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為啥老子每次都遇上這種前狼后虎的事情,老子是招誰惹誰了?
猴哥嚇的什么似得,一頭爬到了我的頭頂上。
而這個時候,那些藍羅剎也對著我們滾了過來。
周圍的鮫魃則看她們那個“先鋒官”像是得了手,急不可耐,也都往浮橋上爬。
我這頭吸引了那些鮫魃的注意力,九里坡城隍掃了我這一眼,倒是抓緊了時間,對著對岸就跑了過去。
我特么走到哪兒都是給人擋槍的。
但這個虧,老子吃膩了,不想吃了。
我當機立斷,一把就將那個爬在了我身上的鮫魃給拉下來了,以前打架打過多少回,知道哪里是要害,順著那個鮫魃光滑的,長滿鱗片的身體,我就把手一路順到了她的脖頸上:“你們誰敢過來?我掐死這個不知死的鬼!”
這些鮫魃特別抱團,群體意識是特別強的,我聽說,就算只找到了一塊肉,也要均勻的分開了,一個鮫魃一小口,特別“社會主義”,而我要是傷了他們之中的一員,這些鮫魃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要要挾,就得找到對方的軟肋。
果然,我這話一出口,權不論她們聽得懂聽不懂吧,反正眼看著我挾持了她們的姐妹,一個個急的什么似得,死死的盯著我,尾巴將水面拍的吧嗒吧嗒響。
像是在求我,把那個手里的鮫魃給放開。
哪兒有那么容易的事兒。
我繼續卡著鮫魃,說道:“要我放開這貨可以,你們幫我,把這個浮橋給堵上,別讓藍羅剎過來。”
說著,我就沖著身后那些咕嚕嚕的藍羅剎努了努嘴。
鮫魃也不是啥吃素的,體會到了我的意思,二話沒說,對著那些藍羅剎就給攔過去了。
藍羅剎本來一心一意的是想著過來咬我,可沒成想半路殺出來了這樣的程咬金,也是無所畏懼,兩下里就纏斗起來了,趁著這個功夫,我一手提著那個鮫魃就對著對岸狂奔。
猴哥可能感覺很刺激,在我身上叫喚的更歡實了。
我一頭奔著對岸就跑了過去。
這個浮橋本來就脆弱不堪,鮫魃又跟藍羅剎給纏斗到了一起,壓的這個浮橋更是不堪重負,我都聽見了腳底下發出來的,“咯吱咯吱”的聲音了。
眼瞅著,還有三分之一,就能跑到了對岸上了,在橋上,我對付鮫魃是綽綽有余,可是到了水里,她們就是地頭蛇,又是專門吃人吃仙靈氣的,保不齊,比陰河里面的白塑料袋還難對付些。
九里坡城隍雖然跑的快,但我腳力也不錯,很快就追上他了——而且,我意識到,九里坡城隍好像很怕水——他都要在浮橋中間跑,似乎一點水也不想粘。
難不成,他生前是給淹死的?
我正狐疑著呢,九里坡城隍看我也給攆上來了,眉眼上頓時也有了幾分驚異,似乎是挺不高興我不去乖乖的擋槍,竟然還鍥而不舍的求勝。
但他那個心高氣傲的性子,也不會跟我一樣粗俗,只是冷嘲熱諷的說道:“十里鋪子城隍的腳力,也不錯嘛。”
“見笑了,跟您比起來,還差的遠。”我一邊跑一邊說道:“你又是怎么走到了這條路上來的?”
九里坡城隍一開始,應該就選錯了路,應該在里面迷了才對,咋這么快就追上我了。
“簡單。”九里坡城隍就算跑,也保持著一貫的高冷姿態:“我聽到了六丈原和七里臺城隍的聲音,本來想過來看看怎么回事,結果就發現了,這里好像有捷徑——你知道,這一趟,是為了讓咱們做出判斷和冒險,絕對不會那么簡單,所以,越危險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是捷徑。”
臥槽了,這個腦子,我都服氣啊!也許,他能蟬聯這么長時間是賽神會冠軍,還真有該有的實力。
我尋思了一下,試探著問道:“你為什么那么想得到賽神會的第一?”
九里坡城隍剛剛還有些傲慢的神色,忽然就給冷下來了:“跟你沒關系。”
之前我不懂,可是現在我明白,就算做了神,也不好無欲無求,尤其我們這些城隍,大部分是從普通死人上提拔上來的,前世,總有前世的牽絆。
像是七里臺城隍對妻兒,六丈原城隍對名望,我……對我的歉疚。
我特別八卦的想知道,九里坡城隍要是也經過慶鏡的話,會看到什么樣的環境。
可我剛想到了這里,忽然九里坡城隍的腳下,猛地就揚起來了一些水花,濺在了他的腳上,本來俗話就說,常在路邊走,哪兒有不濕鞋,這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嗎?
可九里坡城隍對這點小事,反應卻特別激烈,幾乎直接來了一個趔趄,身子猛地一停,好險就直接撞在了我身上,
我當時正在分神,九里坡城隍那一下子,不偏不倚,猛地就懟再來我的肋下。
本來我就是在強忍著這股子穢氣,被九里坡城隍這么一碰,那鉆心蝕骨的疼,又一次的劇烈了起來,讓我的眼前,直接就給黑了,手腳頓時也沒了勁兒。
這一下,我心里頓時就知道壞了——我手里,還抓著那個作為人質的鮫魃呢!
可就算心里反應過來了,手也沒能反應過來,只覺得手上這么一脫力,那個鮫魃立馬抓住了機會,身子一滑,就輕快的從我手心里面給滑開,奔著水里,“撲通”一聲,就給潛下去了。
本來,身后的鮫魃和藍羅剎打的正難分勝負,哐當哐當響個不停,那個人質鮫魃被我這么一扔,兩方頓時就都給停了手了。
轉而,一起虎視眈眈的看向了我。 wωw ◆t tkan ◆Сo
九里坡城隍見狀,奔著對岸跑的速度是更快了。
我也想跑,可這個疼……我有點跑不動了……我可能,堅持不住了……
“沙沙……”一些淌水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特么的不看也知道,那些鮫魃已經潛入到了水里,對著我就又要展開第二輪攻擊了。
這鮫魃不僅特別團結,而且特別記仇——所以,航船上的人,要是認出了它們的真實身份,是不敢傷害他們的,只要你的船上,一個鮫魃出過什么事兒,那她們就會跟狗皮膏藥一樣,牢牢的在水底追著你的船——直到你的船沉在了他們的那片水域里面。
日你大爺,真要是被他們給追上了,我就別想再出這個寒潭了。
而猴哥看到了這個變動,也挺蒙圈,就在我耳邊旁邊大喊大叫,像是在罵我你他媽的關鍵時刻掉什么鏈子。
我已經連猴兒哥那尖銳的聲音,都聽不太清楚了,一只手只勉強的抬起來,想看看肋下的那個穢氣。
不行……我低下頭,連肋下都看不太清楚了,只是一片泛白。
“嗤……”猴兒哥似乎也看到了我肋下的穢氣,可能是在倒抽冷氣。
腳背上再次一陣發涼,但是這個感覺跟剛才不一樣,我像是整個人都被涼意給淹沒了——數不清的鮫魃,對著我圍上來了。
“吱吱……”猴兒哥齜牙咧嘴的就在驅趕那些鮫魃,與此同時,一個暖融融的東西,卷在了我肋下。
肋下本來是一碰就疼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暖融融的東西一碰,不僅不疼,還很舒服,而且,慢慢的,連疼痛的感覺,也逐漸減輕了。
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我慢慢恢復了精神,看東西也清楚了,只見猴兒哥趴在了我肋下,尾巴卷在了我身上。
那尾巴像是一個吸管,竟然把肋下的黑色給吸下去了,而它尾巴上的那幾圈白毛,少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