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熙覺得自己是有口難辯的感覺,她轉過身背對著他,目光恍若星辰,“這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無論你對我怎樣好,我都忘不了他……”
“沒事的,我可以陪你慢慢忘記他?!备党忌虖纳砗罂焖俚乇ё∷怃J的下巴輕輕抵制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身上雖然也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可到底和靳重光身上的香味有些不同,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她現在無比眷戀靳重光的味道。
“出國的那些年,我覺得總能將所有的千山萬水還有每一個陌生的面孔都能看成他的模樣??墒恰F在,千山是他,萬水也是他,我甚至看每一個人都像他!”
失控的情緒突然變得焦躁起來,她想要掙脫,想要逃跑,她越是用力,傅臣商就會將她抱的更緊。
“綿熙,你冷靜一點,你說的那些我能理解你。我等你,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
“我不要任何人等我,我只要他!我只要他啊……”綿熙在剎那間陡然崩潰,爆發出絕望的嘶喊聲,洶涌的淚水潰堤般彌漫她的整張臉,她哭得撕心裂肺。
傅臣商也幾乎是用盡了力氣才將綿熙抱住,“方綿熙,你究竟要我怎么說你才好。一個人若是不愛你,你又能有什么辦法?”
綿熙哭著倒在他的懷里,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那是九年啊……難道我都愛錯了人么……”
傅臣商沒有回答,手輕輕地撫著她的發梢,一片如云的柔順從他手間滑過。
后來,他是費了好大勁才將綿熙慢慢地哄睡著,趁她睡著之后,他才離開了公寓,獨自驅車去往靳氏。
推門進去的時候,熟睡在沙發上的蘇媚就被開門聲所吵醒,她和靳重光一齊抬頭,朝著門的方向望去。
傅臣商快步進來,他無垢的澄澈眼眸明亮如玉,還夾雜著一絲的怒氣,“我要帶她出國?!?
“我不同意?!苯毓獠蝗ヌь^,只是專心地看著手中的文件。
“你到底想不想讓她忘了你?只要她在A城一天,就永遠不可能忘記你?!?
出神的眼眸恍然一笑,“在這里我起碼還能見見她……總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允許你帶她出國?!?
傅臣商插著腰,隨意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怒意盎然地朝著靳重光身邊扔去。
那一瞬!他沒有頓!蘇媚的手心也嚇出了滿掌心的汗。
那份文件最終還是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只是扔向了另外一邊。
“靳重光!我總有辦法讓她忘了你的!”
“我希望是這樣……”
然后,靳重光就像失了魂魄一樣苦苦笑著,看著傅臣商轉身離開。
等他走后,蘇媚連忙走到他的身邊,“他剛才沒有打到你吧?”
“沒有。他也是念她心切,我不和他計較?!?
靳重光這樣失落,蘇媚的心中于心不忍,她清咳一聲,試了試他的語氣,“你為什么不生氣?傅臣商現在可是在和方綿熙在一起啊……”
“因為我不愛她了,我再也不敢愛她了?!苯毓鈪s是淡淡一笑,修長尖銳的眼中一片黯然失色。
“如果傅臣商要帶她出國,我們也出國,這樣你不也可以見到她嗎?”
“算了,你回去吧……以后沒事不要再來了?!?
蘇媚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依依不舍地看過他一眼,才慢慢走出了辦公室。
他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了手機翻了翻,猶豫了許久還是沒有按下去。
方綿熙。
他是不是又想她了?
早晨起床以后,綿熙覺得自己的眼睛干干的,而且還有些紅腫,難道是最近哭的太厲害了?
洗漱以后,綿熙去了一趟醫院,掛了眼科。說來也是巧,綿熙剛剛掛了號,在大廳等候電梯的時候,就恰巧碰見了慕樂,他也正在那里等樓上的電梯下來。
“是……方小姐吧?”
他主動靠近了一步,和綿熙打招呼。
“慕樂?挺巧的。”綿熙勉強笑著,畢竟自己也只和他見過一次面,所以也不知道該怎樣招呼。
“你怎么到醫院來了?陪重光來的?他人呢?”
慕樂一問就是許多的問題,綿熙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我自己來的,身體有些不舒服?!?
慕樂點點頭,然后指了指電梯,示意門開了。
綿熙同他一起進去,因為話題很少,所以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重光的病好些了嗎?最近胃還疼嗎?”
綿熙倒也不打算瞞他,“我和他分開有一段時間了,所以他的事情怎么樣我不太清楚?!?
“分開了?我還以為你能和他結婚呢,看來真是造化弄人?!?
慕樂的話語非常惋惜,好像比綿熙的話語還要悲傷。
可他好像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已經傷了綿熙的心,他接著說,“重光的事情你都知道吧,他……”
話畢一瞬,電梯門緩緩打開,那張熟悉清俊的容顏在瞬間映入自己的眼簾,她只想倉皇出逃。
“重光?好巧啊,我倆剛剛正在說你呢……”
綿熙低下頭的時候,目光也淡淡掃及了站在靳重光身旁的蘇媚,她的臉上洋溢著辛福笑容,只是那笑容卻好像是在向綿熙炫耀一般。
靳重光看見綿熙異樣的目光,又更加地摟緊了身旁的蘇媚,“是挺巧的,我帶蘇媚來醫院檢查一下孩子的胎心,沒想到這樣都碰著了。”
綿熙清咳了一聲,終于聽不下去地走開了,“我還要去看醫生,你們聊?!?
綿熙走遠以后,靳重光才回頭去看,原來他還是會忍不住地去看……
“重光,你這什么情況,怎么這里又懷孕了?那個方小姐那里你不顧了?”慕樂朝靳重光那里湊了湊,說話的聲音也極其小聲。
“你不恭喜我怎么還問我這么多?”靳重光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笑容一片苦澀之意。
慕樂笑了笑,“行,恭喜你,到時候結婚了叫我,或者孩子生了叫我也不錯?!?
說完后,他也走出了電梯,朝著自己的辦公室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