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被銬在背后的鐵架,坐在拘留室的長凳上,看著對面站著的一排特工,我早就知道他們會來找我的毛病,可是沒想到這么快,估計是因為購物廣場的事,讓他們知道已經暴露了,所以放棄暗中監視的初衷,從暗處跳出來了。
“你好!我叫張智詳,是國安局的,他們是張單,李勇。想必你也認識他們了!”自稱張智詳的便是當時在購物廣場冷靜地阻止李勇的中年人。他長相很平凡,屬于放人堆里絕不顯眼的樣子,倒是邊上的兩個年表人英氣勃發的像剛出場的斗雞似的。只見張智詳像邊上的張單使了個眼色,讓他把邊上的兩個正在哭叫的癮君子給拎了出去后說道:“我個人很好奇,你什么時候知道我們監視你的?”張智詳坐在我對面的長凳上拿出盒中華,讓了讓我被我拒絕后自己點了一根很有耐性的看著我。
“。。。。。?!蔽覜]有理他,我現在心里亂的很,剛從精神混亂中恢復過來,很多原來井井有條的事情都變成了一團糟,我在不停的思考怎么回家跟父母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可是每次一想到我傷害母親的畫面,就心痛的無法抑止。根本沒聽清邊上的他說什么。
“問你話呢!”邊上的李勇一腳踢在我坐的長凳上,力道大的把一條鐵腿都給踢彎了,差點把我震到地上。
我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沒接岔。依然盤算著回去怎么辦。我不相信他們能把我怎么樣。因為除了他們有人被我打外,我并沒有做什么危害國家的事情,剛果的事情還可以說有功。所以我有執無恐。
“我尻!小B,還給我拿上了!”操著一嘴京片子,李勇從背后抽出一根伸縮警棍就向我抽來。冷冷地看著馬上就要抽到臉上的棍子,我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到如今我才發現,一但面對陌生人,無論發生什么事,我都能非常冷靜的對待。
“李勇!”邊上的張智詳看到我根本不在意,馬上喝止了他的動作。
“隊長!”李勇手一抖,馬上就碰到臉的警棍硬生生的停在了我的眼前:“這小子,不給點刺激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三只眼?!?
“拉倒吧!”張智詳根本沒把他的話當盤菜:“一邊呆著去?!币痪湓挵牙钣露碌脹]話說了,憤憤的提著警棍在邊上走來走去的不停踱步,
“你是叫我刑天,還是讓我叫你GHOUL(食尸鬼)?”張智詳把煙掐了彈出窗外,拉了拉椅子坐到我對面。聽到那個代表死亡和戰爭的名字,我的眉頭不由的抽搐了一下,但我仍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把左手的拇指根部使勁向掌內壓著。。。
“咱們名人不說暗話,水賊過河別使狗刨!”沒想到他還愛說歇后語:“上面只是讓看著你,沒下令辦你,所以,你小子囂張我也不搭理你!剛才“屠夫”說給我們聽的話,我也都記下了,狼群來中國也不是什么密不透風的事,你把你媽脖子上扎個咕隆,也不歸我管。。?!?
聽到他說到這句話時,我心頭一陣火大,猛地把剛從手銬里掙脫還帶著手銬的右手伸了出來,一把掐住了他的喉節,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邊上的李勇閃電般的沖到我面前,從肋下抽出92式手槍,單手上彈頂在了我的頭上。在槍口碰到我頭皮的同時,我伸出還沒接上拇指的左手一把扣住了手槍的套筒,使他無法扣動板機開火。就在我以為控制了形式的時候,脖子上一涼,一把刀子架在了我的頷上。
我眼光向下一掃是我的那把BUCK軍刀,現在正握在張知詳的手中。剛進門的張單看到這個場景大吃一驚,馬上掏出槍在遠處也瞄準了我。
“松開隊長!聽見沒,不然打爛你的頭!”邊上的李勇又用腰后抽出一把77式手槍,雙手持槍頂住了我的腦袋。
我用眼神死死的咬住了王智詳,根本沒有聽見邊上的李勇說什么,王智詳也沒有說話只是毫不退卻的盯著我。原本平靜的瞳孔深處瞬間爆發出駭人的寒光,臉上的肌肉真跳,向一只餓極的野狼想擇人而噬。
慢慢地我松開了捏著他脖子的手,也放開了李勇的槍,只是用食指指著王智詳的鼻子說道:“別讓我再聽到剛才的話!”,然后,接回我的手指,又把手銬銬好坐回了長凳上。邊上的李勇感覺受到了極度的侮辱,上來一腳把我踹倒在地,輪著槍把就是一頓好打,打的我滿臉鮮血才停了下來??此蛲炅耍遗牧伺难澴由系幕遥瑳]事人一樣又坐回了凳子上。
“呵呵!”王智詳低著頭笑了笑,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家庭婦男般的樣子。他表情轉換之快讓我心里生出一陣惡心感。這種人真是很恐怖,看上去像是好人,實際不定是什么變態殺手呢。
“好吧,我們不提你母。。”看到我眼神又跳動起來他忙改了口:“。。。不提那件事。看來我們想在這個警局里,想從你這里問出點什么是不太可能了!不過估計要等到你什么時候犯了事,才可能請你去國安局坐坐,在那之前,我只有一句話想問你。希望你能正面回答我!”
“我只想知道。你還是不是中國人?”說這句話時,王智詳的表情變得十分莊重,仿佛一個法官在審視一個罪人一樣。
“我以前是中國人,現在也是中國人,以后也沒刨自已祖墳地打算!”看他莊重的樣子,我也不由的變得正式起來。
“很好!我就這一個問題。希望你記住你說的話?!闭f完一推椅子站起來就出了屋,如此的閉幕弄的我措手不及。剛出門一會那個叫李勇的又拿了根小棒沖了回來,先對著椅子一點,我屁股下面的鐵凳面一下燒了起來,全身一麻身體一下子失去功能摔倒在地。
這家伙沖到近前對著我就是一陣狂點,我根本無法遮擋的被他用電棒修理的死去活來。媽的!就知道你們沒有這么好心放過我。真惡心,面前一套背后一套。我沒有吭聲的便挺著,反正抗干擾訓練的時候沒少被電,估計這個電棒只有五千伏,雖然身體麻木了,但還要不了我的命。
被捅了十幾下后,他還覺得不解恨又對我拳打腳踢一陣,被電擊的肌肉還處在功能障礙,無法緊縮來防御攻擊,這幾下挨的可夠實的,我都能聽到身上的骨頭被打的真響,內臟痛得熱乎乎的發脹,喉頭發甜一股血水涌上了口腔,我強含著沒有吐出來。
“你屌什么?老子想你死,你還是個死!不要忘了這里是中國!這幾下是為了我哥哥!呸!”說完一腳踢在我臉上然后揚長而去。
“呸!”等他出去了,我才把嘴里的血水吐了出來?!昂俸?!”我自嘲的笑出了聲,估計在購物廣場被我打的是他哥,要不他怎么這么恨我。
躺在傾斜的鐵凳上,揉著被踢的七葷八素翻了天的肚子,聽著邊上兩上吸毒者比發春的貓還難聽的哭聲。我無聲地笑了。。。
第二天,隊長來領我的時候,看到我一臉的傷一點也不意外,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向警局提出了抗議,取回我的東西。然后便把我帶出了警局。
“打你了?”隊長從車子的冰箱里拿出一包冰塊給我敷上,從包好的冰塊可以看出他們是早有準備呀。
“嗯!”我接過冰塊按在傷口上,昨天還好好的臉現在看上去就像個黑紫色的皮球,從倒車鏡中看著變形的臉就讓我想起剛果那次死里逃生。
“沒事吧!要不要見見醫生?!?
“要!”我正想提去找醫生。
車了飛快的開到了小貓他們注冊的公司,坐著電梯上了七樓,一開門就看到醫生穿著白袍等著我呢。我沒有說話坐到椅子上,任由醫生在我身上擦來縫去,忙了半個小時醫才松了口氣,扔掉手中的藥棉。
“有什么辦法沒?”我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
“有!”顯然醫生能理解我這沒頭沒尾問題是指什么。
“是什么?”我一下子揪住了醫生的領子,眼中爆出了如火般的熱切。
“時間!輔以心理治療和藥物,但最重要的還是時間!”醫生掰開我的手,一邊脫橡膠手套一邊說。
“什么?”我一下子從椅子上竄了起來:“要多長時間?”
“不一定,因人而異!”醫生坐到我對面,睜著他那雙大大的棕色眼睛盯著我。
“有的人要三四個月就可以忘掉戰場上記憶,有得則要數年,也有永遠忘不了的!”醫生看我意志又消沉下去忙又補了一句:“當然那是極個別的例外!”
“我是哪種類型?”我心虛的向醫生求證,其實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這個。。?!贬t生很為難的看了我一眼,又抬頭看了一眼站在周圍的隊長,然后緩緩的說:“你受的傷和經歷太。。。估計要。。數。數年才能真正從陰影中走出來!”醫生結結巴巴的地說。
“那還會出現那樣的事嗎?”我聽到自己還有救,心中又燃起了回復平靜的希望。
“會!”醫生堅定的回答,打碎了我剛筑起的幻想:“隨時都會!不過我可能給你開藥控制,只要你按時服藥情況可能會比較好一些。當然你受過抗藥訓練,劑量會大一點,可能有一點副作用。。?!?
“不。我不能這樣和我父母生活在一起,我不能拿我父母的生命做試驗。我受不了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蔽亦恼f道。想起被嚇的癱軟在我懷里的母親和手沾滿的血水,那種粘連在皮膚上的負罪感,讓我不由自主開始摳撓已經洗的很干凈的手臂。
“刑天!刑天!”醫生抓住我的肩膀使勁晃動,把我從混亂中喚醒。
“我要離開!”我十分堅定的看向隊長。隊長看向我的眼神則有些猶豫,他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我的頭頂說道:“刑天,你要知道。你才剛二十歲。還有無數的青春,而且你也賺到了足夠的錢,你完全可以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去治療,說不定過幾年就治好了。到時你就可以再回到你家人的身邊。。?!?
“隊長,不要說了!”我脫掉滿是血污的衣服,從衣柜中拿出一件通用的軍用內衣穿上:“我明白你說的道理,可是我也了解到中國大量對越反擊站歸來的土兵,都因為精神壓抑而染上了酗酒和吸毒,也有不少自殺的。大家都看到了那些挺過來的勇士,誰會注意失敗的酒鬼呢?想想血勇士,隊長!想想血勇士!”
“與其那樣的過上一輩子,傷害別人又傷害自己,我還不如走上最干脆的毀滅之路?!贝┥弦路镜疥犻L面前:“我決定了!我要遠離家庭,遠離父母。讓他們過平靜的生活吧,我不能再危害到我愛的人了,哪怕只是千萬分之一可能!”說到最后,我的聲音開始發顫,帶出了濃重的哭腔。
“我的孩子!”隊長一把將我摟入懷中,不斷的說道:“可是。??墒?。。?!?
我支開隊長的雙臂扶著他的肩膀,低著頭伸出手在隊長面前搖了搖,阻止他再說下去。全屋子的人都沉默了,只有我的肩膀在抽dong,我使勁抓住隊長的肩膀把頭頂在隊長胸前,拼命的忍住絕望的哭聲。美好的過去,現在。未來,在我眼前一塊塊被敲碎。希望之光被無盡的黑暗吞噬。我感覺我的心正一點一點的凍結,幾乎感不到它在跳動。。。
慢慢的我停止了抽泣,一只大手按在了我的肩頭,屠夫的聲音傳來:“好了?”
“好了!”我緩緩的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向周圍的人,隊長對上我的眼神后,頹喪的跌坐在沙發上,不停的用拳頭錘打頭部,不停的說著:“本來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這樣的。上帝呀!又一個。又一個。?!?
屠夫看到我的眼神,興奮的笑了笑,錘了我一肩一下笑道:“早就知道你可以,以后的日子會怎樣呢?真是期待呀!”
我沒有聽他說什么我很英明之類的話,只是徑自走到小貓身邊說道:“幫我設個帳戶,每個月固定的向我父母的戶頭轉1萬美金。現在這個投資公司我要了,以后固定的人幫我看著我家,如果有什么風吹動第一時間通知我。”
“為什么不多轉點!”小貓奇怪問道。
“多了,我父母會胡思亂想的。”我把金卡遞給小貓,沒有看她在那里熟練的操作而是拿出電話拔了一串長長的號碼,電話接通后,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你好!我想找一下,一支隊的刑風上尉。”
“對不起,請問你是誰?”電話那頭是一個操著四川口音的值勤兵。
“我叫刑天!是他弟弟!”我報出名字。
“你等一下!”電話被切線了,停了一下又開始提示接通聲,沒幾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刑天!我是李明?!?
我一愣,怎么打電話找我哥,給接他這了?
“噢!你好!我找我哥刑風?!奔{悶歸納悶招呼還是要打的。
“他出任務了,你有什么話跟我說吧!”李明很干脆的說道。
出任務?我很奇怪,我哥現在已經不再出保護任務了,只是訓練新兵什么的。而且就算出任務也不用專門勞師動眾的給李明接過來呀。
“我哥沒事吧?是不是因為我?你有沒有告訴他我的事?”我嗅出味道不對,說話也不客氣了。
“嗯!沒事,他能有什么事?我沒告訴他你的事!你有什么事就和我說吧!”李明開始打馬虎眼。
“那樣呀,你等一下!我電話沒電了?!蔽夷闷疬吷想娔X上的話機又給他打過去:“我只是想告訴他,讓他沒事?;丶铱纯锤改?!”
“噢。沒問題,只有這個嗎?”李明爽快地答應了,意猶未盡的問道。
這上電腦上的紅燈一閃一閃的,小貓一看用嘴型無聲的做出“有人竊聽!”的樣子,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沒事了!就這個事!讓他常回家看看。我掛了!”知道李明這里是一個陷井后,我有點擔心我哥的處景。怕言多有失,想快點掛上電話。
“喂。喂!刑天。別掛!別掛!我還有些話想說?!崩蠲魍蝗粨屧捳f道:“那個,那個,你哥沒事,你只管放心,那個,那個,關于上次剛果的事真是感謝你呀!”一聽就知道他這是沒話找話說。
“沒什么!還有什么事嗎?”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你沒有什么話要我捎給你哥嗎?”李明試探問道。
“沒有。如果你感激我救過你們的命就不要為難我哥!”我點明了知道他別上有人。
“怎么會!呵呵!怎么會!”李明尷尬的笑了起來,突然又正式的小聲說道:“上次,聽說宛兒說了些過分的話,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她是。。?!睕]等他說完,我就截斷他的話說道:“不要說了!我不介意!告訴她不要放在心上。對不起,我在趕飛機,要收線了!再見!”
冷冷的切斷電話,坐到椅子上,看著邊上關心的看著我的戰友們,我強顏歡笑道:“沒事,不要擔心。”扭過頭看了一眼邊上的小貓:“任務簡報呢?”
小貓滿臉猶豫地調出這一次的任務遞給我,隊長突然跑過來說道:“刑天,你沒有必要出這次任務,你的狀態不適合出任務!你要知道你。。。”
“隊長!”我堅定地打斷他的話:“隊長。我需要這次任務,我需要更多的任務。你明白的!”
看著我豎定的眼神,隊長一陣的無奈,只好舉起雙手說道:“如果你改變主意,告訴我!”
“我不會改變主意!絕不!”我低著頭看著簡報,自言自語地說道。
隊長走出了房間,其它人都圍了上來,圍著我嘖嘖稱奇的端詳著。我抬起頭面無表情的問道:“看什么看?”
“你知道嗎?刑天,你越來越像快慢機了,眼神中都沒有生氣了!看著就像個死人!”美女在邊上說道,旋即被醫生一巴掌拍在頭上,她還不樂意的叫道:“拍我干什么?我有說錯嗎?就是像呀!”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知道她說的是實情,現在的我似乎一具行尸走肉,如果說還有什么心事的話,那就是受傷的母親了。至于我哥,在我心中他是一個堅強的軍人,無論什么事都難不倒他,我并不擔心他。只是發生的事有可能對他很不公平罷了。
“醫生!”我叫了一下正在收拾東西的醫生:“一會幫個忙成嗎?”
“成呀!什么事?”醫生好奇的看著我說道。
“沒什么!我想到醫院去一下!。。。。。。”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母親因失血而蒼白的臉龐,觸手冰涼!
我和醫生悄悄的趁夜潛入了醫院,父親因為還有夜班,所以,晚上就母親一個人孤獨的躺上病床上。
醫生拿著診斷報告走了過來,停在床邊給我母親看了一下,然后扭過頭對我說:“沒有事,你那刀停的正是時候,都是皮外傷喉節稍稍受損,過幾天就好了!”
“謝謝!”我冷冷的說道,仿佛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你。。?!贬t生看我的樣子有些不忍的想說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只是擠出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一會你父親就要下班了!”
“好的!”我扔出兩個冰冷字眼。
眼也不眨地看著床上因注射了鎮靜類藥物而熟睡中的母親,我維持這種沒有任何表情的姿勢將近兩個小時了,我貪婪的注視著母親,想要把她的模樣深深刻進我的靈魂。
“刑天!”醫生在外面輕輕敲了一下房門。我知道父親已經到了樓下了。猛得站起身,我抽出軍刀走到床前,輕輕得割下母親一綹花白的頭發,放在鼻下深嗅了一口。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好放進貼身的內衣中,俯下身輕輕的在母親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然后扭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醫生沒有說話,只是不斷偷偷眇我。
“有屁就放!”看不慣他一副憋屈的樣子,我冷冷的說道。
“你完全沒有必要這個樣子,你可時常回來看看她們的,只要你不呆特別長的時間就行了!”醫生一口氣說了一長串,看來是憋了很長時間了。
“就像隊長他們一樣?”我漠不關心的反問道。
“是呀,就像隊長一樣!”醫生熱切的說道。
“隊長有沒有差點割斷他母親的脖子?”我依然不冷不熱的說道。
“這個。。。。。?!贬t生一下子語塞了。
“繼續開車吧!”我平靜的說道。
車子沒有回公司,而是直接開到了機場,所有人都在那里等著我們倆了。走上登機梯接過屠夫遞過來的背包,回頭看了一眼夜色中燈火通明的故鄉。握了握拳頭一撇嘴,不知為何,我意思輕笑出聲,一扭頭鉆進了機倉。
飛機緩緩起飛了,劇烈的顛簸中,我掏出衣袋中的手帕,湊到鼻前深吸了一口,自言自語道:“媽媽,陪我一起上戰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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