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辰的外形有著文人的斯文儒雅,但其內(nèi)在的高超武藝,也非尋常人士可比。
從不傷害無辜的他,今日卻為了傅苑君的安危為之破例。
為了不跟這些侍衛(wèi)繼續(xù)周旋,心急如焚的他幾乎是招招下了重手,眼看他們個個被打得落花流水,卻還要站起來繼續(xù)掙扎。
云辰黑眸一凜,俊雅的臉上難得浮現(xiàn)出一抹怒氣道:“都讓開,否則別怪我刀劍無眼。”
任誰都能聽出,他的話中還留有余地,不想輕易與府中侍衛(wèi)刀刃相見。
“云公子,今日我們誰也不能讓你走,除非你踩在我們的尸體上離開。”
為首的那名侍衛(wèi)捧著胸口,一臉黯然的說道。畢竟王爺已經(jīng)下了命令,就算是死,他們也得遵從。
“你們……”
云辰怒極,卻又拿他們無可奈何。
這時雨荷一臉匆急的趕了過來:“云公子,這是怎么了?我家小姐怎么被王爺帶走了?”
聽到這話,云辰的臉上露出一絲駭然,語氣憂忡的問道:“什么?王爺把王妃帶到哪去了?”
雨荷慌亂的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王爺好像是很生氣,直接把我家小姐拽上了馬背,出了王府,便往西邊方向去了。云公子,你快告訴我,我家小姐怎么了?王爺為什么要帶走小姐?”
“西邊?”云辰暗自呢喃一聲,似想到什么,暗叫不好,忙對著雨荷喝道:“快……快……快去準(zhǔn)備一匹馬,晚了就來不及了。”
說完這句話,云辰急速運(yùn)轉(zhuǎn)輕功,側(cè)身一個飛踢,就將擋在他最跟前的兩名士衛(wèi)給踹飛了。
另外的人得知云辰這是要做困獸之斗了,個個警惕萬分的排成一列,似乎要拼盡全力將他攔下。
雨荷自知事情的嚴(yán)重,完全不敢有一絲逗留,轉(zhuǎn)身便按云辰的吩咐備馬。
云辰?jīng)_出重圍的時候,府中的侍衛(wèi)皆以趴在地上哀嚎不已。此刻,他們的確無力阻擋了,云辰身上染著腥紅直往雨荷的方向奔去。
府中丫鬟從未見過云辰這副模樣,個個嚇得避讓不已。
什么時候,連文質(zhì)彬彬溫文爾雅的云公子,也會滿身戾氣眼中染怒了,這實(shí)在是一大奇觀啊。
“云公子,馬已經(jīng)備好了。”
雨荷指著身后一匹棕褐色的烈馬,心有不安的說著。
就在云辰欲要去牽馬時,一身牡丹紅裙的韓心櫻卻莫明出現(xiàn)了。
但見她濃妝艷抹的走到云辰面前,語氣帶著幾分諷笑之意道:“喲,云公子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兒啊?”
云辰不語,只是整理身姿欲要上馬。
“云公子這么著急,難道是要去救那個屢次失潔,不知羞恥的賤蹄子嗎?”
“你說什么?”
云辰的一聲低吼,驀地就將韓心櫻給唬住了。
她不可思議的瞪著云辰,他清俊的容顏陰郁得就像即將來臨的暴風(fēng)雨一般,墨色黑瞳有著讓人心悸的冰冷。
這……這人真的是云辰嗎?那個笑容讓人溫暖,說話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云辰嗎?
韓心櫻不敢多想,只是撐足了勇氣道:“云公子干嘛這樣看著我?我可是一片好意啊。我來這里,只是想提醒公子,還是莫要為了那種女人毀了自己的前程。畢竟在王爺心里,你可比她重要太多,你還是掂量一下吧。”
“讓開!”
云辰不怒自威的說著,似乎把她剛剛的話當(dāng)成了耳邊風(fēng)。
韓心櫻微慍道:“你……”
“咴咴——”
一聲馬兒的長鳴,嚇得韓心櫻一個哆嗦,立馬自己就讓開了。
她哀怨的怒瞪云辰一眼,云辰視若無睹,只是一揚(yáng)手中的長鞭,馬兒就絕塵而去。
那清絕的背影,繼而如風(fēng)一般在眾人眼前消失。
“哼,真是不識抬舉,我好心勸你,你還不聽。不就仗著王爺器重你,過了今天,我看你以后還怎么趾高氣揚(yáng)。”
韓心櫻余怒未消的說著,對于云辰剛剛的態(tài)度,她一時半會是釋懷不了。回頭,又看了看面色有些蒼白的雨荷,她不免幸災(zāi)樂禍道:“別等了,你家主子今天是回不來了。”
“你胡說。”雨荷一口反駁,眼中滿是惱意。
“呵呵,有沒有胡說等著瞧吧。就算能回來,那肯定也是讓你給她收尸!”
韓心櫻惡毒的說完這句,便怪笑一聲,隨即在雨荷絕望的眼神下離開。
這邊……
傅苑君只覺耳邊風(fēng)聲呼嘯,無數(shù)冷風(fēng)灌入她的口鼻,眼前的風(fēng)景,就像電影的序幕一樣飛速變化。她只覺自己頭暈眼花,有種想吐的沖動。
這個男人強(qiáng)勢的把她拽上馬背,然后就一直策馬奔騰,這一路經(jīng)過了許多村莊民宿,但他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也不知道,他要把她帶以哪里去。
“你要做什么?”
傅苑君為了不讓風(fēng)沙吹進(jìn)眼中,只能瞇著眼睛朝他詢問。
對方一邊策馬,一邊冷笑的回應(yīng)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你放我下去,我不想再騎馬了。”這一路的顛簸,讓她部胃很是不適。她很想找個能躺下地方好好歇息一會兒,雖然她只要將身子放松,就可依靠在對方的結(jié)實(shí)胸膛里,可她卻不敢這樣做,只能挺直了身子讓自己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這里由不得你。”
他沉聲回絕,那冰冷的口氣,比眼下的寒風(fēng)更為凜冽。
傅苑君心中氣極,立馬松開一只握住韁繩的手去揪住了他的衣袖:“放我下去,不然我就跳下去了。”
“不怕死就跳吧。”
他本以為她不敢,故而抱著警告的語氣在威脅她。
誰知,她揚(yáng)起身子,便真有要跳下去的準(zhǔn)備。好在他眼疾手快,迅速用鋼鐵般牢固的手臂穿過她的纖腰,將她狠狠的扼制住了。
“放開我,你不是讓我跳嗎?我現(xiàn)在就要跳。”
軒轅燁一時被她嗆得說不出話,黑眸危險一瞇,冷喝道:“想死還不容易,急什么?你有的是機(jī)會!”
說罷,鐵臂一收,將她溫軟的身軀狠狠往懷中一抵,如此親密之舉,很快使得各自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了。
這般肌膚之親,傅苑君還是第一次償試。驀地紅了秀顏,怒道:“你放開我,真是無恥下流之徒,卑鄙至極。”
聽著她一句又一句的辱罵之語,軒轅燁突然想起她醉酒的那個晚上。自己鬼使神差般的差點(diǎn)要了她,她也是這樣氣急敗壞的罵著自己。那副模樣,有些潑辣,有些胡攪蠻纏,還有些不識抬舉,可他卻不惱,反而還中邪般的覺得她很可愛。
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可笑,這個女人是不是就用了這樣的招數(shù),讓所有男人無所防備的被她迷惑呢?
想著這里,又憶起剛剛在玉茗齋她唱歌時對云辰流露出的柔情蜜意,心中一股怒火再次燃起,他冷喝一聲,一夾馬腹,加快了策馬速度。
坐在他身前的傅苑君只覺天旋地轉(zhuǎn),嬌吼道:“你瘋了嗎?騎這么快!”
對方不再回應(yīng),只是把臂中的人兒抵得更緊了。
“駕駕駕……”
云辰騎著棕色烈馬一路飛奔,他不住的追逐著安南王走過的馬蹄印,可是他逐漸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下的馬兒越發(fā)力不從心了。
慢慢的,它不但把速度降了下來,連嘶鳴聲也變得有些低啞了。
云辰顧不得下馬查看,只是一揮長鞭,有意催促。
那馬兒吃了一記“鞭子”后,速度瞬間提升了起來,可一切并沒有維持太長,那馬兒又有些萎靡了。
云辰尋人心急,手下的長鞭開始不停揮舞。
馬兒在被打得傷痕累累之后,終是停了下來。這下任云辰怎么鞭打,他也寸步不邁了。
云辰被迫下馬,左右查看了那馬兒一番,直到那馬兒張開嘴巴他才得知,竟然有人提前對這匹馬動了手腳。
它似乎吃了泄藥,若不用個三兩天來恢復(fù),根本就走不了了。
怎么會這樣……云辰暗惱的握緊了拳頭,一雙黑眸因?yàn)閾?dān)憂,而變得格外急躁。
不行,他不能讓阿晴有事,他一定要去救她。以王爺?shù)男宰樱隙ú粫p易饒過她。可眼下沒了馬,他該怎么追上他們呢?
細(xì)思下來,這給馬兒吃泄藥的人實(shí)在太惡毒了,這泄藥的份量是剛好讓馬兒出城便發(fā)作,似乎算準(zhǔn)了要給他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在這荒無人煙之地連個追尋的工具都沒有。
看來,他只能用靠自己的力量去救阿晴了。
已經(jīng)無可奈何的云辰當(dāng)下只能施展內(nèi)力,用輕功追尋。可惜剛剛已經(jīng)與府中侍衛(wèi)糾纏一番,他已耗費(fèi)太多精力,如今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馬兒不知奔騰了多久,終于在軒轅燁一聲長喝中停下腳步。
這里是一片茫茫沙海,荒蕪的前方,完前看不一到半點(diǎn)人跡。金黃的地面給人一種非常壯觀的美麗,可眼下,傅苑君完全無心去觀賞那些。
“你把我?guī)У竭@里來干什么?”
她的言語中透著一絲不解與恐懼。
對方不作答,利落的躍下馬背,下一秒,便連拉帶拽的把她也給拖了下來。
她一個重心不穩(wěn),隨即跌落在了漫漫黃沙中,雖沒受傷,可弄得身上都是沙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