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桑枝一眼,然後點點頭。自己把這碗麪扒拉著吃完了。
“媽,這屋子裡是什麼味兒啊?”把碗筷放在桌上,門少庭突然發(fā)現(xiàn)房間裡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緊接著林雅然就驚呼一聲:“哎呀,不好,你兒子拉屎了!”
掀開粉紅色的小被子,一灘黃不拉幾的東西顯赫的擺在那裡。
門少庭差點沒忍住吐出來,一隻手捏著鼻子喊道:“媽,怎麼辦???我要做些什麼?”
林雅然沒好氣地翻翻白眼:“這是你自己兒子,你還嫌棄???趕快把你兒子從牀上抱起來,把屁股擦乾淨(jìng)!尿布就不要了!我讓吳媽過來換了乾淨(jìng)的褥子。然後你把這個髒了的褥子清洗乾淨(jìng),放在烘乾機裡烘乾。”
“什麼?”門少庭的眼珠子差點鼓出來。幫兒子擦屁股還可以,可是把褥子清洗乾淨(jìng)——這麼困難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吧?
“媽,我覺得這種事情我?guī)植涣恕钡讱獠蛔愕卣f道。
“有啥幹不了啊?你小的時候,你爹還幫你擦過屁股呢,現(xiàn)在輪到你自己有兒子了,你就想偷懶不管了?快點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去把吳媽叫來!”林雅然把門少庭推到嬰兒牀前,由於太過用力,門少庭那張英俊的臉差點趴在褥子的那塊黃色的粘稠物上……
門少庭閉緊嘴巴,屏住呼吸,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老媽,你也太狠了點兒吧!”門少庭憤怒的在心裡怒吼道。
可是當(dāng)他擡起頭,卻發(fā)現(xiàn)林雅然早已不見了。
躺在一旁牀上的桑枝捂著肚皮笑的花枝亂顫??匆婇T少庭那一臉無辜的模樣,她無奈地攤了攤手。沒辦法啊,誰讓自己是剖腹產(chǎn)呢,不在牀上躺上幾個月,身體是恢復(fù)不了的。
“枝枝,咱們家之前不是請了個月嫂嗎?爲(wèi)什麼我這幾天一直沒見到她?”門少庭一臉無辜地看著桑枝。
桑枝撇撇嘴巴,皺眉說道:“別提了,那個月嫂又懶又饞,也不好好看孩子。剛過來的那幾天看著倒是挺守規(guī)矩的,幹活也勤快,可是過了一個星期,她好像對咱們這兒熟絡(luò)了,總是偷偷摸摸地拿咱們家東西。媽早就把她打發(fā)走了?!?
門少庭點點頭,這樣的月嫂的確是不能留。他們家給的工資已經(jīng)很高了,一個月一萬,這麼高的工資還不本本分分地幹活,淨(jìng)想著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這種人不管走到哪裡,都不會有容身之地的。
“快別愣著了,趕快把宸安抱起來,這裡有衛(wèi)生紙,幫他把屁股擦乾淨(jìng)!”桑枝把自己牀頭的衛(wèi)生紙拿出來,遞給門少庭。
“其實媽趕走那個月嫂也不只是簡單的因爲(wèi)她偷東西的原因,還因爲(wèi)媽覺得自己家的孩子還是自己照顧得好。媽說了,誰生的孩子誰心疼,不是人家的孩子,你就是給再多錢,人家也不會把他當(dāng)成自己家的孩子養(yǎng)?!鄙V^續(xù)說道,“啊對了,少庭,宸安可是咱倆的骨肉啊,你怎麼可以嫌棄自己家的寶寶呢?你忘記你小的時候爸媽給你擦屁股了?”
門少庭滿臉黑線。那都是很小的時候的事情了,他當(dāng)然不會記得。不過,這種事情就算不記得,想想也應(yīng)該知道的吧?
“恩,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寶貝兒的。”門少庭抿緊了嘴巴,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加油。
第一次給孩子擦屁股,門少庭心裡有些彷徨和期待,還有些害怕。
輕輕地抱起躺在牀上的只有一隻男人的棉鞋大小的門宸安,擦去他小臉上哭花了的淚痕。把衛(wèi)生紙疊好,墊在他的屁股上。隔著幾層薄紙,那片黏糊糊的東西觸感很清晰。門少庭強忍著沒吐出來,稍微用力,把那些東西抹在了紙上。
趕緊把髒了的衛(wèi)生紙扔在垃圾桶裡,又拿了幾張紙,重複剛纔的動作。門少庭儘量讓自己不要想起那攤黏糊糊的東西,他閉著眼睛,在沒擦乾淨(jìng)之前都不敢睜開。
“眼不見爲(wèi)淨(jìng),眼不見爲(wèi)淨(jìng)……”門少庭在心裡默唸道。
吳媽很快就過來把乾淨(jìng)的褥子換上,髒了的褥子拿下去打算清理乾淨(jìng)。林雅然立馬把她叫住了。
“吳媽,褥子交給少庭來處理吧,你先下去歇會吧。對了,別忘了把枝枝的豬蹄燉花生米端上來?!?
“夫人,這些髒活還是讓我來做吧。少爺身份高貴,做不了這些的?!眳菋寯E起頭堅持道。
林雅然搖搖頭,打斷了她:“吳媽,你還要給我們?nèi)胰俗鲲埬?,就不要幹這個了吧!下去洗洗手吧,我剛換了瓶消毒液,好好洗洗。然後幫枝枝把豬蹄端上來,你也去吃飯吧!”
吳媽一想也是。雖說自己身份卑微,什麼髒話累活都可以幹??墒情T家的伙食也是由自己負(fù)責(zé)的。當(dāng)自己幹完了這些屎尿活兒,然後再去給大家做飯,就算手洗的再幹淨(jìng),大家也會有心裡陰影的吧?
不再堅持,點頭恩了一聲,就下去了。
門少庭把門宸安放在乾淨(jìng)的嬰兒牀上,看了眼丟在地板上的髒了的褥子,也沒再說什麼,拿起來就朝衛(wèi)生間走去。
“哎,少庭,你知道那個東西怎麼清理麼?”林雅然在後面喊住他。
“就放在洗衣機裡清洗唄!”門少庭頭也不回。
“不要——”林雅然快跑幾步,一把拉住了他。“千萬不要直接放在洗衣機裡洗!你先拿衛(wèi)生紙把上面的東西擦掉。然後把褥子外面的那層布料拆下來,放在盆子裡用溫水泡就可以。別忘了在溫水裡放上洗衣液。泡半個小時把布料洗出來,用清水衝乾淨(jìng)就行了?!?
林雅然不厭其煩地叮囑道,門少庭看似漫不經(jīng)心,可心裡卻十分認(rèn)真地把林雅然的每句話都記了下來。從現(xiàn)在開始,他要做一個好父親!
剛拉過沒多久,門宸安就又開始咧著嘴哭了。林雅然一邊哄一邊摸著他的小肚子,空空的,應(yīng)該是又餓了。
“哎喲,我的寶貝孫子,你媽咪還沒吃晚飯呢,你等等,媽咪吃飽了飯就有奶餵你了,好不好呀?”林雅然把門宸安從牀上抱起來,一邊顫著胳膊來回?fù)u晃,一邊哄道。
桑枝看著桌上吳媽剛送來的豬蹄燉花生米,胃裡一陣翻滾。這麼油膩的東西,她還真的有點難以下嚥啊!桑枝從小就不喜歡吃那些油膩的東西,她父親又是中醫(yī),講究養(yǎng)生。所以從小到大,桑枝吃的青菜要比肉類多得多,這口味也變得越來越淡。
“媽,我可以不吃這個東西嗎?”桑枝皺著眉頭說道,那表情都快哭出來了。
“怎麼啦?吳媽做的不合口味嗎?”林雅然抱著孫子走到牀頭問道。
“不是,是我不愛吃這麼油膩的東西。我光是看著都反胃,更別說吃了,我真怕自己會把中午吃的飯一塊吐出來?!鄙V迒手樥f道。
林雅然撇撇嘴巴,勸說道:“可是這東西大補啊,難道你想看著寶寶每天因爲(wèi)吃不飽哇哇大哭?”
“……”桑枝無語了。
她當(dāng)然不希望寶貝因爲(wèi)吃不飽肚子而哇哇大哭了??墒恰€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快點吃吧,枝枝。你看寶寶一直哭,他還等著你餵奶呢!”林雅然說著把豬蹄拿到桑枝面前。
這回桑枝真的是欲哭無淚了。吃也不行,不吃也不行。
就在桑枝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宸安哭得更兇了。桑枝一陣心疼,這才橫下心來,硬著頭皮把一個豬蹄吃完了。
胃裡那個難受??!她費了好大勁兒才強忍住沒讓自己吐出來。
林雅然很滿意地點點頭,把門宸安放在桑枝身旁,繼續(xù)叮囑著:“枝枝,你沒事兒的時候就讓安安多吃吃。這豬蹄你要是實在吃不下的話,明天我給你請個老中醫(yī),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好辦法?!?
聽林雅然說到老中醫(yī),桑枝這才擡起頭,看著她說道:“媽,我爸就是中醫(yī)。要不晚上我打電話問問吧。”
林雅然點點頭。“那也行!瞧我這記性,這段時間一直忙孩子的事情,都把親家公是中醫(yī)的事情給忘了。要不晚上我打個電話問問吧,你就別碰手機了,有輻射,對孩子不好!”
桑枝有些沮喪。從生孩子之前那個月到現(xiàn)在生出來孩子一個月,她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有碰過手機這種帶有輻射的電子設(shè)備了。每天除了給寶寶餵奶,就是聽寶寶半夜哭醒,這日子過得要多慘有多慘!
“媽,你跟我媽說一聲我想她了,讓她有時間過來看看我?!绷盅湃怀鲩T前,桑枝囑咐了道。
不到晚上八點的時候,門少庭忙完了所有活兒,來到桑枝的房間裡。他實在受不了一個人睡在書房了。就算不能碰,晚上跟老婆抱在一起睡也好啊。
“老婆,我想你了!”門少庭趴在桑枝的身上,懶洋洋地說道。
桑枝的傷口有些被碰到了,疼得直咧嘴。但她始終都沒有叫出來。
“老婆,我今晚要和你一起睡?!遍T少庭把自己那張俊逸的臉貼在桑枝軟綿綿的胸口,嘟著嘴撒嬌道。
他都好長時間沒有撫摸過桑枝光滑的身軀和軟綿綿的肉了,手有些癢。內(nèi)心突然滋生出一個邪惡的念頭,完全沒注意到桑枝的呼吸已經(jīng)開始急促了。
“老婆,今天晚上可以……”門少庭本來想說今天晚上可以讓寶寶跟媽去睡,給他們騰出一晚上的二人世界麼?話還沒說完就被桑枝打斷了。
“不可以!”桑枝瞪大眼睛說道。她的傷口還沒癒合呢,他怎麼可以那麼流氓,淨(jìng)想那些齷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