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冷肖掛了電話,整個人看起來很安靜,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陶安然輕輕的動了動他,略帶擔心的喊了一聲,“冷肖,怎么了嗎?”
這個聲音終于是拉回了冷肖的思緒,他剛剛平靜的表情,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
他又恢復了正常。
“安然,早餐你記得好好的吃。”冷肖開口說的是這句話。
“你不吃嘛?”陶安然問。
冷肖寵溺的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瓜子,說:“不吃了,公司有一些事需要處理一下。”
“很緊急的事嗎?”陶安然暗暗的擔心著,緊緊的抓著冷肖的手,不愿意放開。
冷肖突然笑了,笑得很燦爛。
“你在擔心我?”冷肖問。
陶安然看著他笑,心里卻很緊張,“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么事?不要跟我開玩笑了。”
“傻丫頭,能有什么事?你不知道你男人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嗎?”冷肖輕松的說,可陶安然還是緊張的神色,又說:“有些文件,是必須要經過我的手才能執行的,左翼風解決不了。”
簡略的一句話,很巧妙的解釋了一切。
聽到這里,陶安然才稍稍的松口氣,“原來是這樣,你快要嚇死我了。”
“抱歉,讓你擔心了。”冷肖蹭了蹭陶安然的腦袋,接著說:“我該走了,雖然很想再看看你。”
“好啦,快點走吧,不要耽誤時間,我會在家等你回來的。”陶安然說。
“嗯!”
然后,冷肖離開了,回了公司,剩下陶安然還有伊美兩個人。
伊美目送冷肖離開,看似無意的說:“安然,冷總怎么了?早餐不吃就走了呢?”
“額,沒什么,就是回公司處理一點事。”陶安然解釋道,沒有說得太深。
冷肖剛不也說了嗎,不是什么大事的。
可為什么她的眼皮總是跳得很厲害呢?
心也總是不安定。
真的如冷肖所說的,沒什么大事嗎?
“冷總難道還在生我的氣嗎?所以都不愿意跟我一起吃早餐。”伊美看起來很失落,也很自責。
陶安然楞了一下,抓起伊美的手,說:“沒有啦,他不會生你的氣,你也不要太多想了。”
“恩恩。”伊美點頭,看著眼前,突然眼睛一亮,說:“安然,那里是什么?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人工森林?”
天吶,冷肖該有多有錢啊?
在住的地方都能弄個人工森林,伊美的內心感嘆得不行。
以前也真的是瞎了眼了,竟然錯過了陶安然這樣的極品去認識冷肖。
不過陶安然也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之前去了陸氏集團,搭上了陸澤天,不過也難怪看她好像也不太在乎的樣子,原來是因為幕后有更大的財主呢。
“額。”陶安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安然,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伊美問。
陶安然順著伊美的視線落在了人工森林上,眸色突然就變得哀傷起來。
那個地方,是爸爸被人殺害的
地方。
是她不愿意去碰觸的地方。
“伊美,我們去后花園吧,后花園也很好玩的。”陶安然試圖打消伊美想要去的念頭,那個地方,她不想在去碰觸,只想要永遠的封存起來。
伊美見陶安然好像很不樂意的樣子,失望的說:“安然,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討人厭?我今天來得很唐突吧,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變成這樣子,可能是因為你的身份變了,我怕自己配不上當你的朋友,所以,我真的太害怕失去你這個朋友了。”
委屈的眼淚,從伊美的眼眶里溢了出來。
陶安然看到這樣的伊美,感覺是自己傷了她,忙搖頭,“不是的,伊美,我不覺得你討厭啊,我們不是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嗎?是我的錯,從一開始就欺騙你。”
“安然,你千萬不要討厭我,不管我做錯什么,你都要原諒我好嗎?你知道我做什么都是無心的。”伊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說完,還略帶粗魯的抹了一把自己的鼻涕。
看起來很是沒形象,也有些不堪入目。
但是陶安然不嫌棄這樣的伊美。
喜歡一個人,就會包容她所有的缺點,也會贊美她所有的有點。
“我當然不會討厭你啊,笨蛋。”陶安然笑著說。
“恩恩。”伊美笑了,又指著那里說:“那安然,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啊,我真的太好奇了,有錢人家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樣子的。”
看著伊美濃厚的興趣,陶安然也不好再繼續,怕再拒絕下去,伊美的心又會受傷了,勉為其難的點頭,“嗯,我帶你過去逛逛。”
“恩恩。”
伊美拉著陶安然的手,快步的朝著那個人工森林走去。
人工森林又專業的園藝去打理的,看起來倒不像是人工的,挺像是自然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樹,看起來如同一個風景畫那樣,讓人驚嘆不已。
“哇哇,安然,這里竟然還有野果子呢,可以吃嗎?這個野果子真的可以吃嗎?”伊美興致勃勃的蹲下,伸手摘了一個矮樹上的果子。
陶安然點頭,“嗯,這里邊的果子都是可以吃的。”
伊美自顧自的就咬了一口,“這里的果子真甜啊。”
說著,站起來,又往森林里面走去,邊走還邊說:“安然啊,這個森林里有動物嗎?這樣會更有身臨其境的感覺。”
“額,有一些小動物,偶爾會看得到它們。”陶安然回答說。
“啊,真的有動物啊?我就是隨口問問的,沒想到真的有呢,這里真的太神奇了。”伊美樂呵呵的繼續走著。
她并沒有發現,身后步步跟著的陶安然臉色越來越不好,特別是快要靠近徐銘被害的那個地方的時候,她全身開始不停的在顫抖。
似乎那個兇手就在那里,而她正在看著徐銘被人殺死那樣。
伊美一直在自言自語,直至感覺陶安然好像很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了,才奇怪的扭頭,“安然?你怎么不回答我的問題了。”
看去的時候,陶安然正低著頭,不敢抬頭看,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
“安然,你怎么了?”伊美察覺到了不妥,快步的
走了過去,伸手攙扶住陶安然的肩膀,“安然,你怎么抖得那么厲害?你冷嗎?”
陶安然緩緩的抬眸,嘴角有牽扯出來苦澀的笑,“沒事,我沒事。”
“可是你……”
“我很的沒事,我們再繼續走吧,再前面一點還有個人工湖,還可以劃船什么的。”陶安然故作鎮定,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
伊美很快就被陶安然的話語給吸引住了,“真的嗎?竟然還有人工湖?太好了,今天天氣也正好呢,我們去劃劃船,曬曬太陽。”
說著,又興高采烈的往前走了。
當走過徐銘最后躺著的地方的時候,伊美快步走過的腳步,又倒了回來,不解的問:“安然,這個樹怎么那么奇怪?竟然是紅色的。”
陶安然抬眸看過去,看到書面上的那一道道紅色的痕跡,心像是被狠狠的勒住了。
那并不是樹的顏色,而是當時徐銘在跟人搏斗的時候留下的血的顏色。
“呵,嗯。”陶安然只淡淡的回答,并沒有說得太多。
這是她一個人哀傷的事,她不該把這樣哀傷的事去影響別人,就讓她獨自沉默下去吧。
于是,她故作什么都沒有發生,步步的踏過了徐銘躺著的地方。
一步步的走,走得很沉重,也很痛。
當經過其中一個顆樹的時候,她的腦海突然就閃現了那天警察手里拿著的錄像,那是兇手的背影的錄像,雖然看起來跟冷肖差不多,但她知道,那個人不是冷肖,因為冷肖不喜歡灰色顏色的衣服。
這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只是,在繼續經過另外一棵樹的時候,她卻總覺得身后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看那樣,總是有一直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這樣不舒服的感覺,一下子就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接著,她猛然的朝著自己身后看去。
身后只有一顆有些茂密的大樹,還是徐銘的血染紅了的那顆大樹,好像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陶安然正準備收回視線,突然又停住了,微微的仰起頭,就在沾染了鮮紅的血的大樹往上一點點,被一些樹葉遮擋住了的黑色的攝像頭,露出了一點點的痕跡。
那里竟然還安裝了一個攝像頭?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個攝像頭不是正好對著兇手的正面容?
突然,陶安然想起了徐銘死的時候的怪異的姿勢,緊貼著那顆大樹,就是不想離開。
那時候,大家都再奇怪徐銘死的時候的姿勢,也都在議論紛紛,為什么他會以那樣的姿勢死去。
而她也清楚的記得,在警察的檔案里,似乎沒有拍攝到從上往下看的畫面,更多的都是徐銘的正面,跟兇手的背面的畫面,或者是側面,并沒有能直接看到兇手正面的畫面。
由此,陶安然像是突然找到了答案那樣,快步的走到了那棵樹下,仰起頭,緊緊的盯著那個攝像頭。
這個攝像頭一定錄到了當時所有的全過程。
而爸爸會以那樣的姿勢站在這里,肯定也是發現了這里有個攝像頭。
爸爸是在臨死給了一個訊息,揭發真正兇手的訊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