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錦遙遙的對著胡逸跋搖搖頭,絕汐也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小動作,只是一時無法消化眼前的一切,這是一個玄乎的世界,什麼都會上演。
“你是陽禾,赤魔宮十二宮魔女排行第五的殤穹魔女陽禾,你們血洗葉府,殺盡披靡門人,你們有何企圖?”青銅劍移到歐陽荷的臉頰處,眼見著就要在她粉嫩的臉上劃上一劍,絕汐卻急了。
歐陽荷早就失了知覺,只是傻傻的搖頭,眼裡一派迷茫,在聽到血洗葉府,殺盡披靡門人時,眼裡竟閃過一絲深深的恐懼。讓持劍的胡逸跋都不知作何判斷,他見歐陽荷也不是做戲,可是爲(wèi)什麼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
絕汐走上前,一甩摺扇,狠狠的打偏了胡逸跋手中的青銅劍,歐陽荷得了機(jī)會,急忙避到絕汐的背後,只露出怯生生的一雙眼。
絕汐轉(zhuǎn)過身拍了拍歐陽荷的背,胡逸跋的心都揪起來,她們距離那麼近,要是歐陽荷真的是魔女陽禾,對絕汐下手怎麼辦?
絕汐對著胡逸跋沒好氣的說,“把我摺扇撿起來,還有還我青銅劍。”
胡逸跋彎下腰,撿起了摺扇,走到絕汐面前,雙手奉上青銅劍,絕汐接過青銅劍,看著它內(nèi)斂的鋒芒,嘴角勾笑,出乎衆(zhòng)人意料,從自己腰側(cè)刺進(jìn)身後的歐陽荷。
青銅劍瞬間劃開了歐陽荷的肚皮,歐陽荷悶哼了一句,瞪圓的大眼,滿是不可置信。絕汐側(cè)過臉,宛如情人間的低語,“還不現(xiàn)身。”
拔出青銅劍,一縷黑血濺到了絕汐的身上,她一個漂亮的閃身,來到了胡逸跋這邊,他們?nèi)齻€人眼裡都或多或少的帶著冷漠,看著歐陽荷的反應(yīng)。
直到看到歐陽荷流出血紅血紅色的血,胡逸跋才走上前,從包袱裡,掏出繃帶,爲(wèi)歐陽荷包紮。
絕汐從懷裡掏出潔白的手絹,輕柔的擦拭劍身,眼裡一派肅靜,淡漠的掃了掃早已暈過去的歐陽荷,三個人心照不宣。
等到歐陽荷醒來的時候,她看著陌生的屋頂,有好一會子的失神,直到絕汐的聲音響起,才喚醒
她的神智,“你醒了。”
歐陽荷只是轉(zhuǎn)動著眼,像是失去語言的能力一般,就是不出聲,絕汐臉上閃過一絲陰狠,她走到歐陽荷的牀前,她伸出手,狠狠的捏住歐陽荷的下巴。
“有時候痛才讓你覺得真正的活著,歐陽荷,別死氣沉沉,你如果想要求死,別死在我眼皮底下,等你養(yǎng)好了身體,天南海北,你要死到哪裡去,我都不會阻止你。”絕汐的話讓沉默的可怕的歐陽荷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鬆開手,絕汐眼見武林大會就要召開了,她的心裡愈發(fā)的急躁起來,赤魔宮的陰謀還沒搞清。那天從葉府全身而退,他們在葉府門外,眼神深刻的看了看看門的護(hù)院,只覺得不寒而慄,再聽去,府內(nèi)熱鬧非凡,彷彿之前的遭遇的事情都是騙人的假象。
帶著受傷的歐陽荷,他們匆匆的找了一家客棧安頓了下來。胡逸跋儘管已經(jīng)確定歐陽荷是真正的歐陽荷,是披靡門的大小姐,但是他還是有點(diǎn)擔(dān)憂的儘量避免絕汐和歐陽荷接觸。畢竟那天歐陽荷陰森嗜血的冷笑,至今回憶起來,只覺得宛如置身冷窟,那一刻歐陽荷肯定被赤魔宮中的妖物附身過。胡逸跋不知道那些妖物是否已經(jīng)處理乾淨(jìng),怕是藏在歐陽荷身上某個角落。
歐陽荷在胡逸跋精心調(diào)理下,沒過三天,趕在武林大會前醒了過來,基本上已經(jīng)沒什麼大礙,傷口正在急速癒合,只要不再次崩裂,她隨時可以下牀。
歐陽荷看見絕汐拔出了青銅劍,臉上一派玩世不恭,她有些膽怯的縮了縮頭,青銅劍的威力,她想來後怕的很,也不知道那把青銅劍叫做什麼,刺入身體時,可以讓你嚐到地獄的味道。
絕汐聞了聞劍身,“它叫辟邪,你那天被附身了,只好由我,陽氣極重的人,用這把辟邪,爲(wèi)你劈除妖物。當(dāng)初我買這把劍的時候,就當(dāng)場滴血認(rèn)主,只有我能夠發(fā)揮它辟邪的神力。”淡淡的血腥味摻雜著自己身上的龍涎香,絕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這口氣,一臉的享受。
歐陽荷只是躺在牀上,無動於衷,好好的
一個開朗的江湖俠女,此刻變的頹廢不堪,絕汐不忍,收回了劍,依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跋胍獱?wèi)披靡門報(bào)仇雪恨嗎?”
“想。”擲地有聲,歐陽荷從牀上直起身,眼光炯炯,恨意瞬間將絕汐瀰漫。
“赤魔宮,你一個人是扳不倒它的,明天就是武林大會,到時候,聯(lián)合新上任的武林盟主,來一個誅魔聯(lián)盟,徹底剷除赤魔宮,以武林的勢力。”
歐陽荷已經(jīng)坐在了牀沿,她想要下地走走路,她不想明天武林大會脫別人後腿,也不想要自己傷殘的樣子被別人看去。
胡逸跋和東宮錦說說笑笑,就回來了,他們手裡都拿著一張英雄帖,恭敬的將英雄帖遞給絕汐,絕汐笑瞇瞇的將帖子收到了懷裡。
就在絕汐轉(zhuǎn)身離去時,歐陽荷幽幽的在身後說了一句,像是自問自答的樣子,“你爲(wèi)什麼要幫我?是可憐我嗎?”
絕汐就當(dāng)做沒有聽到,她又不是大好男兒,不會跟這個孤女來一段郎情妾意,明天的武林大會不知道會發(fā)生什麼?會不會天翻地覆,赤魔宮會來搗亂嗎?
夜裡,絕汐默唸著赤魔宮睡著,赤魔宮像是一計(jì)咒語,出現(xiàn)在絕汐的夢魘之中,帶著神秘的力量,他們抓住了絕汐,要把她做成藥人。
早早就醒來的歐陽荷,早就坐在牀沿上,低著頭,看不出複雜的眼神,等待著絕汐。絕汐大早上就被那場夢魘弄的一身汗,她洗了個澡,纔來到歐陽荷房間,歐陽荷每次看到絕汐,絕望的眼裡會偷偷閃過一絲希望,有那麼點(diǎn)渴望。
歐陽荷和絕汐被護(hù)在中間,他們在兩旁,盡職盡責(zé)的做著僕人該做的事情。看了看那片大院子,絕汐瞇著眼看著鍍金的大匾上如斯寫著,“武林大會”,看上去還嶄新嶄新,說來這大匾也剛掛起來沒幾天。
絕汐一搖摺扇,從懷裡掏出英雄帖,算是恭敬的遞給了那些檢查英雄帖的人,眼梢含笑,卻又高深莫測的樣子。她懷裡的歐陽荷,早就被換了一個模樣,此刻看上去要成熟多了,有了小女人的嫵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