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激烈戰(zhàn)斗

***這一講，就象是一盆灼炭烙了大家的心，氣得一個個咬牙切齒，七孔生煙！

“他媽的！”***舉起大鐵榔頭，“篤”地一聲，一下子就把一根大釘子打進田里。

“他奶奶個熊！”先前阻攔***的那個士兵，捧起一根又粗又重的鐵釘，向著路面向使勁一甩，那釘子象一支箭，從路面上“呼”地直射到泥土里，剛巧露出路面五寸！

劉家語吩咐***再去偵察，特別要把敵人過來時的隊形摸清楚。

劉家語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他從李欣手里接過那面紅旗，把附近幾個村都看了一遍，然后高高舉到半空，連劃三個圓圈，放開洪亮的嗓門兒，高聲喊道：“兄弟們哪，加速準備，誓把芝麻村變成埋葬小鬼子的墳場！”

一聲長嘯，地動山搖，附近的房山、宋莊、芝麻等村的各個戰(zhàn)場，響起了驚雷般的回音：“誓把芝麻村變成埋葬小鬼子的墳場！”

敵人的車隊向房山來了，象一條毒蟒順著彎曲的鄉(xiāng)村土路逶迤而行。

川崎中隊長為防止中國軍隊的襲擊，動身前特地與田二計議一番，對兵力作了周密的布置，使得大家都放心大膽地前進。

開道的那輛半新不舊的軍車，車門上插著一面膏藥旗，如同繩子上涼的破尿布不停地飄動。川崎縮著脖子，瞪著牛蛋眼，僵尸般坐在駕駛室里，一手按著佩刀的刀把，傲慢地品賞著田野的風光。駕駛棚上駕著一挺機槍，兩個受氣鬼似的射手半閉著眼睛，好似孝子樣趴著。

緊緊跟在頭車身后的一輛破軍車，周身發(fā)著黃黝鱗陽閃光。坐鎮(zhèn)在上面的機槍小隊長，一邊呼呼地喘著氣，一邊撕咬著中午吃剩的雞頭鴨腳。

第三輛是小炮小隊，一個比武大郎還矮半頭的“豬八戒”正吸著香煙，盯著一只肥雞傻笑著；那第四號軍車上，上面坐著的三小隊長“長頸鹿”，這個家伙象吸過十年大煙，干瘦得只剩下一把筋，他疲憊不堪地打著哈欠，連眼淚水都涌了出來。

末后的那輛只剩下半邊車箱的大破爛，后半車箱已在上次上戰(zhàn)斗中被東北的小炮炸掉，就這么個破銅爛鐵也被開來充數(shù)。負責斷后的四小隊長“斗雞眼”坐在上面，看著一些張美女像片發(fā)呆，心想趕快打完戰(zhàn)爭，好早早回家同小情人相聚。

在離這個汽車車隊里把之后，緊跟隨的是一個偽軍大隊的馬車。這些漢奸膽戰(zhàn)心驚地跟后面，總是擔心被飛來的子彈結(jié)果了自己的狗命……

俯臥在房山和芝麻村各工事里的東北軍官兵，圓瞪著亮閃閃的眼睛，注視著這些敵人的一舉一動。陣地上象沒有人煙的深山老林，靜悄悄地沒有一點聲響，只有西南方向有幾只野雞在叫，從房山西一拐，不遠處就是芝麻村。

清風陣陣地吹來，千萬顆麥苗興奮地舞動著長衫，田野里動著一叢叢的麥浪，閃耀著一灼灼反射著的亮光。跟戰(zhàn)士們伏在麥田排進水溝中的呂志先，在這戰(zhàn)斗即將打響的時刻，顯得異常沉著。

因為，要準備的工作都已就緒，要想的問題也都一遍、兩遍地思考過了，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用一副相當冷靜的頭腦來迎接戰(zhàn)斗，并準備隨時處理可能發(fā)生的各種意外的情況。只見他側(cè)過頭來，有意無意地望著眼前搖動的麥苗，仿佛它們在“沙沙”的議論，急著想看一看伏擊入侵者的戰(zhàn)斗情景。

過了一頓飯的工夫，敵人的車隊漸漸駛近了芝麻村，毒蟒似的隊形，完全進入了人們的視野之中。守在這里準備收網(wǎng)的中國東北軍的官兵們，人人把眼睛瞪大。

坐在汽軍駕駛室里的川崎，見前面麥苗密布，水溝交錯，想起東北軍打仗時也會行動無常，往往利用山溝水沼，林深草茂的地形給人以致命的打擊，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心七上八下起來。他趕緊舉上望遠鏡，伸長脖子，探頭探腦地東張西起來，還不時命車棚頂上的機槍手進行火力偵察。

“噠噠噠”一陣掃射，子彈象餓蝗一樣飛遍了兩邊的麥苗，看看沒有什么動靜，他又回顧自己的車隊，見各車都擺出戰(zhàn)斗姿態(tài)，也就壯起膽子，毫無顧忌地催車速進。

隱蔽在工事里的第一戰(zhàn)斗隊的官兵，見汽車向他們迎面開來，戰(zhàn)斗的沖動使他們精神煥發(fā)，一支支槍口都隨著敵人的前進而移動，一顆顆手**都揭開了彈蓋，火線緊扣在小指上，扔擊的目標都選擇得清清楚楚……

汽車已駛到芝麻村東三百多米，川崎所坐的頭車正位于不遠的呂志先一營指揮所附近，“長頸鹿”所坐的第四輛軍車也進入了我伏擊圈。

呂志先緊瞪著新吳莊頭大樹下，由師部臨時抽調(diào)劉家語和李欣等人所組成的指揮部，盼望著戰(zhàn)斗的信號。

突然，指揮部大旗一展，官兵們的心頭也都豁然一亮。這戰(zhàn)斗的召喚，這行動的命令，立即鼓起大家無比的勇氣，只聽呂志先有力地高喊了一聲：“打！”霎時間，火舌齊噴，彈丸進發(fā)，象陡然刮起的暴風，下起的驟雨，對著敵人的車隊、人馬，兜頭蓋腦地傾瀉下來。

失去戒備的川崎，不由得大吃一驚。回頭一看，三號車已倉惶逃命，整個車隊在東北軍火力斬割之下，也支離破碎，潰不成軍，他心里更為恐慌，一面組織力量還擊，一面也命人開火，自顧自地向前亂撞。

戰(zhàn)斗中，時間就是生命，哪容這伙強盜端槍抽刀回過手來抵抗！我們的子彈，象長了眼睛似的，瞠向他們的胸隙、瞄殼吱吱地直鉆。趴在車棚上的鬼子機槍手胡亂地射擊了一陣，就兩腿一蹬滾下車去。小鬼子有的象老鼠似的卷曲著身子，有的頭還埋在車箱里邊，只是好象為了壯膽，才“乒乒乓乓”胡亂地打著槍。

川崎氣得脖子縮得更短，張著嘴巴哇哇亂叫，盡管他揮刀督戰(zhàn)，火力還是發(fā)揚不開，因此只好對著司機直嚷：“快，油門大大的，油門大大的！”

汽車這時也象一匹受驚的野馬，昂起頭，一聲吼叫，猛力向前沖去。

誰知““嘭””的一聲，軍車輪胎扎上了鐵釘，任憑司機怎樣賣力地轉(zhuǎn)動方向盤，也休想控制，象脫韁似的向大路邊跑去。

呂志先一見大喜，高喊一聲：“手**，上！”

話猶未了，一顆顆手**飛出戰(zhàn)壕，在敵車的車箱上，駕駛棚窗口里，棚頂上同時開花，硝煙騰起，彈片橫飛，敵人一個個地倒下。

在雙方交火下，有幾個士兵已經(jīng)身負重傷，被前來救護的老鄉(xiāng)按上了擔架，他們一見這個情景又興奮得身子一側(cè)滾下地來，拿起槍彈，躍身撲到陣地，對著敵人開火。

“轟！轟！”紅光一閃，第四號軍車上的汽缸、汽油箱幾乎同時爆炸。無數(shù)的火苗在機艙里四處竄開，股股的黑煙從各個窗口向外直沖。陣陣南風從九龍口直灌進來，剎那間烈焰呼嘯，煙火騰空，燒裂的玻璃、鐵片火蝶似的飛舞，如喪家之犬的鬼子又倒下了一片。

“兄弟們沖啊……”隨著呂志先一聲高喊，官兵們一個個如排山倒海，向著燃燒的汽車直撲過來。一個漢奸翻譯慌得舉起雙手投降，小隊長“長頸鹿”一見暴跳如雷，上去一刀把他身首分了家。接著又揮動指揮刀，組織反撲，但沒有人聽他的，自己只好跳進路邊的麥田之中，撒開了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