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于市中心的時代廣場,周圍都被林立的現代化摩天大廈給包圍了,孟小欣總感覺有些事情要發生,盯著那廣場上的人群看了很久,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
下午三點半,敲門聲準時響起,孟小欣激動地打開門,“他來了嗎?”
陳北衍點了點頭,“他來了!據我估計他昨晚就該來了。把這個戴上吧!”
陳北衍遞過來一頂花色的女式太陽帽和墨鏡,孟小欣有些難以理解:“陳北衍,你不會是讓我跟那些人一起參加游行示威吧?”
“不完全是……不過,我絕對相信,如果沒有將自己偽裝起來,你幾乎沒有可能見到季鴻軒。因為你之前看不到他,并不是因為你離他很遠。而是他在逃避你,也許就在剛才的餐廳里,他就坐在我們的隔壁包廂里……”
孟小欣心里升起了一股冷意,這種可能性并不是完全沒有,她突然想起自己溺水的那一次,如果陳北衍說的是真的,那么上次救她的人就一定是季鴻軒。他從來沒有離開她,只是不愿意她而已,心里充滿了各種莫名的情緒。
離四點還有十分鐘,廣場上的人群已經沸騰起來,眾人族擁著一名戴眼鏡的老者走向了廣場的中央,那名老者站在主席臺的上面,拿著話筒在大聲的演講著,上千名追隨著都圍在他的周圍。
遠遠的,孟小欣站在酒店的大堂里,隔著玻璃往外面張望,雖然遠處的演講她完全聽不清楚,但是她能夠感受到那民眾的熱情和狂潮。
陳北衍悠閑地喝茶,直到四點差三分鐘的時候,他這才站了起來,拿起望遠鏡向著廣場周圍的樓層四處張望,然后在平板電腦上面調出了谷歌地圖。
那演講的老者熱情高漲,民眾高聲歡呼回應,演講似乎進入了高潮之中,孟小欣按納不住的不停地看著手表,每一秒鐘都是煎熬。
“陳總,到底還要等多久……”
孟小欣焦急地問道,陳北衍突然叫道:“快看……”
此時人群開始騷亂了,原本那演講的老者倒在了講臺上,似乎中槍了,身邊的保安扶著他撤退著,警笛聲大作,人群慌亂的逃散。
孟小欣驚呆了,她根本沒有聽見槍響,這到底發現了什么事情?
還在疑惑之中,陳北衍就拉著她的手往酒店的側門跑去,孟小欣的心跳在加快,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事情,似乎跟她有著某種聯系,警車很快包圍了廣場。陳北衍帶著孟小欣跑進了地下車庫,再從車庫的另一端出來,便是一座地下人行隧道,可以直通對方。
陳北衍腳步匆匆,臉色平靜,孟小欣只管將自己的方向交給他,跟著他拼命地跑著。
此時,在另外一座帝王大廈,季鴻軒最后看了一眼警車的包圍圈,從容地將狙擊槍拆卸好,裝進包包里。
“少爺,車已經停好了,我們走三號電梯,從地下車庫出去!”耳麥里傳來了阿力的聲音。
“OK!”
季鴻軒將黑色風衣的領子豎起來,寬邊的太陽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拎著黑色的包包從容地步走房間,旁若無人地大步走過,快速地走進了電梯。耳邊充斥著尖銳的警笛聲,而他的冰冷的俊臉上一派從容淡定。
電梯在地下二層停了下來,季鴻軒快速步出電梯,在車庫的拐處,突然一道人影從車子里鉆出來,直接攔在了季鴻軒的去路上。
“嘿,老三,這么慌著走?是不是剛做了什么不干凈的事情?”
陳北衍摘掉臉上的墨鏡,挑恤的目光看著季鴻軒。季鴻軒沒有理會他,換了個方向繼續往前走。陳北衍后退一步,故意攔在了他的面前。
“殺掉了M黨的領袖……這一票賺了不少吧?這么多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成為你的槍下亡魂,你就沒有一絲愧疚的感覺嗎?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你還這么囂張做什么?”陳北衍不依不僥地揶揄道。
季鴻軒眸光微斂:“我做什么事情關你屁事,本少做事情向來沒有人能夠阻攔,識相的話就閃遠一點,別逼我動手?!?
這個時候,外面的警察到處在尋找著狙擊手的下落,相信很快就會找到這里來,他必須在全城戒嚴之前離開這里。
他沒有時間跟陳北衍在這里耗了,左手不由自主地向著腰間摸過去。
陳北衍也不傻,一眼看就看到風衣下面有槍的輪廓,他直接伸手將身后的一個女人給攬到了懷里,一手摘掉了她臉的太陽帽和墨鏡。
“是嗎?那這個女人也不能夠阻止你嗎?”
在陳北衍摘掉了那套偽裝之后,一張俏麗的臉出現在季鴻軒的視線中,他整個人都驚呆了,那一瞬間,他全身的血都冷了下來。
孟小欣竟然出現在這里,那么,他剛才殺人的過程一定被她親眼目睹了,他心里莫名地產生了一種恐慌,伸手上前去拉孟小欣。
“小欣,你怎么會……”
孟小欣微微仰著頭,眼前這個高大而冷酷的男人,擁有著一張令她朝思暮想的俊臉,她曾經無數的在夢里見到他,罵他,指責他,心痛過,幽怨道,可是醒來之后,她依舊深愛著他,這些年來什么都情緒都有過,唯獨沒有后悔。
她急巴巴地不遠萬里的飛過來,想不到,相見的場面竟然是這樣的。
他,依舊是那樣風流倜儻,冷俊非凡,他依舊是季鴻軒??墒?,似乎有些東西改變了。
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孟小欣倒退了一步,像躲避什么毒舌猛獸似的躲開了他。
“小欣……”他黑亮的眸子閃過一抹受傷,聲音低啞而充滿了憂傷,她的躲避讓他難受了。
孟小欣又退了一步,她搖著頭,這一刻,她心里充斥的各種疑問竟然全部消失了,她什么也不想說,什么也不想問。
一定是哪里出錯了,她想象中的季鴻軒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陳總,我們走……”
孟小欣轉身就跑,不過是三兩步這被一個溫暖的懷抱給圈住了,他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抱住她,“不要走!小欣,聽我解釋好嗎?”
孟小欣背對著季鴻軒,想說什么,一開嘴喉嚨就堵得慌,不爭氣的眼淚奪眶而出。他堅硬的胸膛,他熟悉的氣息,他熟悉的擁抱,已經徹底地瓦解了她所有的戒備,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她愛他,就像中了毒似的愛著他,哪怕他壞成一個渣渣,她還是愛著他。
什么堵氣,厭惡,幽怨這些情緒統統都消失了,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就像一只迷失已久的小船終于回到了港灣,這一刻,這個熱烈的擁抱讓她暫時地忘了孤獨,也忘了這幾年來受的煎熬……
“孟小欣,你要看清楚你身后的這個男人,他值得你去愛嗎?”陳北衍抱著手臂看熱鬧。
孟小欣用力地掙了掙,季鴻軒將她抱得太緊,她完全無法掙脫,就在此時,那警笛的聲音越來越近……
阿力迫不及待地從車里沖出來,“少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警察要包圍這里了……”
季鴻軒依舊不所動,仍舊緊緊地抱著孟小欣,“你如果不肯原諒我,我就永遠不放手。”
陳北衍冷笑:“呵……真是感人的場面,為了愛情一起赴湯蹈火吧!孟小欣,你的要求我替你辦到了,你最好要記住自己的承諾?!?
陳北衍做了一個手勢,轉身朝著車庫的另一方飛奔而去,眨眼之間就消失在車庫底下。
“放開我!”
外面的警笛聲像潮水一樣響起,擾亂了孟小欣的心,她煩燥地喊著。
他依舊緊緊地抱著她,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像個孩子似的堅持著:“不放,如果你不肯原諒我,我就一直這樣抱著你?!?
“渾蛋,我討厭你……”孟小欣突然轉過身來,掄起拳頭就朝著他的胸膛上砸著。
季鴻軒邪氣一笑,伸手將她抱了起來,然后朝著車庫的盡頭飛奔,阿力已經將車子開出來,等他們一上車,車子就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奔而去。
在車庫門口,與前來的警車擦肩而過。
車外,警笛聲如涌水一樣呼嘯著。車后座上,季鴻軒將孟小欣按在了身下,恣意地親吻著……
四年了,她幾乎都快忘記了他的味道了。
人,終究是敵不過自己的心,她就是這樣深沉地愛著他,哪怕是一個親吻就讓她眩暈沉醉,無法自控。
而同樣,季鴻軒整個人也像脫韁的野馬,全身的思念都在這一刻復蘇了。
長長的一吻,述不盡四年的煎熬與濃得化不開的想念。
他能夠感覺得到,她還愛他,而且還很深。
“在前面路口停下來,你繼續往前開!”
車子停穩之后,季鴻軒抱著孟小欣下車,遠處是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有椰樹林和渡假的小別墅……
季鴻軒仍舊抱著孟小欣,朝著海邊走去。
“放我下車!季鴻軒,放我下來……”
海風將她的長發揚起,久違的親密。
“生氣了?”
她又踢又咬,他只好將她放了下來,她一下地扭頭就跑,他在后面緊緊地跟上。
一陣風吹來,將她頭上的帽子吹走了,她不得不停了下來,轉過身,他拿著帽子追了上來。
“哼!”她搶走帽子,又生氣地往前走。
該死的沙灘,每走一步高跟鞋都要陷進沙里,然后要花很大的力氣去拔,每走一步都格外艱難。起初季鴻軒還會低聲下氣地小聲勸阻,到后來也不說話了,就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她鞋子陷進沙子里了,他就在旁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