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即使餃子再美味,也沒有人用心去品嘗。
見琳達這樣,綿熙多嘴問了魏軒一句,“你又把她拒絕了?”
魏軒沉默,綿熙也已經得到了答案。
“我會好好安慰她的,你不用擔心,先回去吧。”
即使綿熙這樣說,魏軒心里也是放心不下。最后,還是綿熙不停地勸他離開了。
晚上,綿熙端著剛剛煮好的餃子站在房間門口,她敲門,里面傳來了聲音。
“有什么事嗎?”
綿熙看著一眼碗里的餃子,她說,“你今晚都沒有吃過東西,我覺得你一定會很餓,就煮了些餃子端了過來。”
“我不需要,你還是回房間睡覺吧。”
平淡的聲音里不帶哭泣的聲音,只是有些的無力,這反而讓綿熙更加放心不下。
“琳達,你身子才剛剛好些,怎么說也不能虐待自己啊。”她再次敲了敲門,依舊沒有走。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我只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當琳達的聲音再次出來時,綿熙已經能聽出她有些不耐煩。
既然她執意不肯出來,綿熙也沒有辦法,她嘆氣一聲,清麗的面容上泛起憂傷,“那我把東西給你放微波爐里,你餓了就出來吃。”
然后,房間里就再也沒有傳來琳達的聲音。
夜已深了,月亮也已經升得很高了。
潔白而舒適的床上,綿熙手里拿著那張紅似驕陽的請柬。
再三地鼓起勇氣,她翻開了卡片。醒目的名字像雕刻一樣深深印在她的心里。
那是多么難以忘記的名字啊!只是……那個曾讓她在國外牽掛的名字,不久后就要成為別人的君……
“真是恭喜你啊,尋得如此佳人。”
這句話,她也只能在無人的才悄悄說道。也許這短短的幾個字,就算她用盡一輩子的時間,也不能真心實意地對他說出。
偌大的別墅里,明亮的燈光在每一處都亮著。
吊燈金光的客廳里,莫小西坐在女人的身邊略帶委屈地說道,“其實……我和重光不過是假結婚而已……”
女人高挑的眉毛緊緊皺起,韻味十足的說著,“小西!這件事情如果讓媒體知道了,你可明白你的名譽怕是……”
她堅定地點點頭,語氣也毫無后退之意,“我不在乎,不就是名譽嗎……如果這次真的能夠讓他對方綿熙死心的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靳夫人就喜歡莫小西這種直爽為愛敢于闖蕩的女人,況且兩家又是門當戶對,說什么都是天作之合!
“那這件事你爸媽知道嗎?”
“她們不知道是假的……我也不敢給她們說出真相。”
靳夫人點點頭,這點她倒是可以理解。伸手撫了撫莫小西的發梢,“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嘴唇泛起柔柔的笑意,再苦又怎樣?如今還不是快要苦盡甘來了。對她而言,方綿熙的悲慘生活也才剛剛開始而已……
“不管是真是假,也要有排場。婚紗都選好了嗎?”
“還沒有,我準備明天去選。”
靳夫人極其高興地一笑,“那好,我讓重光明天陪你去。”
“謝謝阿姨。”
“還阿姨呢……應該叫媽了。”
說實話,莫小西雖然很是開心卻也叫不出來,“可是……我和他又不是真的結婚了。”
“都是遲早的嘛,反正我啊,就認定你了!”
清晨的陽光寧靜而又淡雅,不像正午那樣的炎熱。街道邊的黑色豪車里面,兩人靜靜地坐在車廂里。沉默許久之后,先開口的是靳重光,他優雅炫魅的聲音充滿著低沉,“我把你送到這里,你自己進去吧。”
說罷,他朝著身旁的店面看了一眼,那是在A城名氣最為旺盛的婚紗店。莫小西原本柔美的臉上帶著一些笑容,就在聽說靳重光不陪她進去的時候,她的笑容轉瞬即逝。
“怎么,你不陪我一起去選婚紗么?”
他點點頭,“實在對不起,公司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得先回去。”
可是在她的心里,這即便是一個假的婚禮,在她的心里卻也是真的。苦澀地笑笑過后,她本想再挽留他一下,可看見他堅定不移的目光的時候,卻又不知怎么開口。
最終,她也只能點點頭,及其不愿地打開車門走下去。而他,一刻也沒有停留便朝著前面開走了。
一進店面,漂亮的導購小姐禮貌地一笑,上前跟在了莫小西的身后,聲音甜美至極,“您好小姐,請問需要什么款式的婚紗呢?您的先生又想要什么樣的禮服呢?”
莫小西一邊走一邊看著兩旁掛滿婚紗的衣櫥,她笑笑,說,“先生?我沒有啊……”
導購員眉頭一皺,覺得她怪怪的,不想再說什么。
選好婚紗以后,她轉身走向了男士禮服。記憶里,他最愛墨黑西裝,潔白的襯衣,還有雪白的衣袖以及純黑的領帶。
他的喜愛,她便一直當做是常識。婚紗她可以挑的不漂亮,可是禮服不行啊……因為他是新郎啊……
回到公司里,她本打算去辦公室給靳重光說一聲,可進去以后,才發現辦公室是空無一人。
她轉身出去,在另一個辦公室里找到了凌子謙,她一進去便問,“重光呢?”
凌子謙臉上表情顯得有些意外,“他不是和你一起去婚紗店了嗎?你怎么跑來問我了?”
“他把我送到了門口說公司還有事情,難道他沒有回來嗎?”
他搖搖頭,然后拿出手機給靳重光打去電話,接連打了好幾個,都是無人接聽。
“靳少最近好像心事重重的,我覺得你可以去他常去的酒吧看看。”
莫小西愣了愣,“大白天的,他會去酒吧?”
如果不是經她提醒,凌子謙也都沒有反應過來。突然,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說,“那你可以去星諾咖啡廳看看。那是他和方小姐常去的地方。”
她聽后心里一酸,無數的酸楚也都在瞬間涌了上來。深吸一口切,像是刻意把淚水憋了回去,轉身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