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業眼前一亮,他的眼眶也迅速閃過了一絲的光芒,“雪兒,我怎麼可能會不後悔!我每天都在後悔!你知道嗎!”
傅寧雪伸手抱著奶茶的杯子,她企圖從溫暖的杯子上取一點溫度,來暖和一下手心。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怎麼選?”
傅臣商立即開口道,“雪兒!我當然會選你啊!”
誰知,傅寧雪竟笑著搖頭,她眸光堅定地說,“不,你不會選我。你第一次沒有選我,以後也斷然不會選我。”
“雪兒!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求你……我對你真的是真心的……”陸承業忽然抓住了傅寧雪的手,他誠懇的懇求道。
然而傅寧雪終究是不爲所動的樣子,她將手從他的掌心抽離出來,“承業,在你眼中,我恐怕還沒有事業的十分之一吧?我以前那麼愛你……甚至我今生都沒有力氣再像愛你一樣去愛第二個人了……”
說道這裡,她還是忍不住地哭了出來。
陸承業從位置上繞了過來,他突然一下,跪到了傅寧雪的跟前。
“雪兒,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會加倍愛你,我不會再讓你爲我落一滴眼淚!”
傅寧雪看著他,她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她起身,拿起一旁的傘快速飛奔了出去。
陸承業見她跑了也連忙跟著追了出去,他敏捷的步伐沒過多久就追到了傅寧雪。
當時的傅寧雪撐著傘走在人羣裡,擁擠的人流將他朝外面推開著,可他依舊開始不顧一切地朝她奔去。
陸承業拉出她的手,把她擁在自己的懷抱裡,“雪兒,不要走……我不能沒有你……回到我身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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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溫暖的懷抱她竟是如此的眷戀,可就在她準備沉溺其中的時候,她猛地將陸承業推開了。
傅寧雪轉過身繼續走著,期間,她不斷回頭,她看著陸承業還在後面緊跟不捨,她索性一路小跑了起來。她跑過街道,徑直衝向了路邊,卻沒能來得及看到綠燈已過。
馬路中央,一輛麪包車突然迎面駛來,傅寧雪的腳被嚇得在原地生了根。
她絕望而又無助地閉上了雙眸。
誰知,生死瞬間。
他竟跑了過來一把將她推開,而他自己卻撞上了那輛麪包車。
過了幾秒,傅寧雪才得以反應過來。當她醒悟的時候,她自己正撲倒在路邊,而躺在馬路中央的人竟是陸承業!
“不!承業!”傅寧雪不顧一切地奔向了他的身旁。
陸承業倒在血泊中,他緋紅的鮮血染紅了傅寧雪白色的毛呢外套。
雪地裡,她抱著他,失聲痛哭。
救護車趕到的時候,傅寧雪還將陸承業緊緊地擁護在自己的懷抱裡。
急救室裡,傅寧雪在外面的椅子上如坐鍼氈。
傅臣商在接到傅寧雪的電弧後馬上就趕了過來。因爲傅寧雪的身上沒有過多的錢,所以她只好打電話給自己的哥哥。
“哥……承業如果不是爲了救我也不會受傷……你說爲什麼現在躺在裡面的人不是我……”傅寧雪坐在椅子上失聲痛哭。
傅臣商遞了一張紙巾給她,溫柔地安慰道,“他會沒事的。寧雪啊……別哭了……”
傅寧雪將頭倚靠在傅臣商的肩膀上,她小聲地抽泣著,“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
“誰是陸承業的家人,過來籤個字。”醫生摘下口罩從急診室裡走了出來。
“我是他的妻子!我來籤!”
傅寧雪不經猶豫地上前拿過本子,她拿起筆,手不停地哆嗦,最終,她還是寫完了自己的名字。
醫生說,“病人的狀況有些不太樂觀,他的腦部受了嚴重的撞傷,而且腦內部還有淤血……所以你們要先做好病人醒不過來的準備。意思就是說病人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醫院的午夜尤其的漫長,傅寧雪從前天開始就一直坐在病牀旁邊守著陸承業,她甚至幾天都不曾進食。
此間,病房的門開了,只見老魏提著湯盒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
“傅小姐,您還是吃點兒東西吧……”老魏好心地勸說道。
傅寧雪煞白的面容顯得有些無力,她的嘴角也有些乾裂,她說,“我不想吃。都兩天了,承業還沒醒來……我怎麼會還有心情吃飯。”
老魏嘆氣了一聲,又無奈地搖搖頭,把湯盒放在了櫃子上,然後站在了一旁。
傅寧雪悲傷的眸仁猶如露珠,她悄然地握緊了病牀上陸承業的手,說,“承業啊……你一定要醒來啊!”
接著,她滾燙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到了陸承業的手指,恍惚間,那根手指好像動了動……
“小姐!陸少的手動了!動了!”老魏從一旁連忙走了上來,他的情緒也是激動萬分。
傅寧雪擡頭一看,她連忙按下了牀頭的呼叫器。
未過多久,醫生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來到病牀邊,仔細地查看了一下陸承業的身體狀況。
“病人的身體的確有些好轉,但也需要多多休息,千萬不可刺激他。”
話完後,病牀上的陸承業竟緩慢地睜開了雙眸,他怔怔地望著傅寧雪,一話不說。
“承業……你終於醒了!”傅寧雪伸手摸了摸他英俊的臉頰。
陸承業竟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看著傅寧雪,他的眉頭有些緊皺,他喃喃道,“你……你是誰啊……”
“承業,我是寧雪啊,我是你的雪兒啊……”傅寧雪杏眼圓睜,她的眸中仍映著驚愕。
陸承業的眼神平淡無奇,他的眸光看待傅寧雪就像看陌生人一般,他說,“可是我不記得你啊。”
“醫生!他到底怎麼了!”傅寧雪起身,把一旁的醫生猛地拉了過來,醫生也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醫生說,“這也是屬於暫時性和間接性的失憶,有些病人還能記得一部分的人,有些病人卻不能。這都是因爲腦顱裡的淤血引起的,能醒過來他就已經不容易了。”
傅寧雪惶恐地看著陸承業,她問,“暫時性?也就是說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恢復記憶的是嗎!”
醫生理了理他的眼睛,無奈地說道,“這個就說不清楚了,也許一個月,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你們最好帶他到他最熟悉的地方看一看,這樣也有利於他恢復記憶。”
辦公室裡,老程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站在辦公桌前面,對傅臣商說,“傅少,陸承業醒過來了。”
一旁的綿熙悄然擡眸,她的瞳仁冷冽如澈。
“只是……他……他……”
傅臣商說,“只是什麼?快說啊!”
老程吞吞吐吐地說,“他……失憶了!小姐現在已經把他接回家了,說是帶他熟悉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他想起來。”
傅臣商臉上倒是沒有過多的情緒,他點點頭後朝著老程一揮手,老程便退下去了。
“陸承業……他怎麼了?”綿熙假裝漫不經心地試問道。
“他出了車禍,今天好不容易醒來了,又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