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知趣的后退,看來人相貌跟新郎有幾分相似,估計是新郎的直系長輩吧,人家自己家里的事情,當(dāng)然要讓人家自己協(xié)商解決,她只管等著結(jié)果便是了,反正費用已經(jīng)收取,錯不在他們“麗緣”,他們也不用承擔(dān)任何責(zé)任的。
新郎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氣得臉色鐵青的男人。
“人都跑了,你說婚禮該怎么進行?”
問題像踢足球似的踢給了男人,男人一時語塞,氣得干瞪眼說不出話來。
憋了半天,男人似乎琢磨過一點味來,懷疑的眼神兒上下打量著新郎:“門少庭,你跟老子說實話,是不是你給桑陌那丫頭出的主意?不然借她十個膽兒她也不敢逃婚!”
門少庭贊許的目光看著自己老子,點點頭,“門正同志說話要講證據(jù)。”那語氣,那表情完全一副“是我的主意你奈我何”。
桑枝差點噴笑出來,這樣的奇葩父子實在少見。
“你……”門正指著自己兒子氣得雙手發(fā)抖嘴唇哆嗦。
桑枝很擔(dān)心他鼻梁上的眼鏡會因為他的劇烈抖動而掉落下來。
“我不管,你惹出來的禍,你自己想辦法解決,總之今天這婚禮決不能取消,我丟不起這臉!”
門正估計是氣得暈了頭,說話有些語無倫次,明顯的是在置氣。
“你的面子你自己照顧,與我何干?”門少庭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讓桑枝大跌眼鏡,這對父子這是杠上了。
只是這個時候可不是父子倆關(guān)起門來吵架的時候,得趕緊想辦法解決問題才是正道吧?外邊還有那么多人眼巴巴的等著呢!
桑枝扶額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溫聲勸道:“門老先生,門先生,我看現(xiàn)在咱們要緊的是想辦法解決問題,您二位都先消消氣,孰對孰錯過后再論吧。”
門正這才注意到桑枝的存在,轉(zhuǎn)頭雙眼一瞪斥道:“我有那么老嗎?還門老先生!”
感情這大叔還挺自戀,覺得自己風(fēng)華正茂呢!
桑枝繼續(xù)無奈扶額,嘴上卻忙不迭的道著歉:“您自然是不老,正值旺年,是我一時失口說錯了話,還請門先生見諒。只是您二位看,現(xiàn)在咱們該如何是好呢?”
桑枝終于知道什么叫言多必失多說多錯了,反正事不關(guān)己,干脆自己一邊看好戲得了,他們愛咋咋地,姑娘我還不管了,落得個清靜。
聰明的將問題拋給兩位分外眼紅中的門先生,既成功的將兩人的注意力拉回正軌,又輕松的將自己解脫出來,桑枝心里正洋洋自得著,卻見門少庭別有深意的看了自己一眼。
桑枝還沒咂么過那富含深意的一眼的含義,只見新郎母親林雅然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身后還跟著新娘桑陌的父母。
門正一見桑耀祖,臉上的怒火立馬高漲起來。
一把抓過桑耀祖的胳膊怒吼道:“桑耀祖,你養(yǎng)的好閨女,竟然結(jié)婚當(dāng)天逃婚!你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桑耀祖看著門正的眼神一陣閃爍,因為理虧,讓他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回答門正。
倒是妻子何愛芳沉著大方的走上前來,伸手將門正揪著自己老公的手扯下來,一臉歉意的笑道:“門總,我知道,這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教女無方才惹來今天的大禍。我已經(jīng)派人去追那丫頭了,你看咱們這婚禮能不能推遲幾天,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回桑陌那丫頭的。”
門正一聽更是火不打一處來了,但是身為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計較,依舊怒目瞪視著桑耀祖:“你想得倒美啊,就你家姑娘這么一鬧,還想著讓我家少庭娶她呢,想什么美事呢!”
門正這話說的完全一個父親維護自己兒子名譽的慈父的形象。
想到剛剛還跟自己兒子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桑枝的嘴角不由得抽了兩下,有錢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戲演的真好,不知道的人還真的以為他是在為兒子鳴不平呢!
偷偷的看了門少庭一眼,這貨依舊一臉的悠閑,似笑非笑的倚在門邊兒,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桑枝的嘴角兒又不自覺的抽了兩下。
一句話說得桑耀祖和何愛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臉面上實在有些掛不住。
“門總,你放心,不管咱倆家這婚事成不成,我科技城的那個案子都是你的了。事已至此,我也沒臉再跟這兒待著了,我親自去找桑陌那丫頭去,找到她再帶著她過來跟門總負(fù)荊請罪。”
一邊說著,一邊拉了一旁怔愣的妻子何愛芳就走。
身后門正臉上透出得逞的笑意,淡淡的道:“桑總慢走,關(guān)于科技城的案子,我改天讓人過去找你。”
一旁的門少庭冷笑一聲,伸手撣了撣上衣的褶皺,摘了胸前的胸花,漫不經(jīng)心的說:“散場了。”
說完才轉(zhuǎn)身要走,卻被母親一把拽住,“少庭,婚禮不能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