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靳重光說話,莫小西就已經放聲哭了出來,走到靳重光的身邊,抱著他的手臂,“重光,我錯了,我剛纔不應該對你生氣的……”
“我沒有怪你,只是希望你不要無理取鬧。”
莫小西更加抱緊了一些他的手臂,淚光閃爍,“好,我從今以後不會無理取鬧的,可你不要和蘇媚在一起,好不好?”
“你怎麼知道我和蘇媚在一起的?”
哭泣聲慢慢放大,委屈的語氣越來越濃重,“你和她出去的時候被人拍了照片,現在都已經登上報紙了。”
靳重光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還真的有些像花花公子了,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笑。
“莫小西,你還是回去吧,難道你還想讓我叫保安?”
上一次,靳重光就是叫來了保安把她趕出去,還害的她見面盡失,現在到靳氏還有不少的小員工在背後指指點點。
莫小西仔細地想了想,要是這次又被趕出來,恰好被某些報社的人看見了,那明天他們又會小題大做了。
莫小西離開以後,凌子謙又走了進來,他說,“莫小姐來找您做什麼?”
靳重光嘆息一聲,“還不就是她們女人之間的那點破事兒嘛。”
“再是破事兒也是因你而起的。”
就連說這句話的凌子謙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辦公椅上的靳重光微微皺眉,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我讓你去問的事情你問了沒有。”
凌子謙恍然大悟,“問了,不過是眼睛發炎,醫生說是因爲流淚太多的原因。”
“流淚太多?那從今以後我倒是要讓她恨我入骨了。”
傍晚,綿熙已經做好了飯,快要吃完的時候,蘇媚的一通電話突然打了過來。也是猶豫了一會兒,綿熙才放到耳邊接聽。
“有空嗎?我想和你見一面。”蘇媚的聲音帶著一絲傷感,卻很難聽出她的情緒。
綿熙說,“我們今天不是才見過面麼?”
蘇媚稍微沉默,過了兩秒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她說,“我有些事想要問問你,我在千百湖等你。”
千百湖?今天怎麼突然約在那裡見面?綿熙還未來得及開口問她,她就已經掛了電話。
稍作整理一番,綿熙就出了門。
到了千百湖的時候,綿熙下了車,卻發現岸上是空無一人。
這樣的季節吹著湖風恰好合適,綿熙站在岸上,朝著湖面眺望,不知不覺地回想起那天跳湖時的一切。
現在回想起還真是可笑,自己竟然會爲了一個負心人差點丟了自己的性命。
“今天的風可真大,小心著涼了。”
綿熙驀然回頭,發現風衣飄飄的蘇媚己經走到自己的面前。
“你等我很久了?”蘇媚繞過她,走到岸邊眺望著湖面。
綿熙出於好心,上前將她拉了回來,“你懷孕了,應該小心點,別站那麼近。”
晚風微起,吹起蘇媚額前一絲碎髮,她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起,就像一朵即將凋零的鮮花,“你是真心爲了我的孩子好嗎?”
綿熙彷彿聽不懂她的話語,所以就沒有回答她。
蘇媚側著身子,慢慢走至她的面前,白皙的臉上,那一抹殷美的笑容慢慢綻放,那是神聖的笑容,卻不帶著聖潔,而是嘲諷,“方綿熙,我肚子裡懷的可是靳重光的孩子,你真的希望我和他的孩子能平安無事地生下來嗎?”
“蘇媚,我想你是誤會了,我還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心狠手辣。即便我再愛他,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不愛我,我也沒有辦法……”
綿熙的解釋似乎還不能讓蘇媚安心,蘇媚繼續說,“其實那天是我把他灌醉了,纔有的這個孩子。”
綿熙卻是感到有些驚訝,可也只是紅潤了眼眶。
恍惚間,蘇媚猛地抓住她的手,在她的面前忽然跪下,哭著喊道,“我知道你愛他,可是我求求你,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我都跪下來求你了……”
“你幹什麼啊!你快起來!”綿熙使盡了力氣想要將她拉起來,可蘇媚的力氣卻大的驚人。
蘇媚緊緊拉住她的手,眼淚順著臉頰不斷流下,“你一定不能從我身邊把他搶走啊……”
看到她情緒激動,綿熙安慰地說,“好好好,我不會搶走他的,不會的。”
可是蘇媚卻依舊只是跪著,無論怎樣都不起來,還是等她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綿熙才慢慢將她攙扶起來。
誰知,蘇媚纔剛剛站起來,情緒又突然控制不住,她失落地跑到岸上的邊緣,放聲痛哭,綿熙跑到她的身邊,準備再一次將她拉回來,結果她卻一個反手將綿熙推到了一邊。
“蘇媚,你不爲自己想想也得爲孩子想想,像你這樣情緒不穩定,對孩子是沒有好處的。”
綿熙走進她,試圖安慰她。但蘇媚就像瘋了似的撲向綿熙,企圖將綿熙推向湖裡去。
“蘇媚,快放開我!你瘋了嗎!”綿熙用盡力氣地想要掙脫她的手,卻不料她的一個用力過猛,竟讓蘇媚朝後退了幾步。
而蘇媚的身後,正是冰冷如深淵的湖水!
“不……不要!”綿熙想要一把抓住她的手,還未曾觸摸到她,她就已經落入了水裡。
霎時間,蘇媚整個人就被湖水淹沒!綿熙站在岸上手足無措。
“蘇媚!”
男人熟悉的聲音在綿熙的耳邊響起,她側頭去看站在自己身邊的那個男人,漆黑的瞳孔,恍若妖嬈的白色霧氣,柔軟的脣角一片驚恐。
“重光……”綿熙忍不住地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靳重光絲毫沒有理會她,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湖面,最後縱身躍下。
“重光!……”她震驚地吼出他的名字,更加用力地想要抓住他。
她終於明白,當時她落下山崖的時候,靳重光的心裡是何感覺。
綿熙跪在岸上,朝著湖面苦苦地眺望,“重光……你快出來啊,你別嚇我……”
淚水一顆顆地落下,眼眶也漸漸地紅腫,除了淚水,她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不知道該往哪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