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了一次水塘,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晚上了。我們又冷又累,大夏天的卻被那古墓里的水冰得打哆嗦。
躺在床上睡到后半夜,我突然間醒了。往下鋪一看,閆至陽還睡著。
干脆面君輕輕跳到我的枕頭邊兒上。
“你們到水里都看到什么了?”干脆面君輕聲問道。
我嘆了口氣,將水下古墓里的情景給干脆面君簡單說了說。
干脆面君沉默半晌,低聲道:“你說他把水下古墓的那面墻給炸了?”
“是啊,我也不明白閆至陽為什么這么做。”我低聲道:“他說是為了炸死那個僵尸。”
“呵呵他必然會這么說。”干脆面君低聲道:“再回憶下那面墻到底像什么?”
“像——好像一整塊玉石呢。”我低聲道,回憶著那污泥一樣的保護層下面的溫潤如玉石的墻壁。
“玉石?什么顏色?”干脆面君低聲道。
“白色,或者乳白色。”我說道。
“我認為他一定知道那玉石的成分是什么。”干脆面君低聲道。
我想了想,說道:“既然閆至陽覺得必須炸掉那東西,我覺得我相信他。可能他有必須這么做的理由。”
干脆面君啐道:“前提是他真的沒什么問題。但是你想想,七爺?shù)拿芟唬翘焖蝗辉谀蠈m家發(fā)狂,真的沒問題么?”
“我還是不信閆至陽會有什么問題。如果我連他都不能相信,我還能信誰啊。”我低聲嘆道。
干脆面君沉默片刻,說道:“反正你仔細想想,那墻壁到底有什么古怪。我覺得一切的問題就在那個墻壁上。”
出在墻壁上?我冥思苦想半晌,也想不出那墻壁有什么問題。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這墻壁并不是什么水泥也不是土坯的,而是光滑如大理石面一樣的東西。
但是說是大理石也不太像是,因為我記得那墻面十分溫潤,不像是大理石那種感覺,但是像是白玉的。
如果真是白玉的話,這貨干啥直接就給炸了,那可是一整面墻那么大的白玉,應該上交給國家!
這樣想著,我也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見閆至陽正跟李霏顏說話。我瞧見桌上多了個瓷器壇子,貌似是閆至陽不知從哪兒弄來裝李霏顏尸骨的東西。
見我醒了,閆至陽說道:“今天打道回府吧。李霏顏老家是揚州的,正好我們回去將她的尸骨帶給她的家人。”
“好,不過閆至陽,那古墓里找出來的珠子呢?”我問道。
“在我這,怎么,你想交給靈
異事件調查局?”閆至陽笑了笑:“放心,我自己留著也沒什么用。帶回去我會給靈異事件調局寄過去的。”
“也不是這個意思。”我說道:“我是好奇那珠子是干什么用的?”
“只是一種夜明珠。”閆至陽說道:“但是這珠子由于長久被存放在靈體出沒的古墓,已經(jīng)被靈體侵染,所以才有了奇特的保護尸身不腐的作用。換言之,就是如果人死了,靈魂離體,人也就變成了無生命的尸體,慢慢也就腐爛,化為枯骨。但是這珠子就像是于某種意義上綁定了人跟靈體一樣,讓人的靈體離不開肉身,那么暫時也就能保持肉身不腐。”
“略叼,古人的防腐技術不賴啊。”我贊道。
“得了,也別廢話了,帶上東西趕緊走。”閆至陽說道。
于是我們仨收拾行囊啟程。路上,我突然想起干脆面君的話,問閆至陽七爺家的密匣里,那絹帛去哪兒了。閆至陽倒是表情很淡定地說道:“燒掉了。”
臥槽承認了?!我吃驚不小,于是問道:“你為什么燒掉?!”
“這種秘密東西留在世上也多一分危險。我記住了上面的事情,然后告訴七哥就可以,留著那東西干什么。所以我丟進南宮家的劍爐里了。”閆至陽說道。
“你!!”我頓時感覺無言以對。
確實沒得說,這說法也算是合情合理。
干脆面君聽了這話也沒再說什么。一路無話,我們很快回到西塘。先見了陳清姿跟老道,簡單說了說情況放下行李,閆至陽便召喚了鬼快遞馬文,讓他用陰間的快遞將尸骨寄給李霏顏的母親,順便讓李霏顏再見家人一面。
我問閆至陽干啥不用人送過去得了。這要是冷不丁家里收到一堆人骨頭,臥槽萬一人家報警呢。
閆至陽無奈地看著我:“如果讓人送過去,人家一拆開看到一堆人骨頭,不是更奇怪?”
“也對啊。”我恍然道。
閆至陽倒也沒食言,便把那神奇夜明珠給了我,讓我交給國家。
我想了想,順便給嚴玉教授寫了一封短信,一并送了過去。信里,我將古墓見聞跟嚴玉講了講,并畫了一幅那類似玉石墻壁的圖畫給他。
做完這些我也就算交差了,在家休息了三天,等著閆至陽的下一個差事。
三天里,小寒這熊孩子纏著老道學什么開天眼。這貨本身天賦不錯,原本就有點陰陽眼的靈感。
老道覺得孺子可教,便讓小寒跟我一起學功夫,這樣他還能在閆家蹭吃蹭住。
小寒這熊孩子于是天天追著我喊大師兄,有時候拉著小寒逛街
,這貨也在鬧市區(qū)喊。
某天我倆去買冰淇淋,這貨又喊。結果路遇一個逗逼的哥們兒看了看我們,笑道:“大師兄,孫大圣?”
你妹!不過轉念一想,還好,沒被喊成二師兄。
日子平靜地過了幾天,這陣子閆至陽一如既往,看不出什么變化,我倒是覺得可能是我多疑了。閆至陽還是那個閆至陽,也許人家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呢,這也未可知。也許這秘密不是涉及大是大非,而是兒女情長,人倫道德。
宋溶月看似他大哥的女人,但是卻對著他念什么情詩,嘖嘖,別是倆人有一腿。這叫做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臥槽,腦洞又開大了。
天氣越來越熱了,已經(jīng)進入了三伏天。這天傍晚,我搬了個藤椅坐在閆至陽家飯店旁邊的樹蔭下乘涼,感覺暑熱稍微退了些,晚風徐徐,涼快不少。
由于接連的天熱,我都沒睡好覺,黑眼圈已經(jīng)很嚴重,于是我趁著涼爽,便想小憩一會兒,便將芭蕉扇蓋住臉,慢慢睡了過去。
剛睡沒多久,我就感覺膝蓋一疼,好像是中了一箭,于是立即翻身坐起,一看,你麻痹,不知道誰丟了一個紙盒子過來,正好砸中我的膝蓋,落在我腳下。
“誰,誰特么的不長眼?!”我四下張望一番,見前方不遠處一群小孩正在玩過家家游戲,心想八成是熊孩子們干的。
但是鑒于家長們就在附近納涼,我也就忍了,想將盒子踢到一旁繼續(xù)睡會兒,然后吃飯。
就在我一腳踢過去的時候,盒子翻了個個兒,正面朝上,躺在我腳下。
我無意間一瞥,不由吃了一驚。
只見盒子上貼著一張快遞單。來自陰間的快遞!
陰間快遞也能寄入陽間,但是那快遞單卻不一樣。雖然快遞上會貼著陽間的快遞單,但是快遞單的下面,則貼著陰間的黃表紙。
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只有開了天眼的人能看到。
我的天眼雖然眼神兒不好使,可是看一張快遞單還是可以的。
我立即發(fā)現(xiàn)端倪,便將快遞從地上撿起來。
只見快遞單子上寫了一個地址,北京某某小區(qū)幾號樓幾單元什么的。名字沒有,電話沒有。
我晃了晃那扁平的盒子,聽到里頭一陣丁零當啷的響聲,不知道裝了什么。但是盒子很輕,估計不是什么重物。
我皺了皺眉。這種快遞一般是寄來了兇物,橫死之人死前抓著的東西,或者帶有詛咒的玩意兒。
這種東西我可不拆,交給閆至陽去搞定。想到這里,我拿著盒子屁顛屁顛地進了飯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