語氣沉重:“在他身上肯定發生過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否則,他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練就這么高的武功……”
青衣風無痕殺死那兩名侍女后,手中長劍直指蘇凝煙而去,蘇凝煙騰空而起,避過了風無痕的攻擊,手腕輕翻,數道紅綾如同數條靈蛇一般襲向青衣風無痕……
青衣風無痕毫不示弱,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在他手中上下翻飛,長劍所過之處,紅綾皆被斬落在地……
突然,青衣風無痕一個不小心,握劍的手腕被一條紅綾纏住,蘇凝煙嘴角浮上一絲詭異的笑意,猛然用力扯動了紅綾,青衣風無痕猝不及防,被她拉了過去……
在扯動紅綾的同時,蘇凝煙另只手凝聚了十成的功力打向風無痕的方向,青衣風無痕眼明手快,在蘇凝煙揮掌打向他的時候,青衣風無痕已揮手扯斷了那道紅綾,身形微閃,蘇凝煙足以打死人的強勢掌風從他身側拍過……
蘇凝煙微微呆愣了片刻,似是沒想到青衣風無痕能夠逃過她的攻擊,就在她愣神的瞬間,青衣風無痕竟然已來到了她面前,揮掌向蘇凝煙的面門打去……
坐在圣殿中觀戰的五毒教主嘴角輕扯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青衣風無痕果然沒讓本尊失望,現在的他與真正的風無痕絕對不相上下……
眼角余光望見了站在一旁觀戰的蕭凌夜,五毒教主嘴角的笑意更濃:風無痕,就算你把自己的功力全都傳給了蕭凌夜又如何,如今的青衣風無痕是本尊一手造出來的,他的身手絕對不在蕭凌夜之下,假以時日,蕭凌夜絕不是青衣風無痕的對手,風無痕,你終究還是敗在了我的手中……
望著混戰中的五毒教眾人們,蕭凌夜的眸光微微閃了閃:“燕寒燁,你覺得他們兩邊誰會贏?”
“青衣風無痕那邊!”燕寒燁觀望著混亂的戰局,未加思索,張口就答:“兩邊教眾實力相當,但是,青衣風無痕的武功明顯要比蘇凝煙略勝一籌,就算現在他們兩人的身手不相上下,但是時間一長,蘇凝煙還是會敗,更何況,蘇凝煙這邊已無可用之人……”
蕭凌夜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你說錯了,五毒教有五大長老,蘇凝煙是長老之首,既然她敢造反,肯定是與其他四位長老串通一氣的,如今只出來了她一個,那另外四個呢……”
“凌夜,你看那是什么?”燕寒燁的驚呼聲打斷了蕭凌夜的話,蕭凌夜抬起了頭,順著燕寒燁的指向望去,只見遠方天空中一個碩大的黑色物體正快速向這邊移動……
與此同時,等在山腳下的龍玄冥等人也發現了這個奇怪的黑色物體:“皇上,你看那是什么?”
眾人抬頭,望著距離他們越來越近的碩大奇怪黑色物體,心中皆不解,漸漸的,黑色物體近了,它的形狀也顯現了出來,整個黑色物體就像一朵黑色的蓮花,蓮花上的**還在不斷的向外伸張,蓮花邊移動,邊長大……
近了,更近了,眾人也漸漸的看清這朵黑色蓮花并不是一體的,而是由很多個物體組成,由于組成這朵黑色蓮花的物體是活的,所以人眼看到它才感覺蓮花在不斷的長大……
“那是什么東西?”黑色的蓮花已經近在咫尺,組成蓮花的物體也顯露了形狀,但是,望著這長長的嘴巴,小小的身子,寬寬的翅膀,看不到眼睛,卻十分可愛的動物,眾人心中皆是不解!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那些動物猛然睜開了眼睛,大大的眼睛中寒光閃現,與它那可愛的模樣實在是不符,突然,那些動物們四下飛散,長長的嘴巴直奔人們裸露在外的皮膚而去……
“啊……”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在山上與山下同時響起,山上的五毒教眾全都停止了打斗,護著腦袋四下逃竄,山下的士兵們雖然穿著厚厚的鎧甲,可是仍然有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手中不斷揮動長劍,希望能將那怪物趕走,豈料,怪物不但沒少,反而越來越多……
望著幾十只黑色小怪物將一名侍衛撲倒,瞬間飛起時,那侍衛已成了一堆白骨,山上的蕭凌夜與山下的龍玄冥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了這種小怪物的名字:“食人鳥!”
青衣風無痕與蘇凝煙的打斗還在繼續,雖然天空中黑壓壓的一片全是食人食,更有甚者,大批的食人鳥就在兩人周圍盤旋,可兩人似乎都沒把它當回事,仍舊打的激烈,而那些食人鳥也只是在兩人周圍盤旋,并沒有找他們的麻煩……
五毒教主仍舊穩如泰山的坐在圣殿中,望著半空中密密麻麻的黑色食人鳥,嘴角輕揚起一絲古怪的笑意:有這些小東西來助陣,爭斗全有趣很多,只是可憐了那四大長老……
圣殿的門大開著,那些食人鳥只在門口盤旋,卻都不敢飛進去,似乎里面有什么它們害怕的東西……
蕭凌夜站在原地未動,清冷的雙眸緊望著半空中青衣風無痕與蘇凝煙的打斗,燕寒燁揮動長劍將圍繞在兩人周圍的食人鳥一一斬殺,地上,橫七豎八的倒著上百副被食人鳥吃干血肉的白骨……
突然,一只食人鳥趁燕寒燁不備,一口咬到了燕寒燁持劍的手腕上,將他手腕上的皮肉咬掉了一大塊,燕寒燁痛呼一聲,長劍掉落在地,其他的食人鳥見狀,紛紛向燕寒燁與蕭凌夜飛了過來,長長的嘴巴張開,似要開始享受美味的食物……
見此情景,蕭凌夜剛想拉著燕寒燁回密室,卻發現密室的門不知何時被關上了,怎么都打不開,而食人鳥們已經近在咫尺……
燕寒燁揮掌打向那些食人鳥,沖在最前面的食人鳥來不及躲避,被打落在地,而后面那些食人鳥卻沒怎么受傷,強勢的內力只能將它們逼退幾米……
放眼望去,整個山上除了青衣風無痕與蘇凝煙外就只剩下了燕寒燁與蕭凌夜兩個人,青衣風無痕與蘇凝煙都不怕食人鳥,所以,它們的食物就只剩下了蕭凌夜與燕寒燁兩人……
食人鳥的攻擊不知疲倦,一陣接著一陣,燕寒燁都有些應接不暇了,可是密室的門始終都打不開……
山腳下的情況比這里也好不了多少,士兵們的白骨還在不斷的增加,可是食人鳥卻沒有減少多少,龍玄冥邊砍殺食人鳥邊高喊:“都把頭盔戴好,只露眼睛,斬殺眼前的食人鳥即可……”
不知砍殺了多久,燕寒燁感覺自己體內的內力都快要消耗完了,可是食人鳥的攻擊卻絲毫都沒有減弱的跡象,望了望還了四處尋找密室開關的蕭凌夜,燕寒燁苦澀的笑了笑,走至蕭凌夜身旁緊緊抱住了她,聲音中帶著歉意:“凌夜,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如果我們今天一定要死在這里,我愿意陪你一起……”
蕭凌夜拍了拍他的手:“干嘛這么悲觀,還沒到最后,你怎么知道我們一定會死!”
說著,蕭凌夜對著已經近在咫尺的食人鳥們揮出了一掌,只聽砰的一聲響,十米之內的食人鳥竟然全都被她強勢的內力打落在地,掉落地上后,撲騰了兩下翅膀便咽了氣……
燕寒燁松開了蕭凌夜,望向蕭凌夜的眼中閃著濃濃的驚訝:“凌夜,你的內力怎么變得這么深厚了?”
蕭凌夜輕輕一笑:“怎么樣?沒想到吧,還有很多事情是你沒想到的!你看清楚了,今天讓你見識一下!”
說著,不等燕寒燁答話,蕭凌夜快步走到了場地中央,墨黑的秀發無風自動,白色的衣袂翻飛,絕美的小臉上浮上一絲詭異的笑意:“轟”的一聲響,半空中的食人鳥全都憑空著了火,火勢越來越大,無論食人鳥們往哪邊飛,火勢仍舊在快速漫延……
“皇上,你看那邊!”山腳下還在與食人鳥們戰斗的一名侍衛看到了天空中的異常,手指著天空中還在不斷漫延的火勢,驚呼出聲!
龍玄冥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順著那名士兵的指向望去,只見山頂上爆發出一團強烈的火焰,將那些食人鳥全部燃燒,火焰越來越強,并且快速漫延,將一片片的食人鳥燃燒殆盡……
“凌夜,你是怎么做到的?”望著空空的天空,以及掉落一地的,已被燒熟的食人鳥,燕寒燁眼底閃著濃濃的震驚,快步來到了蕭凌夜面前,驚訝的詢問!
“你餓不餓,這么多鳥夠你吃上幾天幾夜的!”蕭凌夜答非所問的調侃著:“并且這些鳥都被燒熟了,你只要再放點調料就可以食用……”
“凌夜,不要轉移話題,我是問你你剛才是怎么把它們燃燒的?”燕寒燁面帶焦急!
蕭凌夜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仿佛我是天生就會一樣,看到這些食人鳥,無意間就想到了解決它們的方法……”
“你說的都是真的?”燕寒燁似是有些不太相信!
“當然是真的了,我沒必要騙你……”
“撲通!”一道身影掉落在蕭凌夜身側,也成功的打斷了蕭凌夜的話,燕寒燁瞬間來到了蕭凌夜身側,將她護到了自己身后,戒備的目光直望向倒在地上的蘇凝煙……
“噗”蘇凝煙吐出了一口鮮血,掙扎著想要起身,無奈受傷太重,怎么都爬不起來,一陣勁風自身側吹來,蕭凌夜側目一望,只見青衣風無痕正提掌向倒在地上的蘇凝煙打來,他這一掌是用盡了全力的,如果真的打到蘇凝煙身上,那蘇凝煙必死無疑……
來不及細想,蕭凌夜身形一轉來到了蘇凝煙身側,抬掌與青衣風無痕對了一掌,而風無痕在看到站在下面的蕭凌夜時,他與蕭凌夜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在咫尺,想要收掌已經來不及,只聽“砰”的一聲響,蕭凌夜與青衣風無痕皆被震的快步向后退去……
在后退的過程中,蕭凌夜對著青衣風無痕撒出了一團白色煙霧,借著煙霧的遮掩,蕭凌夜、燕寒燁帶著蘇凝煙快速逃離了這片地方……
待煙霧散盡后,諾大的空地上只剩下了青衣風無痕一個人……
“凌夜,凌夜……”無論青衣風無痕怎么呼喚,回答他的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別叫了,蕭凌夜已經走了,就算你叫破了喉嚨她也不會回答你的!”一襲黑色的披風出現在場地中!
“啟稟教主,剛才屬下已將四長老抓獲,四人由于剛才那朵黑蓮花的反噬,都已命在旦夕……”一名五毒教的教眾緩步走到黑色披風身側,恭敬的稟報著!
“將他們四人全部扔進圣湖,反正也快沒命了,不如為圣湖中的怪物們做點貢獻!”黑色披風人的聲音依舊冰冷:“傳令下去,全體教眾向山下進發,將停駐在山腳下的大軍一舉殲滅!”
“是,屬下遵命!”黑衣教眾領命而去,整個空地上只剩下了青衣風無痕與黑色披風人兩人!
“蕭凌夜呢,我想見她!”青衣風無痕抬頭望向近在咫尺的黑色披風人,冷聲開口!
黑色披風人淡淡回答著:“隨本尊來吧,本尊知道她去哪里!”
說著,黑色披風人轉身向前走去,青衣風無痕微微思索了片刻,起身跟了上去,察覺到身后傳來的腳步聲,黑色披風眸底寒光一閃,嘴角浮上一絲詭異的笑意……
這邊,蕭凌夜與燕寒燁帶著奄奄一息的蘇凝煙來到了一處宮殿中,四下觀望無人,蕭凌夜緊緊關上了房門,緩步走到了蘇凝煙身側,搭上了她的手腕,隨后,蕭凌夜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拿出一粒藥丸塞進了蘇凝煙口中,手掌放在蘇凝煙后背上為她輸送內力……
時間不長,蘇凝煙輕咳了一聲,慢慢睜開了疲憊的眼睛,在看清面前所站的人時,蘇凝煙眼底閃過一絲諷刺:“云含楓,在這場爭斗中你贏了!”
“我無心參于你們五毒教的內部爭斗!”蕭凌夜聲音平靜,仿佛在述說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可你已經參于進來了,并且,你還幫了那個絕情的教主!”蘇凝煙語氣虛弱:“剛才的食人鳥,是四大護法共同做法的結果,你將食人鳥全燒了,他們就會受到術法的反噬,如今恐怕已是兇多吉少……”
“這怪不得我,誰讓他們弄出來的食人鳥要吃我們!”蕭凌夜語氣冰冷:“凝妃娘娘,你自己不還是一樣技不如人,否則,也不會敗在風無痕手中了……”
蘇凝煙冷哼一聲:“如果你沒有燒掉那些食人鳥,我就不會分心,又怎么會讓那風無痕趁機鉆了空子,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你我們的計劃才會失敗……”
“行了,我救你不是來跟你吵架的!”蕭凌夜不耐煩的打斷了蘇凝煙的話:“我有事情問你,你女兒喜歡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六姐在臨死前曾對我說過,她愛那個人,但是那個人卻不愛她,反而為了自己的利益陷害六姐……”
蘇凝煙不屑的輕哼一聲:“云湘湘,她喜歡的人就是那個教主,這件事我也是在她死后才知道的,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我最相信的女兒竟然是那個教主安插我身邊的眼線……”
“這……怎么可能?”蕭凌夜眼底閃著濃濃的震驚:“五毒教主天天穿著一身黑色的披風,極少以真面目示人,再加上他這個人又冷的出奇,六姐應該也沒見過他的真面目,又怎么會喜歡上他……”
“其實,有些時候并不一定非要見到那個人的樣子才會愛上他!”一直沒說話的燕寒燁驀然開口:“就像當初我對你一樣,我是愛上了你的性格……”
蘇凝煙抬頭望向燕寒燁:“或許就像你所說的那樣,云湘湘愛上了五毒教主,不時的將我的一舉一動報告給教主,所以,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那五毒教主為什么要害死六姐呢,六姐活著不是對他更有利?”蕭凌夜心中不解!
“因為五毒教主最近幾年為了與我抗衡,暗中殺了不少教中德高望重之人,而證據,就握在湘湘手中!”蘇凝煙語氣虛弱,眼底卻是寒光閃現:“碰巧的是,這些證據無意間被我發現了,所以就打算將這些證據拿出來逼迫教主退位,只是,當時我已與四長老訂好了計劃,必須要閉關練功,便將此事放下了,準備等到出關后再拿著這些證據去威脅教主,哪知道,事情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蕭凌夜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應該是六姐將你發現證據的事情告訴了教主,而教主為了徹底消滅這些證據,也為了防止六姐會泄露秘密,便將六姐也害死了……”
“云含楓,你救我的目的恐怕不只是這么簡單吧,你還想再知道些什么,反正我已經是快死的人了,想問的你就問吧!”蘇凝煙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深深的呼吸著!
“我想知道我母親的所有事情!”蕭凌夜驀然開口!
蘇凝煙仿佛早就料到了一樣,在蕭凌夜提出這個問題時,嘴角輕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你母親原本是金陵城上官府的小姐,原名叫上官雨,我們是師姐妹,卻同時愛上了前任云月皇帝云北天,我是名孤兒,凡事都是自己做主,可是你母親是世家小姐,上官老爺不同意讓她嫁給云北天,將她關了起來!”
“一天晚上,不知是怎么回事,她所住的臥室突然間著了火,房屋被大火燒盡,可你母親卻奇跡般的活了下來,只是,她卻容顏盡毀……”
“上官府的人一直以為你母親被火燒死了,便為她立了衣冠冢,失火后,你母親拖著重傷之軀去找我師傅,師傅請來了第一名醫為她重新換了容貌,并改了名字,于是,她便用一個全新的身份成為了云北天的妃子,后來的事你都差不多知道了,就不用我再多說了……”
突然,蘇凝煙眼前一亮,語帶戲謔:“云含楓,你知道嗎,其實你五歲時和云天宇的相識并不是意外,而是我一手促成的……”
聞言,蕭凌夜眸光一寒,語氣凌厲:“究竟是怎么回事?云天宇說是他自己設計的?”
蘇凝煙冷哼一聲,語帶不屑:“云天宇哪有那么大本事,你們兩個的相識,全是我造成的,當年有一天我無意間進了你的房間,看到了你畫的畫像,有一些畫上畫了一名小男子,那人的穿著很奇怪,可是樣子我卻覺得很熟悉,后來想了半天才想起來,與云天宇幾乎是一模一樣!”
“依你當時的脾氣,能讓你副在畫像上珍藏的必定是你最珍視的人,于是我便有了計劃,讓云天宇接近你,本來我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順利!”
“你和云天宇是一伙的?”蕭凌夜語氣冰冷!眼底寒光閃現!
蘇凝煙搖了搖頭:“不是,原本我只是抱著玩的心情讓你們相識,想不到你竟然費心費力的培養他,想讓他成為你的得力助手,于是,為了與你抗衡,我千方百計的了解云天宇,制定了一套的方案,不可否認的是,我的計劃一直都很成功,云天宇被你培養的很強,可是,他的自信心卻被我打擊的很自卑,他討厭別人比他強勢,尤其是他身邊的人……”
“于是便有了我的被逼跳崖,便有了云氏皇族的滅亡,父皇、母后的過世,蘇凝煙,走到今天這一步,你開心嗎?其實,你并沒有贏,你是最大的輸家!”
蕭凌夜眸光堅定:“你輸掉了自己的國家,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姐妹,自己的女兒,你輸的讓人慘不忍睹……”
“不,我贏了,我贏了你,贏了你母親,贏了云天宇……”蘇凝煙歇斯底里的大吼:“我才是最大的贏家……我贏了你們所有人……”
“噗”由于太過激動,蘇凝煙吐出了一口鮮血,一口氣沒上來,昏死了過去……
望著面色蒼白,已經昏死過去的蘇凝煙,燕寒燁重重的嘆了口氣:“何必呢,害人害已!”
蕭凌夜斂眸沉思了片刻:“燕寒燁,你是不是和龍玄冥商量好了進攻的信號?”
燕寒燁回頭望向蕭凌夜,心中不解:“沒錯,怎么了?”
“那你快去給他發信號!”蕭凌夜面色沉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五毒教主野心勃勃,他想要的恐怕不僅僅是五毒教,還有三國的江山,此人心狠手辣,三國的江山絕不能落在他手中,否則后果不堪設想!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制住五毒教主!”
燕寒燁微微思索:“那好,我現在去給龍玄冥發信號,讓他開始進攻,凌夜,你在這里等我,千萬不要走開,我很快回來!”
這邊,黑衣人與青衣風無痕一前一后的走進了一間密室,黑色披風人走進去后,大手一揮,原本漆黑的密室頓時亮如白晝,映入眼簾的,是前方高臺上的一張黃金椅,整張椅子皆是用黃金打造,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望著青衣風無痕不解的目光,黑色披風人淡淡解釋著:“那張黃金椅是用來增強功力的,以你現在和武功只能和蕭凌夜打個平手,根本贏不了她,等你的功力再增加一倍時,她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青衣風無痕眼中閃著黯然:“我并不想將凌夜強留在身邊,只希望她不要討厭我!能讓我時時看到她就可以了!”
“可是蕭凌夜現在很討厭你,因為你冒充了她最心愛的人,再見面時,她有可能會氣得殺了你,我知道你愛蕭凌夜,可是,她現在根本就不聽你的解釋,你再愛她也留不住她!”
聞言,青衣風無痕眼底的黯然更濃:“那你覺得我應該怎么做?”
“很簡單,提升自己的功力,將她強留在自己身邊,然后慢慢用自己的真心去感化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被你的真誠所感動的!”黑色披風人建議著,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青衣風無痕沉下了眼瞼,心底閃著復雜的神色,似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這個問題你可要快點想,否則,蕭凌夜就要跟別的男人走了……”
“好,我答應你,提升自己的功力!”青衣風無痕猛然抬頭,眼底閃著堅定,腦袋里只裝著蕭凌夜的他絲毫沒看到黑色披風人眼底那邪惡的光芒!
青衣風無痕坐到了黃金椅上,頓時,手腳皆被綁在了椅子上,一股巨大的壓力撲天蓋地的襲來,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壓成肉餅,青衣風無痕忍不住吼出了聲:“啊!”痛苦的慘叫聲在密室中久久回蕩,卻絲毫都沒有傳到外面……
駐在山腳下的龍玄冥等人正在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山上的動靜,突然,一記紅色的煙花飛速升至半空中,綻放出璀璨的光芒,龍玄冥一身冰冷的臉上竟然浮上一絲淡淡的笑意:“傳令下去,全體注意,快速上山,準備開戰!”
“凌夜,凌夜……”當燕寒燁傳完信號再次回到宮殿中時,整個宮殿中除了昏迷的蘇凝煙外空無一人,原本說要等在宮殿中的蕭凌夜不知去了哪里……
‘奇怪,這個時候凌夜會去哪里?’燕寒燁心中疑惑,突然,腦子中靈光一閃:糟糕,凌夜有可能被五毒教主抓走了……
密室,青衣風無痕已安靜了下來,捆綁著他手腳的絲線也已收回,黑色披風人走上前,望著坐在輪椅上目光呆滯的青衣風,滿意的點了點頭:“我是你的主人,還記得你叫什么名字嗎?”
“回主人,不記得!”坐在椅子上的風無痕雙目無神,機械的回答著,這個黃金椅并不是提升功力用的,而是制造傀儡的機器,五毒教主的真正目的,就是把武功高強的青衣風無痕制成他的殺人機器……
“很好,現在本尊交給你一項任務,拿著身旁的匕首,去殺掉一個名叫蕭凌夜的女人!”黑色披風人冷冷的命令著:“記住,她是我們的敵人,對她千萬不要心慈手軟!”
“是,主人!”青衣風無痕恭敬的回答著,站起身拿起一旁的精致匕首,目不斜視的緩步向外走去!
就在黑衣人暗自得意之時,原本已走到他身后的風無痕眸光一寒,猛然轉過了身,手中匕首閃電般刺向黑衣人的后心……
黑色披風人心中一驚,急忙側身躲過,雖然他的速度已經很快了,可還是被風無痕手中的匕首刺到了后背……
黑色披風人揮掌打開了青衣風無痕,顧不得正在流血的后背,冷聲質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可是你的主人!”
“哈哈哈……”青衣風無痕大笑,眼底寒光閃現:“原以為你是為了我好,想不到你也只是想利用我而已,幸好我早有防備,否則現在的我豈不是已經成了你的殺人傀儡,教主,不知現在是你的武功高,還是我的武功高,咱們要不要比試一下……”
說著,風無痕微張的大手猛然握緊,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瞬間出現在他手中,大手輕揚,長劍便如閃電般快速襲向黑色披風人,就在長劍快要來到黑色披風人面前的時候,房間中一陣黑風刮過,黑色披風人瞬間不見了蹤影……
龍玄冥帶著大批的士兵快速向山頂趕去,剛剛走到半山腰,從四面八方涌出了數不清的黑衣人,手持長劍向眾士兵砍來,蕭凌夜眸光微沉:“準備開戰!”
龍玄冥話音落的同時,雙方人馬已混戰到了一起……
蕭凌夜離開宮殿后沒去別處,而是去了她曾經與慕迦琴簫合奏的地方,站坐空蕩蕩的場地中央,望向波光粼粼的圣湖,思緒翻飛……
突然,一陣沉悶、痛苦的低哼聲傳入耳中,蕭凌夜回頭一看,只見一襲白衣的慕迦正踉蹌著腳步向她走來,英俊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所致……
“你受傷了!”蕭凌夜快步走到了慕迦面前,語氣凌厲:“是誰傷了你?”
慕迦輕輕一笑,笑容中略帶苦澀:“一點小傷,不礙事的,是一些謀反的教眾趁我不備,偷襲成功了……”
蕭凌夜眸光微閃:“你傷到了哪里,我看一下!是后背嗎?”說著,蕭凌夜瞬間來到了慕迦身后,望著已將大半個后背的白衣染成紅色的慕迦,蕭凌夜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纖手微動,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已橫在了慕迦脖子上……
“蕭凌夜你做什么?”慕迦厲聲質問!
蕭凌夜冷哼一聲,緩步走到了慕迦面前,絕美的小臉上充滿了冰冷與不屑:“五毒教主,你就不要再裝了,我知道是你,又或者,我應該叫你,風無缺!”
風無缺三字蕭凌夜特別加重了語氣,凌厲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望向慕迦:“我沒有說錯吧,你既然是風無痕的師弟,也是風無痕的親弟弟,不過,風無痕應該不知道這一點兒,因為,他見到的你總是喜歡將自己包裹在黑色披風中!”
慕迦冷冷一笑,抬頭望向蕭凌夜:“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蕭凌夜眸光微閃:“無意間發現的,有一次我不小心將一種藥粉灑到了慕迦的身上,可是后來我去見披著黑色披風的你時,竟然聞到了那種藥粉的味道,所以便有些懷疑,于是,剛才我偷偷去了你的宮殿,找到了這些……”
說著,蕭凌夜將一些信件與畫像扔到了地上:“這些信件都是風無痕寫給他弟弟的,怎么會在你手中,還有畫像,畫像上所畫的是風丞相,風丞相的身邊站著兩名女子,懷中抱著兩個孩子,真是一張完美的全家福……”
慕迦輕輕笑了起來,笑容中充滿了苦澀:“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風無缺……”
突然,慕迦面色一正,怒吼出聲:“我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全都是風無痕的母親害的,是她找人給我下毒,害得我體質虛弱,找算命的人來騙我父親說我與風家大宅不合,將我與娘親逼出風家后,又派人在暗中將我與娘劫走,意圖殺害我們,我娘被歹徒殺死,我僥幸逃脫……”
“所以你恨風無痕的娘,也恨風無痕,恨不得毀掉他所在乎的一切……”
“是又如何?”慕迦雙目血紅:“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全都是他們母子兩人害的,難道我現在來報仇有錯嗎?”
“你所發生的這些事情風無痕并不知情,你出事的時候,他已經上山了……”
說著,蕭凌夜的眸光微微閃了閃:“風無痕的母親也是你害死的?”
“不是!”慕迦一口否決:“我藝成下山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所以你就將所有的仇恨全都轉移到了風無痕身上!”蕭凌夜眸底寒光閃現!
“是又如何!”慕迦不似思索,一口承認了:“只可惜,還沒等我開始報復,風無痕他就已經死了!”
說著,慕迦抬頭望向蕭凌夜,眼底閃著濃濃的戲謔:“有件事情你可能并不知道,其實,真正的風無痕早在六年前,也就是你們兩人墜崖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這怎么可能!”蕭凌夜明顯不信:“如果真正的風無痕六年前已死,那我見到的又是誰?”
慕迦輕哼一聲:“你見到的青衣的風無痕只是風無痕的身體,而他的靈魂并不在體內!”
蕭凌夜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慕迦思索片刻:“五塊玉玲瓏聚在一起的最大妙用并不是起死回生,而造就另一個靈魂,這一切都要從六年前你與風無痕墜崖時說起!”
慕迦眸光幽深:“我與風無痕師承炎帝門下,炎帝不但武功高強,并且精通術法,五行八卦,以及奇門遁甲,六年前,風無痕與你一起墜落懸崖,為了救你,風無痕身死,但他是精通術法之人,身死,魂魄還在,原本,當時的你也是身受重傷,奄奄一息,為了救活你,風無痕與我交換了條件!”
無視蕭凌夜眼底濃濃的震驚,慕迦接著述說:“他把他的身體給我做試驗,讓我派人去救你,出現在懸崖下的那個老頭,還有那個老頭給你的醫書,以及醫書上所記載的救活風無痕的辦法,都是我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借你之手,達到我的目的……”
“你果然沒讓我失望,自己的傷好之后,便開始組建自己的勢力,并且四處尋找玉玲瓏,五塊玉玲瓏竟然真的被你找齊了……”
“因為那個身體本身就是風無痕的,所以,在他服下第二塊玉玲瓏醒來的時候,他擁有風無痕所有的一切,包括記憶,身手,甚至是對你的感情……”
“可是,你也不是平凡人,你的身體在經過墜崖事件后,對所有對你有危害的東西產生排斥,所以,你討厭青衣風無痕的碰觸,因為青衣風無痕和云天宇一樣,將來會帶給你危害……”
“原本,風無痕是可以有一次重生的機會的,可是,他為了在暗中守護你,放棄了這次機會,后來,他有可能是察覺到,就算他再利害,也不可能時時在你身邊保護你,所以,便放棄所有,換來了與你十五天的相處,我不知道在這十五天中風無痕都告訴過你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將他所有的功力全都傳給了你……”
“你是不是出現過兩次全身發冷,生不如死的現象?”見蕭凌夜點點頭,慕迦接著說:“那就對了,那是因為你的功力在與風無痕的功力相互融合,你是純陰體質,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
“還有,風無痕一定也將他的內丹給了你,否則,那天在云月皇宮時,你的心脈肯定早已被云天宇強勢的內力震斷……”
“在風無痕的身體服下第三塊玉玲瓏的時候,由于他的靈魂頻繁出現,所以,身體上的危險氣息少了許多,你才能慢慢與他接近,可是當他的靈魂消失后,那種兇險的氣息就會再次加重,可也由于風無痕的靈魂徹底消失了,所以,身體中的記憶便有些殘缺不全,所以,被你看出青衣風無痕是假的……”
“恰在此時,蘇凝煙預謀造反,所以,本尊必須要讓風無痕的身體生出一個聽話的傀儡,所以,才會急著向你要第五塊玉玲瓏!”
蕭凌夜冷哼一聲:“如此說來,在別院新房中,就算我不和你交換條件,你也不會殺風無痕!”
“沒錯!”慕迦毫不猶豫,一口承認!
“其實風無痕沒必要這么做,死就死吧,我不怕死,他為什么要為我犧牲這么多……”蕭凌夜怎么也沒想到,為了讓她再次活下去,風無痕竟然做出了這么大的犧牲……
“可他不想讓你死,愛一個人,就希望她活著……”
“那他也沒必要和你這樣的魔鬼交換條件……”蕭凌夜忍不住吼出了聲,眼底淚光閃現:“都是我害了他,如果沒有我,那他現在還是一名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
“當神已無能為力時,便只有魔渡眾生!”慕迦語氣凝重:“人們一天到晚求神拜佛,可是神有神的規定,佛有佛的苦衷,有些事情他們無能為力,所以,在這些時候,只有魔渡眾生,以你當時的重傷情況,根本就活不了幾天,所以,風無痕送出了他的身體,救你一命,讓你可以安然無恙的活下去……”
原來這就是全部的真相,蕭凌夜苦苦調查的真相竟是如此殘忍,那個在她面前只會展露溫暖笑容的英俊男子,竟然有著這樣的經歷,送出了自己的身體,只為救她一保衛,他是為她犧牲最多的,而她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她所擁有的一切,是他給她的……
“當”蕭凌夜手中的長劍掉到了地上,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嘴角輕扯出一絲苦澀的笑意:“風無痕已經進入輪回了嗎?”
慕迦眼眸微閃:“應該是!”
突然,蕭凌夜眸光一寒:“風無缺,崔晚婷生的那個孩子是你的,可是你竟然眼睛眨也不眨的就把他掐死了,想不到你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是如此絕情……”
慕迦冷哼一聲,面色陰沉:“崔晚婷她根本就不配孕育本尊的子嗣,其實她喝醉的那天晚上并不是她設計了本尊,而是本尊設計了她,風無痕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仇人,他的命只能由我來終結,可是崔晚婷竟然聯合云天宇害死了風無痕,既然她讓我失去了報仇的機會,那本尊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慕迦眼底寒光閃現:“本尊的打算是當云月國強民盛的時候,就將太子非云天宇親生的消息傳出,然后讓云月大亂,本尊再趁機奪取云月,想不到你竟然先本尊一步出了手……”
“原來你的野心是要三國的江山!”蕭凌夜眼底寒光閃現:“怕只怕,你沒那么大本事!”
慕迦自信滿滿:“燕楚與龍翎大軍就在明山,其皇帝燕寒燁、龍玄冥也在明山,如果本尊現在將他們全殺了,那三國的天下豈不就是本尊的,本尊早已在明山各處設下了埋伏,龍玄冥的大軍必死無疑……”
蕭凌夜語氣冰冷:“慕迦,你不要忘記除了三國外,還有另外一個組織的實力是可以和三國相提并論的……”
聞言,慕迦面色大變:“金陵城!”
“沒錯!”蕭凌夜的聲音依舊冰冷:“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金陵城的大軍已經到了明山腳下了,慕迦,這一戰,你輸了!”
蕭凌夜深吸了一口氣,絕美的小臉上浮上一絲如釋重負的笑意:“我的時間也不多了,并且,我所有的心愿已了,生與死對我來說都已無關緊要,這里風影很美,如果能死在這里,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彭彭彭……”巨大的爆炸聲傳來,震得地面連連晃動,蕭凌夜一臉平靜,慕迦卻面色大變,怒吼:“蕭凌夜你做了什么?”
蕭凌夜淡淡一笑:“其實我也沒做什么,只是在這些宮殿下面埋了一些炸藥……”
“你不想活了……”
“我的確不想活了!”蕭凌夜聲音平靜,眼底充滿了期望:“說不定無痕還沒有進入輪回,他還在奈何橋上等我……”
慕迦冷哼一聲,徑直越過蕭凌夜快步向出口走去,可是,無論他怎么用力,出口的門就是打不開……
蕭凌夜回頭望向面色焦急的慕迦,語氣平靜:“你不要再忙了,這扇門已經被我封死了,根本打不開的……”
突然,蕭凌夜的語氣嚴厲了起來:“你是魔鬼,我是修羅,我們兩人都不應該存活于世上,只有都死了,才是真正的公平!”
思緒回到蕭凌夜的前世,當她上司手中的槍口對準了她的心臟扣動扳機時,愛她、寵她的男友突然出現,為她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槍,她懷抱著男友漸漸冷卻的身體,面對著上司黑洞洞的槍口,她也是語氣冰冷的說出了這一句話:“只有都死了,才是真正的公平!”
在她說出這句話后,她暗埋在別墅中的炸藥爆炸開來,將別墅中所有的人全部送上了西天……
想不到這一世,她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只是,她懷中無人,心心念念的,是那個為她犧牲所有的溫暖男子……
爆炸聲越來越近,地面也震動的越來越厲害,密室中的屋頂不停的下落一些東西,慕迦站在出口處不停的用力扳動出口,而蕭凌夜則安靜的站在湖邊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對于不斷下落的,能將她砸死的大塊物體視而不見,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嘴角竟然浮上了一絲笑意……
“凌夜,凌夜……”一陣焦急的呼喚聲傳來,蕭凌夜心中一驚,急忙回頭望去,只見一襲黑衣的燕寒燁正快步向她跑來,英俊的臉上帶著焦急與失而復得的笑意……
“燕寒燁,你來這里做什么,快離開!”蕭凌夜厲聲怒斥
“凌夜,要走我們一起走!”話音落的同時,燕寒燁已來到了蕭凌夜面前,拉起她的胳膊,起身欲走,蕭凌夜用力掙脫了燕寒燁的手:“燕寒燁,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你滾,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凌夜,有什么事我們出去再說,這里快要爆炸了,我們快走!”說著,燕寒燁再次伸手去拉蕭凌夜,蕭凌夜揮掌打開了燕寒燁的手臂,語氣冰冷:“我不會跟你走的,我愛的人不是你,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我知道,凌夜,就算你愛的人是風無痕,他還在外面等你,為了他你也要活下去……”
蕭凌夜苦澀的笑了笑:“風無痕已經死了,我愛的人已經不在了,我活著也沒什么意思,燕寒燁,你走吧,去找一個愛你的人……”
燕寒燁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浮上一絲苦澀:“凌夜,這一世,我只愛你一個人,如果你死了,我活著也沒什么意思……”
不遠處,一襲青衣手持長劍襲向燕寒燁的后心,蕭凌夜心中一驚:“小心!”話出口的同時,蕭凌夜已出手將燕寒燁拉到了一邊,纖手輕揚,長劍揮出,劍尖直指青衣風無痕而去……
青衣風無痕側身躲過了蕭凌夜的進攻,翩然落地,語氣狂傲:“凌夜,跟我走!”
“你做夢!”話音落的同時,蕭凌夜已出手,手中長劍幻化成無數條利刃,直奔風無痕而去,風無痕毫不示弱,揮劍迎上了蕭凌夜的劍招,一時間,兩人打人打得天翻地覆,身旁,大塊的石頭紛紛落下,可兩人就像什么都沒看到一樣,依舊激烈的打斗……
燕寒燁微微愣神,剛想上前幫忙,冷不防一陣惡風自身后襲來,燕寒燁心知不妙,急忙側身,慕迦手中的長劍,擦著燕寒燁的衣服劃過將他的衣服劃開了一道大口子……
燕寒燁微微側目望向自己身上被劃開的衣服,眸光陰沉,微張的大手猛然握緊,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已出現在他手中,大手輕揚,長劍揮出,如閃電般攻向慕迦……
半山腰,龍玄冥率領著大軍正在與五毒教的教眾們對戰,教眾們為數并不多,但是身手高強,再加上他們對此地的地形十分了解,士兵們不時的陷入某種陷阱,死傷無數,帶來的三十萬大軍眼看著就要折損過半,可五毒教的人好像并沒有減少多少,龍玄冥心中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突然,一襲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緊隨他而來的,是數以萬計的大軍,揮劍斬向那些五毒教教眾:“龍兄好久不見!”白衣人轉身望向龍玄冥,英俊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笑意……
密室中,燕寒燁與慕迦,蕭凌夜與青衣風無痕還在打斗,燕寒燁的身手不及慕迦,可是,他速度很快,慕迦手中的長劍幾次都快要刺到他了,都被他躲了過去……
而蕭凌夜與青衣風無痕身手相當,過了幾百招仍未分出勝負:“凌夜,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傷你!我的目標只是燕寒燁,以及你身邊所有的男子!”青衣風無痕邊與蕭凌夜過招邊輕聲解釋!
蕭凌夜冷哼一聲:“風無痕,對不起,我只想殺了你,你是我一手造成的錯誤,現在理應由我來將你送回……”
“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青衣風無痕強忍著心中的傷痛,厲聲質問!
“因為你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你對我的愛太自私,你與真正的風無痕相比,真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聞言,青衣風無痕眸光一寒:“蕭凌夜,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話音落的同時,青衣風無痕眼底的寒光更濃,手中揮劍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覺間加快,凌厲的劍勢,誓要置蕭凌夜于死地:“凌夜,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留在別的男子身邊!”
身旁是大小不一的石頭不斷的下落,可是,幾人就好像毫無察覺一樣,仍舊在激烈的打斗……
突然,只聽“砰”的一聲響,地面炸開,四人皆被震飛了出去,撞到不遠處的石壁上,又被反彈了回來,撲通掉落在地,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
“凌夜,你沒事吧?”燕寒燁強忍著巨痛爬到了蕭凌夜身側,慢慢將她扶了起來,蕭凌夜強忍著胸中不斷翻騰
密室中亂石紛下,很快就會將人埋在里的氣血,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面,兩人相互依靠著慢慢站了起來,燕寒燁剛想扶著蕭凌夜離開,冷不防一青一白兩道身影迎面襲來,蕭凌夜眸光一寒,用力推開了燕寒燁,手腕輕翻,強勢的劍氣揮出,將兩人逼退……
就在兩人剛剛落地時,蕭凌夜白色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兩人面前,與平常不同的是,此時蕭凌夜的手中拿著一包管狀的東西,絕美的小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意:“如果我們三人一起上路,那黃泉路上絕對不會寂寞……”
蕭凌夜手中的管狀物嘶嘶的燃燒著,那條短短的線馬上就要燒完了,慕迦與青衣風無痕相互對望一眼,面色大變,飛速起身準備離去……
“凌夜,不要!”一聲驚呼響起,燕寒燁瞬間來到了蕭凌夜面前,抬手打飛了蕭凌夜手中的管狀物,抱著蕭凌夜蹲到了地上……
被燕寒燁打飛的管狀物不偏不倚,正好飛向慕迦與青衣風無痕消失的方向“砰”的一聲巨響過后,整座密室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大塊的亂石紛紛落下,將幾人全都埋在了亂石下……
此時已到了深夜,雖然場面混亂,可是山頂以及半山腰竟然都亮起了燈,龍玄冥解決掉了半山腰的所有黑衣人,下令繼續上山……
此時,整個山頂已毀于一旦,所有的建筑都被炸成了平地,不知道哪些建筑下有人,哪些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一大片石頭微微動了動,緊接著,幅度越來越大,一塊塊碎石向四下落去,時間不長,一個黑色的身影冒了出來,輕咳了幾聲,四下觀望了一下,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一邊不停的推著四周的碎石,一邊焦急的呼喚著:“凌夜……凌夜……”
突然,黑色身影面色一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從石堆中抱出了一道纖細的身影,輕拍著那人的小臉,小聲的呼喚著:“凌夜,醒一醒……”
時間不長,那道纖細的身影輕咳了兩聲,慢慢睜開了眼睛:“我們還活著?”
“沒錯,我們還活著,我們沒死!”燕寒燁緊緊抱住了蕭凌夜,聲音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青衣風無痕和剛才那個慕迦呢?”
燕寒燁四下觀望了一下:“應該是被壓在石頭下面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里!”
說著,燕寒燁輕擁著蕭凌夜緩步向前走去,只顧著向前走的兩人絲毫
沒注意到,一雙惡毒的眼睛緊盯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大手緊握成拳……
走出一段距離后,蕭凌夜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猛然停下了腳步向后望去,只見一襲青衣正抬掌打向燕寒燁的后心,蕭凌夜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小心!”話出口的同時,蕭凌夜瞬間來到了燕寒燁身后,青衣風無痕那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到了蕭凌夜的后心上,蕭凌夜一時按捺不住“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凌夜!”
“凌夜!”兩道驚呼響起,一道來自燕寒燁,一道來呆愣的自青衣風無痕……
燕寒燁抬頭望向呆愣的風無痕,眼底寒光閃現,猛然揮掌將青衣風無痕打飛了出去,大手輕點住了蕭凌夜身上的各處**,橫抱起蕭凌夜快速向前走:“凌夜,你不會有事的,我馬上帶你去找龍玄冥……”
望著面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蕭凌夜,燕寒燁面色焦急,不知不覺間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不要忙了,剛才青衣風無痕那一掌用了十層功力,是致命的一掌,我活不久了……”蕭凌夜睜開了眼睛,語氣虛弱!
燕寒燁眉頭緊皺,強忍著心中的傷痛,抱著蕭凌夜大步向前走:“不會的,龍玄冥醫術高強,他一定可以救你……”
蕭凌夜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浮上一絲苦澀的笑意:“天快亮了吧!”
燕寒燁輕輕點了點頭:“是的,天快亮了!”
“帶我去明山的最高處看日出吧,燕寒燁,就算我求你好嗎?”蕭凌夜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燕寒燁微微思索了片刻,沒有說話,卻改變了行走的方向……
當燕寒燁抱著蕭凌夜來到最高處的時候,天已蒙蒙亮了,燕寒燁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將蕭凌夜輕攬在懷中,讓她可以躺得舒服一點兒:“燕寒燁,你為什么會愛上我?我覺得自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修羅?”
“凌夜,不要把自己說的那么差,其實你很聰明,也很善良!”燕寒燁微微抬頭,將蕭凌夜額頭上的亂發挼向一邊,卻意外的發現,蕭凌夜額頭上火紅的薔薇花正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快速生長……
心痛如刀絞:凌夜,她果然是活不久了……
一陣冷風吹來,蕭凌夜微微向燕寒燁懷中縮了縮,燕寒燁知曉她冷,便將她緊緊抱在了懷中……
“凌夜,如果沒有風無痕,你會不會愛上我?”燕寒燁眼底閃過一絲希冀!
蕭凌夜輕輕點了點頭:“會,我想我應該是有點喜歡你的,只是由于無痕出現了,所以,我便把所有的愛給他了,如果他不曾出現,那我現在喜歡的人應該是你……”
“真的!”燕寒燁如小孩子得了獎勵一樣,高興異常,緊抱著蕭凌夜的雙臂也越收越緊:“凌夜,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蕭凌夜輕輕笑了笑,沒有說話……
“凌夜,你看太陽出來了!”燕寒燁的驚呼聲在耳邊響起,蕭凌夜抬頭一望,只見一輪火紅的太陽正越過地平線緩緩升起,太陽越升越高,光線也越來越強,蕭凌夜也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暖,微微眨眨眼,一襲白衣的風無痕正帶著溫暖的笑容從陽光中走來……
蕭凌夜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對著風無痕伸出了手,風無痕伸手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溫柔的眼神與蕭凌夜對視著,仿佛在向她述說著無邊的思念……
燕寒燁微微低下了頭,只見蕭凌夜額頭上的紅色薔薇花正在快速生長著,瞬間占據了整個額頭,花朵一片一片慢慢散開,如同吸血奪命的妖精,美的嬌艷異常……
蕭凌夜伸出的手臂無力的垂了下去,躺在燕寒燁臂彎中的小腦袋歪向了一邊,美麗的眼睛慢慢閉上,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就在她閉上眼睛的瞬間,額頭上紅色的薔薇花瞬間開放,**上透著絲絲血色,美的嬌艷,與她蒼白的小臉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凌夜,凌夜……”緊抱著蕭凌夜的尸體,燕寒燁心痛的無法呼吸,眉頭緊緊皺起,從不流淚的他眼中淚水悄然滑落,仰天長嘯,發出了野獸一般的悲傷怒吼:“不要……”
“為什么……”
悲傷的怒吼在天地間久久回蕩,震人心弦……
一襲飄逸的白衣緩緩自陽光中走出,緩緩向兩人飛來,燕寒燁停止了怒吼,望著緩步向他走過來的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風無痕,你不是已經……”
風無痕淡淡一笑:“沒錯,我已經死了,我此次前來,是想帶走凌夜的,不過你放心,凌夜沒死只是暫時失去了意識……”
燕寒燁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風無痕英俊面容上的淡笑依舊:“凌夜服了我的內丹,所以,無論受多大的傷,她的心脈都不會受損,只要將她身上的傷治好,她就會再次醒過來,你抱了凌夜這么久,難道沒感覺到她雖然失去了呼吸,身體依舊還是溫熱嗎?”
經風無痕這一提醒,燕寒燁才察覺到事情果然如風無痕所說的一樣,心中暗自欣喜:“那我要怎么做凌夜才會醒過來?”
“她的元神已經受傷,所以我要帶她的元神去療傷!”說著,風無痕輕撫上了蕭凌夜的額頭,頓時,一縷透明的魂魄被風無痕從蕭凌夜體內托了出來!
隨著蕭凌夜魂魄的離身,她額頭上那朵紅色的薔薇花竟然消失不見了:“凌夜的宿命已被改變,再次醒來時,她就不會再這么苦了,燕寒燁,凌夜受傷太重,我不知道她的魂魄何時才能完全恢復,可能是一個月,可能是十年,也可能一輩子她都無法再回來,你還會選擇等她嗎?”
“會!”燕寒燁目光堅定:“就算她的魂魄這一輩子再也回不來了,我也愿意守著熟睡的她過一輩子!”
聞言,風無痕英俊的臉上浮上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抱著蕭凌夜的魂魄輕輕轉過了身,瞬間消失于陽光之中……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道白色的身影瞬間已來到燕寒燁與蕭凌夜面前,伸手搭上了蕭凌夜的手腕,燕寒燁輕輕搖了搖頭:“龍兄,你不要再忙了,凌夜,她已經沒有呼吸了……”
說著,燕寒燁抱著蕭凌夜站了起來:“剛才風無痕來過,他帶走了凌夜的魂魄,說是要帶凌夜的魂魄去治傷,不過,凌夜傷好的時間他不確定,有可能這一輩子凌夜再也醒不過來了……”
說著,燕寒燁抬頭望向龍玄冥,目光堅定:“龍兄,三國的江山給你,我只要蕭凌夜,無論今世她還能不能再醒過來,我都愿意守著她過一輩子……”
龍玄冥苦澀的笑了笑:“燕兄,如果我說我也愿意將三國的江山相讓,只想守著凌夜,你會同意嗎?”
“當然不會!”燕寒燁一口回絕:“凌夜說過,除了風無痕外,她唯一動情的人是我……”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我并沒有聽到!”龍玄冥冷聲打斷了燕寒燁的話,思索片刻,龍玄冥做出了讓步:“不如這樣,你先帶著凌夜找個地方安頓,三國暫時交給我,過上一段時間,我將三國整頓好,交給一個可靠之人,再去找你們,不管凌夜何時醒來,等她醒來后,再決定你我二人,誰離開!”
一年后,清靜山莊,風和日麗,陽光明媚,山莊內景色迷人,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一襲黑衣的燕寒燁正坐在院子中的石桌旁品茶,在他身旁的椅子上靜靜的躺著一名一襲白衣,容顏絕美,雙眸微閉的女子,午后的陽光照在女子臉上,為這名女子增加了一種恬靜與安祥!
燕寒燁喝下了一口茶,回頭望那名熟睡的女子,眼中充滿了柔情,慢慢伸出手,輕輕將蕭凌夜額頭上的亂發捋至一邊,語氣輕柔:“凌夜,你什么時候才會醒過來,我很久都沒喝到你泡的茶了,以前我曾經說過,喜歡沉睡的你,因為這樣的你可以讓我靠近,可是現在我卻希望你醒過來,就算你醒來后,會和我吵架,我也是開心的……”
說著,燕寒燁重重的嘆了口氣,目光望向遠方:“早晨時我收到了龍玄冥派人送來的信件,他已將三國全部整頓好,交由風輕、寒陽、少澤來打理,最晚大后天,他就要來到這里了,還有那個上官塵,他竟然也想來湊熱鬧,我不想讓他們來打擾我們兩人的二人世界,所以,你要快點醒過來,告訴他們你愛的人是我,這樣一來,如果他們還不知難而退的話,我就拿根木棍將他們全都趕走……”
“凌夜,我知道風無痕為你犧牲了很多,就算你想在那邊多陪陪他,我也沒有意見,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醒過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燕寒燁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思念蕭凌夜的話,而躺在躺椅上熟睡的蕭凌夜,緊閉眼瞼下的眼珠微微動了動,不知燕寒燁所說的話,她是不是聽到了……
吼吼,大結局終于傳上來了,累死偶了,接下來的番外中會講述凌夜的魂魄被帶走后怎么修復,以及她和風無痕之間發生的有趣的故事,還有凌夜清醒后所做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