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完了所有的房間,還是沒有看到他的蹤影。於是她慌慌張張地給他打去了電話,還好沒過多久他就接聽了。
“重光,你在哪裡。”她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說,“我在公司啊。見你睡得挺香的就沒有叫你?!?
聽見他的聲音綿熙就心安了許多,她簡單地應了一聲便陷入了沉默。
靳重光似乎也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想了許久,他說,“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掛了,待會兒我會早點回來的?!?
“嗯……”
靳重光剛剛放下電話,凌子謙就走了進來,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靳重光的“老同學”慕樂。
“慕醫生,你怎麼來了?”
慕樂的到來著實讓靳重光感到有些驚訝。慕樂坐在沙發上,看了一眼凌子謙,懂得意思之後,他快步走了出去。
“上次一別,我都沒來得及打電話關心一下你的身體狀況?!?
他隨意地笑了笑,竭力地想要用臉上的表情表現出自己並無大礙的樣子,“我沒事,一切都還好?!?
慕樂到底是個醫生,當然能看出病人身體的不適,就算靳重光再怎麼表達,他還是能夠看出。
有些話他也想了很久,再三的思考下,他還是來找到了靳重光,他問,“那天你要我替你隱瞞一切,難道就是因爲那個女人?”
靳重光低著頭,也只是默不作聲,一般像這樣的情況下,便就是承認他已經默認了。慕樂的臉上突然泛起一絲的憤怒,快步走到辦公桌前面怒氣衝衝地拍了拍桌子,目光瞬間凝聚在靳重光的身上。
“你是不是瘋了!是女人重要還是自己的身體重要?你忘了你爸爸是因爲什麼死的嗎?”
這是生平以來第一次有人對靳重光這樣說話而且他還沒有發怒,他只是無聲地笑著,嘴角宛如弦月一般好看。
他竟然在笑!慕樂也不明白他究竟在笑什麼。
“我沒忘……慕樂,我最近已經很準時地在吃藥,我會好起的?!?
“如果吃藥就能好的話,天底下就不會有人因爲病痛而死了!”
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怔住,剛纔他自己說的那番話,靳重光也明白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如果我不去美國,我還能有多長的時間?”他下定決心一般地問道。
慕樂稍作沉思,伸出手來豎起了食指,“一年。”
“不行啊……太短了,一年她忘不了我的……”
說到底他還是在爲她考慮。慕樂無奈地搖頭,“你們靳家的人個個都心狠手辣,怎麼到了你這裡就是一個癡情的種?!?
“我想陪著她?!?
宛若碧波的瞳孔裡清晰見底,一抹光芒在裡面快速地閃動著。
慕樂已經不想再對他發怒,只想好好地再勸勸他,“重光,你可得想清楚,你陪著她,如果到時候讓她知道你……那她只會更痛??!”
一語點醒人,靳重光恍然大悟,用手撐著頭靠在辦公桌上,他深思起來。
“我剛纔說的那些話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和你們家的關係真是讓我哭笑不得啊,先是你爸爸,現在又是你?!蹦綐分皇侨酉逻@麼一句話便走出了辦公室。
一直沉思的靳重光忽然擡起頭來,撥通辦公桌上的座機,“我有事找你,進來一下。”
隨後,他起身走到窗戶前面站著。今天的天氣並不好,昏沉沉的光線將他的眉目照的更加悲涼,背影也顯得十分的落寞。
“靳少,您說有事情找我,是什麼事。”凌子謙站在他的身後無法看見他臉上黯淡的表情。
他說,“也許真的是我錯了,幫我安排一下,我要見傅臣商?!?
說到傅臣商名字的時候,凌子謙的眼睛忽然雪亮,他忍不住問道,“靳少,我沒聽錯吧?您是要見傅臣商?”
靳重光不說話,眼神恍惚迷離。凌子謙又問,“您沒事兒見他做什麼?”
“我要讓他幫我一個忙。”
凌子謙倒是忍不住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意識到自己失態以後,他竭力地想要忍住笑聲,“靳少,您還需要他的幫忙嗎?您就不要再和我開玩笑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靳重光就呵斥一聲,“我讓你去你就去,多問什麼!”
凌子謙嚥了一口唾沫,估計是被靳重光的語氣給嚇著了,深吸一口氣,他立刻轉身出去。
下午,靳重光與傅臣商會過面後就回到了公寓。走到客廳,就聞到了炒菜的香味從廚房裡傳了出來,原來她還沒有回家……
靳重光故意放低了腳步聲,走到廚房裡從後面將她抱住,“這麼快就做起賢妻良母了?”
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好好地感受著這樣的生活,真想這樣就是一輩子。
綿熙稍稍側著頭,用餘光去看了看他,“嚇我一跳。你怎麼這麼喜歡從背後偷襲我?”
像個小孩一樣的撅起嘴巴,“明明就是你自己注意力不集中。”
她知道自己說不贏他,所以就不想再和他說下去。
“綿熙……你今天打電話給我幹什麼?”
“醒來沒有看見你,我就被嚇著了。”
他勉強地帶著笑聲說道,“如果我連電話也不接,那怎麼辦?”
綿熙回過身,撲在他的懷裡,“那我只好滿世界地找你了?!?
“找我做什麼,萬一我會自己回來呢?”他故意問她,也不過是想看看她臉上的表情。
綿熙皺著眉頭,捏緊了拳頭用力敲了敲他的胸口,“怎麼說的就跟生死離別似的?!?
靳重光聳了聳肩膀,臉上依舊是帶著異樣的笑容。
“喂,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綿熙總算是發現到了他的異常。
“我怎麼會有事情瞞著你餓?你可千萬不要想多了。”靳重光颳了刮她的鼻子,轉身走了出去。
綿熙嘆氣一聲,總覺得靳重光哪裡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