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清晨,有人在敲著門,她打開門,季鴻軒站在門外。
“你也是來看我的笑話的嗎?”
孟小欣毫不客氣地說道,她很清楚,她在婚禮上被許家的人退婚了,季鴻軒一定是興災樂禍的。
“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不是嗎?”孟小欣伸手就要關門,季鴻軒快一步將手臂握住了門,在孟小欣稍微遲疑的片刻,他直接擠了進來。
“孟小欣……”
孟小欣背過身去,不看他,態度仍舊很冷:“我不需要安慰,更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被他扳了過來,與他面對面著,他黑亮的眸子深邃地看著她,良久,用力地將她擁緊一點,他低下頭熱烈地吻住了她的櫻唇。
季鴻軒熾熱的男性氣息濃烈地侵入的她的所有感官之中,他有力的胸膛此刻讓她感覺竟是如此的踏實,原本麻木而沉睡的神經頓時變得敏捷而活躍起來,心臟的跳躍也在加速,腦海里有如一簇簇的火花在炸開著,漸漸麻醉了她的神經,那些痛苦與煩惱暫時地被她拋置腦后,在他面前,那種她幾乎無法再堅守那份堅強……
良久,季鴻軒這才放開她,孟小欣已經俏臉染霞,整個人被一種眩暈的感覺控制著。
季鴻軒邪氣地勾唇,他能夠感覺到,這個小女人心里始終有著他的位置,這讓他內心欣喜若狂。
看到季鴻軒笑了,孟小欣這才清醒過來,抬手準備打過去,季鴻軒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
“我帶你去見個人!”
“什么人?”
“那張照片……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給姚淑蘭的嗎?”季鴻軒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孟小欣微愕:“是誰?”
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到現在為止,孟小欣還沒有從那種痛苦之中清醒過來,她憑直覺覺得那是姚淑蘭的惡作劇,是她故意讓她在婚禮上出丑的。
此時經季鴻軒一提醒,孟小欣才覺得事情的可疑,為什么這張照片在婚禮開始的時候才出現?不會這么巧,一定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腳。
車上,孟小欣一語不發,季鴻軒安靜地駕駛著車子,穿越繁華的都市,外面閃爍的霓虹燈光顯得那樣的迷離,明明熟悉的一切卻變得那樣的陌生。季鴻軒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以后有什么打算?”
“跟你無關!”孟小欣不冷不熱地搶白了一句,心里對季鴻軒還是有些怨恨,如果不是他當初將她帶到季家莊園,也不會出現那張照片。從某種意義來說,她的幸福被毀滅,他有著無法推卸的責任。
車子進入季家莊園之后,孟小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孟小姐好!”
吳媽微笑過來著跑過來給她打開車門,就像迎接久別歸來的女主人,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真誠。
孟小欣朝她微微一笑:“謝謝吳媽!”
“孟小姐還沒有吃早飯吧,我去準備一下!”
季鴻軒站在大門口,雙手抄在西裝褲袋里,黑亮的眸子深不見底,英氣逼人的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來有什么打算。
對于吳媽的殷勤,孟小欣微笑著拒絕了:“不用了,吳媽,我還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大步走到了季鴻軒的跟前,季鴻軒也沒有說話,直接轉身進了大廳,穿過客廳走入了走廊,順走走廊進入了另外一幢樓。
對于這個路線孟小欣并不陌生,她知道這里住著誰,隨著腳步慢慢接近那個臥室,她的心情也變得更加糟糕起來。
這是林雪伊的臥室,裝修得像公主臥房一樣奢華的大門口,站著兩名保鏢,看到季鴻軒走近,他們一齊恭敬地問好。
“少爺……孟小姐……”
季鴻軒揮了揮手,兩名保鏢從容地走開,季鴻軒推開臥室的門,轉身看向孟小欣:“進來吧!”
孟小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跟在季鴻軒的身后走進了臥室。
房間的正中央,有一張鐵花的白色漂亮椅子,上面坐的正是林雪伊,林雪伊穿著一件非常時尚的白色斜紋露單肩式蝙蝠衫,下面是黑色的皮質短褲,如果不是因為她雙手反剪被綁成椅子后背,嘴巴被膠布粘住,她此刻的樣子一定是漂亮而性感的。
在林雪伊看到孟小欣的那一刻,眼里的驚慌變成了驚恐,同時交織著復雜的憤怒與嫉恨。
“唔……唔唔……”林雪伊拼命地用腳踢騰著,喉嚨發出不甘心的抗議聲。
孟小欣瞟了林雪伊一眼,再抬眸看向季鴻軒:“你是什么意思?”
季鴻軒一語不發地走到林雪伊的跟前,伸手扯掉了粘在她嘴上的膠布。
“啊……”林雪伊低低地痛呼了一聲,隨后大聲地哀求起來:“表哥,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表哥,不要聽這個女人亂說,她……”
“你給我閉嘴!”季鴻軒一聲厲喝,林雪伊全身發抖,立即噤聲,目光驚恐地看著他。
季鴻軒從阿力手里拿過一把槍,遞給了孟小欣:“這一次,我不再姑息她了,你想知道什么,去問她!”
“不要,不要,表哥,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林雪伊臉都嚇白了,失控地尖叫起來,她知道表哥是個殘忍而冷酷的人,但是從來沒有想到,他對自己也會冷情到如此的地步。
季鴻軒轉身,給了她一記重重的耳光:“不要叫我表哥!我早就警告過你,如果你再敢動孟小欣半根汗毛,我不僅會跟你斷絕關系,還會親手殺了你。如今的結果是你咎由自取。”
林雪伊捂著被打紅的臉頰,流淚滿面,泣不成聲:“我錯了,是我錯了,表哥,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要是我媽知道是你殺了我,她一定會非常非常傷心的。表哥,我錯了……”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弄暈了眼妝,混著粉底流出一道道淺溝出來,看起來非常可憐。
季鴻軒沒有再看她,轉身看了孟小欣一眼:“無論你怎么處理,都沒有人會找你麻煩的。”
他的意思是在告訴她,就算她殺了林雪伊,也無須承擔任何責任。
說完這句話,也不顧及林雪伊像殺豬一般的哀號聲,轉身冷冷走出去,用力地關上了房門。
孟小欣握著槍,眼神死死地盯著林雪伊,那只槍無比的沉重……
“為什么要這么做?”
林雪伊知道自己是在劫難逃了,索性將對孟小欣的滿腔不滿發泄了出來:“孟小欣,你這個愚蠢的女人,你不能將你的憤怒發泄到我身上來,我只是給了姚淑蘭一張你的照片而已。照片不是我PS出來,那上面就是你,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如果許澤銘真的愛你,他是不會計較這些的。如果姚淑蘭從心底接受了你,她也不會小提大作,她要是有半點尊重你,在乎你,她就不會在婚禮上故意讓你難堪,故意你媽媽下不了臺,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你知難而退,讓你沒有臉面再嫁入許家。”
孟小欣的手在抖,在不停地顫抖著,林雪伊的話雖然很過份,但是句句都是實話,她看穿了孟小欣的弱點,所以展開的瘋狂的反擊。
“閉嘴!”孟小欣冷冷地說道,手里的槍口抬舉起來,瞄準了林雪伊。
“我跟姚淑蘭之間的誤會,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教唆的嗎?如果不是你把那張照片亂發,我媽媽就不會死!我不在乎能不能嫁入許家,我也不在乎在婚禮上丟臉,我在乎的是,我媽媽去世了,你懂不懂啊!”
最后兩句話,孟小欣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嘶吼出來的,她情緒有些失控了:“最賤的那個人是你,是你,是你,我要殺了你為死去的媽媽報仇。”
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越來越近,林雪伊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都在發抖:“不,不要,不要啊!”
林雪伊,這個可惡的女人,一次一次地作弄她,設陷害暗算她,她早已經忍無可忍,她必須強硬起來,做一件真正有意義的事情。
“砰……”
一聲槍聲,震耳欲聾,孟小欣喘息著,看著鮮血從林雪伊的左腿上面流出來。
林雪伊痛得尖叫起來:“啊!孟小欣,你這個賤貨,我詛咒你永遠也得不到真愛,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孟小欣冷笑,再次舉起了手里的槍:“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那么輕易的死去。我要你下半生都在痛苦之中渡過。”
“砰……”
又是一陣槍聲,林雪伊的右腿也中槍了,鮮血從順著她漂亮的大腿流了下來,漂亮的臉蛋因為痛苦而變得猙獰蒼白,終于因為流血過多而昏迷過去。
孟小欣握著發燙的手槍,心里的那股怒氣終于慢慢得到了平息。
那射出去的兩槍似乎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喘息著,整個人軟軟地向地上倒了下來。
一雙有力的手臂穩穩地扶住了她,季鴻軒及時將她抱在了懷里,將虛弱無力的她抱進了自己的臥室。
其實孟小欣并沒有昏迷過去,只是全身綿軟,沒有了力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上各種西方天使的油畫,她的世界一片寧靜。
孟小欣清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聽見黑暗中傳來阿力低沉的聲音:“少爺,表小姐雙腿已廢,恐怕下半生要在輪椅上渡過了,現在要怎么處理?”
“送她回美國,從今往后不允許她再踏入中國半步!”季鴻軒冰冷的聲音響起。
“是的,少爺!”阿力恭敬地應答。
一行冰冷的淚水從孟小欣的眼角流出來,媽媽的仇終于報了。黑暗中,她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床單。
平靜下來,她起身下床,摸索著穿好自己的外套,從臥室里走出來。
季鴻軒就靠在走廊里的浮雕廊柱旁邊站著,眼神憂郁地看著她:“怎么不睡了?”
“我要回家了!”
“再留一晚!”
“不了,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孟小欣平靜地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面走去,傷好之后,她需要重新鼓起勇氣來面對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