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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村達古拉淡聲道。
“那么你也是金國人了?”我記得鐵木爾說過,杜達古拉是金國人。我雖是第一次見到她,可是直覺里她就是鐵木爾口中的人,況且連圖爾丹也一眼就認出了她,那么就確定她在巴魯刺呆過,而且與圖爾丹之間也是熟悉的。
“我是,可是我根本就不想回金國,我只想弄弄清楚,姐姐她到底是如何死的?”她說著,眼已犀利的看向了圖爾丹。
那神色里是無邊的憤怨。
圖爾丹此時卻不說話了,難道古拉與他之間真的有什么過節(jié)嗎?
“你說,我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圖爾丹的不回答惹來杜達古拉的追問。
圖爾丹一步一步的后退,他大聲叫:“不是我,不是我……”可是那聲音里明明就是有些不一樣的恐懼在里面,他一定是憶起了什么讓他難堪的記憶。
“一定是與你有關(guān)聯(lián),姐夫他恨透了你,他為了毀了你的幸福,不惜掠了云齊兒,甚至還有她的孩子,讓你痛苦一世。還有,姐夫他對姐姐似乎也很奇怪,這么些年他從未為姐姐燒過一張紙,還有姐姐的東西他也一并的全毀了個干干凈凈。圖爾丹,你說,這是為什么?”
再是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云兒,我們走吧。”
圖爾丹倉皇著想逃。
“圖爾丹,此時不說,早晚有一天你會后悔的,待我查到了真相,我杜達古拉一定要為姐姐報仇。”
我甩開圖爾丹拉著我的手,“你走吧。我還要與杜達古拉談些事情。”
“云兒,我們走,你不要留在這里,這女人她外表柔弱,卻不想也是攻于心計,原來她從前隱在巴魯刺竟全是為了尋找線索。虧我還以為她不過是鐵木爾從金國救回來的一個普通女子罷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越多,我越是聽得一頭霧水,可是我并不關(guān)心,我關(guān)心的只是我的寶貝。關(guān)于我寶貝的一切,我還想知道的更多更多。
“孩子,他有多高了?”
“很報歉,我并不知道,我也是昨天才到這里而已,我沒有見到那孩子,只是聽說罷了。”
“杜達古拉,你可知道他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不知道,你不要問我,去問啞女就好了。”
“啞女,她在哪里?為什么我怎么也找不到她呢?”再回到這梅花樹下,我早已沒了啞女的蹤跡。
“我遣她下山了,她高興還來不及呢,八年了,這是她唯一一次的下山。”
把藥移到她的手邊,“啞女回來了,這藥熱著,再讓她趁著熱喝了。”
“什么藥?”
“也沒什么,不過是治些普通的病癥,我昨天看到她,她面色不好,是有些內(nèi)虛吧,用這藥調(diào)養(yǎng)下也就好了。否則只怕那弱癥會傳染一應(yīng)眾人。”我固意說的嚴重,杜達古拉是敵是友我尚未知,狐君是她的姐夫,她是否想要啞女開口說話我也不知,所以我不想讓她知道這藥
的真正用途。
她聽了,微微一怔,“姑娘說錯了吧,啞女怎么會有病呢?”
“是真的,區(qū)區(qū)清云雖只是蝙蝠醫(yī)谷駱清揚的半個弟子,卻也是一心學(xué)了他的真?zhèn)鳌!?
我的蝙蝠醫(yī)谷四字才一落下,杜達古拉的臉色隨即變了一變,“你與蝙蝠醫(yī)谷的駱清揚極為熟悉?”
“嗯。”我輕應(yīng)。
“罷了,我只怕最近我大金國是要熱鬧了,兩位且走吧,只是千萬要記得,狐君他并不好惹。”
我一笑,這個她不說我也知道,就連圖爾丹也束手無策的人,我又豈是他的對手,不過如果是駱清揚那又另當(dāng)別論。
我還不知道我的寶貝是男是女,真要找起來還是個麻煩,看來就算今日下山去,早晚我還是要再來一回,關(guān)于寶貝的事情我還是要問一問啞女才是。
圖爾丹拉著我就走,似乎再與這杜達古拉一起就會要了他的魂魄一般。
或許他與古拉之間真的有什么糾隔吧,以至于他見了古拉的妹妹也是一個怕。
走出了屋子,聞著梅香,真是喜歡這里啊,每一次的離開都是有些不舍,我就是喜歡這種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無人無擾的多好。
來到那山洞的入口處,他拉著我正要向下跳去,忽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那山洞里傳過來,我聽著,欣喜一笑。
我不走了,啞女回來了。
先前找不到啞女,我甚至焦急的暈了過去,這一次再看到她,那驚喜的感覺又濃了幾分。
我拽著圖爾丹的手臂,就等在那出口處,啞女上來了,我一把抓住她,也不說話,因為說了也沒有用,她還是聽不見。
她隨著我進了屋子里,杜達古拉正坐在桌子前看著書,聽到腳步聲她抬頭看到了我與啞女走進來,她有些詫異。
我端了那碗藥放在啞女的面前,我慢慢的說,“去熱一下。”
她似乎是看懂了,就端起藥向外面走去,我這才發(fā)現(xiàn),圖爾丹他并沒有進來,他似乎對杜達古拉的身份很敏感吧,他怕見她,我知道。
靜靜的坐下,我迎視著杜達古拉的視線,“我想知道云齊兒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所以我想要治好了啞女的病。”
她點點頭,“你對云齊兒還真是好奇呢。”
我但笑不語,有些事連我自己也是不清楚。
“我臨上山之際,就在草原上聽說了你的事跡,整個草原都在傳揚你呢。”她抬頭看我,有種不服氣的感覺。
“百姓們說大了些,我不過是做了一些我應(yīng)該做的事罷了。”我謙虛回應(yīng),其實我知道她也是深藏不露的,能上得這山上來的人,都不是普通的人,即使她是沾了她姐姐的光她也是不一般的人。
“喝茶吧。”倒了一杯紅茶推到我的面前,濃濃的茶香四溢,我端起小小的喝了一口,味道真好。
她似乎還想要說什么,卻在看到啞女進來的時候就停住了,我其實一直想問她,她來這雪
山上是為著哪般?可是這必竟是人家的家務(wù)事,我實在沒有問的理由啊。
熱燙的藥就放在桌子上,我端起來再送還到啞女的手中,我指了指藥,再指了指她,我將藥送到她的唇邊,她猶疑的看著我,有些怕吧。
我知道她有些怕,她不知道這是什么藥啊,才認識也不過一天而已,誰人都會小心謹慎的。
可是我急切的想要知道云齊兒的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這樣才有助于我去找到他的下落,至少這樣就減少了一半的范圍,否則大海撈針,找起來更是麻煩。
極快速的伸手,我已點了啞女周身的四處大穴,除了頭可以動以外,她的身子都是立刻僵立在那里。
捏著她的鼻子,讓她仰著頭,那藥咕嚕咕嚕頃刻間就被她咽了下去,然后我伸手再點開了啞女的穴道,她詫異的看著我,她的面上都是恐懼。
我笑笑,“沒事的,我只是想讓你能聽能說,讓你回復(fù)到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藥才喝下而已,我知道她沒有這樣快就聽到的,果然,她尷尬的看著我。
我轉(zhuǎn)身,再拿過桌子上那張我畫的云齊兒抱著孩子的畫,我推到她的面前,我再畫了兩個孩子,一個是淘氣調(diào)皮的小男孩,一個是美麗可愛的小女孩,我指了指云齊兒,再指了指那兩個小孩子,“你說。”我相信那藥的威力,她應(yīng)該是可以說話的。
啞女張了張嘴,咿咿呀呀的叫了起來,她說了幾個字,我卻聽不清楚。
我看了看她,再看向杜達古拉,我有了一個決定,“我要帶她離開。”
“不行,姐夫回來會罵的。”杜達古拉拒絕了。
“可是我要知道那孩子的下落,這里除了她再沒有人見過那孩子了。”
“那是云齊兒的孩子,又不是你的,你又何必這樣上心呢,如果被姐夫知道了,我恐怕你命休矣。”
杜達古拉的話并不假,可是不管怎樣,我都要見到我的孩子,我要把他帶在我的身邊,五年的離別是何其痛啊,或生或死都是天注定,我不會放棄找到我孩子的任何一個線索。
“這孩子與我關(guān)系匪淺,他在我在,我一定要知道他的下落。”心里是下了決心的,雖然我還不能證明我就是云齊兒,但是那孩子是唯系著我的身份的根源。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知道自己是誰的。
啞女掙著,她似乎是不想跟了我去,她在這山里呆了很多年了吧,讓她下山,人多的地方她一定會害怕。
我不管,我拉著她就向屋外走去。
她還是向屋里掙著,她不想跟我去,“走吧,跟著我,你就能聽也能說話了。”我大聲的向她喊著,我希望剛剛的藥已經(jīng)有了些效力,她也能聽見了。
我的話還未說完,她突然不掙了,她大驚的看著我,嘴里咿咿呀呀的又是說起話來了,我聽不懂,卻從她的表情里猜到,剛剛她一定是聽到了我的聲音。
大驚之后是欣喜,是喜及而泣的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