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楚迎風等四人走出舸妮的院門,各自坐上自己的轎子,馬上飛奔起來, 不一會兒, 來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樓玉宇樓。據先前探得的消息, 今日皇上的正君與將要迎娶的側君正在此樓商談事情。
四人下得轎來, 急切的想要跨進店內, 不料被小二給攔?。骸八奈豢凸?,今日小店被客人包了,請四位客官另尋他處吧!”
看來這桑秋水出手果然大方, 竟然包下整座玉宇樓。
楚迎風淡然道:“我們找的就是包下這樓的主人。”
小二待要再攔,聽到聲響的桑南走了下來, 見是楚迎風等人, 揮退小二, 欠身行禮道:“桑南見過四位王爺!”
“不必多禮,我們要去見你家公子!”
“請四位王爺稍等, 公子正與人商談……”
“我知道誰與你家公子在一起,我們就是衝著他們二人來的!你去通傳吧!”楚迎風道。
“請四位王爺請稍等!”桑南轉身而去,稍後便見桑南踅了回來,對四人道:“公子有請四位王爺!”
一間華麗的包房門被打開,未等四人開口, 樓驚賢與桑秋水相攜上前一步相迎, 樓驚賢笑道:“四位王爺駕臨此地, 樓某與桑賢弟未能遠迎, 失敬失敬!”
楚迎風等人忙道:“兩位君侍大人不必多禮, 倒是楚某等人今日冒昧了。”
桑秋水將四人迎入坐位,暗下瞅了四人的臉色, 說道:“敢問四位王爺,今日專程來找在下,可有何要事?”
除了楚迎風外,西門豔、蕭瀟、東方翊均爲第一次見這傳說中的落月傾城公子一面,果然絕色天姿,身爲落月男兒,倒比其他國家的男子來得要纖細柔美,但卻絕不是男生女相型,但作爲落月男兒,卻又比其他落月的男子更多了份剛性。與英舸妮倒也稱得上是絕配,而那傳聞中的樓君卻更是自有一番威儀。
四人正尋思如何開口,便得桑秋水相問,楚迎風四人對樓、桑二人深施一禮,卻被兩人側身閃過,樓驚賢凝眉道:“四位王爺如此大禮,樓某兄弟二人不能生受,請四位大人不可如此!”
“樓君與桑君不用客氣,二位受在下四人這一禮當之無愧!”西門豔正色道,“今後,女皇若得兩位賢君隨侍在側,人生才能完滿,定會心滿意足!女皇得兩位賢君相待,定會一心一意爲倚月百姓分憂!倚月有這樣的賢明聖君,是倚月百生的洪福!”
“讓舸兒快樂是我們作爲丈夫的本責,我想無須四位大人在此提點吧?”樓驚賢更將眉挑高,說,“請四位大們直接說明來意!”
四人互望一眼,驚訝樓驚賢一眼看穿了四人的來意,的東方翊接過話頭說,“兩位可是正在商議有關側君成親一事?”
“不錯?!鄙G锼矡o一絲羞意,直率地說,“不過,倒不勞四位大人操心,我們兄弟二人都已經商議妥了!”
“請問兩位,可作了如何決策?”楚迎風問。
“我們三人都是不喜張揚之人,事情自然能夠辦得簡單方可,那些繁文縟節都是些虛禮。”桑秋水直言回答。
“公子所言差矣,皇上是何等尊貴之人,而桑公子也非等閒之輩,又怎麼能草草了事,當然一切皆應依皇家之禮而辦!”蕭瀟一聽便急了,若是如此,四人豈不是又白忙一場。
“我想蕭王爺錯會我們的意思了。我桑秋水還不屑嫁給倚月皇室,可我卻心甘情願嫁給英舸妮,即使成爲她的一個側室我也甘願,若是各位王爺以倚月皇室的身分讓我嫁,卻是不能!”桑秋水果斷地道。
“這卻是爲何?”楚迎風疑惑了,原以爲這個桑秋水不會像皇上那麼難搞,卻不料四人剛一開口便被他回絕,這桑秋水的精明不比皇上差。
“呵,王爺見諒桑某的冒犯了?!鄙G锼灰恍?,“我與舸妮乃兩情相悅,縱是她一貧如洗,即使身爲奴役之人,桑某自從認定了,讓桑某嫁於她,桑某也是毫不猶豫,若她不是桑某心愛之人,哪怕她是貴爲皇上之人,桑某也是不屑!所以,我桑某與英舸妮的親事乃爲兩廂情願,不摻雜一點其他任何因素!就如,當年我父親桑槿以一平民之身娶得紅月,而非與皇室攀親!”
楚迎風見桑秋水這邊又走不通,心中不由失望,只好將最後一線希望寄託在樓驚賢身上。不由轉向樓驚賢道:“樓君……”
“哈哈!楚王爺,”樓驚賢爽朗大笑一聲,說:“你們不必如此處心積慮。在你們眼中,小弟秋水與舸兒的親事只不過是你們的踏腳石而已。我知舸兒甚深,早年與舸兒結爲夫妻,我亦知舸兒深不喜束縛,你們將她硬生生束縛在倚月五年,那比殺了她還甚!若我不是自忖對她瞭解甚深,又怎麼會想到她有可能做上這倚月皇上,從而竟然沒懷疑過她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害得我苦尋了她五年卻音訊杳無!五位大人與其在此處心積慮想辦法留住舸兒,不如另外早早覓好可以接替這倚月皇上的新任人選!”
桑秋水聽此這才恍然大悟,四人竟然另有隱情,若非大哥,自己若是貪戀榮華之人,定會被這些人利用!心下不由惱怒:原來她竟然不喜那個皇位,既然如此不做也罷!
楚迎風等四人聽得樓驚賢如此說,不由大驚,既而面如土色,四人心意相通,突然撲通一下全跪在樓驚賢與桑秋水面前。
“四位王爺這是爲何?”樓驚賢與桑秋水不防四人如此,倒被唬了一跳,急忙挽伏四人。
“求樓君與桑君救救倚月,救救倚月百姓!”四人這時也顧不得面子了,齊齊道。
“倚月與倚月百姓不都很好嗎?四位何出此言!”樓驚賢皺眉道。
“憑樓君與桑君的才能,當知道倚月的現況,倚月戰亂初平不出三年,百姓剛剛過上太平日子,而這一切都拜賜於當今皇上。說來慚愧,我們四家原本是倚月的大罪人,幸遇皇上的當頭棒喝。現在我們更不想倚月再倒退回去!倚月現在卻是國家初定,國不強,民不富,正有不少國家虎視眈眈,莫不欲噬之而甘心,若是皇上在此時拋下倚月徑自隱居,定會造成倚月百姓惶恐不安,從而影響皇上在倚月子民心中的形象不說,外國的許多勢力亦會勾結合攻我倚月,到時候,倚月戰火又將重起,倚月子民會再次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樓君與桑君和皇上均是心懷天下之人,又何曾原意再見皇上的心血前功盡棄!還請樓君與桑君務必挽留皇上繼任,只要咱們君臣一心,不愁倚月不富強起來!”主要是目前找不到比英舸妮更合適的人選!
“唉,舸兒生性淡泊名利,你們這是強人所難!”樓驚賢與桑秋水面面相覷,半晌,才說。
“求兩位君侍大人成全我等的一片苦心!”四人只差給二人磕頭了。
樓驚賢在房中踱來踱去,想想舸兒這二十年的生命裡所有經歷,幾乎在每個緊要關口卻從不是自己主動跨出,而都被人推著心不甘情不願地向前,這次自己要不要再推一把呢?樓驚賢猶疑不決了。五年期滿,若舸兒真的就此掛冠而去,後果絕對會比這四人所講的來得嚴重,那豈不是令舸兒這幾年的心血白費嗎?但我若幫他們,他日舸兒怪罪下來,自己定會成爲第一個出氣筒!舸兒可是自己的娘子,若是一個不爽,自己的日子豈不是堪虞?即使要幫他們,也不能讓他們的日子太過舒坦!心思電轉,打定主意,停下腳步,對四人沉聲說道:“四位王爺的意思我們知道了,舸兒的時限不是還有兩年麼?”
“準確地來說,是一年半!”蕭瀟回道。
“這件事情我不能回答你們,既然還有這麼長的時間,你們還可以想辦法未雨綢繆!”樓驚賢說,“四位王爺請回吧!”
四人又是一愣,四人這一跪,不僅沒有得到想要的,只能深嘆這夫妻三人果然是世間最難搞也最是奸滑的人。楚迎風眼珠一轉,率先起身,“多謝兩位侍君!”
看著四人出了房門,桑秋水疑惑道:“大哥?”
樓驚賢微微搖頭,故意揚聲說,“秋水,舸兒的事就由她自己決定吧,我們不要從中插手!”
桑秋水是何等聰明之人,當下更是明白,也大聲回答:“是,不用大哥說,舸兒的決定我是絕對支持!”
兩人果然聽得門外沉重的腳步聲遠去,相視一笑:在舸兒那兒碰了一鼻子灰又跑到這兒來求了這半天,呵!當真以爲咱們爲的是那虛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