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結束晚自習從學校回來再到現(xiàn)在一頭扎到床上,時間已經(jīng)相當晚了。我趴著,一動不動,獨自一人默默想著龍羽的事。許海洋還在指令室和他老子商談什么威龍會的機密,似乎很不得了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大有“威龍會”即將再度崛起。
那些都與我無關……
我也有一些抱負,也想成就一番事業(yè),但絕不愿意依靠許江河。那個老男人很多時候都冷著個臉,陰森森的,感覺不怎么靠譜,到時候別把我給賣了就不錯了。干爹?哼,笑死人了,親兒子的死活他都不管,還在乎我?
他的眼里,只有東龍子艾雪娜等人以及威龍會的復辟計劃。
沒有心思練功,沒有心思玩電子游戲,也懶得外出夜游找架打,腦袋中想的,只有龍羽一人。
上官紅雁的美麗世間少有,不論相貌還是身材都屬于極品,至少在這小天南少有人能夠相提并論。即便如此,這般美女也無法真正撼動我那顆堅如磐石的武道之心。
而龍羽,一個表面看上去沒啥了不起的普通女生,卻能勾走我的魂……這到底是為什么?
我再一次想起了東龍子的預言。他說的話根本就是信口胡掐,但不知為何我卻總是很在意,莫非真的如他所說,我和龍羽之間有一段命中注定的情緣,無法擺脫?
其實對我來說,龍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仿佛我們之間曾經(jīng)相識并一起生活過。是的,這種奇異的感覺我十分肯定。
或許我們上輩子結下了什么孽緣也說不定。
這么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連鞋子都沒脫。
早上之所以醒過來,是因為有人在基地里到處鬼嚎。
這聲音我很熟悉。
原來是消失的東龍子回來了。看樣子我這個性子古怪的哥哥又回來打算給大家添麻煩了。
我倒是希望他一直消失下去,因為他一出現(xiàn),搞不好又會和龍羽碰面,一碰面,天曉得會發(fā)生什么事。不過,既然他回來了,我不如好好借用一下他的力量,那個吸血鬼拉恩曼是個很嚴重的威脅,最好趁她還沒弄出人命之前徹底擺平她,要是什么時候突然蹦出來就糟了。
正這么思考著,房間門被打開,那人已站在我面前。我說:“玩夠了,知道回來了。”
他卻臉色不知么好看:“沒玩夠,凌云還好,可天狗也太不識趣,直接就趕我走,一點也不講當年的情面。”他走到我跟前,抬起左手,用右手指著戴在左手的戒指問:“老弟,這枚戒指你要不要?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不能交給天狗,因為他的狗脾氣太令人討厭了。”
東龍子左手戴的那枚石質龍頭戒指看上去并不華麗,反而有種滄桑久遠的古董味道,能讓他一直戴在手上的東西目測不是普通貨色,只不過……看上去好像確實不怎么值錢。那枚戒指,從我記事起就見它一直戴在東龍子手上,不知是什么來路。
此刻,他竟然說要送給我?
我問:“為什么給我,這不是你的寶物嗎?”
“笨蛋,這還用問,因為你是我老弟,不給你給誰。我是不論如何都不會交給天狗那個喪心病狂的。”
對于東龍子的話,我有些理解不能。
這戒指難道是什么絕世寶物?
“我不要,手上戴那東西,挺難看的。”
“不要?”東龍子皺了皺眉頭,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說:“其實,我把這東西給你是有原因的,它是很厲害的護身符,關鍵時刻能保你不死。”
“那你更應該自己留著。”
“我本身就是不死之身,用不著,在我這里太浪費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把重要的戒指給我,也就是說你打算離開我,你想去哪里?”
“不愧是我老弟,猜的完全正確。在天南市那邊,還有大陸那邊,包括地球另一邊,甚至是別的一些次元界,我感覺到有人在呼喚著我。嗨,天天呼來喊去的吵死人了,我要去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揍一頓。”
對于東龍子莫名其妙的話,我不理解,也懶得理解。直截了當?shù)膯枺骸岸嗑貌拍芑貋恚俊?
“你指的是回哪里?”
“廢話,當然是我們再一次見面的時候。”
“這個嘛……不好說,快則三年五載,慢則半個世紀。所以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就讓這枚戒指代替我守護著你,省的你被別人打死了。”
“烏鴉嘴,我不可能會死的。我要準備準備去學校,你別又跑了,晚上回來跟你商量點事。”說完我出門。
時至今日,東龍子一直瞞著我許許多多的事情,老實說我有“十萬個為什么”要仔細詢問他,以前總是裝傻或者逃避,今晚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我一直都知道,他很久以前就有遠行的想法,現(xiàn)在直覺告訴我,他快要離開我了,這種直覺非常強烈。在他離開之前,我要弄懂所有的事。
和許海洋一塊乘摩托車離開基地。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現(xiàn)在前往深造之地,學校。
走出學校車棚時,我們遇到了班主任老許。他左右打量了我們一番,像是想起了什么,對我們說:“我記得你們倆都已經(jīng)拿到校服了才對,下次最好還是穿上為妙,那個小姑娘十分死板,時間一長肯定會借題發(fā)揮找你們麻煩。她是校長的孫女,要是鐵了心動真格的,我也保不了你們。”
班主任說的是上官紅雁。
我倆點頭應聲。
這位老許與基地那位老許性格大不相同,他十分有趣。保我們?那還真是謝謝了,不過,如果您老下次晚自習擅離職守被學校教導處查出來,別說保我們了,自己都保不住。祝你好運,親愛的班主任。
班主任剛走開,突然又回來。“哦,忘了說了,你們幫我跟龍羽說一聲,就說我上午半天不會露面,叫她管理好班級。真是的,差點忘記了,昨天明明約好了門衛(wèi)老頭子上午一塊下棋的,哎,年紀大了慢慢的記性也變得差了,哎!”
許海洋一臉無奈。我卻汗顏。
這個老男人,身為學校重點班級的班主任,竟然上班時間去下棋,而且一翹班就是半天……
要是被教導處那邊逮到他就死定了,膽子可真大!
許海洋建議:“門衛(wèi)室不安全的,不如去醫(yī)療室,那里安靜的很,平時也很少有人。不對,還是不行,門衛(wèi)要是離職會很糟糕的。”
班主任卻微微一笑:“哈哈,和我約好的是夜班的那個老頭,不用擔心。那,我先去教導處露個面,班級就交給你們幾個了,拜拜。”招招手,他笑著走開。
我知道,他不是說著玩的,他今天上午半天絕對會像他說的那樣玩失蹤。
有膽量,夠淡定,有魄力,不愧是我的班主任。做我的上司,他完全夠資格,我服氣。
說實話,能讓我打心底里服氣的人,并不多,
上午半天本來打算稍微認真學習一下,不過大桶司馬烈嘮叨個不停,說什么學習無用,不如大家一塊研究漫畫,這樣比較有前途比較有藝術感。受不了他的啰嗦,沒辦法,只好應和。不過,漫畫歸漫畫,經(jīng)過龍羽的警告,我對他這個人倒是多了一點戒心。
這個眼鏡男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簡單。那兩枚鏡片下面,究竟隱藏了些什么?
許海洋還是老樣子,獨自一人默默鉆研他所向往的天使。這次他的參考資料是一本薄薄的類似盜版書之類的典籍,很老舊,紙業(yè)都有些發(fā)黃了,也不知什么年代出廠的。那書里的文字很奇怪,我從沒見過,據(jù)說是希伯來文什么的,反正我不懂。
我就不信那種古老的文字,許海洋這種家伙能弄懂。
至于龍羽,同樣是老樣子,大多時間自我學習,偶爾被某代課老師叫去商量些學習方面的事。其實這個班級里大多數(shù)學員都是書呆子那種類型,幾乎沒有什么調(diào)皮搗蛋之輩,班級里的問題少之又少,龍羽根本就用不著太費心。
下午課前自習時,我和司馬烈關于龍羽可愛度方面的問題起了爭執(zhí),由于擾亂了班級秩序,班長大人罰我們倆在講臺蹲馬步以示警戒。許海洋合上那本被他視為寶貝的希伯來文書籍,對我進行無聲嘲笑,然后重新打開書籍,繼續(xù)搞研究。
下午有上官紅雁的課程,她是代理政治的,張口閉口就是素質、道德什么的,還老公開批判某政府官員的品性,樣子與其說很威嚴,不如說有點自大猖狂。她以為她是誰呢,竟然敢大肆批判我國很多法律上的不足與缺陷,天真,有能耐你去修改呀。再說了,初中政治科目重點應該是經(jīng)濟、文化之類的吧,老啰嗦什么道德素質,真是的。
接下來,就跟班主任老許預言的那樣,因為我和許海洋沒有穿校服,上官紅雁又開始發(fā)作了。經(jīng)過一連串沒營養(yǎng)的口頭說教后,罰我們倆跑操場。許海洋按住我的肩膀:“忍住,不要激動,給我面子,莫反抗。”
放學后,我想留下來參加晚自習,許海洋卻不同意,硬是拉我回基地。他說:“你是不是腦子出了毛病,還晚自習?真是不像話,會被人看不起的,只有蠢蛋才會參加什么晚自習。”
我希望自己就學習的重要性方面大肆談論,以說服許海洋參加晚自習,不過可惜自己沒那口才,思路也不清晰,還沒說兩句書面語言就結巴。然后,我服了,只得同他一塊回基地。
算了,還是回去洗個澡換個發(fā)型躺沙發(fā)上玩電子游戲吧。對,沒錯,享受人生。
回到基地,同艾雪娜打完招呼,沒來得及洗澡躺沙發(fā),就被神經(jīng)病東龍子給抓了壯丁。他說小天南的警局又開始發(fā)布懸賞公告了,請高人擺平沙魯鎮(zhèn)那邊臭名昭著的“武道雙雄”,懸賞金額從以前的十萬諾斯沃幣增加到十三萬。
東龍子:“我哥倆從來沒有招惹過這里的警局,可他偏偏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上次沒有找他算賬他倒是越發(fā)猖獗了,今晚跟哥一塊去把局長揍一頓。”
“武道雙雄”是我和東龍子在老家沙魯鎮(zhèn)的夜間行動代號,曾經(jīng)干過不少缺德事,是沙魯鎮(zhèn)人人詛咒不得好死的惡棍二人組。由于我們武功高強,沒人能制得住,當?shù)鼐譄o奈,只好發(fā)布懸賞令,請高人滅我們,兩顆腦袋值十萬諾斯沃幣。我們在周邊地區(qū)也小有名氣,不過一直都在沙魯鎮(zhèn)范圍內(nèi)作案,根本和小天南搭不上一毛錢關系。
小天南警局局長確實是在找死。
簡單商量一下,我哥倆決定完成上次半途而廢的任務,去把局長狠揍一頓。上次本來就快要到警局了,因為碰上許海洋,所以最后不了了之。
不過夜行衣還沒穿上,我們倆讓許海洋給纏上了。
他也想穿一次夜行衣試試,也想在腰間掛上“盜神”的牌子出去逛兩圈,更想體驗和我們一塊行動的快感。
東龍子:“真是拿你沒辦法,上次已經(jīng)說過了,夜行衣只有兩件,不夠,所以,我決定,三人不加偽裝直接上陣。”
許海洋:“贊成。真的好期待龍哥揍包大膽的情景,老實說我有點緊張。”
我說:“沒出息。”
東龍子脾氣怪,但他武藝高超卻是事實,這方面一直深受許海洋的崇拜。我的武藝也算不錯,但我十分清楚,自己和那個人相差十萬八千里……難道哥哥就必須強于弟弟、弟弟永遠無法超越哥哥?
這么多年來,他的武功程度我一直看不透。表面上看很變態(tài),但是一旦當他的情緒起伏較大時,就會變的更加變態(tài),可以說令人發(fā)指。
難道只有神經(jīng)病才能探求到武學的巔峰、而我這樣思維正常的人則永遠無法達到那個境界?看來,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警局位處小天南中央地帶,那座高達二十五層的大樓便是其大本營,距離我們所在的基地有相當長一段路程。東龍子游街時喜歡找路邊結隊黃毛混混打架,鑒于他有這種不良嗜好,我和許海洋一致決定乘出租車前往目的地,免得那位“神經(jīng)病”做些浪費時間的愚蠢事情。
就在我們等出租車的時間里,幾個街頭混混出現(xiàn)了。東龍子正閑得無聊,還沒來得及率先找茬,那幾位倒是一臉欠揍相的朝我們走過來。
結局根本沒有懸念,那幾位哪里是變異人種東龍子的對手,完全一面倒。打完了,龍哥滿臉無趣,罵他們幾個廢材、垃圾。
終于等到了出租車。
在車上,東龍子和許海洋因為一些無聊的小事開始小打小鬧,對此我不予理會。以前在老家沙魯鎮(zhèn),這兩個人就很合拍,一見面就是長篇大論牛皮吹爆,一個比一個有激情,吵鬧激烈時跟兩個瘋子似的,常常危及專心打電子游戲的我。
此刻,那兩人的“小打小鬧”逐漸升級,車身開始搖晃。他們兩個就人類的起源一事起了爭執(zhí),許海洋認為人類是上帝造的,東龍子卻一口咬定創(chuàng)造人類的是女媧。
他們兩個都是蠢蛋。科學證明,人類是由猿類經(jīng)過漫長歲月進化過來的。
我笑而不語。
兩個神經(jīng)病。上帝?女媧?有能耐叫他們出來露個臉我看看長啥樣?
再說了,東方的神話和西方的神話能混為一談嗎?
車身晃動越來越劇烈,車子開始行走不穩(wěn)。
司機大人的臉色變了好幾變,看樣子臨近暴走的邊緣,但那兩人的打鬧卻越來越劇烈,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現(xiàn)在是在出租車里。
最后,司機大人將我們仨“請”下了車。
拜托,我是無辜的啊,為什么連我也要趕下來?
對此,東龍子非常的不爽。關于司機所要求的車費問題,他直接放話說不愿支付,并且很猖狂的聲稱司機如果再敢煩他,就要動手打人。
東龍子鐵了心要乘坐霸王車。
司機不肯放手,威脅要報警。
東龍子眼看要動手。
這個時候,還是許海洋“懂事”,隨手拿出二十元諾斯沃幣給司機。
東龍子:“我靠!大河,你是男人嗎?跟你在一起真丟人,你真給我丟臉,乘出租車還付賬,你讓我以后還怎么混!”結果司機沒打,他倒是把許海洋追著打。
許海洋也真是的,干嘛非要跟那種家伙較勁,無聊。
那兩人終于鬧夠了,我朝四周望了望,發(fā)現(xiàn)不認識這地方,不過警局的方位倒是很明顯,在這邊境城鎮(zhèn)中,那座二十五層的大樓顯得格外高大,鶴立雞群。我問許海洋:“大河,這是什么地方?我好像沒來過。”
他說:“你沒來過的地方多了去了,這里呢,是西街和南街的交界處,他們打群架很多時候都是在這里。嘛,反正不管我們的事,還是快走吧,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平時作威作福的局長大人被修理的慘樣了。”
“等等,你們先等一下。”東龍子招了招手,眼睛正望向某處。
我看過去,只見街邊走著一名紫發(fā)青年,他嘴里叼著香煙,走路的樣子給人感覺特別橫。這小樣發(fā)型很拉風,發(fā)長三十公分左右,大部分都豎直站起,直挺挺的,發(fā)質看上去很光滑。幾股夜風吹過,紫發(fā)迎風飄舞,像是一朵紫色的鮮花,它隨著不同的風向和風的強弱綻開著不同的花姿。我以前也經(jīng)常見到過一些發(fā)型很拽的黃毛小混混,腦袋上的毛整的一個比一個囂張,各種燙發(fā)各種電發(fā),甚至一顆腦袋上的毛染了四五種不同的顏色。
很多時候看小混混,只觀察他們的毛就能猜測出他們的質量。有的是極具內(nèi)涵的,而有的一看就是垃圾。
這個青年的毛不是那種過分的囂張,但也不能說低調(diào)。總之,他大步走路的樣子、臉上輕浮的表情以及他的毛,這一切結合起來給我的感覺就是這家伙很拽。
他的毛靜的時候堅挺,動的時候柔軟,隨風形變。這青年長的不怎么帥,但一頭紫發(fā)將他襯托的很酷。
我看他不爽。
他的眼神好輕浮,好像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樣子。
不過,他不惹我,我也沒有必要非跟他過不去。正打算置之不理的時候,東龍子卻朝他走了過去。東龍子叫道:“喂,等等!你給我站住,對,沒錯,說的就是你!”
看來東龍子手又癢了。我只想守護你
———————————————————————————————
028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