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的一次見面也是幾天前的早上因為羅云裳的婚事跟他見面,最終還是不歡而散,所以羅明這個人在紀蘭舟的心里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陌生人卻對他流露出怨恨和戒備,這無意間觸動了紀蘭舟心底的警戒,這才搞成了剛才的情況。
羅云裳不知道剛才的情況,但是她看著爸爸顯得十分不好的臉色,只覺得越發的惱怒,小脾氣上來的羅云裳忍不住再一次怒瞪了紀蘭舟一眼。
而紀蘭舟對羅云裳的態度,表面上雖然沒有什么表示,其實確實不高興的,在他的心里羅云裳是他的女人,卻圍著其他男人噓寒問暖,即使這個男人從關系上來講是羅云裳的父親的。
這讓紀蘭舟恨不得直接找個地方把羅明給關起來人,他倒是看看這樣子羅云裳還怎么跟羅明親昵——這是現在出現在紀蘭舟腦海中的念頭。
總之因為剛才那場意外,以及各種腦海中流轉的不同念頭,幾個人之間的氣氛可想而知,就在這時候房門再一次被人敲響了,在客廳里的三個人卻沒有人去開。
紀蘭舟是沒有給別人開門的習慣,羅明是因為腿還在發軟,而羅云裳是忙著用眼神對紀蘭舟表示自己的憤怒的心情,所以任憑房門被敲響的越來越急促也沒有人動彈地方。
最后,還是正在忙碌其他事情的于敏聽到聲音走出來去開門的,于敏打開房門,看著眼前穿著一身黑色衣服,臉色蒼白,卻十分面生的女人,遲疑的問道,“你是?”
“我找紀蘭舟。”女人并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反而提出要求。
于敏聽到女人的話更加的疑惑,紀蘭舟今天會回來,還會來安苑這邊,在見到紀蘭舟之前她是都不知道的,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竟然能直接用篤定的語氣說出自己的目的,顯然并不是隨口說的。
那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然而,還不等于敏把心底的疑問問出來,來人就已經不耐煩的準備推開她直接闖進來。
這怎么能行?
“這位小姐!”于敏下意識的伸手去拉女人。
于敏是一個久病的,本身的力氣并不大,即使是心急去拉女人,力道也沒有多大的,可那個被于敏拉住的女人卻忽然倒了下來,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于敏忍不住驚叫出聲,“啊——”
于敏的聲音,成功的吸引了客廳里三個人的視線,羅云裳轉頭看過去,以她所在的位置最多只能看到有個女人倒在了于敏的身前。
羅云裳心里一驚,她連忙站起來就想去看看情況,因為擔心于敏羅云裳的動作其實一驚很快了,可是還有一個人比她的動作很快。
羅云裳只覺得眼前一花,就原本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沖過去了,只見,他扶起地上的女人,滿臉焦急呼喚道,“洛裳——”
如果要說哪兩個字最讓羅云裳感冒的話毫無疑問的是,紀洛裳這兩個字。
反過來的話,她相信紀洛裳對她這是這種感覺的。
以她們兩個人之間找不到詞語來形容的復雜關系,除非必要根本不想見到對方,這幾天紀蘭舟出差在外,紀洛裳也沒有出現在天御城就可以略見一斑,所以從紀蘭舟口中聽到,“洛裳”這兩個字的時候,羅云裳是錯愕的。
紀洛裳怎么會來這邊?
紀洛裳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抱住了,還有傳進耳朵里的聲音也是極其熟悉,她緩緩地抬起眼皮,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上露出一個極其清淡的笑容,“擇——”
“洛裳,發生什么事兒了?”
紀蘭舟的問話讓紀洛裳的神色大變,她忽然抬起手來,用力抓住紀蘭舟的衣袖,急切的說道,“快——”之后的話直接斷了,因為紀洛裳已經在紀蘭舟的懷里暈過了。
“洛裳!洛裳!”
……
醫院的走廊上,羅云裳把一杯散發著熱氣的香濃奶茶直接遞給紀蘭舟,“喝點吧。”
紀蘭舟沒有接過來,他說,“我不喝這個。”
“我知道。”羅云裳這么說著,卻還是伸手抓起男人的手,把裝著七分滿的奶茶紙杯放在男人的手中,“可是你現在適合喝這個。”
“適合?”羅云裳的話總算是讓紀蘭舟抬起眼皮來,眼眸中卻染上了嗤笑,讓他一個大男人喝這種只有小女人才喜歡的東西,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嗯。”羅云裳像是沒有看到男人的神色,直接點頭,“很適合,不過——”她停頓了一下,“你要是那種愚蠢到認為一杯奶茶就能影響了男人形象,自尊之類的笨蛋就當我沒有說。”
奶茶是甜,在人精神極度緊繃的時候,一杯熱燙的甜甜奶茶真是再適合不過了。不過羅云裳沒有這么說,她知道如果自己這么說,紀蘭舟這男人一定會嗤之以鼻,沒準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她,所以她才會那么說。
愚蠢?笨蛋?
這兩個人形容詞直接就讓紀蘭舟的臉色更黑,他沖著羅云裳低吼,“羅云裳!”
“果然如此。”羅云裳一副我早就猜到,果然是這樣的表情,“我拿走就是了。”說著她就伸手去紙杯,當然是未果。
紙杯還沒有等她碰到就已經被紀蘭舟給拿走了。
隨后羅云裳就看到紀蘭舟以苦大仇深的表情,仰著頭把奶茶一口喝完,羅云裳想說,你也不怕燙!
紀蘭舟不知道羅云裳在心里的吐槽,待他把紙杯里對于他來說太過于甜膩膩的液體喝完之后,直接把紙杯直接丟給羅云裳。
羅云裳拿起紙杯,看在滲進衣服里褐色液體,臉色也跟著不好起來,她很想扁這男人一頓有沒有,她又不是用來裝垃圾的垃圾桶!
不過當她看到紀蘭舟緊皺的眉頭時也就沒有再說出來,算了,她大人不計小人過!羅云裳直接從走廊的長椅上站起來,準備去把已經空掉的紙杯扔進垃圾時,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你放心吧,她會沒事的。”
紀蘭舟聞言直接側頭,看到的卻是羅云裳走遠的身影,他想說,搞什么?他是那種需要被女人安慰的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