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夫球場。
煦暖的陽光斜照在綠色的草坪上。
沁芳看著正要揮桿的昱芩媽媽,解釋道:“現(xiàn)在的人,啥假的造不出來?照片一樣可以P上去。網(wǎng)上的人總愛捕風捉影,只要男女在一起,就是在談戀愛。”
“好啊,當紅明星,好多人仰慕啊。有了明星兒媳婦,可以提高公司知名度,股票也好賣啊。”昱芩媽彎著腰,肩部與地面平行,含諷帶酸地說。
沁芳翻一個白眼。“好個啥啊!魏家纔不要這樣的兒媳婦,私生活太亂。據(jù)說,她拍一部戲跟一個男人在一起。上半年,她纔跟某男明星鬧出緋聞。”
“誰知道呢,如你所說,說不定是故意P的圖呢。網(wǎng)上的人,什麼謠言造不出來。再說,只要你兒子喜歡,你也阻攔不了。”
昱芩媽一桿下去,球滾進球洞裡,她得意地伸展一下手臂。
“我放出話了,絕不允許這個演戲的進入魏家門檻!”沁芳高傲地偏著頭,彷彿“這個演戲的”就在她旁邊。
昱芩媽斜視著手握球桿的沁芳,繼續(xù)煽風點火。“哼,現(xiàn)在的年輕人,還像我們當年嗎?人家有房有車,哪裡不是家?根本不需進你家的門。”
“我家兒子我瞭解,我們的話,他不會不聽。”說這話時,沁芳已沒了多少底氣。已經(jīng)第四桿了,球就是不進洞。
“我看也未必,現(xiàn)在的年輕人,哪有什麼都聽父母的。”
“……”
昱芩媽回到家,第一時間找到女兒。女兒正泡在浴缸裡,邊聽音樂,邊喝紅酒。母親的撞入,令她大爲光火。她放下酒杯,杏眼圓瞪道: “你幹啥?要嚇死人啊?”
“明天把青蔥和他父母約起,一起吃飯。”她站在門口,怒氣衝衝地說。
瞥她一眼,昱芩端起酒杯,在手中慢慢搖晃。“你吃錯藥了?無緣無故說些無厘頭的話,一股火藥味。”
“總之,不要再跟魏以廷有任何來往!”
“你更年期了?他又怎麼你了?”
“沒怎麼,就是不喜歡他!”
“是誰以前還說喜歡他,他是你最合適的女婿人選,突然來個360度的大轉(zhuǎn)彎,又爲哪般?”她瞥著她充滿怨氣的臉。
“你沒看微博嗎?熱搜都出來了。”
昱芩斜她一眼,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慢慢放下酒杯說:“能不能拜託您出去,並幫我把門關(guān)上?謝謝!”
母親不理她,繼續(xù)說:“他跟姓陳的女孩分手纔多久?就又跟姓潘的在一起了?沒結(jié)婚都這樣,結(jié)婚後不曉得成什麼樣。”
“你是遠古時代的人嗎?哪個成功男人的背後沒幾個女人?你敢保證老爸沒在外面養(yǎng)小三、小四……?”她嘲諷地瞅著母親,慢條斯理地說。
見母親不說話,她抿一口酒,讓它慢慢從喉管滑下。“你還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嘛。怎麼換以廷,你就不樂意了?以廷這麼帥,這麼有錢,有幾個女人,不正常嗎?”
母親動動嘴脣,無言以對,罵罵咧咧地退出浴室。
呆了好一會,顧昱芩才從浴缸站起身,披上浴衣,擦乾頭髮,對著鏡子,用吹風吹動著她瀑布般的長髮。柔軟的髮絲在吹風的鼓動下,繞著她白皙柔美的面龐,柳絲一般飛揚。
換好衣服,畫好妝,她打了個電話,直奔停車場,開著她的瑪莎拉蒂,疾馳在夜幕中。
酒吧。
將包往桌上一扔,她點了瓶紅酒,倒了半杯,在手中晃了晃,抿了一口。
一個體格健壯,皮膚略黑,留著絡(luò)腮鬍的短下巴的男子走到她身邊,挨她坐下,點了一瓶威士忌。
“這麼久不聯(lián)繫,突然找我,有何貴幹?”男子將手搭她肩上,挑挑眉。
斜乜他一眼,她抿一口酒,目無表情地說:“沒什麼事,想你了。”
盯著她細長的眼睛,男子呵呵笑道:“別逗我玩,我會當真的。”
“幫幫我吧,”她側(cè)著身,對他說,“幫我把以廷奪過來!”
“你他媽的在開玩笑嗎?魏以廷話都不和我說,我怎麼幫你?”他從她肩上拿開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像十年前那樣?當他的面吻你?”
凝視著酒杯裡紅色的液體,她沉默不語。
“你還是學生啊?這麼幼稚?我早說過,魏以廷根本不在乎你,你跟誰接吻,跟誰睡覺,有鳥用啊?”再倒一杯酒,幹了,將酒杯重重地放桌上。
“可我愛他,只愛他!”
“這世上,就只有魏以廷一個男人嗎?你傻不傻?等了十年,人都等老了。結(jié)果呢?他跟戲子搞一塊了!”傅桎楊輕蔑地瞅著她。
冷冷瞥他一眼,她固執(zhí)地說:“他跟誰在一起,我不在乎。我只要他留在我身邊。”
他鼻子冷哼一聲,將椅子轉(zhuǎn)了個方向,端著酒杯,面朝著她。“那還有什麼問題?他玩他的,你玩你的。玩膩了,就結(jié)婚。”
“可是,他對我總是冷冷的,也不跟我求婚。”她眨巴著眼,完全不像那個高傲冷漠的顧昱芩。
“他不求婚,你主動點啊。”
攏起她瀑布般的長髮,往後一甩,她眼睛往上一翻,驕傲地說:“憑什麼?”
“那就不管了!以後這種鬼事,別找上我!”他喝一口酒,不耐煩地說。
“你幫我吧!”她再次請求他說,“把他的公司搞垮。他一無所有了,就會到我身邊來。”
他良久注視她,然後,醉酒般大笑,笑得喉嚨發(fā)出咯咯的響聲。“你在說天書嗎?搞垮魏氏?”他“哼”一聲,像在用喉嚨思考,“具有挑戰(zhàn)性!不愧是顧昱芩想出來的。”
說完,又哈哈大笑。
“你到底幫,還是不幫?”她仰著頭,一本正經(jīng)地問。
湊近她的臉,他邪惡地問:“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她大膽地直視他眼睛。
狠狠捏著她下巴,他咬牙切齒地動動嘴脣,頹然拿開手,自嘲地笑道:“你太瞧得起我傅桎楊了吧?搞垮魏氏?你不是在做夢?”
“怎麼不能?動用你爸的關(guān)係!”
他搖搖頭,失望地說:“別提他老人家!再說了,我爸再能耐,鬥得過魏以廷二爸?”
“我不管,你必須幫我!”她將酒杯往桌上一放,盯著他,霸道蠻橫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