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鐘,小安準(zhǔn)時來到公司接替君臨夏,君臨夏與她交接好工作后,轉(zhuǎn)身從公司電梯下樓來,正準(zhǔn)備抬手給前臺里的妹子打個招呼,眼睛余光瞥見大廳外站著的人,抬起的手就這么僵在了半空中。
眼前這人,身材高挑秀雅,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雙手藏在西裝褲里,深邃的目光就這般直勾勾的看著她,薄唇輕輕抿著,冷峻的氣息圍繞著他,好似沉浸在自己孤寂的世界之中,眼中只有一人。
只是半秒,君臨夏便放下了僵硬的手,仿佛沒瞧見這人一般,沖前臺傻乎乎盯著他瞧的女人笑了笑,而后抬步朝門口走去。
經(jīng)過他時,只是陌生而又疏離的輕輕頷首,便越過他徑直往外走去。
插在褲兜里的手迅速抽出,一把抓住了從身側(cè)滑過的手。
君臨夏身形一頓,沒有半分猶豫,抬起右手便朝他打了過去。
似乎是害怕再次留下一臉青紫,他目光一滯,而后松開了她的手。
然而君臨夏的右手卻并沒有因為他這個動作而收回去,反倒是更加加重了力道。
冷冽的掌風(fēng)從他臉頰刮過,只一瞬,連帶著她的動作都一起停止了。
感受著身后突然升騰的殺意,君臨夏的手險險停在了距離他俊美的面頰一公分的地方。
君臨夏忽然勾唇一笑,扭頭往身后看去,便見到一輛加長版黑色飛車正停在公司大門口,而副駕駛座的窗口上,一個屬于狙擊能量槍的黝黑洞口正對著她的腦袋。
她敢肯定,她此刻抬起的手要是再往前一公分,她腦袋上就會多一個焦糊的血窟窿。
“有趣~”君臨夏回頭看著眼前這張俊臉,抬起的手還是往前伸了過去,立刻她就能感覺到身后響起扳機(jī)扣動的聲音。
然而,他們的主人卻抽出了另一只手不容置疑的抬了抬,任由君離夏的手掌在他面龐上戲謔的劃動著。
可惜,還沒讓他仔細(xì)感受一下她的氣息,臉上的手便撤走了。
“你來干什么?”君臨夏問道,目中笑意不達(dá)眼底。
整整一萬年了,她有一萬年沒再見過這人,沒想到他這張臉還是和以前一樣,時間似乎都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跡。
這可真是讓她這個老古董羨慕。
“接你!”傅北冥答道,簡潔的語言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強(qiáng)硬態(tài)度。
君臨夏挑眉,低頭看了眼智能腕表上的時間,抬起大拇指往身后指了指,“是這輛車嗎?”
傅北冥頷首,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君臨夏聳聳肩,雙手插兜,掛著燦爛到顯得假的笑容上了門口那輛飛車。
傅北冥隨后,從她出現(xiàn)開始,他的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
二人并排坐在后座,傅北冥問:“去哪兒?”
話音剛落,便得到君臨夏譏諷一笑,“明知故問有意思嗎?”
傅北冥目光一滯,眼睛漸漸瞇了起來,許久,這才冷聲對司機(jī)吩咐道:“去五區(qū)!”
“是,院長!”司機(jī)有板有眼的應(yīng)著,立即便駕駛飛車往這個自己去了不是一兩次的地方行去。
飛車動了起來,而后座上的兩人卻是快要把對方給凍傷了。
君臨夏大爺似的倒在車座上,目視前方,一語不發(fā)。
但即便如此,身旁的傅北冥卻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壓抑的怒氣,那怒氣緊緊繞著他的心,緊得連呼吸都不暢了。
看著君臨夏,傅北冥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沉聲道:“不應(yīng)該是這樣,你變了?!?
她應(yīng)該嘰嘰喳喳在他身邊說個不停,或是動手動腳的撩撥,只為了吸引他片刻的目光。
而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這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
“我變了?你不也變了嗎?”君臨夏譏諷道,直直望著窗外的高樓大廈,連丁點目光都不想落到他身上。
“傅先生,你這樣送一個年輕小姑娘回家,不怕你家老婆孩子跟你鬧嗎?”君臨夏戲謔問道。
傅北冥目光一冷:“君臨夏,你明明知道我沒有,不要裝!”
“裝?”君臨夏刷的轉(zhuǎn)過頭來,銳利的目光直直盯著他急切的目光,“那你先告訴我你派了多少人監(jiān)視我?!”
問著,見傅北冥想要把目光移開,一個翻身伸手一把把他給摁住,怒道:
“你以為我是你這個沒有一絲精神力的廢材?有那么多人跟在身后我都感覺不到嗎?”
被摁住的傅北冥目光一暗,看著眼前這雙燃燒著熊熊火焰的黑眸,毫不客氣的反擊了回去。
“你不也是一樣!你以為我沒有一絲精神力就感覺不到你那群垃圾隊友在幫你監(jiān)視我的一舉一動嗎?”
“那特么是以前老娘年少無知!我說的是現(xiàn)在,你別給我轉(zhuǎn)移話題!”君臨夏怒道,口水從口中噴出,灑了傅北冥一臉。
傅北冥皺了眉,目中火焰暗自升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怒意的人,一字一句道:
“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這么做。”
“什么!”君臨夏一把揪起傅北冥系得整齊的領(lǐng)帶,咬牙道:“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傅北冥全然不懼,滿目認(rèn)真道:“我要你死......也只能死在我面前!”
一百年前的悲劇他不會讓它再次發(fā)生,如果當(dāng)時她死在他面前,而不是死在艦船上,他一定會讓她重新在他面前活過來。
那種永遠(yuǎn)分別的痛,他絕對不允許它再來一次!
他抬起修長如玉的手掌覆到她緊緊揪著領(lǐng)帶的手上,用盡他全身的氣力握緊,冷冷宣布道:
“死也只能死在我面前!君臨夏你聽明白了嗎?監(jiān)控我不會撤離,一個也不會!”
他從沒想過這個安排要得到她的同意。
感受著手背上傳來的力量,君臨夏有一瞬間的愣怔,半晌,她笑著說:“傅北冥,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變態(tài)了?!?
傅北冥不做聲,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她,覆在她手上的大掌越收越緊,好似這樣就能把眼前之人攥在手心里一般。
君臨夏能感覺得到他渾身都在輕微顫抖,要是換做她年輕那會兒,得到他如此重視她一定會開心到飛起,可惜,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以前,也不可能再回到以前。