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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劃過,我自己的故事還是一團迷啊,解鈴還需繫鈴人,或許留在這裡我會慢慢的解開那迷團也說不定。
“那雪山上,我總是覺得有什麼人住在那上面,而你就是從那山上滾將下來的。可是我曾經爬上去仔細的搜索過,卻是什麼也未曾發現。”
我聽著,心裡更是奇怪,難道從前的自己就是生存在那雪山之上嗎?那樣寒冷的環境裡,只要想著都是讓自己不可相信。我知道我很怕冷。
“你怕冷是因爲你剛剛纔生過孩子就跑到了那冰天雪地之中,那樣子難免會落下病根啊。”
原來竟是因爲那孩子。
輕輕的嘆息,如果我真的曾經有一個孩子,那麼我就一定要去找到他。
“雲兒,教了你這麼些年的武功與醫理,就是想著有朝一日可以讓你自立。”原來他的心竟是這樣的細膩,或許早在五年前他就知道了有今天。
我把自已又是緊緊的貼著他,暖暖的拂人的氣息,我靠著他,才知道其實世界也是暖的,那雪色他不過是那萬千溫暖中的一縷微寒罷了。
“我帶來的乾糧就留給你,還有這山上的野果子還有山雞,你儘可以衝飢。”他不放心的一聲一聲的囑咐我。
也纔到了這小屋,他就要離去嗎?又是重新把我還回了這裡,我不想找回從前的自己,可是我想要我的寶貝,那是我親生的寶貝啊,如今,也不知他是死是活,是否知道他的孃親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呢。
這一夜我就躲在駱清揚的懷裡清然而睡,我乖巧的一如從前,清揚,無論我從前的故事爲何,你終是我最最至親的親人。
我醒來,滿眼是柴化作灰燼的蒼涼,而清揚他已如風一般消失在我的世界裡了。
依稀聽得那門外有人在悄悄私語,原來是他們驚醒了沉睡中的我。
我奇怪,這半山腰上是很冷的,可是爲什麼他們不敲門進來避著寒冷,而是要躲在門外呢。我輕輕踱到門口,既然人不擾我,那麼我也不好去擾人。
只聽一個人低聲說道:“那黑衣人說那救人的解藥就在這山中小屋的人手裡,也不知是真是假。”
“呆子,不管是真是假我們也要求來,幾十條人命啊,可不能坐視不理。”另一個接口回道。
“這人也不知會不會幫我們。”
“等吧,等到她醒了,自然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心裡暗自奇怪,昨天才到的山裡,不過一夜的功夫,怎麼就有人知道我與駱清揚來了此山之中呢。
駱清揚已經離開了,他就是想讓我獨立的生活一陣子,生是爲自己,更是爲著我的寶貝,我堅信我一定可以找回到我的孩子。
牆角邊有幾株草,拿起來嗅嗅,淡淡的一股草的味道,我聞著卻極是舒服,這就是清揚他口中所說的我的救命草吧,這草汁可以維繫我的生命,我每天都要食用纔好。
生生的嚼著,卻不覺得苦,那汁液慢慢滲入進
喉中,讓生命得以悄悄滋長,活著總是美好的。
推開門,讓陽光直射進屋子裡,快正午了,一定又是那蓮香丸的緣故,這一睡我竟是睡了這樣久。
伸展著手臂擁抱那陽光,慵懶的如一隻貓。
“姑娘,請問你懂得醫術嗎?”立即有人就來到我面前,看著我急切的說道。
兩個人之間的談話我早已聽得一清二楚,我是學醫之人,可是這忙我不見得要幫,也不知是不是有人設下的圈套引著我出世呢,這世間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是萬萬也不能少的。
“我很報歉,我想二位是找錯了地方,我並不懂得醫術,我只懂得一些皮毛的功夫罷了。”我說著,隨手拈了一片草葉,輕輕一揚就打飛了那落在枝頭上的小鳥。我這樣只是不想讓他們小看了我,否則他們動起手來,少不得要惹些麻煩,我只想清靜的呆在這山中,渴飲那碧綠的青草,餓食那甘香的果子。
“不可能,那人明明就說是在這裡啊。請問小姐,這裡還有其它的人住嗎?”
我搖搖頭,已是轉身向門裡走去。
“小姐,如果是你,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我們部落裡面幾十個人都中了毒,如今都已經奄奄一息,沒幾天的活路了。”另一人也走上前,向我哀求的說道。
關了門,雖然我極渴望呼吸山中清新的空氣,可是那兩個人我還是不想相見,“你們走吧。”再不想多說,只盼他們能離開就好。
坐在牀前,我一邊嚼著乾糧,一邊看著清揚爲我留下的醫書,以此來打發我無聊清寂的時光。
久久的,門外似乎沒有了聲音,他們走了吧。
我心裡不免感慨,那些中毒的人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已經有人在暗地裡盯上了我這卻是真的,那人他不知是敵是友,但無論怎樣,我只想躲著些是非,悄然度日的好。
再出去,人已走了,看來也並不是什麼壞人,也懂得禮貌,沒有在追三問四的惹著我煩。
迎著風,我在那山裡隨意的飛行,自己的居處,我首先要先了解這裡的一切纔是。
那山下,是夏的青翠與美麗,而那山上,我還不曾去過。
越是向上,也越是冷,漸漸的有了雪霜,而後就真是看到漫山的雪了,雪山,眼目所及是一座座的雪山,空寂無人煙,這裡是絕少人上來的吧。
就是在這裡我被駱清揚救起的嗎?這樣無人跡的地方爲什麼我會來到這裡?
我想著,清亮亮的大吼道:“我……是……誰?”我是誰,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嬰兒,我的寶貝如果你聽到了,你就告訴孃親你現在在哪裡,娘會去接你,娘會給你一生的呵護。
那回聲陣陣迴盪在空谷中,久久而不絕。
再次高喊,想要疏解我心中五年來久居不散的夢魘,這高聲讓雪顫動,只悄悄的從那山上滑落。
孩子,娘是在這山裡生下了你嗎?
心裡呼喚著想要尋回我曾經的故
事,可是沒有,只有一片的清冷伴著我,回吧,這山間太冷,頭又有些痛。
急急的再把那蓮香丸吃上一粒,這一兩天我每天最少要吃上三粒,其實不用清揚說我也知道自己的病了。
只由天去,再由人來善待,我能做的也只是獨守在這山間了,生死由命,我不會去怪誰,只是爲了清揚救我的那一份心,還有我的寶貝,我也要好好的活著。
再下得山去,再回到小屋內,脫下了一身厚重的棉衣,我要去尋些野果子,這屋子裡的乾糧要留著下雨天出不得門去的時候再吃,許多事都要想周全些。
獨自一個人徜徉在那山間,見著我從未見過的花與草,輕輕蹲下身去,聞著花香,聽著鳥語,這裡真美,美得讓我流連忘返。
就這樣在山間我度過了三天我最快樂的日子,原來離開蝙蝠谷,離開駱清揚,我還是可以快樂的。我就象一隻鳥兒,自由自在的享受著人生的每一份快意。
可是,只有三天,還是有人打擾了我的清靜。
又是那黑衣人吧,爲什麼他要告訴別人這山裡有一個我呢?
他是誰,或者是駱清揚,或者是那日去蝙蝠谷裡所見的拿著半幅畫之人。
一切都只是猜測,再沒有見到人之前,我總是無法作出結論來。
“我真的不是你們要找之人。”我向著那象是在我的小屋前守候了許久的人說道。
“小姐,我求求你,我小兒子他就快斷氣了,他才六歲大啊,什麼都不懂,正是天真可愛的時候,可是……”那男人嗚咽著說著,眼裡隱隱是淚,那淚讓我有些心慟。
“你兒子他六歲了嗎?”屈指一算,如果駱清揚救我的那一日我真的是剛剛生了孩子,那麼我的寶貝此時也有五歲了,比著他也才小了一歲而已。
男人點點頭,卻又是嗚咽著。從沒見過一個大男人也可以哭成這樣,真是難看至極。
可是想起那孩子我又不忍了。
罷罷罷,不管是誰下的圈套,也不管那是什麼刀山火海,我且隨著他們一起下山,一起去看看那毒吧。
可是我要知道他們從哪裡來,又是要帶著我去哪裡?
我看他們的打扮象是蒙古人,可又不敢確定,漢人著蒙裝,蒙人著漢裝,這邊界之地又有何不可呢。
“那裡離這裡遠嗎?”我問。
“也不遠,走一天一夜也就到了。”兩個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心一驚,這麼遠的路程他們卻已經來來回回的走了兩次了,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也由此想到他們的難處了。
“在哪裡?”
“過一座雪山,再經過幾座山也就到了。”
“那是蒙古的地界吧?”想起那裡的草原,我突然有些嚮往了,腦海裡在剎那間劃過一望無際的草叢,還有那草原上的夕陽落日,一個青衣的女子騎著馬在那草原上縱橫馳騁,我想象著,爲什麼這一切就象曾經發生過一般,我有去過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