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這一覺睡得好舒服!好久都沒這么睡過了。可真是酣暢淋漓,一個起躍便翻坐起來,張眼四望,哈,難不成我酒量那么好,喝那么多酒還能從會所出來,不過這房間不太熟悉,莫非中途我不敵酒意,胡亂鉆到別人家中來睡覺?想想都不可思議,自己怎么會干出如此荒唐的事來。發現身邊還有一人,呵!這不是詩瑩那小丫頭嗎?嘿!干荒唐事竟然有人相陪!惡作劇的光芒從眼中一閃而過,看我報仇來也!伸手捏住那嬌小的耳朵一扯,果然見到她馬上橫眉立目從床上彈坐而起,“誰敢揪本姑娘的耳朵,看我不宰了他!”
“快起來啦,一身臭味,真難聞!”英舸妮捂住鼻子,嘿!好像自己身上也好不了多少。
“這是哪兒?”樓詩瑩還沒全部清醒。
“不知道。”舸妮聳聳肩,我也想知道。
“兩位小姐終于肯醒啦!”聽到房內的響動,幾乎房門在此時打開,一人嘴帶戲笑站在門口。
“小福子,我們現在是在荊鳳的宅子里?”舸妮見到來人,不由詫異地問。
“英小姐,不是小福子多嘴,你們這次可是真的有點過分,喝酒能喝成你們這樣還真是不多見。幸好遇到的是咱們相爺。”小福子不由分說就是噼哩叭啦的抱怨了半天,聽得樓詩瑩和舸妮一愣,真有那么夸張?看出兩人的不認同,小福子沒好氣地說:“你們知道今天是什么時日了嗎?今天是十月二十五了。”
“什么?”兩人同時驚叫,二十五,明明自己喝酒那晚才二十二,這一醉竟然睡了三天,沒那么夸張吧?三天啦!可是最重要的是今天是二十五,會所的大日子,其他姐姐們情形會怎么樣?
“走,咱們先去會所看看。”樓詩瑩說。
“兩位小姐,相爺交待:請兩位小姐今日不得離開相府一步。”小福子跟在兩人的身后叮囑。
“他這相府我們自然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小福子,你走開。”舸妮說。
“英小姐,相爺會生氣……”
“他自己要氣就讓他氣個夠好了。”兩人急忙直奔會所而來,根本就沒有回頭看過沮喪之極的小福子一眼。唉,小福子我還真是可憐,這樣放走了英小姐,準會被相爺罵。不過相爺對英小姐的態度真是奇怪,時而嚴肅,時而疼惜,時而刻薄,時而寬容……英小姐對相爺卻使終都是一樣,英小姐真有個性,不管相爺怎么相待,都是以不變應萬變。好象從未將他當相爺待過。
當兩人到達會所門口,見會所一個客人都沒有,不由暗自驚詫,怎么會這樣,不僅如此,連會所的大多數姐妹也都不見了。
“小瑩,怎么會這樣?”
“我不是跟你一起來的嗎?我又怎么會知道!”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個剛被會所收留沒多久的小丫頭夏書,“夏書,其他人呢?”
夏書比舸妮略大一歲,比樓詩瑩小兩歲,是樓詩瑩救的一個小孤女,夏書見到兩人,高興地說,“其他姐姐們去看熱鬧了,聽說從云蘇來了一個流蘇公子。幾乎全城的人都擠到前門去看他了,只留我一人在會所看家。”
“流蘇公子?那又是誰?”舸妮問,有必要轟動得全城的人都去看嗎?
“流蘇公子,據說在云蘇國很有名,其名氣僅次于云蘇的七王爺蘇水然。據說這流蘇公子可說是才貌被人稱為天下第一,是公認的天下奇才,不僅以智慧聞名于天下,天文地理無不精通。其智辯機智無人能及,而且容貌更比女子美上幾分,天下人無不欲窺之而心甘。但其最不喜與世俗中人交往,這大概有些天下無敵手,知音難覓的意境。”樓詩瑩回答,“不過,有些奇怪,從不沾惹世事的流蘇公子為什么這次要到玄玉來呢?”
“既是不喜世俗之人,就更奇怪了,而且還是以如此轟動的形式來到玄玉!”舸妮說,“一定是來找岔!”
樓詩瑩也點頭道:“一定是來找蒼月的岔!”
“那么你猜猜,他會用什么方式來找蒼月的麻煩?”
“這很難猜測,因為這流蘇公子以巧辯機智擅長,其博學多雜,胸羅萬象,堪稱天下第一,不能以常人來度之。”樓詩瑩說。
“連號稱蒼月戰神的樓驚賢也不能么?”舸妮覺得詩瑩未免將那流蘇公子有些神話。
“蒼月的戰神,騰國的清玉,云蘇的流蘇公子,這三人都可說是世間少有的奇才,難分軒輊,卻各有所長。若是這三人對戰,還真難以揣度。我二哥樓驚賢是蒼月的戰神,在帶兵打仗方面或許天下少有人能及;騰國的清玉公子聽說是武學奇才,其蓋世武功無人能及;而這流蘇公子可就頗難揣測,沒人知道他特別精通哪一項,也沒人知道他的缺陷在哪兒,若這三人遇到一起,恐還是這流蘇公子勝算多一些。”樓詩瑩慎重地說。
“看來,蒼月將卷起一股不可避免的龍卷風!”舸妮長嘆。
看著前面人潮涌動的前門大街,果然,幾乎玄玉的男女老少都來瞻仰那位流蘇公子。舸妮和詩瑩早被涌動的人潮給擠散了。舸妮人小,根本就不能看到什么,在這大街上又不能明目張膽地踩到別人頭上去看個究竟。突然前面人潮往后退來,舸妮怕踩著身后的人,沒來得及退后,便與前面的人退后之時貼了個正著,舸妮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幾乎是貼上前面那人的,臉不由一紅,正好那人回轉過頭來,好俊的一張臉,只見那人對她一笑,低語道:“對不起。”對那人略生好感,正欲搖頭,發現自己已經不能動彈!有人從身后輕點了她的穴道。又見前面那張俊臉上笑意盎然,衣袖朝舸妮臉前一揮,舸妮只聞到一股淡雅花香,便昏了過去。
玄玉城外,一個僻靜的小村莊一隅一個小院落內,舸妮才眨動一下眼睛,旁邊的人馬上發現了,說,“沒想到你醒得這么快。”
“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對我有興趣。”舸妮笑道,見一個長相俊逸的白衣男子站立床邊,“說吧,將我擄來要做什么?”
“我們只是奉公子之命將你請來,等公子一到見過姑娘,姑娘便都明白了。”男子說。
“這么說,你們準備將我禁錮到你們公子來為止?”舸妮又是笑笑:“那么我得待多久?”
“長則七八天,短則三五天。”男子說,“只有委屈姑娘了。”
“說什么委屈不委屈。若是你家公子要見我到樓將軍府知會一聲,我一定前來,又何必這么麻煩用這種方式來請我。”舸妮說。
“姑娘不必將樓大將軍抬出來,我們不懼他!”男子有些傲然。
“呵呵!我想你錯了,我并沒有將樓大將軍抬出來壓制你們的意思,純粹是因為我就住在樓府,既然有朋友相會,自當坦誠相見,我還不屑抬出他來保護我。”舸妮笑著說:“憑你們還攔不住我。”
男子沒想到一個小女子的口氣如此托大,正待反駁,聽到一連串凄厲的叫聲響起,臉色一變,連忙奔了出去。那慘叫聽得舸妮不由毛骨悚然,是什么樣的人遭到什么樣的痛苦會發出這樣駭然的叫聲,便緊隨男子而去看個究竟。
隔著兩間廂房,只見房門大開,燈光下,房內床上躺著一身雪衣的男子,此時墨發披散零亂不堪,身體被牢牢綁縛在大床上,男子口中發出連續不斷的慘叫聲,身體拼命掙扎,幾乎將床搖得嘎嘎亂響,不過那響聲早已被男子口中的慘叫掩蓋住。
“冷兒,快殺了我!”男子見有人來,大聲叫喚道。
“漓兒,我知道你很難受,但是我不能違背公子的決定,你知道。”剛進房門的男子冷兒眼中滿是憐憫卻又無奈。
床上的男子漓兒滿臉絕望,他不該求冷兒殺了自己,否則冷兒會受到公子更殘忍的懲罰。
舸妮見那漓兒痛苦不堪,雖然他與這冷兒合伙綁了自己,但那也是受人之命。伸手探上漓兒的左手,額不由大皺:太狠毒了!
“你干什么?”冷兒見被自己綁架來的女子竟然已經能行動自如大吃一驚,又見她向漓兒抓去,大吃一驚,喝問道。
“救他!他這樣有多久了?”舸妮問。
“兩個多月,夜夜如此,沒有救的。”冷兒長嘆一聲。
兩個多月,這要什么樣的堅強意志的男兒才能抵得了這樣的疼痛!舸妮出手如電點了漓兒周身要穴,眼睛有些疼惜地望著床上的男子,聲音略含低啞,“我能救你,但把握只有三成,若是你能相信我,或許會增加兩成成功的機會。”
漓兒全身的筋脈如寸斷般,快三個月來,夜夜都要經受這種折磨,此時見到少女那誠摯中略含疼惜的眼神,心內最深處一悸,低啞道:“我相信你……”
“好。”聽到對方的信任,舸妮掏出一把黑黝的寒玉針。
“不行,我所知道的中了三陰絕滅針沒人能得救……”冷兒連忙上前制止,他還不想此刻再次親眼見到一個伙伴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
“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又何不讓我試一次!”舸妮冷冷道:“難道你希望看到他天天受此折磨?”
“冷兒,不要阻攔!放手讓她去做,與其夜夜受這奇痛之苦,還不如試一次,若真是我命該絕,漓兒來生定報姑娘的相救之恩,若漓兒命不該絕,下半生便追隨姑娘一生,絕無怨言。”漓兒強忍奇痛對冷兒說。
見他如此,冷兒也是衷心希望漓兒能得救。
舸妮動手將漓兒的衣物全部除去,只見漓兒完美的男性軀體呈現在自己眼前,不由耳根一熱,強自暗攝心神,用漓兒褪下的衣物順手將漓兒汗濕的身體擦拭干,然后快速出手將寒玉針扎遍了漓兒的全身,轉頭叮囑一旁的冷兒說,“我現在用內力續接他體內的斷脈,漓兒也將遭受更苦痛的折磨,若是到時內力不繼,請幫我一下,否則我與他二人都會立即斃命!你可了解?”
冷兒點點頭,練武之人當然最忌用內力替別人療傷,何況是一個小姑娘,能有多少內力為他人療傷?而這小姑娘這種舉動無形是將她的生命交到自己手中……瞥眼舸妮頭上已經冒出騰騰蒸汽,手快速地在漓兒全身撫來撫去,心中駭然:這姑娘的內力竟然可以達到如此深厚之境,只怕與公子相差無幾了。漸漸地舸妮額冒豆大汗珠,將漓兒翻過面趴下,動作也比先前越來越慢,最后停在了漓兒的脊椎的尾部良久。然后緩緩收手,同時拔出漓兒全身的寒玉針,最后頹然的跌坐于地。
“怎么樣,漓兒會怎么樣?”冷兒急問。
“若是他醒來,就應該沒事了。”淡應一句,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