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空氣中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走在這樣的薄霧之中,頭發上難免被沾染的濕濕的。
這一夜,洛羽蝶都是不能成眠的,就是一個人傻傻的靠在窗戶邊,直到望著月亮漸漸的消逝。
想了一整夜,洛羽蝶怎樣想都是想不通的,一方面不能不顧應有的道義,一方面已經割舍不下眼前的感情。
“蝶兒,你一夜都沒有休息嗎?”江梓山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醒了,望著洛羽蝶發呆的小臉好一陣子,“看了你好半天,你有心事,是不是?”
“你什么時候醒的?我都不知道?!甭逵鸬栈厥竦男?,倒了杯水遞到江梓山的手邊,“渴嗎?多喝點水,對你的傷口有好處?!?
“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有心事?”江梓山喝了大半杯,就又遞還到洛羽蝶的手中,“是不是因為我?還是有什么別的事?總覺得你心事重重的,即使是你從前冷若冰霜的時候,你的眉頭都常常是深鎖的。”
“真的沒什么事,我很好?!甭逵鸬裁炊疾幌胝f,她也是說不清楚,“你的傷好些沒有?能上路嗎?”
“怎么?你想走?”江梓山從心里心疼洛羽蝶,即使是洛羽蝶曾經那樣冰冷的對待過自己,他也能常常的感覺到洛羽蝶心里隱隱的傷,“發生了什么事?告訴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真的沒什么?!甭逵鸬鲋魃狡鹕?,“你的傷已經好了,我們不能總是待在這里,是不是?”洛羽蝶替江梓山穿上衣服,做這樣的事也還是在現代時對姜蔚山,仿佛又已經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蝶兒,說,是不是有人趕我們走?”江梓山一瞪眼,那股子狠勁又露了出來,“誰敢趕我走,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么耍狠?不耍狠,也一樣可以得到別人的尊重,不是嗎?”洛羽蝶不喜歡江梓山動不動救喊打喊殺的,她總是能在江梓山的那骨子狠勁后看到一股子狼性,這讓她從心里覺得冷的打顫。
“你不喜歡?”江梓山饒有興趣的看著洛羽蝶,從來沒有人指點他,什么是好什么事壞,更也沒有敢告訴他,什么喜歡什么不喜歡,“只要你不喜歡,我都可以為了你改?!?
“你愿意
為了我改變你本有的一切?”洛羽蝶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江梓山,“你可是狼王,你會為了我這個小女子,改變你自己?”
“對,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苯魃接行┣椴蛔越囊獡崦逵鸬念^發,卻被洛羽蝶很本能的逃開了,“你怕我?還是討厭我?為什么總是躲躲閃閃的,即使是你接受了我以后?!?
“我?還不習慣。”洛羽蝶回答的有些結結巴巴的,“我們去用早飯吧!我讓六福準備的都是清淡的小菜,“用過早飯,我們就起程吧!診金我會讓六福付的,你不用擔心。”
“你已經開始像個女主人了。”江梓山微微的笑一笑,是那種很溫柔的笑,“你把什么都打點好了,我只能坐享其成了,是不是?”
“你不喜歡嗎?”洛羽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對江梓山她會覺得有些膽怯,表面上卻又不得不表現出無所畏懼的樣子,“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讓六福不要做,你再安排就是了?!?
“沒有,我很喜歡,我樂于坐享其成?!苯魃綕M心歡喜的看著洛羽蝶,“和我一起走,好嗎?去狼陵國,做我的狼王妃,好嗎?”
“一起?狼陵國?狼王妃?”洛羽蝶重復著幾個字眼,狼陵國她是要去的,卻沒想過是用這樣的一種身份去,是不是對她要做的事更方便一些呢?“狼王府一定很多個規矩,會允許你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做狼王妃嗎?”
“誰敢管我?我不僅僅要做狼王,還要做未來的狼陵國的王,你就是唯一的女主人?!苯魃綄⒙逵鸬p輕的擁在懷里,這一次,洛羽蝶沒有反抗,“你一向都不拘泥于小節,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樣的小心翼翼了?”
“因為,我知道什么是身份,我也知道我的分量。”洛羽蝶悲哀的想著,在現代的時候,她不就是因為這樣,被姜蔚山拒絕于門外嗎?當初什么都可以不計較的時候,最后不也成為她永遠見不得光的借口了嗎?
“你什么身份?你什么分量?”江梓山的懷里依然用著洛羽蝶,“別再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你在我心里,比天上的月亮還要珍貴,懂嗎?”
洛羽蝶不再說什么了,她愿意欣然理得的接受這一切,哪怕就是一
時的自欺欺人。即使是,這些話現代的姜蔚山也曾許諾過給她,最后都變成一場空了,她也愿意再相信一次,最后一次。
然后,洛羽蝶就跟著江梓山去用早飯,雖然大家都不再說什么了,感覺上卻覺得心仿佛更貼的近了。伺候在一旁的六福,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覺得自己的心里都是甜甜的。
“打擾一下。”小廝看見洛羽蝶等人都用過了早飯,才扭扭捏捏的走了過來,“我師父說,你們用過了早飯就要走,診金必須是三倍的。”
“三倍?你師父窮瘋了嗎?”還沒等江梓山發脾氣,六福就已經火了起來,“告訴那個老頭,我可壓著火呢!要不是看他救了我家主子,就是他之前對我們的為難,我就不會放了他?!?
“我,我,我……?!毙P戰戰兢兢的往后退縮著,“是師父說的,我做不了主。”
“去,把能做主的叫出來,我還就不信了,一個不丁點大的小縣城,居然會有這么不可一世的人。”六福儼然也成了半個主子,“想讓我們走就讓我們走?沒門。”
“誰呀!這么大的脾氣?”還沒等小廝去請,只見老者已經步伐矯健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我說是誰呢?大老遠就聽見有人在嚷嚷,原來不過就是一個不上臺面的小嘍啰。”老者看也不看六福,就直接的去看洛羽蝶,“夜里,我不是和你說好了嗎?為什么還不走?”
“老人家,您別生氣,不是你想的那樣。”洛羽蝶覺得臉上紅紅的,“六福,你坐下,誰讓你胡說八道了?!?
“羽蝶掛娘,他們太過分了?!绷夤墓牡?。
“坐下,你家主子還沒說話呢!”洛羽蝶的威嚴勁又上來了,“這里,我可以做主嗎?”洛羽蝶求助似的看著江梓山。
“可以?!苯魃揭恢睕]有說話,早上洛羽蝶說要走的時候,他就已經有預感了,“你想怎樣做就怎樣做?!?
“老人家救了你,我們欠他一條命,是不是?所以,我們不應該太打擾,即使是三倍診金也是應該的,是不是?”洛羽蝶第一次用懇求的語氣和江梓山說話。
“你已經答應了,是嗎?”江梓山的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直挺挺的坐在那里,冷眼旁觀者眼前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