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nèi)穿著淺橘色熱褲,跟白色吊帶,外罩小衫的女子一直側(cè)著頭望著車窗外像是在等待什么,這個姿勢她保持的已經(jīng)太久了,久到脖子都有種僵硬的感覺了,可是她依舊不肯轉(zhuǎn)頭放松一下。
同車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雷冰看到紀洛裳這樣子忍不住出言勸道,“洛姐,你放松休息下,紀總他是不會這么快出來的?!?
紀洛裳聽到雷冰的話,忍不住苦笑,她說,“小冰,你真不適合安慰人?!彼F(xiàn)在可是巴不得紀蘭舟能夠快點出來。
孤男寡女單獨在一起實在是太過于的危險了,更何況還是曾經(jīng)有過不一樣關(guān)系的男女,既然紀蘭舟已經(jīng)忘記了,可是就連紀洛裳都無法否認,羅云裳對紀蘭舟的影響還殘存在無法抹除的潛意識了里。
“抱歉——”雷冰被紀洛裳提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尤其紀洛裳臉上黯然的神色更是讓他滿心的自責,他簡直無法原諒因為自己的愚蠢竟然傷害到洛姐,即使是他無意也是不可原諒的。
“別傻了,這有什么好道歉的。”正在兩人交談期間深藍色的蘭博基尼就從地下車庫開了出來,視線頗為良好的紀洛裳在看清楚車牌號之后,低聲呢喃了一句,“終于出來了?!?
雷冰顯然也認出剛才地下車庫開出來蘭基博尼,聽著傳進耳朵里屬于紀洛裳的喟嘆,對于插在兩人之間的羅云裳越發(fā)的不滿意。
尤其更難讓他釋懷的是,一大早紀蘭舟從天御城離開,去的不是剛剛恢復正常運轉(zhuǎn)的紀氏金控,而是羅云裳這里。
這代表著什么意思,雷冰覺得自己都不敢去想,而洛姐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緊跟著的就是長長的沉默,然后他們才一起來到這里。
雷冰側(cè)頭看著紀洛裳的側(cè)臉只覺得自己的心里都開始酸澀起來,他忍不住聯(lián)想到當年在基地的時候那如膠似漆的兩道身影,那種親密程度程度也唯有連體嬰兒能夠比的上了。
再跟現(xiàn)在對比,那真是天差地遠的差別,難怪連心智堅強如洛姐,最近的情緒的起伏也變得如此之大。
難道真的是在深刻的感情都抵不過時間的魔力嗎?
紀洛裳并不知雷冰此刻心中的感慨萬千,此刻的她正目不轉(zhuǎn)睛蘭博基尼離開的方向,一直等到那道深藍色的再也看不到了才把視線收回來了,說道,“我們走吧。”
雷冰聽到紀洛裳的話有些驚訝,“我們不上去了嗎?”他還以為今天洛姐過來是找羅云裳攤牌來的,卻怎么都沒有想想就只是在小區(qū)外面的馬路對面看看,如此而已。
“上去?!奔o洛裳說,“不過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她需要的東風還沒有來,所以還需要暫且等待一陣。
雷冰聽到紀洛裳的話就沒有在開口了,他相信洛姐自有打算,于是就直接發(fā)動車子離開。
如果要說羅云裳最近的狀態(tài)應(yīng)該只能勉強說還好,紀蘭舟那天走之前已經(jīng)幫她露了聲紋也告訴了她密碼,可以隨意進出,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離開。
羅云裳并不想搬回去跟爸媽一起住,因為她一點都不想看到爸媽為她擔憂的樣子,除了季白白這忙著泡美男的貨和已經(jīng)住在了她家里的尚琳之外她并沒有其他太過于相熟的朋友。
當然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紀蘭舟在之前從她這里離開的時候有放話威脅,如果她敢跑的話一定讓她知道這是一件多么愚蠢的決定。
那個男人的手段有多么的狠,多么的變=態(tài),她可是領(lǐng)教過不少的,已經(jīng)體會夠了她可是對挑戰(zhàn)紀蘭舟已經(jīng)覺得很是夠了。
在這樣的理由之下羅云裳只得在這里住下來。
“借口!”季白白說,“云裳,我都不知道你是屬鴕鳥的。”
羅云裳聞言苦笑,“白白,你可以不這么一針見血嗎?”真是太不可愛了,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
“請叫我犀利女王?!?
羅云裳翻了一個白眼,“一邊去的女王,在亂說小心掌嘴伺候。
羅云裳雖然這么說著,但是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認,其實在她心里是對紀蘭舟不舍的。無論那一天她從決心從天御城離開的時候帶著多大的憤怒,又下了多少的決心嚷嚷著要對紀蘭舟愛盡,到了這會還是心里殘存著希望。
畢竟紀蘭舟強行把她留下了不是嗎?
季白白對于羅云裳的樂觀想法表示了嗤之以鼻之后,就直接掀開了這個話題,沒有在說下去,畢竟男人是羅云裳的,人生也是羅云裳的,該怎么選蘭舟應(yīng)該是她自己來決定的,旁人除了祝福,支持跟鼓勵打氣以外,很多時候還是免開尊口的比較好。
不得不說,季白白這孩子雖然二了點,好色了點,但是從根本上來講還是一個十分貼心的女孩子。
這也是羅云裳在經(jīng)歷了羅云容的背叛之后還能夠跟季白白成為好閨蜜,楚美男最后也默認她追求的原因。
羅云裳又跟季白白隨意的扯著,說說自己火爆的新聞,再談?wù)勊滥兄g的最新進展,最后一直到手機沒有電才把電話給掛掉。
羅云裳以癱軟的姿態(tài)趴在床上,連起身給手機充電都懶得,不知道為什么她最近總是覺得異常的疲倦,像是怎么都睡不夠似的,這不才想著就覺得眼皮已經(jīng)沉重的睜不開了嗎?
反正也沒事睡覺不但是最好的消遣,還可以美容養(yǎng)顏最重要的是還可以不用感覺一個人在這個巨大空間的寂寞。
她這個新住處是跟天御城的規(guī)模沒有辦法比,但是也將近有三百平米,只住一個人的話真的是太大了。
羅云裳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紀蘭舟也覺得自己有一陣的迷糊。
他明明是記得醫(yī)生在幫他做腦部檢查的,鑒于大腦是人身體最精密的地方,本身又發(fā)生了失憶這樣的事情,所以紀蘭舟并沒有拒絕醫(yī)院提議安排的腦部復查。
本來就是在正常不過的檢查流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呼吸進鼻端的蘇打水味道清楚的告訴男人,他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應(yīng)該還是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