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雪明明是笑著,可是一聲低語竟變成了哭訴。她說,“方綿熙,醫(yī)生告訴我,若是我哥兩天內(nèi)醒不過來的話,就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綿熙聽到這句話時,心情猶為沉重,若他真的醒不來了……那她豈不是變成了罪魁禍?zhǔn)祝浚?
“傅寧雪,你少拿這些話來騙我們!他不過就是昏迷而已,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說實話,其實琳達(dá)也被嚇著了,只不過心里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傅寧雪憤怒的起身,瞳孔早已不再清澈,只是頓時間一片憤怒的血紅。
“他可是我的哥哥!你覺得我會這樣詛咒他嗎!”
只見綿熙緩慢地蹲下身子,滾燙的淚水真切地從臉上滾落下來。
“傅臣商,你救我做什么!難道你不知道那樣會死的嗎?再說了……我又沒有讓你來救我!”
“哥,你聽見了嗎!人家根本就不需要你啊!”傅寧雪臉上的笑容恍若這時間開的最為艷麗的牡丹花,只是那簇牡丹卻像是即將凋零。
就連一旁的琳達(dá)也聽不過去了,就在她準(zhǔn)備找傅寧雪理論的時候,綿熙卻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這樣做。
“方綿熙,你又沒有想過,要是我哥真的醒不過來了怎么辦?”
這個問題是綿熙想也不曾想過的,如果他真的醒不過來的話,那該怎么辦……
“傅寧雪,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全部怪綿熙了?我告訴你,明明就是你哥自愿下去救她的……”
未能琳達(dá)說完,一記耳光就朝著她的臉上狠狠打來。頓時之間,臉頰上是一片緋紅。
“你也不是一個好東西!你有什么資格說話?方綿熙,你以為救你上來的人是那些過路人嗎?是我哥拼了命地把你推到了岸上,結(jié)果上面就發(fā)水下來把他沖走了。”傅寧雪指著病床上的傅臣商,臉上憤憤不平。
琳達(dá)至今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上的疼痛,她本想抬手打回去,結(jié)果傅寧雪就被老程一把拉開。
沒想到傅寧雪竟然還反身掙開了老程,看她那架勢似乎是已經(jīng)忍耐了琳達(dá)許久。先是一聲輕笑,再是將秀美的臉頰緩緩湊到琳達(dá)的面前,“你以為魏軒是真的喜歡你嗎?他只不過是想要找一個能代替我的人罷了。你追了他這么多年,還真夠臉皮厚的……”
原先,琳達(dá)本來已經(jīng)組織好了所有的語言去反擊她,可誰知道她竟然一語就說中了琳達(dá)的軟肋,這讓她難以再啟齒。
“傅寧雪,請你不要咄咄逼人。你哥會醒過來的……”
綿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來的勇氣,竟然忍住疼痛拉著琳達(dá)往外面走去。
回到病房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多了一個人,待走進(jìn)一看,才知道是凌子謙。
“方小姐,你去哪里了?我在這里等你很久了。”
綿熙看著他,碧水一般清澈的眼眸竟心頭一窒,眼底忽然一片溫?zé)岬臐駶櫍瑤子錅I,“你來是要告訴我重光的傷好了么?”
只可惜,他搖了搖頭,“不是的,靳少依舊還在昏迷之中。我來是要接你去美國的。”
她帶著淚光點點頭,然后激動地將將凌子謙還有琳達(dá)推了出去,“等我換好衣服就出來。”
綿熙滿心歡喜地走進(jìn)了病房里的洗手間,看著鏡子里那張日漸消瘦的臉龐。
如果他醒來以后看見她這副樣子,只怕又要心疼了吧……綿熙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憔悴成這個樣子。
當(dāng)綿熙打開門出去的時候,幾乎和剛才判若兩人。若不仔細(xì)看,應(yīng)該也看不出來她是個病人。
“你要去美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可能回來,要不要回去收拾收拾行李?”琳達(dá)問。
可綿熙只想快點見到他,哪里顧得上那么多,她一個勁地?fù)u頭,“不用了。子謙,我們快走吧。”
凌子謙的面容,清俊秀雅,帶著笑容朝著綿熙笑了笑作為道別以后便轉(zhuǎn)身快步的離開。
飛往美國的飛機是靳家的私人飛機。從坐上飛機的那刻起,綿熙就明白了,也許凌子謙回來找她是靳夫人的主意……
不過有些事情綿熙也有些分寸,所以便只字沒有向凌子謙提起。
“傅臣商還沒有醒嗎?”凌子謙似乎下定決心以后才問道。
綿熙沮喪地?fù)u搖頭,本來不錯的心情突然就冷落了下來。
“聽傅寧雪說,如果兩天都沒有醒過來的話就恐怕會成為植物人。”
凌子謙聽后也頓了頓,猶豫了一會兒,他才說,“如果傅臣商真的成了植物人的話,你也不會被怎么樣的。”
他這樣說幾乎是出乎了綿熙的意料,她側(cè)頭問,“為什么?”
“他們都說傅老爺是被傅臣商殺死的,就連傅家的幾個長老級人物也是這樣覺得。里面甚至還有人想要殺了傅臣商為傅老爺報仇呢……”
聽凌子謙的語氣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傳言畢竟只是傳言,綿熙倒也不會相信,況且那傅老爺可是傅臣商的親生父親,再怎么說他也不會對傅老爺下手的。
“方小姐,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
綿熙尷尬地笑著搖搖頭,“不是不相信,只是覺得傅臣商再怎么說也不會把自己的父親殺死吧?……”
凌子謙的面容,光華俊雅的眉梢微微一皺。綿熙也能看出他有話要說,結(jié)果等了半天他竟然什么也沒說。
如果不說話氣氛應(yīng)該會有些尷尬吧……綿熙別過頭,看了一眼窗外如雪的白云,不禁立刻回頭,問,“重光身上的傷嚴(yán)重嗎?”
“現(xiàn)在還高燒不退呢,其中雖然醒過來了一次,好不容易開口叫了一遍你的名字,結(jié)果又昏迷了過去。”
綿熙看著他,碧水一般清澈的瞳孔,幾欲落淚,“美國不是有很多醫(yī)生嗎……怎么會還高燒不退呢……”
“在雪堆里埋了那么久,能活下來簡直是萬幸了。而且那些醫(yī)生把最好的退燒藥都用上了,現(xiàn)在也只能說沒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