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得意忘形,這就是了!至於下場,那還是等晚上再來看吧!
“……”羅雲裳很想說,不要!她纔不要算什麼帳呢!這注定被和諧的一晚上她可不是拒絕度過啊!!
紀蘭舟聽不到羅雲裳的心聲,也看不到她滿臉糾結的表情,因爲他已經放開她的腰直接轉身了。
不知道爲什麼,在男人的手臂離開她的腰部,感覺不到他的體溫的時候,心裡忽然有了一種說不清的空落落感,她那樣的站在那裡,聞著空氣裡已經漸漸地散去的獨屬於紀蘭舟這個男人特有的味道。
那時候,從化妝間大片的落地窗處照射進來的金色陽光把整個人籠罩其中,羅雲裳就那麼望著他在一旁人酒店服務員彎腰恭送中,伴隨著那團金黃色漸漸地遠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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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病房。
雷冰端著一杯溫度略高的牛奶走過來,“洛姐,你的牛奶?!?
“謝謝?!笨吭诓椛系募o洛裳在聽到聲音之後,微微的揚著頭衝雷冰淺笑,然後擡手接過裝著乳白色液體的玻璃杯。
雷冰看著紀洛裳蒼白臉龐上的笑容只覺得心裡一陣難受,他其實一點都不想看到紀洛裳笑的,他也一點都不覺得在現在這個時刻笑容還適合紀洛裳。
自己深深愛著的男人就要娶別的女人了,雷冰想就是紀洛裳現在矇頭嚎啕大哭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他們這樣的人雖然是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可說到底也是有血有肉,會疼會痛的。
只是紀洛裳一直沒有哭。
別說哭了,從她的臉龐上甚至連一絲的難過都不找到,像是今天要以盛大的婚禮迎娶別的女人的男人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一樣。
如果雷冰不知道情況,如果雷冰沒有在無意間看到紀洛裳掌心裡密密麻麻一片的,泛著血絲的月牙痕跡,想必也會這麼認爲的。
可是他看到了,也明白了紀洛裳的隱忍,因此只覺得心裡更加的難受,他到現在都不能夠理解爲什麼紀蘭舟非要娶那個女人不可,如果僅僅是爲了留一個孩子的話,只要有錢就夠了,想要什麼樣的代理孕母不成!
因此,本就是滿心的不理解,不贊同,再一次從紀洛裳的臉龐上看到那一絲一閃而過的黯然之後,就再也忍不住了,雷冰說,“洛姐。。如果你不想讓蘭哥娶那個女人,我拼死也會阻止的。”從兩人定下婚期,在雷冰眼裡屬於第三者插足的羅雲裳就果斷的被扣上了第三者的帽子,且毫無反抗的餘地。
“阻止?”紀洛裳在聽到雷冰的話時眼眸裡有一道光驟然的亮起,可也僅僅的只是一瞬間,很快的就淹沒無形,她搖搖頭,“爲什麼要阻止?”這是她一手促成的結果,不是嗎?
“洛姐!”雷冰還想再說,卻被紀洛裳給打斷了。
紀洛裳說,“小冰去幫我洗一些葡萄好嗎?我覺得口渴?!?
雷冰看了看被紀洛裳捧在掌心裡的玻璃杯,那裡面的乳白色牛奶一口未動,他明白紀洛裳話裡的潛在意思,因此並沒有再說下去,可是在轉頭的那一刻,一抹堅定的神色浮現在他那一張端正臉龐上,像洛姐這樣好的女人是不應該被辜負的!
雷冰從病房離開之後,許久都沒有回來,紀洛裳在把玻璃杯中的牛奶喝完之後,就起身下牀,拿著已經空掉玻璃杯直接進了病牀附屬的小廚房。
其實以紀洛裳現在的身體狀況是不適合下牀的,才被縫合,根本來不及癒合的傷口一不小心很容易崩裂開來,只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她並願意事事依靠別人。
紀洛裳打開水籠頭水,冰涼的水立即就流了出來,在手指的洗刷之下,殘留在玻璃杯裡那層淺淺的乳白色立即就被沖刷下來,玻璃杯重新恢復澄淨。
紀洛裳剛想把水籠頭關住就感覺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她回頭看到的是一個穿著醫生醫用長袍,身材高大的男人,戴在他臉龐上的淺藍色大口罩把他的整張臉都遮住了,留在外面的唯有兩隻眼睛和被剪的十分短的粗硬頭髮,她笑了起來說道,“小冰,你怎麼換了這麼一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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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冰的心情絕對是與美妙無關的,他從紀洛裳的病房出來之後,隨手拽過一個小護士塞給她錢,讓她去給紀洛裳買葡萄。
儘管他知道紀洛裳剛纔的話是用來轉移話題的,可是雷冰到底是不想委屈紀洛裳的,哪怕只有一點點。
然後,他才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紀蘭舟的電話,在他心裡始終是不相信紀蘭舟會辜負紀洛裳的。
如果當初的‘藍言’都能走到這種勞燕分飛的地步,那還有什麼是值得相信的,套句之前在網上很流行的一句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在雷冰表達完自己的意思之後,他只聽紀蘭舟沉默了一會說,“照顧好洛裳?!?
之後,手機就被掛斷了。
雷冰聽著手機聽筒裡傳來的盲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紀蘭舟居然掛了電話。
他不服氣的繼續撥打紀蘭舟的電話。
另一邊的紀蘭舟看著響個不聽,在屏幕上始終跳躍的同一個名字,就隨手把手機扔給陳逸飛。
陳逸飛對於紀蘭舟這種把他當做小助理的態度十分的不滿,他是偉大的特助好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雖然很是不滿,他還是直接把手機裝進了西裝的衣兜了,只不過那隨身攜帶,不間斷的鈴聲讓陳逸飛很是惱火,他英明偉大的形象都被影響了好吧!
怎麼說呢,也是巧了,正好有個穿著十幾分公分高的高跟鞋的宴會服務生腳一崴,端的滿滿一托盤的各色酒水全數灑在陳逸飛的衣服上。
服務生當即嚇的花容失色,“對不起!對不起!”
看到人家小姑娘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哪裡還說的出什麼斥責的話,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於是直接擺擺手讓小姑娘離開了。
衣服溼了自然不能在穿著了,陳逸飛就直接進了爲賓客準備更衣室,於是西裝的外套就被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